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之外 ~~~by 木原音濑-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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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窄的地方好啊。”
喜多川低低地哮囔着。
“你好近。”
那中被迫近一般的感觉,让堂野感到了自身的危险。喜多川不会在意旁人的视线。在大白天的监房里,还有其他犯人在的时候他就强迫自己发生了关系,这个记忆又缓缓地复苏了过来。
慌忙发动了引擎,开动了汽车。心想不管他怎样,总不会对开车的人出手的吧。
“你不来我家吗?”
喜多川对在驾驶的堂野说。
“我买了便当,来吧。”
如果去了他家,总觉得马上就会被要求恢复那种关系。而且喜多川个子高力气也很大,就算说不要,说不定他也会用强的逼自己顺从。
“我想我妻子已经在家做好晚饭等我了……”
喜多川“唔嗯……”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堂野咕嘟地吞了口口水。
“今天虽然不行,不过哪天一起去吃饭好了。比如居酒屋什么的……”
没有回答。喜多川似乎因为自己拒绝他的邀请而在闹别扭。
“那个……你会做饭了吗?你一向很能干,我是不觉得意外……”
“不会。”喜多川似乎觉得很烦的样子。
“是,是吗……那你平时都是怎么过的?要吃饭的时候……”
“阿吉便当。”
堂野不由转头看着他问:
“阿吉便当是什么……”
作者: toyian 2006…4…20 19:54 回复此发言
7 回复:《槛之外》~~~BY 木原音濑
“家旁边有个便当店,开到晚上九点。阿吉便当里面有很多饭,卖二百九十元,很便宜的。”
“你每天都买那里的便当吃?”
堂野小心翼翼地问。
“因为便宜啊。有小菜又有炸的东西,吃起来很好。”
“每天总吃一样的成品菜会营养失调的啊。”
监狱中的伙食虽然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但在营养平衡方面却搭配得不错,菜式也每天不同。而一个人生活的喜多川却不会意识到这一点来选择饮食吧……沉默继续着,如果再和他说什么营养之类的东西,恐怕只会让他更加不耐烦的。
“成品菜是什么东西。”
喜多川问道。
“就是店里做好了在卖的东西,便当和菜之类的都是。”
喜多川“唔嗯”地嘟囔了一句,唰地在座椅上出溜了下去。对于一个连初中都没有上过,根本没有去过学校的男人来说,不知道这些话也不是不可思议的。
从幼年的时候开始就被关闭在小小的房间里,食物是从窗口里被扔进来的,想起了喜多川说过的这些事情。在这种环境里,别说什么亲手料理了,连营养平衡的饭菜也是不可能得到的吧。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的喜多川自然也不会去在意饭菜的问题了。
叫做喜多川圭的这个男人是个遭到亲人抛弃、不被人所爱的不幸孩子。而他对相信他人,爱他人,温柔对待他人的事情也都毫无认识……无知到令人可怜的地步,看到他的这种样子就会觉得心痛,所以自己才会觉得无论如何要为这个男人做些什么,想要去关心他的吧。
堂野用力地握住了方向盘。
“今天到我家一起吃晚饭吧。虽然不是什么丰盛的东西。”
因为红灯而停了车,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发现他皱着眉头。
“为什么要去你家。”
“你总是吃着一样的便当吧。偶尔也尝尝家庭料理的味道不是很好吗。不过,我也不想勉强你……”
再次开动了车子,却还是没有得到回答。堂野开着车奔驰在回家的道路上,没有提起新的话题,一直在等着对方开口。如果讨厌的话,喜多川会干脆地直接说出来的。既然没有回答,那他一定是在迷惑了。
把车停在公寓下面的停车场时里。雨还在下着,可是因为喜多川还是没有决定“去”还是“不去”,就没有关掉引擎,又确认了一遍“要来我家吗?”
“如果我说不去,那你要怎么样。”
喜多川抬着眼睛问道。
“我送你回家去……”
喜多川唰唰地抓着短短的头发,发脾气似的在车子上咚咚地跺着脚,可是却没有说出“不去”的话来。
“你的家里有你的家人在。”
低低地,喜多川嘟囔着说。
“为什么要把我带到那里去?和你说过,我都等了两周了。今天晚上和你一起吃饭的事情,我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高兴地等着了……”
一边说着,一边赌气似地摇着头。的确,以喜多川的立场来说,和堂野的家人一起吃饭的事情会给他带来“示威”感觉的吧。
“对不起。我送你回家好了……”
在堂野在去松手刹的同时,副驾驶那边的门打开了。喜多川跳出了车外。堂野慌忙关上引擎。心里还想着他不会就这样一直跑出去吧,可是喜多川只是站在那里就不动了。
堂野拿出了后座上的公文包和便当箱。
“……你一起来吧?”
喜多川瞪也似地看着自己,没有点头。试着向公寓的楼梯走了过去,回过头看看,见他跟着来了。堂野走上了台阶,再回头去看,他还是跟在了后面。
“我回来了。”
打开大门,咖哩的香味就扑鼻而来。“你回来啦。”,厨房里传来麻理子的声音。伴着咚咚呼的小小脚步声,穗花从走廊那一头跑了过来。
“爸爸,爸爸,抱抱。”
爱撒娇的女儿“快点,快点”地张开双手,看来她都等不及自己在玄头脱鞋子了。一把把她抱起来,见她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站在门口的喜多川看。
“之前见过一次的哟。这是爸爸的朋友喜多川先生。穗花来打个招呼吧。”
拍了拍她的背,她小小声地说了句“您好”,然后很害羞似地把小脸埋在了爸爸的肩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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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回复:《槛之外》~~~BY 木原音濑
“家里挺窄的,请进来吧。”
喜多川不情不愿地脱掉了鞋子。他没有穿袜子,光着脚。
进了厨房,一看晚饭果然是咖哩。这样的话,添一个人吃饭也没有关系的。
“我带了朋友回家,和咱们一起吃晚饭可以吧。”
麻理子似乎很吃惊地“啊”了一声,回过头来。
“就是之前送给咱们荞麦面的喜多川……”
喜多川就那么站在厨房的门口,没有要进来的意思。麻理子似乎很在意自己头发有些乱,连忙把耳边的头发拨了上去。
“您好。之前的荞麦面非常美味,真的很感谢您。”
向着喜多川和悦地微微一笑,麻理子又转回头来轻轻瞪了瞪堂野。
“要带朋友回家的话,总该先打个电话回来啊。这样我就不会做咖哩,可以多准备些好吃的东西的……”
虽然抱怨了几句,但麻理子很麻利地准备起了四个人的饭菜。堂野站在她背后说“我来帮你吧”,麻理子却说着“你去陪朋友聊天啦”对他挤了挤眼睛。
“我想饭很快就会好了,先在客厅等一等好吗。在这里对朋友太失礼了……”
被这么一催,就出了厨房。喜多川跟在后面,脚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在客厅的沙发对面坐下后,喜多川就垂着头不把脸抬起来。从进了家里以后,他从来没有开过一次口。
穗花坐在堂野的膝盖上,似乎对对面的喜多川很好奇的样子,一人劲地一眼一眼偷看他。一会儿又从堂野膝盖上跳下来跑开了,然后手上拿着喜欢的娃娃跑回来,磨磨蹭蹭地向对面的男人靠过去。
“这个孩子叫小玛琳哦。”
她把娃娃唰地举到抬起脸来的喜多川眼前。
“我们玩。”
不会看当场气氛的孩子让娃娃坐在了那个一言不发的男人腿上。似乎觉得喜多川更加不高兴了,堂野叫着女儿:“穗花,到爸爸这里来。”
“我没有玩过娃娃。”
喜多川低低地嘟囔。穗花让娃娃坐在喜多川的旁边,这次又跑去拿了画画的本子和笔来。
“那,我们画画儿。”
喜多川有些迷惑,但还是拿起了笔。
“要画猫咪。”
喜多川似乎很为难似的,眉间堆着纵向的皱纹在白白的画画本上唰唰地画了一只很写实的小猫。穗花盯着喜多川的手边,高高兴兴地不断叫着“小猫猫,小猫猫!”
画着画的时候,准备好了晚饭的麻理子叫他们来用餐。可是堂野都站了起来,喜多川却连动都不动。
想个折中的方法,就小小声地对穗花说:“穗花来把客人先生带到厨房去好不好?”女儿“好!”地大声回答,握着喜多川的手说着“在这边哦”,就把他带到厨房去了。
餐桌上堂野和喜多川并排坐在一边,麻理子和穗花坐对面。菜式是咖哩饭和沙拉,再普通不过的晚餐。喜多川瞪也似地看着自己的那一份咖哩。在监狱的时候他总是把咖哩吃到连酱也不剩的,所以应该不会讨厌的吧……这样想着,堂野有点安不下心来。
“实在抱歉只有准备这些而已。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可是也请您不用客气好好吃吧。”
喜多川瞥了麻理子一眼,微微地垂下头……堂野觉得似乎是这样。
我开动了,除了喜多川以外的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汤匙来。喜多川在堂野吃下第一口的时候才抓起了汤匙……然后连五分钟不到,他面前盛着咖哩和沙拉的盘子就已经空空如也了。
穗花看着这样的喜多川,很开心地拍着手叫“好快好快哦!”麻理子也看得呆了。堂野明白这是因为在监狱中什么事情都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喜多川吃得这么快也是监狱生活留下的后遗症,但麻理子是不会知道这个的。
“那……个,要不要再添一份呢?”
喜多川摇着头。麻理子唰地看向堂野,为了向她传达“不用勉强劝也没关系”的意思,堂野浅浅地点了点头。
“穗花也不要输给喜多川先生哦。要好好地多吃点饭。”
麻理子摸着穗花的头说。小孩子没有什么集中力,在吃饭的时候总是边吃边玩的,饭好久都吃不完。可是今天多半是被对面的男人影响了,穗花很认真地拼命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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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回复:《槛之外》~~~BY 木原音濑
“喜多川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麻理子一边擦着穗花的嘴一边问道,喜多川低声说了句“工地”。
“他是在建筑工地工作。”
堂野为他补充了前后缺乏的言辞。
“您和我丈夫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婚礼的时候似乎没有见到您……”
察觉到他张口要说些什么,堂野抢在他前面回答:
“是、是我高中时的学弟,自从毕业一直都音信不通的……”
麻理子“是吗”地搭着腔,似乎对“学弟”的说明没有什么疑问。喜多川用讶然的表情看了一眼堂野,却没有订正这个谎话。
所有人都用完餐后,就移动到了客厅。穗花粘着喜多川,磨着他叫“画画,画画啦”。在厨房洗着碗盘的麻理子怕喜多川不高兴,就叫着:“穗花来帮妈妈的忙好吗?”可是说了穗花也不听。
喜多川按着穗花要求的,把本子上能画的地方都画满画,说要小兔子他就画兔子,说画大象先生他就画大象。后来说要大城,就画了一座又高又大又雄伟的日本城,可是穗花却说“不~对”,让他很困扰地搔着后脑勺。
收拾完毕后,麻理子回到客厅,看着喜多川的作品很赞叹地说着:“画得真好呢。您学过绘画吧?”
被她一问,他无言地摇着头。喜多川几乎都没有和堂野与麻理子说过话,只是按着穗花的要求默默地画着画。到了晚上九点,喜多川和穗花交替地打起哈欠来。以喜多川的生活习惯来说,应该差不多是到就寝时间了吧,堂野就招呼他说:“天很晚了,我来送你回家吧。”
喜多川把笔和本子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发现他是要回去,刚才还在旁边边看画画边很困地揉着眼睛的穗花抓住喜多川的手拉住他,叫“画鲸鱼先生嘛”。麻理子对她说:“喜多川先生要回家了哟。”可她却“不要,不要嘛”抱住了喜多川的腿。
麻理子只好硬把任性的穗花拉开来,结果穗花哇哇地大哭起来了。催促着好像背后被人拉着一样频频回头的喜多川,堂野和他一起走出了家门。
“穗花是独生女儿,我们太宠她,把她给惯得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