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 by 卫风-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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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的。你突然要我的命……这个,我不能给你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可能是屋里光线不好,他脸上疑似挂了几条黑线……“我没要你真死啊。当年我不就是假死的麽!我给你服点药,你就呼吸停止心跳也不跳,但是一天一夜之後就会恢复过来的。”
我松口气,呼……幸好。我还以为他真那麽狮子大开口,一见面就要借我一条命去用呢。
可是想一想还是不妥,我又不认识他,谁知道他人品怎麽样?万一把我家尽欢骗走了,天天先XX後OO,再OO再XX,呜呼——尽欢啊,我对不住你!
“这个,尤大哥,”我想了想还是说实话:“我和你又不熟,你给我药谁知道有用没用。万一不是假死是真死,我找谁去哭啊。再说,你要喜欢尽欢,我给他下个硬指标,让他随身跟著你保护你,你慢慢和他培养感觉。这个,人和人要在一起,得两情相悦对吧,哄啊骗啊的只能一时,长久了可不行,你说是不是?”
他扳著下巴发愣。
所以这个看人不能看光看外表,明宇那麽文雅的人,还会说出恭啊茅厕啊的这些不雅的字眼,咳,这个尢烈看上去也挺文雅,不过离近看,发觉他衣服底下肌理分明,很有劲道。
不知道他和尽欢哪个壮……要是真能谈得拢,携手登榻寻欢,谁做攻谁做受?
咳咳,我知道我想法不纯洁。不过尽欢啊,尽欢可是我家人一样,我当然得关心他。
不过就目前来看,尽欢脑筋肯定拼不过尤大狐狸……
“喂,这事儿先这麽说,你先回去吧。”我无视外面倾盆大雨开始赶人:“尽欢恐怕快要回来了。”
尤烈看看我,又看看苏教主,点个头,没有说话,飞身就掠入窗外的茫茫雨幕中去。
我追过去看了一眼,大雨遮挡住视线,看不清他消失的方向。
好,不速之客总算送走了一位。
>_<~~~~剩下这个好象更棘手。
“苏教主,时候不早。要不,我让人收拾间客户您先休息下?”我摇头摆……嗯,没有尾摆:“这个夜都深了,您就别熬夜啦。”
他脸上没什麽表情,连眼皮都不颤一颤。
唉,不是我说,以前的宁莞真是审美观有问题。这个苏大教主,美则美矣,可惜太冷。当个朋友看看就好,真追到手放在家里,你根本吃不消他这股冷气,整天跟蹲冰箱一样什麽乐趣……
看他还没反应,我继续苦中作乐的想,这个,那个的,夏天倒不错,一靠近他就浑身发寒,比空调还灵,还省电。
不过他到底是来干嘛?
无聊的开始联想。不是要杀我,我又没开罪他。再说要杀他一进屋就可以杀了,不用等现在。
当然也不会是来这个小乌岛游山玩水吧?更不要提今天这个坏天气。
雨声哗哗的,我异想天开,总不会苏远生他看上了姚钧,也来求我成全吧。
哈哈,这个想法狠狠娱乐了自己一把,心情大好。
第八十四章
苏教主风不动云不惊的开口道:“小莞,你当年为我所累,我自当还你。”
我眨眨眼,还我什麽?
“你的流花功当年已经大成,现在也练回来三四分。有我助你一臂之力,当是事半功倍。”
咦?助我练功?不错不错。
我马上满面堆笑:“好好,多承你帮忙,大恩大德我没齿不忘。”想了想又问:“我让人给您安排个住处吧,这麽大老远您还特地跑来,我怪过意不去的。”
看来苏远生也不是个坏人啊。知道有欠有还,大家扯个平,以後谁见谁也不用心里过不去。
他摇了摇头道:“不成。要想短期之内让你再次将流花功练到顶,这里不行,旁务太多,极易走火入魔。”
我啊了一声:“那,我们另找个地方?”
他看看我,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我看看外头:“天挺晚的,您今晚先在这儿歇下吧,雨好象比刚才小点儿了。我叫人给您收拾间屋吧。”
他站起身来,如玉树临风般立在我身後:“今晚就走吧。我有安静的所在,离此处也不算远。”
“这麽快?”我略有些不安。尽欢当不了家,姚钧不在。我再一出门,岛上没有说话掌事的人了呢:“等姚先生回来吧,再说,今晚尽欢也不在,我也没法跟他说一声。”
苏教主脸上神情冷漠寡淡:“不用很久,他们也都不是孩子,你留张纸条说一声吧。”
我想了想,点头说:“好。”
写了一张字贴,压在砚台底下。
苏教主这个人虽然太冷,可是一看也就知道这人太骄傲,他要杀人,一定是那种明刀明枪的,偷鸡盗竈连坑带骗这种人是不屑为之。再说,他要杀我,照头一下就行,不用费劲巴拉把我骗出去……
出去的时候我想了想,摸上钱袋,还有两件衣服,最後揣上一把伞。
苏教主两袖清风,比照一下我,提著小包袱,背小雨伞,真是够小家子气的。
他伸手托在我的胁下,轻声道:“走了。”
我只觉得那只手温和有力,和他冷冰冰的语声不同。
身体腾空而起,轻飘飘的似无物沈淀。
我的轻功略有小成,提气换气尽量让自己不成为他的负担。
不过後来发现根本不必考虑那麽多。苏教主的功力实在不是我可得窥一点半点的。我都没听到他换气吐纳,可是一纵几十丈,脚尖轻轻点一下湖面,便即向前纵。
晕……真崇拜。
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我倒真想拜倒再认一次师。
我最强的一次是掠过十丈水面,其间三次落下,点在浮萍直荷上。姚钧当时点头赞许,说这“燕子三抄水”我已经颇得精髓。
现在和人家一比,简直是云泥。
秋风秋雨拂面而来,凉意习习透重衣。
抬起头来望天。
这种经历可能下辈子也不会再有了。这种功力,自己大概一世也练不来。在广阔似没有边际的湖上,似白云般轻盈的掠过。
也许,现代的滑翔翼,近似这种感觉。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我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这个苏无生对以前的宁莞好不好,现在的我,一点都不讨厌他。
长衫吃透了风,向後猎猎作响的卷去,苏远生的长发在风中摆荡,有一丝在腮边反复擦过,那种淡淡的痒,说不出来,又抹不去。
有种清冷的香气,似真似幻。
不知道为什麽,夜晚的,落著细雨的湖上,我不能自控去想。
过去。
龙成天,明宇。
明宇。
在冷宫中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他。那样淡定如水,清冷如水。
此後的一年,春,夏,秋,冬,不同的季节,他有不同的面貌。春天慵懒,夏天清和。秋天柔暖,冬天温煦。
明宇,那样一个你,难怪龙成天爱到心里。
曾经有一个夜里,听到龙成天的梦呓,含混不清,喊的似是意,又似是期。
原来,是宇。
你们现在,应该可以在一起了吧?障碍都荡清扫平,一切再无阻拦。
明宇,我愿你幸福。
细雨乱朦朦扑了一脸,我睁大眼,看著一片黑暗的湖水和天空,迎风而笑。
明宇,到现在,我还是希望你幸福。
希望你幸福。
至于我,我只希望我真能生出双翅,得以在长空击风,迎月起舞。
我要的自由,现在我也已经得到。
但愿我们,
千里人长久,不共婵娟。
第八十五章
虽然在这里住了也有一年,但我从来不知道,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
岛不大,方圆不过百丈,一座小小的楼阁有翼宛然,建在嶙峋石间,水光石色,幽然动人。
苏远生带著我落地,轻盈如落花沾衣。里面有两个小小的僮儿迎上来:“教主。”
苏远生嗯了一声,说道:“这是章公子。”
“幽蓝,幽影,见过章公子。”
我还一礼:“不用客气。”
名字取的真好,不用想,能让苏大教主放在这种幽雅之处的,一定也是玻璃心肝儿的伶俐人。
天已经要亮了吧?虽然层层阴云浮低,我跟著苏远生向里面走。
里面家什都是竹器,看得出来不是新置,圆竹那种特有的黄熟的光,让人一见就觉得放心。
“苏教主好会享清福,这里真是神仙洞府一样。”
他脸上不动,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已经听到。
幽蓝领我去客舍。真是简洁明了,一张床,一架矮几,帐子是白绫的,整个屋子……真象红楼梦里贾母说宝姐姐“雪洞一般”。不过我想苏教主这不是苟刻我,从他那张脸那个人想一想,他原也该住在这样的屋里。
况且,姚钧曾经跟我说过,很久以前,天下武林第一人上官飞龙,就不折不扣是个武痴,妻子他不近,儿女他不爱,吃喝玩乐棋琴书画没有一样他喜欢,睡的是草席,吃的是糙食。
杜绝一切外因,只一心求武。
苏教主不知道是天性如此,还是练那个溅玉功出的毛病,冷成这个样子。
一夜没睡,也真有点倦了。推开窗子,今天仍然是个阴天,雨後空气清爽,我抱著青布的被子,在那张不算柔软的床上打了个盹。
醒来时吃饭,不知是早饭还是午饭,看天时应该是半上午。吃的相当简单,幽蓝道:“教主请公子至石室。”
石室建在楼後,花树虽然依旧浓绿成荫,可惜毕竟是秋天了,总是露出些凄清衰败之象。石室不知道是不是汉白玉石砌的,看上去就肃穆孤寂的样子。
石室的门不知道是什麽做的,十分沈重,包著铜角。我推门进去,奇怪,门虽沈重,门轴却很吃得住力,门缓慢而无声的开了。
石室顶上有透光的风孔,一线天光流泄下来。苏远生盘膝坐在室中石榻上,白袍如雪,黑发如墨。那一线天光映得他周身似有一层莹光般,令他半分也不象凡尘中人。
“过来坐下。”他抬头说,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排阴影。
我依言过去坐好,学他一般是盘膝端坐,和他面对著面。
他取出薄薄的一册绢书,翻开第一页,示意我看上面的字。
流花溅玉,人世浮尘。
无情断爱,笑傲风云。
我看看他,不是很明白。
“这原是一册无主的秘籍,能者得之,几十年前,是苏家家主得到了此书。他依书修炼,流花,溅玉,一直练至无情之境。可就是此时,他的夫人起了异心,趁他练功之时猝然发难,将他击成重伤,夺书而去。”苏远生淡然道:“祖父虽重伤却未死,拼著最後一口气笔录下他所记得的功法,只是他重伤之下,精神不济,默的书到後来渐渐脱字跳行,难以成本。家祖不甘心,临终留言,要我苏氏子孙,定要寻回此书,练成神功,以振苏家,以雪此恨。”
我恍然:“你到暗宫去,其实是夺功法去的是不是?”
之前就已经想到过,苏远生应该就是为了溅玉功去的暗宫。
他点了点头:“为了功法,我自废原来已经略有所成的武功,空身上山。本来,是拼著一死去的,若不得手,我也不存下山之望。後来……想不到和你投缘……”
我插了一句:“我不是宁莞,你可以当宁莞已经死去多年了。”
他顿一顿,继续说:“流花和溅玉功到手,无情诀和断爱诀暗宫却也没有。我凭著上下文,自己将缺字填上,终于也练成了无情。”
哎呀呀,难怪他一副人畜勿近的冷脸呢。
原来真是练功练的。
不过看这个人的样子,就算是不练功,他也热不到哪里去。
他道:“姚钧虽然知道一些功法,不过他是从你的脉络残功推算而来,或是你从前告诉过他一些心法口诀。能恢复到现在,还是靠了以前的底子。这样练功,只怕到了第五层,便要停滞不前了。”
他玉白晶莹的长指轻轻翻开书页:“上面的口诀是我所录,你先依法修习。”
我道了一声谢,然後翻开绢册看上面的录的功法口诀。
看了几页,把绢册合了起来,闭眼静心,默默运功。
丹田里那股真气其暖无比,如温水一般漫过全身。我平静的吐纳,保持灵台清明,行功方向却不去拘束它。这个身体自己有记忆,真气的行走经脉的舒展,我刻意去拘著来反而不得力。象这样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状态。
功行满一个周天,我缓缓吐气,睁开眼来,苏教主依旧坐著,姿势未见变改。
“我要多久,才能将流花功练至大成?”不是我心急,实在是……唉,这张脸,真的应该长大些。
“流花是这一门功法的最初一层,以你的根基,不要半月。”他慢悠悠地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