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佳偶-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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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名天下的上海十二少,怎么会是小混混。’船长哈哈大笑,‘我或许是行走海上的粗人,不懂得什么官场褥节,但是我可也听过上海十二少的名声。加上你大概不晓得我这艘船的背景为何。这艘船主人是素有“南方豹”之称的梁霁月。相信您对他应该也不陌生吧?只有傻子才会把上海十二少视为寻常混混。’言下之意倒是把张宗玉损了个痛快。
‘喔,原来是霁月老板。那的确是……’
‘不来了嘛,你们男人家都谈那么无聊的事,简直要把人家闷坏了。’王苹娇嗔地说道:‘从现在起,谁也不准谈公事,谁要是说了半句我听了不中意的话,就要罚……罚酒一杯。’
‘呵呵,苹苹你是不是喝太多了。这儿可不是你的迎春楼,我们不陪你聊,还有小嫂子在嘛!你们何不聊聊女人家的话题。’自以为做了个好建议的船长微微笑道。
‘女人家的话题?’王苹凌厉地瞧了晓中一眼。‘对,我倒有件事想请教一下,勾夫人,烨哥有没有温柔体贴你呀?他,可坏了,常常来我们迎春楼里温柔体贴姑娘家呢!你真幸福,他这么会温柔体贴姑娘,一定让你非常幸福、美满吧?嘻。’
‘苹,你喝醉了,不许胡言乱语的。’船长拉住她。
‘放开,我没醉,我清醒的很。’王苹执拗的甩开了船长的手,接着又举起酒杯,凝眸一笑说:‘啊,我忘了,勾夫人嫁给烨哥时还是白纸一张,根本就不懂什么男人的温柔体贴啰!不过,这样可也不好。许多女人呀,就是没什么经验,取悦不了男人,才会有那么多的男人天天往我迎春楼跑,你说是或不是啊!烨哥,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吃这一套。’她将手搭到了勾烨的胸前,整个人几乎是挂到了勾烨身上。
‘你喝多了。’该来的,躲不掉。
‘怎么你们每个都说我喝多了,我明明没喝什么。你忘了吗,我可是海量哟,烨哥。要不,勾嫂子来和我比酒好吗?比赢了,今夜烨哥就陪谁,好不好?’
‘苹苹!’船长生气地拉着王苹站起来,‘你给我丢什么脸?竟在勾嫂子面前胡言乱语。就算我平常很宠你,现在我还是生气了,给我回房去吧!’
‘你生气什么咧!’王苹也冒火起来,‘要不是你死缠烂打硬要我陪你到香港去玩一玩,看你挺有诚意的面子上,今儿个我才不屑和你出来。凭你也想要钓上我这顶顶大名迎春楼红牌王苹吗?我呸。’
‘咱!’船长给了王苹一巴掌。‘这样你够清醒了没?回舱房去!’
‘……’王苹难堪地红着脸,掉头跑走。
‘对不起,平常她不会这么失态的。’船长摸摸自己的光头,‘今儿也不知是怎么搞得。不能放下她一人,我看我先失陪了。’
最后晚餐草草结束,谁也不敢就刚刚的闹剧发表言论,就当做没发生似的。
勾烨护送着晓中回她的舱房,‘抱歉,今天的晚餐简直一团糟。’
‘是吗?我倒满喜欢最后那道甜点的。’晓中回以他一笑,‘晚安。’
在她将门关上前,他伸手挡住她。‘你一点都不想问我吗?’
‘问你?’
如果她那双大而无辜的双眼是伪装出来的,勾烨心想自己恐怕遇到二位真正的敌手了。谁说‘八面玲珑’是他的专长。无法相信她会连一点点好奇心都没有。‘有关我和“她”之间的事。’
‘她’是指谁就不言而喻了。‘已经知道的事,何必再问。’她作势欲关上门。
知……知道了?勾烨干脆打开她舱门,进去反关上,‘你,你知道了什么?’
晓中有点不满他擅闯,但是念在他一脸着急的模样,她耸耸肩地走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客厅坐下。‘我有眼睛嘛,用看的就能够了解这种事。你又何必大惊小怪,我早就听闻过上海十二少,每位都是绯闻不断的情场浪子。’
想不到她还能这么冷静地分析,勾烨自己倒是泄了气。‘我还担心你会生气。’
‘生气?我?为什么要?’
‘因为我的绯闻累得你被……’他不知该如何说是好,只好改口说:‘王苹平日不是那样子的,她个性满柔顺的。’
‘我想也是。’晓中从银壶里倒出一杯冰茶,‘你要喝一杯吗?’
勾烨也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水,他接过荼坐到她身旁,‘谢谢。’
‘不客气。’
他们沉默地坐着喝着茶,勾烨重重叹一口气,‘为什么你们女人前后会差那么多呢?我是说……我实在没想到,王苹给我的印象一直是那么地开放,她身边的男人又不止我一个,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得那么具占有欲?我实在不懂。简直就像双面人一样,拥有仙女的一面与鬼魅魍魉的一面。’
‘你是在怪她隐瞒了她的本性吗?’
‘不……或许是吧。’
‘罪魁祸首其实是你哟!’晓中放下茶杯,以哥儿们的口气说:‘每个人,不论男、女,都希望自己能吻合心上人眼中百分之百完美情人的形象。为了让心上人喜欢自己,不惜改变自己,迎合他。所以,即使王苹隐藏自己的本性,不也是为了让你能喜欢她,永远留在她身边吗?’
‘意思是这全是我的错?’他淡淡地扬起一眉。
晓中一笑,勾烨的回答是标准的男性思想,她能理解。‘情感又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
‘越来越让我迷糊。’他长叹一口气。
晓中同情地拍拍他的肩,‘算了,那就别想了。连我自己身为女人,有时也很受不了部份女同胞的钻牛角尖与爱情大观。反正我相信王苹伤不了我的,她拿我没办法。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
勾烨高抬起双眉,‘为什么女人不能都像你一样呢?’
‘像我一样没有女人味,那多无聊。’晓中哈哈一笑。
‘说你没有女人味的那家伙,肯定是世界上最没有眼光的男人。’他突如其来的赞美,击中她心脏,就像是突然被人握住了心。
‘哈哈。’她佯装出自然的笑,‘其实,不是他而是“她”才对。’
他没有搭话,仅仅以一双扰乱心神的美丽黑眸,专注地对她放电。晓中心里有两种想法在交互冲激,保守的一方拚命告诉她:现在不请他离开房间,也许会来不及。违反传统与理智的那一面,却怂恿她:偶尔,做点坏事是健康的。
‘我们不该再做一次。’他低喃着,眼神迷离,诉说着完全相反的意思。
她微笑着,‘没错,我们不应该。’
‘一次就已经太多了。’他继续朝她接近。
‘根本就不该发生。’她没有后退。
‘那么……为什么你的红唇依然诱惑,邀请着我?’他半垂的眼帘,透过强烈的性感光束,层层将她笼罩。
‘不要。’她微笑着说。
‘听起来却像是“要”。’他的呼吸吹在她的唇上,痒痒的。只要她稍微抬起头,她就可以吻住那两瓣性感完美的唇。
‘你听错了。’
‘不,我想我听的才是对的。’
‘所以……’她吐气如兰地轻声问道。
‘这可能会有点危险。’
‘生命本来就充满了危险。’是她在诱惑?或者是他蛊惑了她,在她身上下了无法抵抗的迷咒?
‘你说的对。’他沙哑地一笑,‘谁在乎那一点危险呢?’
他的笑声终止于她的唇内,灼热的狂涛瞬间将她往危险的波心席卷而去,他的舌尖火辣地尝遍了她,粉碎奄奄一息的抵抗,全然地占有了她的理智,在那一刻,她根本不在乎他是恶魔之子或是浪名恶棍,他紧拥的双臂、厚实的胸膛与无数甜蜜的热吻,就足够让她活下去了。
他的手指滑过了她赤裸的臂膀,紧随着指尖,他轻轻舔过每一吋她光滑细腻的肌肤,隔着丝滑的衣料抚摸过颤抖的佳人,双唇徘徊于她耳窝后诱人的小窝。‘阻止我,快点,这太离谱了。我从来没有将公事与私事混为一谈的习惯。’
‘我也是。’她呼吸不顺的说。
‘我被吓到了。’他埋在她发丝里,沙哑地说:‘这太奇怪了,我这辈子挑战过许多的禁忌,我绝不是因为我绝不能碰你,所以才越想碰你的。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无法克制自己……瞧瞧我,甚至语无伦次起来。’
她很想回答他不要紧,但是她自己也是颤抖得说不出话来。那轻微的一吻所引燃的烈火太强大,让她也有着和他一样的疑问。假如小小一吻都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她不晓得将自己完全交给他时,那又会变成什么样──也许是世界大战。
‘你好香,我喜欢你的发香,淡淡的柠檬味,不像一般香皂。’
‘那是我随身带的自制皂,我不喜欢外面浓重香气的香皂。’
‘我也喜欢你的颈子,纤细优雅,让人想一口咬下去。’他低声笑起来,‘也许我潜意识是个吸血鬼,碰到你之后才发现这一点。’
她摸摸自己脖子,‘我……我不知道……你真的这么觉得?’
‘如果我说不止是这样,不止是你可爱的颈子、你的唇、你的腰,你的每一吋我都想吃,你该怎么办呢?’他氤氲莹亮的黑眸邪恶地闪动着。
热潮涌上她双颊,‘吃……吃了我?’他是讲真的吗?
实在是她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太可爱了,勾烨不禁笑开来,也放开了她。紧绷的性感气氛顿时瓦解。也直到这时候,她才晓得自己被他寻了开心,被耍弄了。
‘你好坏。’
‘抱歉。’他抹去眼角的泪,‘看到你的表情,让人忍不住……’
晓中叹口气。唉,遇到这个‘八面玲珑’,她也只有认栽的份。
‘我看我该走了。’他边说、边站起身,‘今夜也真是折腾太多了。你一定累了,早点休息。’
她点点头,理智很同意他的话,心里倒是有点近似恋恋不舍的情感。他就真的这样走了吗?
‘不要。’
她眼中流露出问号。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个男人,不是个圣人。’他唇角含笑地说:‘如果不是我们彼此都有任务在身,需要完成。现在你绝对赶不走我的,晓中。我会把你压倒在床上,为所欲为。’
‘你这人说话真不懂得含蓄。’她其实感谢他的体贴。
他以食指贴住自己的唇,然后压到她的唇上,‘晚安。’
当门关上时,晓中贴在门板上,双膝发软的瘫坐到地板。唔,这一回是安然度过了,下次不,没有下次了。绝对不能有下次!
※※※
‘我到处在找你,原来你在这儿。’
晓中从她手中的书抬起头,一口洁白的牙与俊美的笑脸映入她眼帘。她自然地回以一笑。‘闷在船舱好热喔!所以干脆上来这边,晒晒太阳,顺便看看书。’
勾烨坐到她身旁的另一张凉椅上。‘呼,好不容易三天风平浪静过去了,只要再两天,我们就安全抵达香港了。’
‘再两天吗?现在靠近哪里了?’
‘咱们正进人福建的范围,即将到福州外海的白犬列岛处。离香港不远了。’他侧头看向她手持的书,‘自由政治主义?你竟然在看这么严肃的书。’
‘现在世界各地都有各式各样的政治主张兴起,总要研究一下每个主张,新中会的孙先生也特地到英国去请教一些名师。我希望自己能了解每个主张,决定哪一种比较适合我们广大的祖国。’
‘你不怕明目张胆看这种书,会让张总捕头紧张吗?’
‘我怎么不晓得张总捕头竟然看得懂英文,他会知道我在读什么?’
‘哈哈哈,骗不过你。’
‘我已经学乖了。’
勾烨愉快的笑声传过甲板,看在隔了一段距离的王苹眼中,宛如一把烈火烧在她的心头。这三天来,船长刻意隔开她和勾烨,害得她连靠近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坐在这艘船上,非得让船长管不可,她早就让那光头落腮胡的笨蛋好看了。不论是谁,只要阻扰她与勾烨的人,全都无可饶恕。
他们在谈什么?为什么会笑得那么愉快?
王苹不禁妒火中烧,勾烨和她在一起时,从未有过什么亲密的谈话。看似亲切温柔体贴的他,却对他自身的事绝口不提,以甜蜜的言语哄得她心花怒放,他是世上最美妙的情人。没错,这样的勾烨怎么能够专属于一个女人呢?她绝不允许那高大得像竹竿,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的女人独占他。
她紧紧握着楼梯铁栏干,对于自己必须藏在这边眼看着他与其他女人谈笑,内心极度的不平。‘我一定要想个办法将他们拆散。’
勾烨觉得身后有道强烈的目光正穿透他,他回头却不见人的踪影。‘奇怪,是我多心了吗?’
‘哪里奇怪了?’晓中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甲板上太阳大,没什么人走动。
他耸个肩,‘只是一种感觉,好像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