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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冰雪之城-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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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冰冷的天气里,唇先是凉的,再渐渐地热了,口腔里是清洁的薄荷香甜,深入,再深入…… 


                  下午,顾展澎去了先前那个挂着小安遗相的房间,因为不再是秘密,唐叔打扫过后没有锁门。再次看见黑白照片,之前的几乎让人错乱的恐惧完全没有了,照片上的人,明明没有笑,却让人觉得嘴角眼梢都透露着笑的痕迹,手轻轻抚摸上去,从额头到下巴,一寸寸地,眼泪在完全没有知觉到的时候,已经流了满脸。如果从没喜欢过,为什么见到他,心中会产生解释不清的情愫,甚至在小安还是那么冷淡,行为怪异,个性孤僻不讨喜的时候,已经给他吸引,那种近似盲目的喜欢,为的是什么? 


                  把遗相拿下来的时候,本来夹在遗相和墙壁间的的东西掉了出来。顾展澎抱着镜框,只看着脚边的一张折叠的纸,却没有移动。阳光携带着摇曳的树影,斜落在地板上,顾展澎终于缓缓低下身,拣起来,展开,上面是熟悉的,自己的笔迹: 


                  “小安, 

                  你信不信,活在每个身体里,其实都不止一套灵魂。我一直以为爱上你的那个我,任性而邪恶;而爱上我的那个你,却是个一尘不染,执着到有些傻。你纵身跳进海里的瞬间,我看见那个怨恨着,发誓报复,让我永不安宁的灵魂。可在律师宣布你的遗书的时候,我才彻底发觉,即使那个恨我入骨的你,也是爱得不能自拔,爱和恨,只一念之差。只要活着,就无法放弃,所以你自己结束,再把所有的一切还原。 


                  可是你知不知道呢?好好活着,每天微笑的开心的叶承安,对我有多重要?对你说过多少次,别爱我了吧!那样,你也许还有幸福的机会。这种想法最强烈的时候,甚至希望你只是台麻木的机器,只要设定了程序,就会按照要求去精确运作。可你还是你,偏执,冷漠,一意孤行……却又致命地吸引着,我。 


                  昨夜又梦见你,站在叶家的阳台上,我正开着车离开,我想把调车头开回去,可是怎么努力也没用,车子不受我的控制,而你在后望镜里越来越远……我受够了,叶承安,够了,就是不能继续了,不想继续了……原来放弃和继续,后者需要更多的勇气和决心,忽然明白了你的心情……看见自己的手,终于放开了。 


                  还找得到你吗?小安,找得到吗?” 

                  顾展澎的视线渐渐下移,落款处,写着,“顾展澎绝笔”。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他,竟感觉如释重负。其实,叶承安也暗示过,他说生者与死者,活在两个没有交集的世界。不管生与死,他与小安,终属于同一个世界。 


                  进入叶承安的瞬间,忽然哭了出来,说不清是什么样的眼泪,在合二为一的刹那,拼了命地流出来,落在小安汗湿的脊背上,滚烫的,渗入毛孔,穿透了他冰凉的心。闭着眼的叶承安,黑暗的视野里,刹那亮起一簇耀眼的光芒,闪烁着,象是那颗分享着自己的名字,却从未露面的,星星。 


                  上一世放开的手,终于狠狠抓在一起,亲吻是为了确定,身体和心灵都畅游在同样的天空下,无论是谁投奔谁,我们在一起。纠缠,厮磨,温柔地进入,每一次出入间流露的无悔的呻吟……情欲的终点,只剩两抹自由飞舞的灵魂,交织在月朗星稀的夜空深处…… 


                  第二十三章 再回首 

                  叶承安从阳台朝下看,昨夜小了小雪,顾展澎正帮着唐叔打扫门前积雪。被记忆逼死的人,因为用生命偿还了债,所以死后再不用受那些往事纠缠了吧?而过去与叶承安而言,又是救命稻草,只有紧紧抓着,才过得下去。他安静看着下面的顾展澎,时而跟唐叔说话,侧脸的神态与以前那么惊人的一致。虽然失去了记忆,顾展澎其实并没怎么变,那么自己呢?叶承安并不知道刚刚想到这儿,已经不经意地叹了气,曾经那么多次梦想,如果有机会,要脱胎换骨,做一个跟现在完全不同的人。可有时候固执是多么可怕的东西,连再世之后都无法改变的他,那区区五年的海外生活,又怎么可能帮他解脱?张颂扬想得太天真。 


                  再次重逢,是五年后,叶老太太的葬礼。 

                  刚下过大雨,泥土还是湿的,空气粘腻着,依旧有浅细的雨丝慢慢飞舞。葱翠的枝叶间,无数把黑伞,一朵一朵,从左右的小径上汇合,朝卵石路上集中,合并到一处,再三三两两地,交错着,拥护着,到了棺木入土的地方。男女老幼,都包裹在黑色衣装里,墨黑的眼镜遮挡了眼睛,遮挡了真正的心情。叶承安和顾展澎就在错落的黑伞之间,碰在一处,轻轻向后撤了撤伞的边缘,看见对方不肯泄露表情的脸,握伞的手,都情不自禁地,紧了又松。牧师平坦的语调里,夹杂着一两声女人的啜泣,叶承安孤身站在一边,惦念了五年的梦想,实现时这么平静,痛,却不能淹没,一种类似快乐的,情绪。 


                  本来都要停的雨,又下得密集起来。 

                  “亲爱的孙儿小安, 

                  不光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奶奶这几年确实看了很多关于同性恋的书,了解这并不是你的错,或者说,本来就不是个错误。只要你以后,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比什么都重要。 


                  奶奶不是傻瓜,他们对你怎么样,我心里有数,只是我曾经误解,以为只要不把你卷进叶家钱财的纠纷,对你也就是种保护,也可以化解他们对你的敌意,可自从你出国以后,我想了很多,几乎每条路都帮你想过,没了钱财,也许烦恼也少,可财大气粗的他们,如果欺负你,你又怎么保护自己呢? 


                  这间大宅,是你爷爷家祖上的房产,我在这里带大了几个儿女,看着叶家枝繁叶茂地繁衍,可在将死之际,最感到欣慰的,还是带大你的那十几年,看着你,从一个小不点儿,长成漂亮的小伙子!从奶奶牵着你的小手,到你掺着奶奶的胳膊……你也许觉得我是偏心的,可请相信,奶奶所做的一切,有的做得对,有的不得法,但都是为了试图保护你。 


                  你从小就把心事埋得很深,很乖,乖到让人捉摸不透你在想什么。感情上的事,我多少猜到一些,小安,听奶奶一句话,无论发生什么,永远,别为难自己。你不是说,死去的人会变成一颗星星吗?奶奶就要变成星星,会站在那颗叫‘小安’的身边,永远保佑你,我的孩子。 


                  奶奶爱你,一直都爱。” 

                  再回到从小住到大的房间,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滋味,苦不苦,甜不甜。律师宣布奶奶将祖宅产业留给自己的时候,即使不抬头,也想得出各人脸上错谔失望的表情。其实连叶承安心里也吃惊,尽管他对叶家家产并未觊觎,留给他的这份有多重多厚,心里还是清楚。不算房产,只周围这一片土地这几年因为山下建了富豪度假村,接连着升值,数字已经不敢去算;何况还包括这大屋里,爷爷奶奶搜集了几十年的古董……因此,叶承安低着头,沉静地,不发一言,更不去理睬周围复杂的判研的眼光。第一次觉得奶奶帮着他,给众人一记响亮的耳光,这给了他无比强烈的快感。 


                  “小少爷,电话!国际长途。”唐叔推开门说,“接完就下来吃饭吧!” 
                  “哦,好。”叶承安拿起听筒,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什么事?” 
                  “我们发了是吧?”果然是张颂扬,“那块地卖了,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哦!真成爆发户了,现在。” 
                  “我没打算卖。” 
                  张颂扬不说话了,那么大的房子,不卖的话,怎么支付开支?可叶承安决定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动?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不卖? 
                  “见到他了?”张颂扬的声音低下去,再不见刚才的雀跃。 
                  “嗯。” 
                  “……,叶承安,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轮到叶承安沉默,拿着话筒的手,微微的,难以察觉地,颤着。 
                  “叶承安,你别逼我去捉你!” 
                  “来抓我吧!”脱口而出。 
                  “好,先给你几天时间逍遥!”张颂扬放松语气,却不减严肃,“需要钱么?我手头还有点,要不要救急?” 
                  “还好,佣人都遣走了,费用已经减到最低。” 
                  “一个也没留?你自己能活么?我回去陪你一段吧?” 
                  “唐叔留着呢!我又不是白痴,什么叫不会活?” 
                  “那就好,嗯……我等着你,叶承安,别放我鸽子。” 
                  贴着电话的脸,勉强地咧开一个笑容,“我知道。” 

                  楼下的餐厅摆着简单的晚饭,盛夏闷热,是窗都开着。唐叔帮着盛饭盛汤,叶承安拿起筷子,说: 
                  “一起吃吧!反正就我们两个。” 
                  唐叔有些不适应,刚坐下,顾展澎进来了。叶承安吃惊,却又不肯泄露情绪,却问道: 
                  “你怎么进来的?” 
                  “开车进来的呀!”顾展澎理所当然地回答。 
                  “唐叔,明天把大门的遥控加锁吧!” 
                  顾展澎站在客厅中间,不知所措,叶承安回来也有一个多月,除了叶家聚会,并没见私下见过。五年前的离别,已经那么难堪,遗嘱的原因,叶承安又倍受叶家人的非议,因此听到并不欢迎的话语,顾展澎觉得进退不得。 

                  “如果没吃晚饭,不嫌弃的话,一起吧!”叶承安这一句话,缓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三个人谁也不说话,连吃饭喝汤都不带声音,只非常偶尔地,杯匙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都似乎响亮得让人心惊肉跳。晚饭过后,唐叔退到厨房里收拾,顾展澎才终于开口说话: 

                  “打算在这里住下去,还是要回英国?” 
                  “没想好,你该不是被人支派来游说我卖房子的吧?” 
                  “不是,地产方面不是我负责。” 
                  “哦,不说我都忘了,你已经进了叶氏。怎么医生的薪水不够花?还是你老婆已经孤立无援到,要把枕边人也调进去,摆夫妻阵呀!” 
                  “小安,你,还真没变。”顾展澎苦笑着,心里却有觉得高兴,他曾经害怕那段不快乐的往事,给叶承安带来什么阴影,如今看来,他的担心多余了。 

                  “这辈子变不了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家都是一样!有没有困难?需要帮忙的地方,跟我说。开支如果划不开,我可以帮你,法律税务方面的,我也认识律师,可以帮你介绍。” 

                  叶承安忽然抬头,黑眼睛盯着顾展澎看,说话时,目光滟潋: 
                  “我说过一点儿也没变,包括对你……怎么还敢来招惹我?” 
                  “小……安……,”顾展澎的背僵直着,不禁皱了眉,半天不能继续,“你怎么……怎么?” 

                  远处传来轻雷滚动,又要下雨了。叶承安觉得那熟悉的痉挛一样的疼痛在胸口隐隐地传播开来。顾展澎发动引擎的声音,淹没在清晰起的雷声之中。叶承安回到房间,吞了颗药片,才渐渐感到平静下来,那一颗躁乱的心,终于平息了横冲直撞,里面的野兽,睡了。 


                  几天后,出门回来,唐叔就跟他说张颂扬下午打过电话来了。叶承安下午都在跟律师谈地产税务的事,手机一直也没开,之前摆脱张颂扬的事情大概办好了,才会急着找自己吧!电话拨过去,响了几声才给人接起来: 

                  “Hello?” 
                  叶承安认识这个声音,心里顿了一刻,平静地说: 
                  “高泽吧?我是叶承安。顾展澎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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