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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男儿行·笑拥江山-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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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似乎很不喜欢他在他面前提起晚晴。
事实上,顾惜朝不喜欢铁手在他面前提的何止晚晴,同样也不喜欢铁手提起他的身体。自己的事,自己清楚,他根本就没有病地要死,可铁手看他的眼神却总感觉他在看一个死人。很不舒服。于是,他很快应道:“诸葛神侯的身体最近可好?我上次见他,却是有些病容呢。”
“世叔他,老了。”提起诸葛神侯,铁手微微一皱眉,“在其位谋其事,世叔总是太操劳。我最近调入了户部任知事,六扇门的一干事务无情也渐渐接手了,希望能帮世叔分担一些。而战场之上的生死存亡,世叔现在最牵挂的事,却要靠惜朝你来掌控了。希望你别辜负了世叔。”
顾惜朝笑着摇头,道:“大哥太抬举惜朝了。无论如何,惜朝定当缪力而为!”
“是不是抬举咱们另说,你的手段,我算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铁手沉吟着看向顾惜朝,欲言又止。
“大哥有话不妨直说。”顾惜朝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茶,道,“惜朝若是有处事不当的地方,还请大哥指点。”
“不,并不是这个意思。”铁手赶紧解释,这个顾惜朝,愈是待人客气有礼,就愈是让人心里发寒哪。“而是,将来。”
“将来?惜朝不懂大哥所指究竟是何意。”这一句,顾惜朝却是再没有半分作伪。
“圣上已下旨推迟对辽国发兵,改任童贯为江、浙、淮南宣抚使,即以所聚兵帅诸将讨平方腊。方腊此人,虽罪不容赦,可与他一起所谓叛军还不是那些贫无立锥的穷苦百姓。惜朝你杀伐决断的手段有的是,可他们……还是希望你能手下容情。”
铁手这些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悲天悯人。却把顾惜朝听得面色阴晴不定,竟比昨日重伤之际更加难看了几分。
沙场之上,若是对敌人稍有怜悯,死的便是自己!难道顾惜朝就真是如此嗜血狂徒?不懂“官逼民反”四个字?张张口,刚想分辩什么,又放弃,无论铁手怎么看他,都是应该的。如今对他最重要的消息却是:石头军要去讨伐方腊!为什么石广霆从来没有跟他提过?方腊起义之事,居然能令徽宗推迟征讨大辽,显然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虽然,两浙的叛乱早在预料之中,可发展得如此迅速仍是出乎他所料。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石广霆连一个字都没有跟他提起?
又是石明轩从中作梗?还是……军中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顾惜朝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抱拳一礼,道:“大哥吩咐的事,小弟谨记在心,片刻不敢或忘。惜朝另有要事在身,就不陪大哥了,告辞!”说完,也不管铁手答应不答应,他已经带着照例候在外面看好戏的龙四几人大步流星地离开。
“他可是你货真价实的结义兄弟,就这么走了?也太不给人留面子了吧。”燕无衣早盼着铁手赶紧走,可现在真跟着顾惜朝丢下铁手出来了,又忍不住要提点两句人情世故。
顾惜朝冷哼一声,并没有太多感情,“他永远都是正义之师,我永远都是邪魔歪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必要跟他多废话。”
“哦?原来你不是被他气跑的?”燕无衣连声感叹,“明明都是诸葛神侯的徒弟,铁手怎么可以木讷成这样?”
“铁手如今入了户部,却是对我们大大地有利。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提到这个,顾惜朝却笑了起来,很是欣慰。
龙四等人果然也是精神一震,追问道:“你这是去给广霆报信?广霆的消息可比你灵通啊。”
“是啊……”顾惜朝淡淡地附和了一句,面露忧色。一路上,把石明轩作梗和军中出事的两个理由来回想了几次,总觉得不是这个道理。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又不得要领。石头军中正规军的数量其实并不多,大部分的兵勇都是些乡兵弓箭手等准正规军。同样的身份背景,是最容易对方腊的起义军心生同情的,而两浙之地,水战重于陆战,若是真打起来胜负实在难论。
这些,广霆又想过吗?

石广霆和顾惜朝的等人的会面在石府的花园而非大厅,许是为了刻意避开那个老古板的石明轩,龙四等并没有太在意。可顾惜朝却注意到连一直与石广霆形影不离的素问也不见踪影,实在是古怪!
“想过,自然是想过的。”石广霆听了顾惜朝的担忧后,如此答他。拍着顾惜朝的肩,用一种很是无所谓的态度道,“惜朝,我却觉得是你想太多了。”
顾惜朝只是摇头,“石头军中会水性的将士屈指可数,这也是我想太多吗?”
石广霆浓眉一拧,竟一下子便怒了,“方腊南面为君、年号‘永乐’,此等乱臣贼子岂能容他在世为人?”
“所以,你便连石头军的实际情况也不顾了?我却担心如此草率出兵会吃大亏!”顾惜朝皱眉,甚是不满石广霆的冲动,他原不是这样的人。顿了顿,又耐心地向他分析形势,“广霆,方腊在短短三个月内,接连打下了歙州、杭州等六州五十二县,断了大宋的经济命脉。起义军发展到上百万人,声势浩大,震动朝野。他绝对不是一个只想过皇帝瘾的无知狂徒,我们绝不可轻敌。”
石广霆冷笑连连,语音漠然,“惜朝,你的心意我明白,要你出手帮他的确教你为难。可他毕竟是皇帝,且不论这是悖逆之罪,只说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
听石广霆如是一说,顾惜朝显然极为错愕,一片好心竟会被扭曲成这个样子。石广霆这么说话,还不如打他一巴掌反而来得爽利。
龙四却看不过眼,疾冲上前,怒道:“石广霆,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四年的兄弟,你到今天还怀疑惜朝?”
石广霆稍有犹豫,在心里把原先准备好的话又复述一遍,确定万无一失。狠狠心,用力一捏左拳,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
顾惜朝心中的疑团越扩越大,终于低声问道:“广霆,出什么事了?”他一步步逼近石广霆,问道,“为什么方腊的事一个字也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你明知道……是谁让你为难了?皇上还是你父亲?”
“你最近不是跟戚少商走得很近吗?还有空管石头军的事?”石广霆转身避开他的眼睛,去看庭中的那一排杨柳,“几日不见人影,一回来却来跟我兴师问罪,倒把自己推了个干净。”
“石广霆!你不要太过分了!”这次,连沉静如云吹笛也看不过眼了。
顾惜朝却不答话,脸色苍白,全身发颤。
“过分?”石广霆圭怒,“在军中,我为主,他为副。我的话便是军令如山,你们敢说我过分?一个个都放肆地不成样子,真当以为我不会将你们军法处置?”
“军法处置?”龙四暴跳如雷,吼道,“你要怎么把我们军法处置?”
“四哥!”顾惜朝一声断喝,及时制止了龙四。复又转头看向石广霆,“广霆,在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以前,我不会浪费时间在跟你的口舌之争上。总之,出兵讨伐方腊,我绝对反对!”
“圣意难违、军令如山,你如何反对?”只可惜,顾惜朝的息事宁人却没有换来石广霆的投桃报李,“也罢,就看在我们兄弟一场,你不要去了。”
“石!广!霆!”顾惜朝终于被惹火了,眸光一凝如冷电般扫向对方。
石广霆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逼视着顾惜朝道:“这是军令!顾惜朝,你敢抗令吗?”
“你拿军令来压我?”顾惜朝迎向石广霆,无所畏惧,语调没有抑扬顿挫,却分明带着冷怒。
“我何需用军令来‘压’你?”原本情绪起伏极大的石广霆在此时却渐渐平静,说话干脆利落,翻覆百转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石头军麾下顾惜朝听令!顾惜朝妄议军令,惑乱军心,意欲阻扰大军平叛,其心可诛!但念你往日功勋,死罪可免,特令你自禁于京城思过,不必随军出征了。”
四目相对,火花四射,这是不亚于昨晚一战的另一场较量。顾惜朝从不肯认输,却在此时慢慢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两排淡淡的阴影,一如他现在的心情。单膝跪地,他向石广霆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顾惜朝,领命。”
石广霆点点头,对龙四等人的怒目而视无动于衷,面色冷凝,看不出是喜是怒是忧。他没有再说什么,很快离开。离开时,甚至没有扶或者令顾惜朝站起来。
见石广霆已然走远,燕无衣赶紧把仍傻傻跪着的顾惜朝拉起来,口出怨言,“石广霆发什么疯呢?”
“惜朝,你别难过。谁耐烦去打仗了?杀人很好玩吗?留下就留下,我们陪你!”这次说话的当然是龙四。
“不行!”顾惜朝立刻清醒了,截断他的话,“我留下,你们得随军出征。我们几个都不在,广霆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这样无理取闹就算了?”龙四仍不甘心。
顾惜朝嗤笑了一声,眼瞳深深,看不到尽头,“我像是这种人吗?”
“对!千万别放过他!”云吹笛笑着扶上顾惜朝的肩,意味深长,“在这之前,我们会帮你看紧他。”
顾惜朝几分感动地握住云吹笛的手,勉强自己笑了笑,却难掩心事重重。

素问不是没有到,却是石广霆不要她出现。所以,一直隐在廊上看着一切发生的素问在石广霆往回走的第一时间便截住了他,“广霆,你这是怎么了?”
“你关心的是哪个,我,还是他?”石广霆本是心情激荡难以自抑,好不容易演完这场戏,见到素问便再也管不住自己,把压在心里好几天的话问了出来。
素问神色一凝,便是连呼吸都要凝固了。
石广霆自知失言,苦笑了一下,又道:“素问,我一直把他当兄弟来看待,肝胆相照。可到了今天,我真是很可怜他!原来越是对他重要的人,越是他放在心上的人,待他便越是狠心。晚晴如此;戚少商如此;你,也是一样。你不必有愧,我放他自由便是。”话音一落,石广霆再不看素问一眼,拂袖而去。
素问怔怔地站在廊上,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想去追石广霆,却是腿脚酸软,没走几步便“扑通”一声跌倒在地,突然哭了出来,“广霆,你知道我没有,我没有……”
人生几回如人愿?日满西堤月满沙。



●(16)

天高风紧,又到了出兵的时候。
宋徽宗任童贯为江、淮、荆、浙等路宣抚使,谭稹任两浙路制置使,调集京畿的禁军和陕西六路蕃、汉兵十五万,南下镇压起义。
童贯却是个顶尖的伶俐人,知道靠运花石纲起家的朱勔已然犯了众怒,是再也留不得。是故,大军还没出发,以徽宗的名义撤销苏、杭造作局和停运花石纲,罢黜朱勔父子兄弟的官职的圣旨已经先发了下去,意图松懈方腊义军的斗志。
三声劈雷一样的大炮在校场内一处高垛上划空响起,撼得大地籁籁抖动,一面帅旗,在湿漉漉的晨风中轻轻飘扬。石头军大军营盘布成品字形,前后左右相互策应,士兵们都擎着刀枪剑戟挺立在阳光下。
石广霆策马上前巡视,凝视了几大方阵片刻,他面前是怒马奔腾,白云苍狗,是帅旗赫赫,战刀霍然。提足了精神道:“石广霆奉赐招抚大任,必以赤诚之心上对圣主、下临三军,祸福荣辱甘苦与三军一例!众将士,这会累不累?”
“不累!”
“能奋勇杀敌吗?”
“能!”
“好!出发!”
“出发!”众人齐声大呼,气吞江河,震撼山岳。
石头军拔营出征,素问亦在其中。来回张望了一会,果然没有看到顾惜朝的身影。失望之余,又不禁暗笑自己的天真,石广霆身为一军主帅是从来说一不二。从怀里取出两浙之地的详细地图展开细细地看,这每一寸每一笔都是顾惜朝的心血,都是他往年走遍大江南北,亲手绘下。有了这份地图,地利之失尚可弥补,心下稍安。
手指慢慢地划过卷轴,素问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她当真如广霆所言对顾惜朝狠心吗?这些年,看惯了他的深沉阴郁、苍凉寂寞,竟也渐渐习惯了,就连原本的痛惜之意也习惯了。习惯了只注视着他,却也习惯了看着他忍受痛苦,而不去搭救。怜与痛,都成了一种习惯。没有人会记得自己的习惯,思念自己的习惯,然而习惯却是最深刻的存在,如跗骨之蛆,深入骨髓。微一低头,伸手拭去眼角将落未落的眼泪。广霆,你是对的。
一声喝令,帅旗飘展。一时间兵戈铿锵,马蹄攒动,近万名将士同时策动战马,向着西南方向奔跑。战马隆隆奔跑的声音,仿佛闷雷滚滚,让人无法喘气。马蹄后飞溅起的碎石如密雨急下,让人睁不开眼。看得出,这些军士们对这样的开拔非常适应,他们在马背上的身姿矫健如鹰,灵活如猱,长途跋涉而不知疲劳。
戚少商一直目送着石广霆的大军远去,直到这广袤的天地间再也看不见半个人影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策马到半道上,不远处的山坡上悠悠一阵埙声传来。一阕《将军令》,眼前是苍凉大漠,梦中是桃花飘零。断断续续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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