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套房)无所谓先生-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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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只是觉得、怪怪的……”她莫名其妙地看看身后,在什么都没发现的情况之下,只得回头乖乖坐好。
好诡异的PUB啊!下次还是别来这家喝酒的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到底喜不喜欢那杯酒?
“我不是说了不冷的吗?”她狐疑地瞪了他一眼,怀疑他的记忆有问题。
“我是问你喜不喜欢……‘甜心’?”像逗着她玩似的,他不断重复那个意有所指的名称。
“还、还可以啦!”不知怎地,她老是有种被豹子盯上的错觉。
豹子?或许吧!在这都市丛林里,或许真有潜藏的野兽也说不定……
“呃,你手上那杯酒,也是你自己调的吗?”她感到有丝不安,试着转移话题摆脱自己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幻觉。
“酒名大概也很特别吧?”有点深的粉红色,满美,该不会有那种“HONEY”或“阿娜答”之类,蕴涵绮想的怪异名称吧?
“这个啊……”
他勾起邪魅的笑,透过酒杯凝住她瞠大的视线。“的确很特别,它叫做‘光棍的诱惑’——”
再笨的人都听得出他的“暗示”,何况单可人并不笨!她羞恼地站起身,在帐单夹夹上千元大钞,将红色袖珍皮包斜背上肩,像个蓄势待发的火车头。
“我可没那个心情陪你,‘诱惑’来‘诱惑’去,结帐!”该死的家伙!该死的大光棍!他完全破坏她蓄意放纵的情绪,反而让她更为毛躁了!
“不收你钱,本店请客。”直视她被惹毛的情绪,褚擎宇变态似的感觉快慰。
她生气地拉起他的大手,将帐单夹用力塞进他的手心。“我才不要欠你人情!”
“唉,你这是做什么?”反手扣住她纤细的腕骨,小指指尖在她细嫩的掌心里勾搔了下。“本店招待,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哦!”
“放手!”眉心紧蹙,她的火气直线上升,分不清是愤怒还是羞涩。“我偏不接受怎么样?”这个长得娘娘腔的家伙,轻浮得要死、手劲又大,任她如何扭动手骨,都无法将手抽回来!
“啧啧啧……脾气不要这么大嘛,可人。”果然,这女人一点都不可爱,但他有信心,相信自己可以改造她。
只要他有心,任何女人都难逃他刻意设下的迷咒。
何况,他可是占了地利之便呐!
“你简直莫名其妙!”单可人气昏了,决心火速离开这个无赖的男人。
她举起穿了长筒靴的脚,用力踹向他的小腿,却被他俐落地跷腿动作闪得不着痕迹;她羞恼地咬住红唇,顺手捞起搁置许久的水杯,冲动地将杯中水全泼向他可恶的俊脸,差点没连杯子一起滑出手掌,还好,她紧紧地稳住可能成为“杀人凶器”的玻璃杯。
原本杯觥交错的热闹场合,瞬时为了单可人突兀的举动而岑寂。
在每张看似不经意的脸孔下,其实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黏在角落的六号桌;他们大多好奇于一向对女人冷淡又没耐性的“魅惑”老板,竟可以跟个女子同坐一桌那么久而不抓狂。虽然那个女人看起来还不赖,但脾气好像很大……
瞧!这不就惹事了吗?
褚擎宇任由透明的液体滑到他的下巴,那双漂亮到会勾人的黑眸眨都没眨,一迳儿直视让他“颜面伤残”的单可人。
“你……活该,我不道歉!”是他不长眼来招惹她,所以他根本就是自找罪受!
褚擎宇伸手帅气地拨开脸上的水珠,那抹碍眼的笑意始终不曾由他唇角散去。“无所谓,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你周旋。”手一松,他放开对她的箝制。
单可人,他记下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对他,偏偏她就有这么大的胆子跟他杠上,他倒要看看最后谁才是求饶的一方!
坚定写上他的眸心,让单可人一阵心悸,隐隐感觉大祸临头。
这个人长得是漂亮,但个性阴沉得紧,她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她的麻烦够多了,不需要他来锦上添花。
“你休想!”
她才不想和他牵扯不清。“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是我赏你的小费!”她用力踩着脚步离去,不愿让他察觉自己是落荒而逃。
当PUB的门关上的刹那,场子里的气氛又恢复平常,热闹的交谈、饮酒声再次此起彼落,仿佛刚才的事从没发生过似的,只不过感觉有股紧绷后的释放。
褚擎宇瞪着帐单夹上的千元大钞,恍若将她的脸与钞票上的人像重叠在一起。许久之后,他将桌上的杯子全放进托盘,姿态优雅地踅回吧台——
★ ★ ★
拉开窗户,单可人拿着洒水瓢,细心地喷洒她买来种植的盆栽,看着那些茂密的绿叶和掺杂其间的小花朵,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今天天气真好,有太阳耶!”抬头看着防火巷里照射下来的温暖阳光,她伸出手接触微凉的空气。“虽然有点凉意,可是风吹起来很舒服,你们要乖乖地喝水、吸收阳光,这样才会长得漂亮,我也会更爱你们喔!”
不管那些迎风摇摆的花儿听不听得懂,她兀自对着盆栽喃喃自语。
“啊,你最棒,今天比昨天多开了一朵小白花呢!”她开心地数着每盆盆栽里的花朵数,像小女孩般露出满足的笑容。“你最努力哟,来,给你多喝一口水……”
一个杀风景的笑声切入她与盆栽的对谈,之后响起的是令她忍不住皱眉的低沉男音。“那些花花草草才听不懂人话,你会不会太无聊了点?”
“你们不要跟陌生人讲话,会被坏人偷去卖哦!”单可人的声音大了点,显然谈话对象已然变更,不过一双美眸仍盯着盆景,半点眼光都不肯施舍给对窗那个无聊男子。
“噢!别逗了!”
褚擎宇才睡不到三个小时,靠窗的床畔便传来她细细的呢哝低语,他便自然地被“吵醒”了。“你每天都跟那些盆栽讲话,不烦么?可人。”
很奇怪的,每天听着她说那些没意义的话,听久了竟然也是会习惯的。不过自从几天前,在店里发生那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之后,好几天都不再听到她细软的声音由窗口传进来,因此他此刻才会牺牲宝贵的睡眠,甘愿顶着熊猫眼跟她站在窗边“闲话家常”。
“现在的坏人都好厉害,轻而易举就可以知道你们的名字;可是千万别上当,相信他的下场只会尸骨无存,太可怕了!”顺了顺绿色的叶子,单可人意有所指地暗骂扰人清静的褚擎宇。
褚擎宇挑了挑眉,有点自讨没趣。“老王跟我聊天说溜嘴,我可没特意探听你的名字。”哎!这女人防心也未免太重了点!
“对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所以我们要爱惜羽毛,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移动盆栽的角度,让它们平均晒到阳光。“那些甜言蜜语的背后,都是可怕的毒药。”
看多了读者来信,大部分都是男人薄幸,相对的让她更不相信男人。
“喂,够了吧你!”
这女人就不会抬头看看他嘛?他相信自己比那些花花草草好看得多。“你要是不想跟我说话,就不要每天打扰我的睡眠
“憬琛!该起床喽!太阳晒屁股喽!”褚擎宇语音稍落,楼上立即传来高声的女音,毫不费力地压过他低醇的嗓音。
“啊,三楼的小姐又开始发声练习了,她可真辛苦啊!”拨拨叶根边的湿土,单可人绽开一抹浅笑。
褚擎宇感到气馁,他何时被忽略得如此彻底?“少顾左右而言他,单可人,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
“三楼的甘憬琛你马上给我起床听到了没有!?”他的声音再次被打断,而且这回的女音声势磅礴,当场令他英雄气短。
“呵呵,精神真好。”单可人拨了拨额前的发,伸手摸向一旁的洒水瓢。
“喂,别走,我还没……”褚擎宇眼尖地发现她想躲离开的意图,忙出声阻止。
“该死的三楼的甘憬琛!你再不给我起床,我就到楼下把你由床上拖起来!”没例外的,褚擎宇又被打断了,他泄气地垮下肩膀。
“喔哦,看来四楼的先生也来凑热闹了呢!”单可人纳凉地拿起洒水瓢,把剩余的水倒到楼下的防火巷。“真是热闹的一天呐!”然后当着褚擎宇不敢置信的眼,用力将窗子关上。
“该死!”该死的女人、该死的邻居们!天杀的!他为什么得忍受这种待遇!?
第一章
人类的视觉很奇怪,跟惯性一般,看久了总会有习惯的一天。
就像一些不算亮眼的艺坛新星,刚出道上电视媒体宣传时,不也被批评得体无完肤?但只要在演艺圈撑得够久,幸运地没被那个大环境给淘汰,时间一长,慢慢地就觉得顺眼了起来。
“啊,那个谁谁谁,本人看起来好像比电视上好看多了耶。”
“是啊,我儿子可迷他了!”
“听说最近走红了,每天都可以在综艺节目上看到这人!”
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自然也会发生在平常人身上。褚擎宇便是一例。
每天,单可人给他的永远是冷眼和面无表情,但他就是厚着城墙般的脸皮、涎着笑,硬是跟她卯上了,似乎在比较谁的耐力强、谁的忍性佳;几个月下来,时序由夏天变成秋天后,情势总算有些改观——
那是个下着大雨的午后。
早上出门时,天空只是阴阴的并没有下雨,单可人因有事到报社跟总编辑会面,心里预估着下雨的可能性后,决定放弃带伞、背着包包就出门了;所以现在的她,只能气馁地站在站牌边的骑楼底下,看着斗大的雨丝不断沿着屋檐落下,一如她阴郁的心情。
“真是的,早知道就别偷懒,带伞出门就好了嘛!”由站牌走回公寓至少要七、八分钟,如果非得冒雨回去,那她该用跑的好,还是用走的呢?
眼看着这场雨半点都没有停歇的打算,她又已经在这骑楼下站了十分钟,索性心一横,咬了牙便准备往雨里冲——
陡地一股强大的拉力攀住她的肩,几乎让她的两只脚悬空,令她一颗心提上喉咙。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褚擎宇正好由便利商店里走出来,见她两手空空,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拉开大步,不假思索便扯住她的轻举妄动。
单可人狼狈地稳住身体重心,好不容易调准目光焦距,看清身后那张熟到烂的脸,立即没好气地拍掉他攀在自己肩上的手。“喂!别动手动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怎么这么倒霉,走到哪儿都会遇到他?真是流年不利!
“买烟。”晃了晃手上整条深褐色的Davidoff,他诚实得像个童子军。
“买烟要这么久吗?”她都在骑楼下站了十分钟,怎没见他由巷子里出来?
褚擎宇突然咧开嘴笑。“要不要跟你报备,我刚在里头看了哪几本杂志?”
“不必了!”瞪着他手上的烟,她直犯嘀咕。“抽那么多烟,抽死你算了!”他难道没看到烟盒上那排小字吗?行政院卫生署警告:吸烟能导致肺癌、心脏血管疾病及肺气肿。真不懂得养生之道!
褚擎宇挑起眉,突然伸手按住她的额。“咦?没发烧啊!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他真是受宠若惊啊!
“谁关心你来着?放手啦!”她愣了下,用力拍掉他覆在额上的掌。“鬼才管你是不是黑心肝呢!”她撇开脸,颊侧泛起可爱的红云。
几个同样站在骑楼下等公车的人,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忍不住捂嘴轻笑了起来。
“干嘛害羞?我无所谓的!”褚擎宇才不管别人的目光,反正他在店里看多了。
“神经病!”单可人的脸更红了,毕竟她的脸皮没他的厚,没办法对别人的反应视若无睹。“走开啦!我要回去了!”
“你的伞呢?”他明知故问。好极了!逮到一只忘了带伞的小白兔。
“你很烦耶!”真是一针见血!他的问题不啻踩到她的痛处,地火大地低吼了声。“我没带行不行!?”
“然后呢?”然后这笨女人想顶着大雨跑回去?现在又不是夏天,在他抽烟还没抽到死之前,她恐怕就已经先得肺炎挂病号了!
“什么然后?”这家伙烦不烦?她还得回去赶未完成的工作!
“你想冒雨跑回去?”他明知故问。
“废话!”她的火气足以蒸发周围三公分的水气!
“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咧?”他露出一贯欠扁的笑脸。“你看看这是什么?”他摇了摇另一只手上的黑色大伞,得意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单可人瞪着伞,然后瞪着他可恶的脸。“你白痴啊!谁不晓得是把伞!”
“嗯哼。”走到她身边两手一撑,黑色的伞顿时大张,像振开羽翼的黑鹰。“我可以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