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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冷香 by 卫风-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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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犯嘀咕。 
 
你明明知道有蛀虫藏弊端,为什麽以前不理,自己不理,要让我去扎手? 
 
这可是得罪人的招祸差事。 
 
反正皇帝是要有风驶尽帆。我就是,哎,我为什麽叫白风? 
 
就是白白让他借的风? 
 
皇帝的话听了个半句:“……什麽呢?” 
 
我抬起头,他说:“想什麽呢?” 
 
我摇摇头:“也没什麽。这些事儿挺杂的,就是要理,也不知道打哪儿下手。” 
 
皇帝一笑:“不用急,想干什麽只管干。那个刘福还有个从七品的衔儿呢,你想摘就给他摘了。” 
 
我心一横,问道:“我要不光想要他顶戴,还想要他脑袋呢?” 
 
皇帝柔声说:“你想要便要吧,有什麽大不了。” 
 
说的还真轻松。 
 
当初差点把我弄死的刘福,现在却变成了一只随时可以轻易揉碎的蝼蚁。 
 
这就是,权力。 
 
无怪这麽多人想要权力。 
 
忽然心里微微一动,想起我迷路的那一天,在一个不认识的湖边听到的谈话。 
 
刘福污没库银,早就有人知道。 
 
而那人也有能力处置他,却放著不动。 
 
还有,那人说到明宇。 
 
皇帝的手搭上我的肩头:“睡吧。” 
 
我有点瑟缩,还是点了点头,外面的人拿著银签子,已经把烛灭的差不多了,屋里变的朦胧而幽柔。 
 
不象前两天一样并头从卧,皇帝的手掩上来,将我慢慢按在床褥间。 
 
我身体缩成了一团,皇帝的脸背著光,头发上有著浅淡的蒙昧的红色。 
 
身体被拉开,皇帝的身体覆了上来。 
 
本来也只有一层里衫,也被轻松的拉扯丢落。 
 
皇帝的手,及唇,落在身上象是针一样令我战栗发抖。 
 
上次是因为药力,这一次我是清醒的。 
 
可我情愿,自己是不清醒的。 
 
试著让思绪和身体,切离开。 
 
当身体是不存在,当自己是睡著的,昏沈的。 
 
可是并不成功。 
 
胸前的突起被捻弄的刺痛,我咬著牙把头偏到一边。 
 
男人身体,有什麽值得他恋栈。 
 
就算是利用,也不必这样物尽其用。 
 
我不介意,他把我放到危险的境地。 
 
可是,这种…… 
 
这种事,我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欣然从之。 
 
并拢的腿,被坚定而缓慢的分开。 
 
那种无力感让我觉得屈辱,象一个女人一样,没有其他的抗拒。 
 
皇帝的手上有写字,练剑,还的拉弓磨出的茧子,划过腿间薄嫩的皮肤丝丝刺痛。 
 
可是,身体各处涌上的热度……又是因为什麽? 
 
药膏涂到了腿间令人难以啓齿的地方,我闭上眼,手攥紧了身下的锦缎。 
 
皇帝轻声笑起来:“别怕。” 
 
身体被打开进入的时候,我咬破了嘴唇。 
 
舌头上尝到了血腥气味。 
 
涨热的痛,和没办法形容的,那种异物带来的羞耻感,我觉得身体热的不象自己的,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别的什麽其他。 
 
双腿被弯折在胸前,并不柔软身体,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压折,喉间发出模糊的低吟。 
 
皇帝稍稍退了一退,声音低哑在耳旁说:“白风,你是我的人……早些习惯我。” 
 
习惯? 
 
我想我……永远也不会习惯。 
 
有液体从眼角流出,淌进鬓边的头发里。 
 
我不想承认,那是眼泪。 
 
我要离开这里,一定要。 
 
我不想被这些柔软的锋刃,一刀刀凌迟慢寸,最终无声无息的死在这个地方。 
 
甚至,不会有人在我死之後,怀念我吧。 
 
也许明宇会,也许不会,我没有把握。 
 
我对明宇是坦诚不设防的,但他呢…… 
 
这些天一点他的消息也没有。 
 
“唔……” 
 
前端被握住,我不能置信的睁大眼。 
 
皇帝竟然…… 
 
腿被架到他的肩上,双腿分的大开被他反复贯穿,已经没法控制自己的反应,喉咙里似哭泣又似低吟的声音令我自己都觉得淫秽放荡。 
 
火热沈迷中,我还是觉得奇怪,皇帝看上去也并不是怒肌虬张的那种壮汉,可是做这种重体力劳动看上去也并不显得吃力。 
 
他应该也会武功吧…… 
 
男人的欲望,在不断的冲刺中更加火热硬挺。 
 
我觉得自己热的象是要烧起来,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他没有顾及我的感受。 
 
但是现在他却有矫枉过正之嫌,不仅顾及,而且是,太顾及了……顾及的有点过份了。 
 
最後是我的液体先溅上了他的腰腹之间。 
 
然後他将自己抽离我的身体,也迸射欲望。 
 
两眼直直的看著幽红的帐顶,我现在也弄不明白,我和这个皇帝,到底是什麽关系。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麽,我有什麽是他想要得到的?才,或许有一点,貌,那就欠奉了。他到底瞄上我什麽?我对他而言,是一个什麽样的存在? 
 
一个棋子?一个箭靶?还是一块垫脚的石头? 
 
我希望一切可以变的单纯,让我看个通透。 
 
而不是现在,一切象云罩雾萦,什麽也摸不清。 
 
他的手抚开我脸上被汗水粘住的一茎头发,声音低沈:“还好麽?” 
 
我诚实的点头。 
 
虽然一开始并不情愿,但我是得到了感官的快乐,又何必假惺惺作贞烈状?我又不是女人,虽然这种事还是不习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不习惯,但是我不会违心的说刚才我是痛苦的被迫的。 
 
皇帝拿了一块丝巾替我拭汗,动作轻柔的很。 
 
他的眼睛很亮,真亮,亮的不象是一天到晚看折子批奏章的眼睛。 
 
我一点都不糊涂,他的眼睛里并没有沈迷,那温情脉脉的动作之後,是万年不化的冰山一样的心智吧。 
 
第二天我还是照样儿去内府,虽然腰腿都有些不适,但是我依然稳稳坐在那张属于我的椅子里,看著内府厅里人来人往。 
 
很有意思。 
 
那种同一项目反复支出的情况,这两天基本是绝迹的。 
 
其实这个内府的运作,最缺是不是会计,是审计。 
 
开支虽繁杂,但数目与数量都不是很多,倒是这些为数不多的支出项,太有花头儿。 
 
我一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晚上敲锺的时候,我说:“把这近三年的账本子都拿给我。” 
 
那些人战战兢兢看我,没敢怎麽多说,两个人一人掏一半钥匙,对起来开了大铜柜子的门,捧了一大捧的本给我。 
 
让小陈去找了把算盘,晚饭吃了两口,我在宣德宫的小书房里开始算账。 
 
好久没摸这些东西了。 
 
毛笔字虽然我不是不能写,但是太费事,墨一会儿干了一会干了的,况且要速记一下数字的时候字走型的厉害,我是拿削尖的柳炭条在硬挺的桑皮纸上记数的。一手掀帐页一手拨算珠,三指灵巧运动如飞,拨得算珠清脆的弹击作响,滴滴嗒嗒的声音先前还有些不自信和生疏,後来就越来越是纯熟,声音几乎连成了一条线,绵绵不绝毫无窒滞。 
 
因为我事先已经说过了不许人来吵,书房的门从里面闩上了,看完账我自己会开门出去。所以完全忘了初衷只是为了躲开皇帝有可能再象昨晚一样对我……沈浸在数字的世界里久久回不了神。 
 
烛光有些微弱,我挑挑烛芯。 
 
油灯比蜡烛好的地方就在于,只要灯油够就好,不象用蜡烛一样会点到头自己再换。 
 
不过,油灯总有一点淡淡的烟气,虽然宫里用的灯油是上好精炼的,也还是有一点。 
 
翻完一本,我重重写下最後一个数,把自己重重丢进椅子里,两手捂著眼,觉得腰酸背痛。 
 
看一看表,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锺。 
 
账本已经看完了一半。 
 
从晚上六点多锺开始,到现在,我的速度可是大不如前了。 
 
亏我以前还是珠算能手。打账本打传票打叠账都拿过竞赛一等奖的。 
 
那时候发狠似的用功,打的手指肿得象萝卜一样。 
 
倒不是我多热爱算盘,是因为竞赛是有奖金的,一等奖一千五百块,省著用,是我一学期的生活费。 
 
而今天又重拾起来,也不是因为怀念。 
 
因为,我不想面对皇帝。 
 
揉揉酸痛的手,我站起来抻腰踢腿。 
 
坐了老半天真够难受的。 
 
门上有人轻轻叩了两下,声音我极熟,小陈敲门常这动静,一串三下,顿一顿,会再敲三下。 
 
我说:“进来。” 
 
说完又好笑,忘了门被我从里闩上了,走过去拔开门栓,拉开了门。 
 
门外静静的站著一人,我惊的退了半步。 
 
“你?” 
 
 
 
 
 
第三十九章 
 
门外明宇静静立著,长身玉立,青衫在夜风猎猎轻动。 
 
他从容的迈进门来:“累了吧?大半夜这算盘的声音就没停过。” 
 
我往外看看,没有别人。 
 
“你,你怎麽过来的?” 
 
他似笑非笑,带著我熟悉的那种世故的优容潇洒:“怎麽,不是你让小陈带信说想见我的麽?” 
 
我连连点头,可是,他现在虽然离开冷宫,却又住回了思礼斋,而思礼斋规矩这麽大,夜里的宵禁盘查别提有多严了,他怎麽能过来找我的?要是被人发现,我还没什麽,他肯定是天大的麻烦。 
 
我左右看看,一把合上门。 
 
“你前两天去哪里了,都找不到你。” 
 
他淡淡含笑:“我家里长辈去世,要了个特许,回去奔丧了。” 
 
“哦。”我马上释怀:“这样啊,那你这两天一定累的够呛……”啊,不对,话题怎麽跑了:“你怎麽这麽晚来看我,让人知道怎麽办?” 
 
他在桌边坐下来,拉过我那把算盘看了一眼,并不抬头:“嗯,你怕我带累了你的名声呵?” 
 
“我不要紧啊,你要是让人看到,恐怕刚出冷宫又要进去了。我已经等了几天了,再等几天也没关系,你不用这麽急的来见我。” 
 
他笑一笑:“这两天……还惯麽?” 
 
我不知道为什麽,看到他在烛光下温柔的模样,突然觉得鼻子一酸。 
 
明明才隔了不到一星期的时候,可是却觉得上次和他说话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一样。 
 
“挺,挺好的。” 
 
满满的涌到嘴边的话,却全都吞了下去,说出来的,变成了这一句。 
 
我告诉明宇这些做什麽呢?他如果有办法让我不用做这个侍君,当初就会帮我了。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再说那些已经於事无益。要我告诉他和我和皇帝……那种帐闱私事,我也说不出口。更何况,就是说了,难道明宇能拿把刀帮我把皇帝阉了一劳永逸解决我的烦恼麽? 
 
明宇的脸上有些宽慰:“那就好。我这两天也一直在挂心你。” 
 
桌上的账本被他翻的哗哗作响。我在另一边椅子上坐了下来:“太晚了,你怎麽出来的?” 
 
他只说:“我自有办法。正好皇帝今晚没过来,所以我来看看你。” 
 
是呵,我相信。 
 
明宇说话做事总是成竹在胸,让人觉得相信他一定不会错。他是那种既冷静又睿智型的人物,和我,完全不同。 
 
“内府是公认的一团烂账。”他突然打破沈默:“皇帝初登基的时候就命人整肃,可惜一整三月,越来越糟,账本丢失,内库起火,经手的人死了好几个,那一次整肃也就无果而终。你……接这块烫手山芋,要记得一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眼睛深邃沈静:“保住小命才是第一要事,你明白麽?” 
 
我看看他,笑容里搀进了苦涩:“就算不干这种差事,难道我就能长命百岁活下去?” 
 
明宇忽地笑出来:“只要你记得我的话,不中暗招儿,想死也没有那麽容易。” 
 
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麽滋味,低下头说:“死也……没什麽好怕。我就是怕,不知道会怎麽样,对未知的不能预测的恐惧,才最要命……” 
 
他没说话。 
 
“明宇,要是哪天我突然不明不白就死了……你会不会以後偶尔想起我一回?” 
 
这句话不知道怎麽著就溜出嘴,我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强笑著说:“开玩笑的。” 
 
他脸上的笑容敛了去,柔声说:“你前两天找我,可是有什麽要紧的事?” 
 
我摇了摇头。 
 
这两天的时光沈淀了那种无助惶恐的心情,找明宇,是因为习惯了,一切的事情明宇都可以处理好,他什麽都懂,什麽都难不倒他。 
 
可是,现在慢慢在想。 
 
其实,谁也帮不了我。 
 
告诉明宇,把他也拖进这团茫茫迷雾里来?有什麽益处? 
 
只怕反而害了他。 
 
屋里陷入寂静。 
 
明宇轻轻拨弄算珠:“不知道你还会算帐打算盘呢,你还多少本事我不知道?” 
 
我低头笑笑,没接话,站起来推开了窗子。星空被花树斜枝镶了边框起来,月华如水,冷风遥送暗香。我深吸一口冷气,觉得精神清明不少:“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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