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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莫然-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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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当然!”宫素听见我的称赞,连忙凑了过来。 
“那好,帮我把这锁打开。”我对着杜月的脚镣指了指。宫素没有答话更没有动作,只是像在沉思一样默然不语。 
“怎么?真把你给难住了?”还真没有想过真的有东西能难得住我这个年馑二八的师妹,在我心中,她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在破坏方面而言。 
宫素为难地抬起头,眼神激烈交战,最后还是沉吟着道:“你确定真的要带他离开吗?还有哪里比待在这里更好的。” 
闻言,我整个人怔了怔,“在你那里啊!这里是楚府,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和杜月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不要忘了,师门重地,千百年来只传本门中人知晓,而以他现在这样,你确定他到了那里不会立刻自尽吗?对他这种有极度自卑感的人,那里可是圣洁之地啊!”看着我惊诧的脸,宫素一脸我就知道你忘了的表情,“而且,楚剑对他真正而浓烈的爱,才是使他重新站起来的关键。” 
“楚剑的爱?那人怎么可能是真心的?而且月很讨厌他啊!”我反驳道。真的很令人费解,怎么宫素说的我都听不懂。 
“人心难测,那时杜月拒绝楚剑是因为有个秦风横在那里,而且楚剑当时还不懂得如何示爱,以至错失良机,现在障碍都消失了,你就不要妨碍别人的恋情了,否则会被马踢死的。”宫素心平气和地道。 
这一番话,听得我脑袋糨糊糨糊的,意思大概就是留在楚府对杜月来说是最好的吧。 
“好好,我听你的。”小心地替杜月重新盖好被子,我又坐到一旁。“你怎么还不走?”看着站在我身边的宫素,我奇怪地问道。 
“师兄,你不会忘了本人最大的任务就是把翘门六年的你带回去吧?!” 
“你是说……”还没说完,只见眼前白光一闪,脚镣应声而断,“就算你不愿意,我也要强行拉人!”宫素恨恨地说完,没等我多反驳,身上一麻,眼前开始昏暗下来,最后的知觉,就只有被人扛在肩上,和凉风不断袭面而来的冰凉。 
唉,躲了六年,还是躲不过啊!我在无奈的叹息中终于落入黑暗中。 


 
成功的世界总是留给智慧的人。 
你有多少弱处其实就有多少失败的可能。 
一个人敢於示弱,就有了弥补的机会和可能。 
示弱,不是软弱,而是一种人生的智慧和清醒。 
 
第二十二章 
“呜~~”呻吟一声,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被刺眼的阳光又挡了回来。 
“然,你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带著又惊又喜的感情。 
“……言……舒?”撑开眼,入目处果然是言舒英俊的笑颜。 
“呵呵,你这小子还要谁多久?快起来!昨晚宫姑娘突然扛了一个人进来,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的。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居然是你!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言舒不忿地说著,还夸张地给我的胁下来了一肘。 
“哎!”一个翻滚,翻到床外站好,我摇晃的身体,有点不满地道:“用得著下这麽重的手麽,也不想想当我发现你和言文失踪的时候,有多担心,却净和那丫头玩那些猜谜的游戏,我这段时间过得容易麽我?” 
“这个……其实……呵呵~~”言舒傻哈哈地,答不上话来。 
“好了然然,你就不要再怪他了!”宫素推门而进,跟在她後面的正是那个并不多话的人儿言文。 
“可以告诉我你都做了些什麽吗?”我对著宫素道。这丫头真是越大越胡闹,连人也可以随便诱拐。 
“可以!不过可以先吃早饭吗?我肚子好饿哦,肚子一饿有很多东西就记不准了。”宫素眨眨眼,可怜巴巴地道。 
“骗子!”我嘀咕道,宫素危险地眯起了眼,“成交!”笑话,如果惹她生气,到头来还不知道会被她整得怎麽样。 

一顿和乐融融的早饭吃下来,我的气也已消得差不多了。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情绪有太大波动的人,只是发现自己多日来的辛苦,完全被人整著玩,我就很难平复得了,而且那家夥还是自己的师妹。丢脸啊!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品著茶,我在一片烟雾後发问。 
“嗯嗯,然然你想问什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宫素夸张的一拍胸口道。 
“那,你为什麽拐言舒他们来?”这可是个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如果言舒他们不是离奇失踪,我就不会担心,就不会惹萧逸发怒,更不会被萧逸那个了。 
“还问我?!然然,你是不是曾经在去湖州的道上,收到过一银钗?”宫素反问道。 
想了想,“是没有错!”那袖箭果然是宫素头上的银钗,如果不是在楚府看见那个婢女的发钗,我还真想不到呢。原来我和萧逸当时的估计全都猜错了。 
“你还记得那上面带著的纸条写什麽吗?都告诉你不要去萧府,那有麻烦,你却偏偏不听,要去自投罗网。好了,你要去送死我也不管你了,反正你身边有个大盾牌萧逸会保护,不过言舒他们可是武艺那个低啊,带他们去还不如带两个大包袱算了,至少不会惹麻烦。”宫素说起来可是义愤填膺,越说越激昂,一脸好心招雷劈的不甘表情。 
“哦,我的确错怪你了……”话音未落,我突然想到萧逸,他现在不知道怎麽样了? 
可能是我脸上不言而喻的担心表情过於明显吧,连言文也看了出来,安慰道:“莫公子,你最近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不要太担心了,我想,萧大侠那麽厉害,不会有事的,而且这里有宫姑娘在,有什麽事,也有人去救啊!” 
言文的话提醒了我,於是,我们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向宫素投去。 

“喂喂,看什麽看!本姑娘才不干那傻事!”宫素被我们直刺刺地眼光盯得鸡皮疙瘩冒了起来,於是杏目圆瞪,强势吼了回来。 
“那你总知道萧逸怎麽样的,对不对?”我道。 
“不知道!我的注意力都放到然然你身上了,怎麽可能还有空监视其他无关的人。而且我们离杭州还有那麽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啦!”宫素怪叫道。 
“不试试怎麽知道不行!”我斥责道。 
宫素眼珠一转,嘴角突然浮现一抹诡笑,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师兄这麽关心他,你自己亲自去看一看就行了。虽然素素我不爱干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不过如果是掌门人的命令,我也就认了!” 
她还没有死心啊?!离开时我不是交代过掌门的位置由宫素来当的麽?我连令牌也留下来了。 
“不要诧异嘛,大家不服我又有什麽法子。我本来就不适合干那些事,无聊死了,本来想重新规划一下事务的,那些死板的家夥却总说我在胡闹,一气之下,我就罢职了。”宫素说得理所当然,“长老们都说,要抓然然你回来做掌门。”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呆,看来我真是少看了宫素破坏瞎搞的能力,连宽容心这麽大的长老们也受不了。 
“停一停!怎麽你们说的事我都听不懂?什麽掌门,什麽师兄的?然,你会武功?我怎麽不知道?!”言舒的表情甚是惊讶,而且带著一丝恼怒,像控诉我不应该瞒了他那麽多。 
我苦笑著拉起衣袖,把手臂举到言舒面前,“摸一摸吧,如果你认为我骗了你的话。” 
言舒稍一迟疑,抬手摸上了我的脉搏。 
等我不到一会儿,就传来了言舒的沈吟,“然,你的脉象很奇怪,不过还是可以试得出来,你体内并没有内力。” 
是啊,就是如此,对上言舒疑惑的眼眸,“因为我用药和|穴道封住了全身的内功。” 
“为什麽?”言舒当堂傻眼,没有人会把能自保的武功封住吧,顶多就是平常不用而已,如果在生命遇到危险的时候,不就没救了。 
“他这个笨蛋说要在江湖流浪赎罪,我看他只是想逃避而已。”宫素冷冷地在一旁道。 
“赎罪?你还在为你母後……”陡然想起自己说了些什麽,言舒紧张地瞟了宫素一眼。 
“哼,果然是一群有血缘关系的笨蛋。然然的事,我在小时候就知道了,如果不是看在然然还要尊称你一声‘哥哥’的份上,我才懒得救你。”宫素不屑地道。 
“你、你……然,你什麽都说了?!”言舒甚是惊讶,因为我的身世是宫廷的最大秘密,知道而还活在这个世上的人,也没有多少个了。 
“是的,我说了。本来很想忘记,可却偏偏忘记不了,分量越沈越深。”我目光恍惚地穿过木窗,越过远处的群山,落到遥远的一交明黄上。 
“我……然,你又何必自己痛苦呢?看开一点,我以为你到了外面来,视野开阔以後,就不会再那麽在意了,我错了吗?”言舒沈痛地道。 
“不!当年是你帮我逃出来的,才会有今天的我,所以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否则,我大概会在深宫中郁闷而疯吧。娘曾经看过到过的地方,我都想亲自去看一看。我很傻吧?!”我自嘲道。 
“傻!当然傻!”宫素在一旁看不过眼,大声嚷嚷道,“正不知道你们这群王子在想什麽。雅舒,你放著好好的太子不做,装成叛党余孽,逃窜江湖,在刀口上混日子。而你,雅然,整天逃避自己,逃避自己的家,逃避自己的姓,逃避自己的责任,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小的笼子里,不然谁靠近,以为自己什麽都看开,其实你什麽都没有看开!” 

是的,宫素她说得很对,我是在逃避,我早就知道了,早就认清了。可我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神,逃避,已成习惯。 
“宫姑娘,请你冷静一点。”言文战战兢兢地在宫素的怒吼中发言,“其实你错了,雅舒这麽做全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他才是。”言文的眼眶红了,言舒心疼地搂著他的肩膀。 
“我、我是一个太监。是的,雅舒就是因为我们的孽恋不容於世,在逃离皇宫的。他为我这个不祥人放弃太多,受了太多的委屈,所以请你不要再责怪他了。我想,莫公子同样也是有难言之隐的……”言文如珍珠的泪水就这麽留了下来,纯洁晶莹,闪著阳的光芒。 
宫素被言文的泪水吓得手忙脚乱的,“喂喂,你不要哭啊,我、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作弄了那麽多人,大家惨兮兮的都还没有哭过。” 
言文胡乱地甩了甩头,想甩掉脸上的泪滴,却没想到哭得更凶了,惹得言舒爱怜地把他圈到怀里,附首轻轻地安慰。 
那个画面竟是如此的切合,维系这两个历尽艰辛的人之间的,应该就是常人也不能做到的真爱吧?不知道为什麽,我竟然想起萧逸,他曾口口声声说过,他对我,是真的。 
我是不是应该相信他,试著一次,把自己的心交到别人手上,试著相信,感情其实也并不脆弱。 
好乱好乱,可一个主意已在我心头悄悄扎根。“宫素,我以掌门之尊的身份命令你,给我恢复武功,再一同营救萧逸!” 
萧逸,你曾许诺要保护我的,那麽,在你保护我之前,先让我把你带回身旁。 

杭州,人杰地灵的地方,回想当日,初到这片净土的时候,是和杜月两人蒙头污脸狼狈地来,那日,我却又易容改脸地匆匆而去,无法游览一番,实在是遗憾至此。只是现在的情形,也不容我分心此事。 
一行人由宫素易了容,在杭州一位於偏僻小巷的客栈落了脚。 
“各位客官,如有需要请不要客气,尽管吩咐。”小二谄媚笑道。 
“这里没你的事,我们要休息,出去吧。”我给他递去了一个银锭子,小二欢喜地打躬作揖地走了。 
小二前脚刚走,门又被无声推开了,进来的是宫素言舒等人。点了点头,大家气氛凝重地分头坐好。 
宫素瞄了瞄我,首先开口,“我刚才到萧府附近转了一圈,那里平静得很,看不出有何异样。” 
这不奇怪,当时我和杜月到萧府时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当时的暗哨有多少个。“我们不能大意,表面上越是平静越是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凶险。”言舒冷静地道。 
“这个自然,今晚入夜我就和宫素去探一探。”我淡然道。 
“啊!又要做苦工?”宫素呻吟一声,看见我横了她一眼,连忙改口,“不过能给掌门护航,我也是义不容辞的。” 
白眼一翻,无奈地叹了口气,“言,如果我们明早还没有回来,你们就继续往南走,能离京城多远就走多远,毕竟你们现在还是被通缉的。”言舒伸手握住言文的手,点了点头。 
“你也多加小心,我觉得,父……亲对你的追寻还没有结束,他对你的失踪并没有你想象中那麽淡漠,还是很在意的。”言舒道。 
会吗,那个人,在宫中的十年,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每次我只能在宫中的宴会一旁,遥遥望著那个应该被我称为父亲的人。 
“我早就觉得很奇怪了,然然你为什麽会出宫的?你不是王子吗?”宫素好奇地问。 
心里陡然一痛,手不自主地握拳收紧,窗外的落日余光把室内也带上一层金黄的红光,那场漫天大火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好了好了,这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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