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爱-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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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我走出去还是我弄你出去?〃李越天推开窗子,半边脸被墨镜挡住,我只看得见他那薄唇里冷然的吐出这句话,一身黑衣,夺命罗刹一般站我面前。
我扫了眼他带来的那票人,打了个哈欠,拿著水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看著他笑:〃还是叫警察来吧。〃
林简被人抵著脑袋拖到了我面前,李越天冷冷的说:〃走还是不走?〃
林简一听抬起头吐了口血喷到挟持他的人身上,冷笑著说:〃贱货,放开老子。。。。。。〃
那高壮的男人脸色未变,拖著臂膀一拽,胳膊脱臼的声音难听的响起,嘴角被他咬著血汩汩的流,他从十一岁就跟我,从没在我眼皮子底人被人这麽折腾过。
我微笑,看著李越天,耸耸肩,不说话。
当下林简被那人狠狠一脚踹到地上,整个五体投地,脑袋磕著地发出声响,後脑勺的那把枪还不依不挠的跟上去抵著。
李越天站立著,俯瞰而下的看著我,等著回答。
我觉得我其实应该不要再跟李越天牵扯的,可他总是有办法让我对他撒不开手,以前是爱,现在是。。。。。。恨跟厌恶。
他总是那麽神奇。。。。。。让我有时能涌现出活活撕了他的冲动,例如现在。
我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T恤,其实洁白的T恤上没有灰尘,可我还是细细的理了一遍,然後起步:〃走吧。。。。。。〃
第九章
上了车我使劲儿睡,刚吃的药的效果。
朦胧间我被人抱起时,没有睁开眼,我知道那在腰间的手是谁,没有必要追究,也没有深刻体会,很多情感,无论如何还是事过境迁,惊涛骇浪过去,只余死水。
我不以为李越天能把我怎麽样,他会打我,会愤恨於我,甚至他会让我痛苦不堪但真正而言他却不会杀我,我死了他又能怎麽样?他爱我,只习惯了爱我,也就我能让他真正能爱,我要真死了他也未必活得了,爱情不是他的全部,可真正没了,他不会好过到哪里去,要不,我离开了他,身处五光十色中的他哪会找不到好的替代者。。。。。。
他得不了我,也舍不了我,这样吊著我,何尝不是真正的折磨他。。。。。。
冰冷的东西在我胸间移动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白袍的医生拿著仪器在我身上移动,那男医生礼貌地笑了笑:〃请您配合一下,检查只用十分锺。。。。。。〃
我哑笑,转过头看不远处的李越天,他的墨镜没有褪下,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倚著墙壁看著,鬼使神差的我知道他在担心什麽,却不想探究。
没有说话, 任那医生在我身上捣鼓,一会儿完毕,李越天走近,我站了起来,看著他,〃还有什麽事?没事我回去睡觉了。。。。。。〃
他看了我几秒,走到了前面,跟著他走了一会,我问他:〃林简呢?〃
〃处理伤口。〃他言简意骇完毕,继续在前头带著路。
我慢慢地跟在後面,到了停车场,他打开车门,我摸了摸鼻子:〃能不能送我回去?〃满嘴的哈欠,药吃太多的副作用,本来想说回家,那字到嘴边硬生生地咽下,才想起这麽多年我还是没有个家,母亲的理解,父亲的疼爱,可是这些一边一个方向,都不能真正构造成给我个家,而我以为曾有的那个有和我李越天的家却早已破灭。
真正应了拥有所有却一无所有的那句话,就算拥有金钱跟势力,可这些换不来所想真正要有的,最终到头,只能被虚无淹没。
李越天只是把车门打开,一动不动的看著我,我最终还是坐了进去,林简还在这厮手里。
还是回到了公寓,上次李越天的那公寓,不是以前我跟他住的第一个那个,可能他忌讳那个我跟他住过四年多的地方里他跟别人上了床,以为我会心存芥蒂,再次带我去的地方只是我跟他以为没有别人出现过的地点,这次亦然。
我躺回了床上,我先前打了电话给我舅,老头在那边骂了我个狗血喷头,说我这次再把心脏搞砸就真正死无对策了。
躺了一会,旁边的床深陷了下去,李越天抱住我,头埋在我的怀里,静静地流著泪,湿了我的衣裳,我睁开了眼,不想看他,盯著天花板。
他的手揪紧了我的腰,以前每次他在外头受了挫折,回来都会以这样的姿势抱住我,那时候我们相互蜷缩拥著,可那时候没有眼泪,也没有伤悲,如并蒂莲般交缠,只有相互间的抚慰,如今我不想看他的脸,也不想触摸他的心,更不想感知他的任何情绪。
我的手瘫在两侧,无法回抱他,茫然盯著天花板,任胸间的湿润染上衣服,李越天慢慢地说著:〃这麽多年过去,我们成了这样。〃
他的声音平静没有涟漪,仿佛我胸间的那些湿意不是他打湿的,他像个冷静睿智的智者,缓和地说著发生过的事情和如今的现实。
我还是没有说话,无法接口,我也料不到,爱得那般激烈到头来也只是谋了个人散了曲却终不了的结果。
〃後来我才想,我有没有爱过你?你死了那时我一个劲的想,我是不是真的爱你?我要是爱你何至於把你逼得那个境地,每个在我身边的人都活得好好的,而你却那般不快乐,你回来的时候我不敢看你的脸,看著你笑,我的心比挨枪子还难受。〃
〃後来我又想,我是爱你的,我想这世上我只独爱你,你就像烙在我骨子里一样,深到我不知道你在哪个角落里,而所有你好的坏的我都想拥有,可当我明白後,我又明白了,我看不见你了,你躲在一个我看不见的世界里,我闯不进去,我只好紧紧抓住所有关於你的一切强索,怕你真死了,我就真正会脆弱了。〃
〃後来我在想,只要你回来,你爱我也好,不爱也好,恨也好,不恨也好,你只能在我身边,就算我死,我也要把你拖在我身边,你不能离开我。〃
〃小唯,我累了,如何你非要走,你带我走,别丢下我一个人,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只是在最应该表白的时候不擅於表白,在最应该在你身边的时候站在远处,如果这些都罪不可赦,你就亲手把我送进地狱,但你得陪著我,我真累了,我受不了没有你不在的日子,那种日子太难熬了,每天夜里我都在找你,找到天亮我都找不著你,一天一天的就这样,让我绝望,太难受。〃怀里的男人痛哭失声,指头狠狠地掐进我的肉里,呜咽著。
我以为我会哭,可我的眼角没有湿意,我以为我会低下头安慰他,可我还是没有,我只是茫然地睁著眼,嘴里无意识地回道:〃我也找过你,那些在医院里的日子,每天夜里我都哭著从梦里找你,可你还是走了,我找不到,後来找到了,我在别人的怀里找到你,那时候我不是绝望,我只是想忘了你,我想只有那样,我才能活下去,只有抹去你,我才能活下来。。。。。。〃
我终於还是低下头,捧著他的脑袋,看著他黑亮的头发,对著他的头顶问他:〃那时候,你在哪里?〃
〃我快疯掉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叹息,把他欲抬起来的头埋进怀里摸索著,
〃你在别的人的怀里,我每天都站在十二层的楼上,想著跳下去还是不跳?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也在想,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永不背叛的承诺?我甘於躺在一个男人身下的时候我在想什麽?我以为你就是我的永远,为了我的永远,我愿意你在我身边永远快乐,我付出一切,最终却只得了你像笑话的那句话,你知不知道,就算如今,想起那场面,我都难堪得无以面对,你把我所有的付出全部抹杀,抹杀得那麽干脆,我以为你至少会追上来,可是我刚刚从死神里回过神来,却得知你出柜的新闻大告天下,而你和温森却笑得那般甜蜜,我从来没见你对我那样笑过。。。。。。〃
缓缓地摸著他的头,〃我站在楼上,想跳下去,那时候真想死,〃手慢慢地移到他脸上:〃可我没死,我还是活下来了,我见到了以前的兄弟,吴起然站在楼顶看著我,他说,'王双唯,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那时候站在楼顶一天,像个智障一样慢慢回忆不曾遇见你那时的我,然後我想我还是个男人,我应该忘了你,我想我应该认栽,把情爱全赔给你当我跟你赌注,人生应该还有点别的,我记起了就在那个楼的西边那个街区,我曾十岁就冷静地站在那里看人杀人,并能在一群人的追打中安然脱身,我是王双唯,不是那个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孬种,我天生就是个强者,不该那般有比落水狗还难堪的境地。〃
〃我活下来了,可是那痛太痛了,忘了爱你我也忘不了那痛。〃坚决地推开他,把头转到一边,把被子卷在身上,〃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自己一个人睡了。〃
床上的人静静离去,我闭上眼,无力再抬眼,忘了吧,都忘了吧,回忆又有何用处,凭添痛苦。
第十章
对面原本李越天买来图安静空置的公寓里住了个疗养师,白天时间呆在这边,晚上李越天回来就自动消失。
有次半夜冒冷汗,湿了大半个床铺,李越天穿著睡裤半裸著身子冲进对门把那个温和的男人扯过来,我这才知道这个平时笑眯眯的男人是二十四小时待命。
这段时间里他早上出去晚上回来,然後一个瓶子一瓶子的配著我要吃的药递过来,我当作视而不见,他的手就会一直伸在那,第一次我掠了他两小时,他在旁沈默地等著,第二次只掠了一个小时,到了第三次,我干脆接过扔口里,别扭个鬼,丫的,他是时间多,可老子时间再多也不想浪费在这厮身上。
然後他就进书房,半夜进来睡觉,早上是见不到人影。
我要出门,电梯门永远打不开,遍地找不到楼梯,後来我四处溜哒,才知道这层的楼梯已经被一堵墙取代了。
我掐著自己的太阳|穴叹息,人呐,这个犯贱完了下个就接著贱,贱个没完没了,有什麽乐趣?於是瞬那间为自己所谓的报复心灰意冷,靠著墙坐下扯著头发想,有意思麽?纠缠个没完没了乐意了谁?
这时候谁要跟我说我犯贱,我就给他五百万,可这时候,我连个说句话给五百万的人都看不见,我只被那个笑眯眯的疗养师客气地请起来进屋坐椅子,沙发,床,垫子,只要不是跟冰凉扯上关系的地方就行,并名其名曰人应该注重保养。
我知道我被软禁了,并且,被人当作疗养院的老头小心翼翼地对待。
一直都不想开口,有一天在那笑眯眯的疗养师看著我那张衰脸一个星期後递给我一杯绿茶时我第一次开口对他说了句:〃谢谢。。。。。。〃
秦姓疗养师听了张开了半个口,然後这个长得挺清秀的男人马上意识到回过神说:〃不用客气。〃
我盯著大阳台上的植物瞅著,瞅了这麽多日子,快连叶子上有几根主茎都给数清了,不能上网,没有电话打,他妈的真是过得那个叫与世隔绝。
〃王先生喜欢常青藤?〃估计这个疗养师觉得我盯著这东西太久,以至於认为我是对它是热爱的。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还好。〃
〃王先生喜欢什麽绿色植物?〃
〃都好。〃我随口回著。
显然意识到我不是哑巴这个事实让这个小秦医生非常欣喜,於是再接再厉:〃最近新出了一种室内榕树,是通过稼接的,比原来的。。。。。。〃
我笑,这小医生还是挺可爱的:〃我对树什麽的不感兴趣,我只是有点无聊。。。。。。〃
〃要不王先生看看碟,天哥拿了不少你喜欢的碟子回来。〃小秦医生笑笑,丝毫没有因我的回答气馁。
我知道李越天为什麽找了这麽个棉花球一样的疗养师,脾气软让人生不起气,并且这人看著温和眼里有著洞悉人的了然神色,怎麽说也不是个普通的平凡角色,不是我能轻易操纵得起来的。
我对著他微笑,摇摇头,继续看著阳台里那里在细细喷雾水中摇摇晃晃的植物们。
〃王先生笑起来真。。。。。。〃小秦医生欲言又止。
我回过头迎上他的视线,他脸上有著明亮的色彩,我失笑:〃怎麽?〃
〃笑起来真阳光。〃小秦医生像在赞叹,然後又补充道:〃你应该多笑笑的。〃
我笑:〃哦,像你一样?〃
年轻的疗养师脸有点微微红,说:〃我听说王先生原本很爱笑的。〃
我一听来了兴趣,〃那个告诉你的人是不是要你小心,说我笑里一般都藏著刀?〃
小秦医生微微笑,摇了摇头:〃没有,他只是说你很爱笑,不过并不代表你笑时就是心情愉快的。。。。。。〃
我挑高了眉,等著他的下文。
〃我这是第一次见你笑,不过他说得对,你笑起来像万里无云般的晴空。〃这时小秦医生把配好的药递过来。
我接过咽下,喝了口水,笑,为这话而笑,接著大笑,药在喉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