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 by 洛羽霓裳-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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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少他……下毒。”没想到从来都不用毒的狄玄雪会出这一招，若不是几人相继毒发才想起惟有喝过雪少敬的酒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狄玄雪竟然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将所剩无多的鬼殿精英全部毒死。
“你没事？”果然是心思细密，知道自己没有胜算就下毒……
“雪少给了我和风魂、雷魄解药。属下想……这事情与三少有关所以便尽快赶来通知您。现在雪少在鬼殿的处境很不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鬼殿的长老和其他人是不会放过他的。若不是此刻他的人在殿主的房间，大家就冲进去了……所以三少您看这事情……要怎么办？”
“我去鬼殿。”狄玄熏站起身，这一次他不回去也不行了，狄玄雪这么做是因为他吧……
“霜魂，若是我杀了林翰会怎样？”
听到狄玄熏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霜魂心中一颤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低声应道：“从属下进入鬼殿的那一天起，属下便只是霜魂！”那言下之意便是若狄玄熏与林翰有冲突，他会站在狄玄熏的一边。
“你很适合。”狄玄熏说完身影眨眼间消失了。
三少这话是讽刺么，不像……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霜魂心中回想着狄玄熏的那句话却不解其中的意思，沉思几许之后身影如鬼魅般窜入夜色离开了坤仪宫。
还是那座山，还是那条密道，鬼殿，不想有牵扯却不得不被牵扯……狄玄熏甩下霜魂，独自从密道进入鬼殿的腹地，因为这样一来可以不惊动任何人到殿主的房间。也许就是今天了，他与狄玄雪会将一切说清楚……算来也好久没有见到狄玄雪了……
狄玄熏沿着密道一路前行，走到那仅有一门之隔的尽头，拧开了玄关，眼前变得开阔起来……熟悉的陈设还有那……颓然堆坐在地上的白色身影。
“熏……？！真的是你么，你肯回来了！”狄玄雪抬起脸，茫然的双眸渐渐清明，那脸上夹杂着渴望、凄楚还有不可置信！他在这间屋子等了一夜又一天，没见到熏前他不能死，除了熏，没有人可以要他的命！这间屋子……呵呵没有人敢乱闯了，呵呵……
“雪，为什么这么做。”走到狄玄雪的面前扶住他的肩膀，有多久他没有和狄玄雪这般靠近了，他都记不清楚了……
“熏……你知道的，我也知道，呵呵……我不会死在别人的手上，要动手就快点，我等了好久了……”就让他最后再任性一次吧……狄玄雪双臂死死地紧搂着狄玄熏的身子，虽然感觉到了那瞬间的僵硬，但是他却不会松开，也许，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我……并没有打算……杀你。”这一次狄玄熏没有推开怀中的身体，二十年的相伴即便没有爱，狄玄雪对他来说终究是不同……
“呵……呵呵……是么，可是我却已经厌倦了。看着你杀了暗魂，看着你让人烧了白家庄我便知道你不会忘却，也不会回头……这一次我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所以你想做的我替你做，反正生无可恋，就让这些帐都算在我的头上好了。熏，我很高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你没有推开我，离我那么近……我终于是做了一件不会让你为难，不会让你讨厌的事情……呵呵……”泪顺着狄玄雪的脸颊流下，但是这一刻他的心是暖的，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已经够了，雪，我从没有想要杀了你，很多次……我以为我会下手，但是我最终放弃。你这个样子……已经不欠我了，至于外面他们不敢怎样，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熏……你是不是在意我的，哪怕只有一点，是不是！”狄玄雪抬起脸望向狄玄熏的眸子，那一点点的期冀一点点的希望是否存在……
“雪，你我情同兄弟，二十年了，很多事情我们无法改变，但是在我心中你终是不同。”也许就是这份终是不同，让天幻执着地想要除掉狄玄雪。天幻是何等聪明，将他看得那般清楚明白，天幻的爱太执着，不允许别人分享更不允许占有……所以即便他对别人没有意思，天幻也会防范着每一个人……
“兄……弟……熏，你可知道这个词伤我多深……我从来就不想是你的兄弟，我只想要你的爱，我只想要你爱我啊！”脸埋在狄玄熏的肩膀，狄玄雪知道他终究是没有希望了，无可改变，多久都无可改变这个事实！
“雪，你的感情我清楚，但是……我对你不能同样回报，为什么不珍惜眼前的幸福执意要追求不可能的。”他的影子，银影，那么执着无悔不离不弃难道不值得去珍惜么……其实他是希望狄玄雪幸福的，对天幻他又何尝不想，只是没有料到天幻会那般决绝……
“眼前的……幸福？”有些不知所谓，狄玄雪口中声音沙哑地重复着这句话。
“银影是那般爱你，你不知道么……”
“他？”狄玄雪神情怔愣地自口中溢出一个单音，似乎一下子难以消化这个事实。他的影子……什么时候……？
“银影，出来，你就不想自己对雪说点什么么……”
“主人，三少。谢谢三少。”银影神情敛然，一双深邃的眸子盛满关心灼灼的目光中只容得下那雪白色的身影。
“银影，你对我……”狄玄雪这是第一次去认真地看银影的眼睛，第一次去在意……也许他以前真的是太忽略了，又或者是刻意……除了熏他不去想任何人……否则不会看不到那充满爱恋关切的目光。
“主人，银影爱您，一直都爱您。”银影走到狄玄雪身前跪下执起那冰凉的手放在唇畔，虔诚地印下那淡淡的温度。
“银影，为什么不叫他‘雪’？”狄玄熏看着银影心中淡淡微笑了下，幸福的一对，应该是这样的，曾经他也拥有过……
“我……我可以么……”银影不自信地望向狄玄雪，见到对方轻轻点了点头之后，双眸中一瞬间迸射出了惊喜。
那异常明亮的眸子让狄玄雪有片刻的失神，他不讨厌银影，从没有讨厌过，但是他爱了熏二十年啊！那么久了……久到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能力去爱别人。“银影，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你若是遇到喜欢的人可以……”
“没有可能！”听到狄玄雪的话银影急切地打断了他，喜欢别人，不可能了……他这辈子眼中只能容得下一人，那便是眼前的狄玄雪了！
“呃……”没有想到银影第一次对他的‘忤逆’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狄玄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雪，接受他吧，也不必再想我，已经过去。”
“熏……你是否可以原谅我，即便……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他注定得不到熏的爱了，那么他是否能得到他的原谅……
“我不怪你，你始终是我弟弟。”狄玄熏说完将狄玄雪的身体移到银影怀中，站了起来。
“熏，你要走……”狄玄雪不舍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狄玄熏，他知道熏原谅他了，但是他不想熏那么快走……
“外面，我替你处理。你以后是要留在鬼殿还是……？”
“我不知道……”这些年他没有离开过这里，每天想的只是如何帮着熏去一统江湖，离开……他又该去哪里……
“银影，你呢？”狄玄熏将视线转向同样一身洁白若雪的男子。
“我会陪着他，无论哪里。”这一声坚定的承诺带着爱意带着不悔。
“那么就继续留在这里吧……也许以后，我真的需要你们帮我……”想到现在的情势，狄玄熏目光又沉了几分。
“熏，我愿意，什么时候我都会帮你的。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狄玄雪知道狄玄熏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因为那隐含的担忧是他从未见过的。
“是。稍后再说我先出去，你们在这里等我。”狄玄熏说完抬脚欲走。
“熏，你一个人可以么……外面……”狄玄雪忍不住担心地问到。
“够了。”淡淡的声音落下，身影已离去……
“雪，我没有三少优秀，但是我会很爱你，只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他永远都不会有人可以超越……但是，我现在放开了，因为他不是我的。银影，这样跟在我的身边委屈你了……也不知道要彻底忘了熏会是多久……也许永远都不能……”
“我可以等！雪，叫我‘晓’好么，我的原名叫‘漠晓’。”
“好，晓，我会尽力去尝试……”他执着于狄玄熏，得来的是无望的结果，眼前这男人何尝不在等待在煎熬，那么自己至少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雪，有你这样的话我做的一切就都值得了，本以为今生无望……没想到……”银影已经泣不成声，第一次的眼泪是那么烫也是那么幸福……
第四十五章 暗涌
三……三少……当狄玄熏一身黑衣手执银面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所有的人包括长老们全部跪了下来。没有任何异议，没有任何犹疑，那是怎样的一种力量！
“属下见过殿主！”传功长老率先将这句早就埋在心底的话喊了出来，他们的三少终于回来了！
“属下见过殿主！！”一声声整齐的呼喊随之响起，他们等了那么久的人，这一刻就在眼前。
“我不是。”淡而冷的声音响起浇熄了所有人的希冀。面对这一切狄玄熏心下未有一丝波动，以前不会现在同样不会，他不要背负所有人的期盼所有人的生死，这太沉重。
“三……三少，为什么！大家只等着你啊！”传功长老抬起脸仰视着那冰冷如昔的面容，那上面没有一丝的妥协，只余坚定。
“鬼殿，我交给雪了。”是的，论能力狄玄雪绝不次于他，而且雪也许更适合这个环境……鬼殿殿主这个位置想来无异于江湖上的王座，但是这个位置却不是任何人想坐就坐的，一个不小心便会将自己葬送，万劫不复！
“可是狄玄雪将暗魂十二卫……”传功长老接受不了一个将无任何过失的属下随意杀害的领导者。
“我让他做的，想问为什么？还有你们也想知道？！”狄玄熏利眸一扫，话锋更冷，那声音令人脚底生寒，自心底散出惧意。“传功，你不会不知道吧？！”狄玄熏话音落下，身子急速前窜自人群中扼住一个人咽喉拖至众人前，“鬼殿之人，有仇必报！七年前他们做了什么，今天就全部偿还！七年——已经是我施舍他们的了！”手上一用力，秦路，这最后一个该死之人也没逃脱得了他的宿命。
看着狄玄熏眸中浸染杀意，众人身体不受控地颤抖起来，尤其是几位长老，因为那让他们想到了七年前……那他们永不愿意去回想的一幕。
“三……三少……是我们错了，如果不够那么就让我们几把老骨头来抵偿吧，这里毕竟是老殿主的心血……求你，不要毁了它……”还有什么话好说，七年前的事情确实是众人亏欠了狄玄熏，本以为他已经放下，没想到只是迟来，那份恨却永难忘记。
“森罗令给我。”气息渐渐平复，那周身涌起的杀意也消弭而去，狄玄熏淡淡开口道。
“三少……您是愿意接掌这里了么！”传功长老自怀中掏出那象征着鬼殿至高无上权力的‘森罗令’双手恭敬地呈给了狄玄熏。
“我说过，这个是雪的，不要再做出让我愤怒的事情，雪会是一个称职的殿主！”说完，转身而去。
众人只见传功长老站起来慨叹一声，“哎……三少的话，照做吧。”说完挥了挥手让大家散去。
……
“熏，你回来了！”狄玄雪再见到狄玄熏的身影，声音一高。
“恩，雪，这一次我是真的将鬼殿交给你了，好好做，我想它更适合你。”狄玄熏说完将森罗令递给了狄玄雪。
“森罗令？”狄玄雪皱着眉却没有伸手去接。
“拿着，你知道一旦接下，你身上的担子便不比从前，但……银影会帮你，还有……霜魂、风魂、雷魄出来！”
“霜魂。”
“风魂。”
“雷魄。”
“见过三少、雪少。”三人的身影极快地出现在狄玄熏的面前，不愧是最精良训练有素的影子。
“你们以后好好帮助雪吧，不要再想我，他如今便是鬼殿真正的主人了。”狄玄熏将森罗令塞到狄玄雪的怀里，转而对三人说到。
“是。”三人应了声再次消失。
狄玄雪拿着这纯黑寒铁所制的森罗令心中百感交集，他从没有想过这个位置，可如今……真的要接下了，面对熏，他永远不会拒绝，那么……他会不负所托！“熏，刚才我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