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苦海-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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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是什麽意思,很抱歉浪费了你的一番美意。”依然不为所动。
“随便你,总之送来了我就不准备再拿走。”不想再与他争执的齐守约说著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小奕,你不要把我的好意拒之千里,这种赌气的行为并没有什麽意义。”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苏奕童一个人,他瞥了瞥桌子上的文件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从小到大都是那个男人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什麽时候也轮到他来教训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苏奕童跨进浴缸,把自己浸入温度偏高的热水里,身体内部的酸痛跟随著热气慢慢蒸发出来,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动也不动。
原本以为自己固执的拒绝多少也会让齐守约恼火几天,但事实证明他又一次对这个人估计错误。快下班时,对方一个电话打过来,语气轻松地要求自己请他吃晚饭……
刚刚又经历了一场火花四溅的Xing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双方都在心底暗暗较劲,一方想要征服,另一方竭力抵抗,Zuo爱如同作战,结束之後彼此都筋疲力尽。不过不可否认的是,齐守约已经越来越熟练地掌握苏奕童的身体了,每一次进攻都直击他最薄弱的环节,让他一次比一次更加适应这样非正常方式的Xing爱模式,情欲的反应被他人控制自己愈发无法抵制,身体和意识的沦陷速度越来越快。自身的这些变化让苏奕童有些措手不及,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齐守约来找自己的频率越来越高,自冯美忆出院後,他没有几天是能够在家里住上整个晚上的,苏奕童几乎怀疑这是不是就是对方的目的所在。如此看来自己无论多晚都坚持回家的决定绝对是有预见性的正确。
“哢!”浴室的门轻轻地响了一下。
听到声音,苏奕童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齐守约身上披著件睡袍走了进来。袒露的胸膛上满布著清晰的斑斑红点,提醒著他刚刚自己是多麽投入地放纵过,苏奕童有些不敢面对地撇开了视线。
然而让他吃惊的是,齐守约居然走过来伸出手臂把自己从浴缸里捞了上来。
“喂!干嘛?”苏奕童挣扎著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没有回答,直接打开花洒,让温暖的水流冲刷著彼此。
“放开我!”再次吼他。
“真把我当成Se情狂了?”见对方持续做出激烈的反抗动作,齐守约苦笑一下,露出无奈又受伤的表情。
苏奕童怔了一下,停止了自己的拳打脚踢,问:“你到底要干嘛?”
“帮你洗澡。”齐守约淡淡地回答。
“不需要。”
对於苏奕童的拒绝齐守约选择置若罔闻,认认真真地为他清洗了全身。
当他把手指慢慢推进对方体内时,苏奕童别扭地转身躲开,齐守约用手臂坚决地把他环在怀里,用安抚的语调低声说:“别动,我帮把里面你洗干净。”
轻轻转动自己的手指,引导著内部的体液顺势流出,直到彻底干净。
最後齐守约用大浴巾把几乎已经呈木然状态的苏奕童擦干,拥著他走出了浴室。
“休息一下。”压著苏奕童的肩膀把他放倒在床上,然後体贴地盖上被单。
“我还要──”这时对方终於有了反应。
“回家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麽,齐守约接口说,“一个小时之後我叫你。”
“……”苏奕童看著他,许久,终於闭上了眼睛。
感到有人轻拍自己的脸颊,苏奕童睁开了眼睛,齐守约放大的面孔出现在面前:“回去吧,不然太晚了。”
其实苏奕童根本没有睡著,他不相信有谁能够在闭著眼睛都可以感受到的炙热目光的密切注视下入睡。之所以一直沈默地躺在那儿,是因为他正在考虑一些事情。
齐守约伸手从床头摸出了香烟,对苏奕童比了比,在对方表示拒绝的摇头之後,径自点燃了一根静静地吸著。
苏奕童从床上坐起来,默默注视著齐守约烟雾笼罩下的侧面轮廓,然後突然开口:“我们这种关系是不是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停顿了一下,又说:“我知道你并没有想要对铭岛不利的想法。”
从最初那次在正约的总裁办公室两个人几乎撕破脸皮的争吵之後,齐守约都没有再提过一次类似要搞垮铭岛之类的混账话,而他的行动也证明了那只是他一时的义气之争、是口不择言的气话。既然没有所谓的威胁和交易,那麽也就没有保持这种莫名其妙关系的必要了不是吗?
齐守约怔了一下,下意识地要发脾气,却在转头对上苏奕童那张镇定无波的脸之後怒气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内心的复杂感受。他冷冷一笑,故作恶劣地反问:“你怎麽知道我不会?我又不是没有做过。”
苏奕童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著他。
沈默了一会儿,齐守约落寞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我算什麽?我不过是被你所爱,又被你摒弃在世界之外的可怜鬼。”见到对方张口做出要反驳的样子,他继续说道:“怎麽?你想说什麽?想说你根本不爱我?”
苏奕童瞬间窒住,然後脸转向一边,有些无力地说:“我没有你那麽随心所欲,想爱就可以去爱。”
“我随心所欲?是,那你呢,清心寡欲?”
“是人就有理智的,我──”
“理智?理智是他妈的最不可靠的东西!”齐守约暴躁地打断他的话,脏话也脱口而出。
“我们的肩膀上都有需要担待的责任,你有你要做的事,而我也有我的。”
“我说过我会帮你!”明白他指什麽,齐守约大声地表明立场。
“我也是个男人,为什麽我要接受你的帮助?”苏奕童无法再保持冷静,吼道:“如果我爱你,如果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就一定要以平等的地位和你并肩站立,而不是靠你的帮助才能生存下去。”
“这就是你可笑的理由?你就是为了这个没有必要的自尊心放弃了我?”
“有必要,完全有必要,我有我自己的坚持!”
“就是你这该死的坚持!”齐守约愤恨地说道,“你可曾考虑一下我?你一直若即若离地对待我,让我怎麽办?我真後悔没早早地对你下手,在你要考虑什麽公司什麽父母之前把你吃干抹净!”
“哼!”苏奕童的语调突然冷了下来,“你敢说你自己没有私心?不是因为你还没有玩够,所以不想那麽快地为了我而放弃那些莺莺燕燕?”
闻言,齐守约无法回答。他怎麽能说,他的确在内心深处怀著“现在还很年轻,玩够了再回到那个相属的人身边就好了”的想法呢!
“算了,我们现在也没有必要彼此埋怨,说什麽都没有用了。”见他没有回答,苏奕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
“没用了吗?”齐守约悠悠地问,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
“你以为我们还能有什麽未来吗?我已经有了妻子,也即将有孩子,齐守约,难道你看不到我跟你都已经有了各自的世界?而我们相互重合的那部分也都是一些不堪的记忆。你以为这样的我们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无论如何,我不会放手,苏奕童你听到了吗?我说我不会放手,绝不!”挣扎了许久的齐守约最终还是显露出个性中根深蒂固的执著,把脸凑近他,一字一句不容忽视地表达著自己的决心。
苏奕童欲言又止地看著他,精神的疲惫已趋於顶点,终於再无力争辩什麽,他起身开始穿衣服。
虽然这几个月以来,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都不算平和、时有不快,但这样激烈的争执还是第一次,也许这也可以看作是一次涉及核心情感问题的坦率交流,可惜的是,他们最终谁也没有说服谁。
无论是齐守约还是苏奕童,其实都不太清楚他们之间怎麽会变成这样的?是从对彼此产生不该有的爱恋开始,还是从苏奕童不顾对方的想法而单方面“弃权”,抑或是在齐守约用暴力强抱了他开始?他们怎麽就走上如此一条可怕的道路,明明彼此相爱,却也彼此相恨,不能不爱,也不能不恨。
就算发生了最亲密的肉体关系,也掩饰不了两个被隔阂的灵魂;然而非常矛盾的是,即使是在那远隔万里的三年里,他们却谁都没有办法否认自己的心脏是为了对方而跳动。
21H
“最近公司怎麽样?”早上,冯美忆体贴地为苏奕童系好领带,纤细的手指抚上他洁白的衬衫领子轻柔地开口问道。
“你不必担心,一切都很好。”然後又想起了什麽,苏奕童补充说:“前几天我们还拿到了JC的台湾区代理。”
“JC不是已经与正约达成了口头意向吗?上个星期我哥给我打电话还无意中提到了这件事,怎麽会这麽快就转交给我们做?”冯美忆闻言大为惊讶。
苏奕童也愣了一下,然而很快就恢复了淡然,对她故作轻松一笑,说道:“与正约相比铭岛也并不差,不是吗?”
虽然仍心存疑虑,但冯美忆看出他对此不想多说,也只得回答:“那是当然。”
临出门前和冯美忆的对话内容这一整天都在苏奕童的脑海中盘旋,如同海浪一波一波拍打得他太阳||||穴隐隐作痛。下班之後本想让麻木的头脑好好放空,却又在停车场遭遇另一波冲击。
他意外地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齐守约。对方的外套已经脱掉,随意地挂在手臂上,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浑身上下散发著落魄的味道,正环著手臂靠在自己车子旁出神地想著什麽。看到他的瞬间,苏奕童的心跳停顿了一拍,不过是短短的半个月没见,怎麽感觉上像是经过了相当漫长的时间?其他的事情暂且不提,这如隔三秋的感觉起码是真实而强烈的。自从上次激烈的针锋相对之後,齐守约一直没有找过他,一如这几个月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如果对方不来找他,那麽苏奕童是绝对不会首先与之联络的。
直到他沈默著走近,齐守约才从冥想中回神,抬起头笔直地看过来,一点表情也没有的脸上却呈现出非常复杂的内涵。
苏奕童的心好像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握住,几乎不能呼吸,他的目光犹疑不定地扫过齐守约,却始终无法与他坦然相对,也不知道该说什麽话。
“我来开车。”还是齐守约率先打破了彼此的窘境,说著轻轻地从他手中拿过钥匙。
苏奕童看著他转身走向车门的背影,很明确地体察到他的不对劲。然而当这个人面对自己时,又或者是自己面对他时,他们有多少时候是“对劲”的呢!他这样想著,也拉开车门坐上了助手席。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正值这个城市交通最为热闹非凡的时段,齐守约驾车在市区转了个圈然後开了出去。
刚一上公路上,车子便开始逐步加速,短短几分锺就突破了安全的范围,朝著所能达到的极限逼去。
苏奕童暗暗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没有一丝酒精的成分,可以得出结论──齐守约是清醒的,但这也仅仅只在生理的层面上讲。
性能卓越的车子真正开起来的速度是惊人的也是致命的,公路两旁的路灯几乎连成了一条光的线条,身边的车子甚至来不及看清颜色就擦肩而过。转弯的时候丝毫不减速,以一个危险的角度冲过去,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异常尖锐。有好几次都濒临失控的边缘,幸而终於还是化险为夷。
车厢内的两个人始终很安静,却在身体里内心中都涌动著疯狂的因子。一开始,苏奕童还有点茫然不知所措,後来就坦然了,如果说今天晚上会发生什麽,那麽也真的无所谓了。在这种绝望的飞驰中,他感觉自己渐渐地忘记了公司、妻子、孩子以及长久以来所有束缚自己囚困自己的一切,眼前只剩下身边这个人,而他们所共同奔赴的仿佛是一个完美的终点。
车子戛然而止的时候,苏奕童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没有随之停下来,而是以原有的速度继续冲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转头看向齐守约,而对方也正在看著自己。他的脸上是挣扎到极点的张狂神情,好像此时此刻必须决定什麽,不然就没办法再活下去。
苏奕童呆了一呆,刚想开口,就被堵个结结实实。是吻。
齐守约冲上来的力道几乎撞到了他的牙齿,随即开始的撕咬、啃噬、吮吸、搅拌,也无一不是用力到让这个吻几乎带著轻微的痛疼。
苏奕童先是安静地接受著,然後很快给予了对方最热烈的回应。也许是许久未见的心焦让情绪太容易受到鼓动,也许是刚刚那场随时可能丧命的飙车让神经在过分紧绷之後终於松懈,所以他就此不顾一切地沈沦了。
与此同时他感到对方也放弃了粗暴,动作变得轻缓起来,甚至有温柔的味道。他听到齐守约在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低声的呻吟,随即手就伸了过来,从衣服的下摆钻进去,冰冷的如同游蛇一般,蜿蜒而上,准确地找到自己的兴奋点,用恰到好处的力道辗转抚摸。於是,喘息再也绷出住地从嘴角泄漏出去。
“嗯──”
好像是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