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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莫然-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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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好了好了,这些前尘往事我们还提来干什麽,人是要向前看的。我们关心一下今天晚上的行动吧,有关生死,还是回房间去好好休息吧。”言舒解围道。 
宫素了然地吐了吐舌头,“好,我要美美地睡一觉,这些天赶路都把皮肤搞差了!”宫素嚷嚷著出了门,我向言舒投去感激的一笑。 
“谢谢你。”我软弱道。“不要客气,大家一场兄弟,我不帮你,然你是不会去做什麽的。从以前起你就是这样一个总是被欺负却默默承受的人。”言舒似乎想起从前的事,不禁感叹一声。 
是啊,我也想起来了,在太傅的课上,由於我是学得最好的,所以常常招来别的王子的嫉恨,对我拳打脚踢的。因为都是王子,所以下人们看见也只能远远地站著,又由於我是最没有地位的一个,所以即使有娘娘或官员经过,也只会训诉我的不是,如果不幸被他们看见我反击,还会被以各种罪名大打一顿。所以一两回後,就养成了我这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淡漠性格。不过我也应该要感谢他们那些年来的照顾,我想我或许熬不过江湖的险恶。 
一行人早早分散回房休息了,养精束锐,只等著夜幕的到来。 

孤零零地矗立在杭州郊外的萧府,在夜幕竟看不见一丁点的亮光,偌大一个府邸,黑沈沈的,像一个死坟一样。 
宫素在我身边蹭了蹭,对著大开的正门努了努嘴,“早上来的时候还没开的,不会是主人知道今夜有访客,特地准备的吧。” 
我忧心地道:“别瞎说!”我们是易容进城的,秦风应该查不到才对。只是,这样做又有什麽目的呢?疑兵之计?还是诱敌之术呢?那敞开的黑漆漆的大门向我们大张著口,像等著要把我们吞下去似的。 
“好好,我不说。”宫素无聊地撇撇嘴,伸手拉了拉身上的黑袍,“真是让人穿得不舒服,色款也不好,难看死了。”别扭地道。 
伸手在她头上狠敲一记,“说什麽傻话,你现在是夜探萧府,穿得浑身白的想害死我吗?我们还有救人的,而且夜行衣的,拿有什麽款式可挑!”这个宫素,真是不安分,我现在可是十二万分後悔带了她来,总担心因为某人不知所以的乱来而发生什麽不得了的意外。 
“知道了。那,现在怎麽办?直接闯进去吗?”宫素揉揉脑袋问。 
我沈吟一下,“去西墙那里,那里旁边是厨房,埋伏的人应该没有那麽多。等一下我们进去後记得不要随便乱碰,跟著我走。”我担心地在後面补上一句。 
“知道了!我不是小孩子,师兄,你要对我的武功有信心。”宫素翻了翻白眼道。 
我是对你的武功有信心,可我对你的为人没有信心啊!武功这东西,要常常练才会好。就在五天前才刚刚恢复的我,用起来总有点不顺手,不过为了救人,也就顾不上那麽多,连日兼程,只是恢复了内力的部分,招式什麽的还是生疏得很。 
“去吧。”暗呼一声,我和宫素化作树林里的两道风,向萧府西墙快速掠去。 

轻松越过对从前的我来说甚有难度的高墙,我警惕地在落地後迅速向树丛躲去,并凝气静听四周是否有人埋伏。宫素也随即落到我身旁,脸上也一派戒备。 
夜风习习,带起墙里墙外的阵阵枝叶翻腾的浪涛声,不过即使如此,我也听到了一丝丝微弱几若未闻的呼吸声。 
在屋檐梁柱上有一个,右方树上有一个,只有两人,厨房的守备果然是比较疏散。我向宫素望去,她抬手伸出两指,我们两人的判断相同呢。点了点头,绕著树丛,脚不点地地快速掠过,避开暗哨。 
在一个没有监视的暗角,我和宫素低声交谈起来。 
“素素,你到秦风以前住的阁间看看,如果碰到他人,切记不要和他硬碰。”我叮咛道。 
宫素点点头,我赶紧又补上一句,“我不是说你打不过他,只是如果被知道有人来救萧逸,而我们又无法及时把萧逸救走,那会危及到他的性命的。” 
宫素诡诡地笑著,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你不说我也懂。情人的命总是最珍贵的。”闻言,我只能气得干瞪眼,强压著要吼的欲望。 
宫素似乎也察觉了我身周的低气压,赶紧逃开,“我这就去看看,你自己小心。不过我说,你凭什麽认定萧逸没死呢?”当我回神间,人已远去,背影也巧妙地溶入黑暗之中,独留我愣在那里。 
是啊,我为什麽就是认定他还没死呢?秦风也已明确表示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可我心里就是有那麽一点侥幸。万一他没死呢?他就在这里等著我去救他。就因为这微乎其微的一点念头,我来了。我想再一次相信人的感情,萧逸他怎麽可以在我还没有理清我对他的感情就离开呢?他答应过会回来的,我相信他,也相信我自己。 
甩了甩脑袋,我让自己冷静下来。接下来就到书房看看吧,想起萧逸平时看的帐本之类的东西都是放在那里的,应该会留下什麽线索。 


 
生命短暂,而时间珍贵, 
如果不善用,倏忽既逝。 
人真的没有来世,只有一辈子, 
所以人生必须更用心经营。 
 

第二十三章 
对於一个家族的秘密,一个门派的机密,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把其收在书房里,只有少数疑心病比较重的人,才会把它藏在卧室或别的什麽地方。萧逸和秦风均不是爱疑神疑鬼的人,而且对於自家的防守都很有自信,所以我想,在书房内或许能找到一些不简单的东西。 
依秦风的说法,他之所以要对付萧逸,是为了掌握平分江湖三大势力的之一,听起来理由冠冕堂皇得令人无法反驳,可我却总有一种预感,其实真相并不只表面上这样简单。只是到底是什麽,我也不太清楚,一本秘籍?一件珍品?我猜不到。 
不过无论是什麽,在我看见书房外森严的戒备後,我就知道自己并没有来错地方。 
书房的瓦面上潜伏了两条身穿保护色衣衫的人影,初看之下,定然看不出来。门前的树枝包围中、花丛里、走廊的房梁上……连我这个外人看後也不禁要感叹一句,秦风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 
正当我盘算著如何才能一击而中,把这些暗哨通通不著痕迹地击时,书房的门却在此刻突然打开了。 
从厚重的大门内走出了一前一後的两条人影。借著微弱的星光,玄衣华服者,正是秦风无疑。在此时看见他,我的心不由得微微揪紧。跟在其後面的白衣人却是个我不曾碰面的少年,身型纤细面容清秀,只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血的气息,脸上那与娇媚的容貌不相称的狠邪之色,均看得我暗暗心惊,是个棘手人物。 
走在後面的少年突然停下了脚步,“秦府主,这样的安排真的妥当吗?”白衣人道。 
“哦,你有什麽不满吗?”秦风很耐心地回过头来,嘴角带著一抹得意的笑,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由於我正藏身於与书房成对面的树丛中,所以他们的表情,在我这个方向均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敢,府主神机妙算,白媚有岂敢有异议,只是……他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白媚沈吟道。 
“没关系,他已成废人一个,又何需担心。”秦风道。 
白媚闻言低下头,斟酌著什麽,“他的命还有用,而且他尽在你我的掌握之中,量他一个废人如何能闯出我的‘二十剑阵’。”带著自信满满的语气,秦风微笑著道。 
“若然有人来救……”“这个你自不用担心,最近这几天,我已把萧府原本的势力收拾得差不多,幸好我早已安插好其中的棋子,不然还真有点难度……这些天来已经再没有他的旧属下来拜访了,我想应该也就这样子了。”秦风道。 
“嗯,只要没有麻烦就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到大厅来,主上有东西要我交给你。”白媚说著越过秦风,径自向大堂方向走去。 
秦风摇了摇头,也跟著去了,一阵悉数的响声过後,暗藏的高手顿时少了一半,竟随他们走掉了,大概是负责保护他们安全的护卫吧。 
从他们刚才的对话,可以听出书房里应该是关了一个人,一个原来是萧府的人的人,他之所以还没有死,是因为他知道一些秦风想得到的信息,那麽这个人,是谁呢?说不好奇是假的,而且对於我今後营救萧逸的行动也没有坏处,我开始考量著进入书房的方法。 

低头凝思片刻,心中已有了打算。从地上捡了一些大小相同或不一的小石头,凝神运气,手一抖,把手中的石头用漫天散花的手法挥择了出去。 
把石头打到他们的昏睡|穴上,只是轻轻的一下撞击,并没有多大的效用,只是在石头落地的那刻前,有一刹那的迷糊,不过这段时间也足够我动身的了。 
“咚咚咚~~”闷闷的十数下石头和肉体的撞击声同时传来,就在那些人精神迷昏的一瞬间,我迅速跃到门前,推门闪身而入。 
还满顺利地,我背贴在门上,缓缓吐气。刚才要是有那麽一个石头不准,我可就完了,还好荒废的武功并没有退步多少,我暗自庆幸。 
由於不能点灯,借著武者独特的夜视能力,我这才仔细打量起书房来。书房的摆设,和萧逸在时并没有多大的改动,至少我离开萧府前就是如此。可是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地板、书案、书橱,都令我有种想抓狂的感觉。这样根本就没有线索可查,秦风真是厉害啊,连曾到过此地的痕迹也没有留下来一条。 
正暗自焦急的时候,我随手翻看放在书案上的书籍,却被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放桌上的竟是一本《论语》?!萧逸对於这些仁义道德一向嗤之以鼻,秦风又何时想立志做个君子来著? 
我立刻凑到书橱找寻放置《论语》的地方,空空的,一栏里就只是抽走了那麽一本,整齐的一列多了一个黑洞,有点碍眼。仔细看了看,却没有在里面发现什麽特别的,看了看分立两旁的《诗集》《词选》,心里陡然一动。伸手拔出《诗集》,却没有看见什麽特别的,放回原处,再把《词选》移到《诗集》一旁,在《词选》原来待的地方,里面一颗暗色的按钮清晰可见。 
隐隐高兴,正要伸手,却又在要接触时停住了,我掂了掂手中比《词选》《诗集》宽了又厚了的《论语》,把它塞了进去。不大不少,深度也刚刚好,此时,我听见了针刺入书皮的微弱声。 
秦风,你好狠啊!那针上自不会是单纯的麻药那麽简单,只怕早已涂上了剧毒了吧,我可不会忘记秦风那可恨的毒术。 
书橱慢慢开始移动了,後面透出一条通向下的小道,我看了看两旁,在进入小道时点著了身上的火褶子。 
在微弱的亮光中,身後的门又缓缓退了回去,顾不上那麽多,我凝神屏气向前走。 
一路上都没有遇上什麽埋伏和暗箭之内的,很平安的,我来到了小道的下面尽头,在幽幽的火光中,依稀可以辨认出,这是一个地牢。 
一阵腐臭扑鼻而来,那味道实在令人难以恭维。顺著这味道看过去,可以看到有一大块突起的东西躺在地上,上面覆盖著一块已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粗布,可由那形状看来,依稀是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麽,我居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预感竟使我生出想掉头就跑的冲动。这真不像我,深呼吸一口气,尽力忽视这诡异的环境和难闻的恶臭,慢慢走了那人身边。 
蹲下,闭了闭眼,我用力掀开了粗布的一角。 
…… 
布,从手上无声滑落,我愣著发呆,一切仿佛已然停止,世界与我脱离了一般。 
“逸!!!!!!!!!”过了半晌,我扑倒其上,痛哭出声。消瘦的脸颊,苍白的双唇,身上凌乱而又繁多的刀伤剑伤,尚还滴著血,萧逸已然昏过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用手在他脸上轻轻勾勒,不断喊著他的名字,“萧逸,逸,我来了……”甚至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可无论我怎麽做,他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我,依然陷在黑暗之中。 
这样下去不行,他会死的!萧逸极需悉心地治疗和安心地静养,而且在这里,并不安全,不晓得秦风那厮何时又会回来。我咬了咬,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撕成碎布包扎萧逸的伤口,暂时阻止它们继续溢血。然後把一直盖在萧逸身上的破烂粗布拧成绳状,把他紧紧地绑在我背上。 
左右瞟了一下,在地牢一黑暗角落发现了一把染血的长剑。剑精亮地闪著异样的光,正是萧逸从不轻易离身的夥伴。逸,这剑到底喝了多少人的血才能练就到如此程度,有多少是别人的,又有多少是你自己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运气使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而又充满力量。“逸,愿上天保佑你我。”提剑,从大门冲了出去。 
或许是想不到明明没有看见有多余人进入的书房内,竟然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那些守在暗处的高手们均下意识地怔了怔。 
他们的吃惊对我无疑是一次难得的逃命机会,我一手向後扶著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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