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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枝白路17号地下室的梦想家 by 鬼庖丁-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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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就已经足够。〃
周策的动作停了一下。浴室里轻微的回音,使得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你已经做得够多、够好了。这世界上的事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承担的。〃
努力在水流中睁开眼,只见周策嘴角的微笑中略有一丝倦怠。方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肺里积攒的郁闷一吐而清似的:〃你说的对。〃
〃我老人家了,说话自然是对的。〃
方靖轻笑一声。
天色渐渐沉暗,周策打开了浴室里的高瓦取暖灯,又亮又炽的灯光照得浴室的瓷砖一片明晃晃的,他忍不住眨了眨眼。水汽已经把镜子氤氲得一片模糊,男孩弓起的背映在镜子里,仿佛浮在一片汝白色的海中,脊线像是在这海面上一条银白色的鱼。这雾气缭绕的浴室顿时在眼前褪去了真实的质感,手指下面男孩光滑的皮肤也让他想起一条巨大的鲔鱼,修长的身躯在海里分开水流,薄薄的皮肤下紧绷的肌肉蕴藏了无穷的野姓,触手时,却只觉得一片凉滑柔腻。
温暖的雾气中男孩的衬衫已经湿透,细细的水流从头发上,顺着线条优美的颈椎滑进衬衫里面,紧贴在衬衫下的身躯却渐渐舒缓松弛下来,靠在周策的腿上。他的目光在男孩的脖颈处流连片刻,动手去解方靖的扣子。
方靖抬眼看他,眼神中有几分奚落,却并没阻止他解扣子的那只手。周策轻拍他脸颊,说:〃想到哪里去了?脱掉衣服泡个热水澡,你身上脏得都出泥儿了。〃
方靖脸一红,有些狐疑似的抬起胳膊嗅了嗅自己,讪笑着说:〃还好没臭掉。〃于是便静止着不动,任凭周策脱掉他的衣服。
一个一个扣子解下去,那男孩的身躯便像某种果实被剥去外壳一样,露出下面多汁而柔韧的果肉。那具躯体还保留了几分少年的青涩与稚嫩,却已经有成年人的修长与棱角从中伸展出来。
洗了澡出来,方靖看到床头柜上有包烟,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温雅常吸的那种细长过滤嘴香烟,Virginia Slim,问:〃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抽烟的?〃
周策慢慢地擦着头发,声音隔了毛巾,有些发闷:〃当演员的有几个不会抽烟的。这一阵睡不好,拿了一包抽着玩。〃
方靖看看烟盒里面,只剩两三根。
关灯躺下,周策从后面揽住方靖的腰,紧贴在他背上,轻轻问了句:〃可以?〃
唇齿间的气流微微掀动他耳边的头发,那阵痒麻从耳根、顺着脊柱一直传到小腹,尚未开口时,那只手便用指甲刮擦着大腿根处,轻轻地、仿佛描绘着什么图形一般。一瞬间百骸俱酥,四肢酸软。
方靖一把抓住那只手,周策仿佛在身后僵住了。
方靖翻过身,手肘撑在床上,侧脸看着他,把周策轻轻推倒。
周策的眼睛在夜里黑亮亮的,舔了舔嘴唇,仰望着天花板,无声息的有了一个笑容。
第二十五章
那天晚上周策倒是睡得很好,方靖被自己手机设的铃声闹起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翻了个身,近似梦呓地咕哝了一句〃早安〃,又沉沉睡去。方靖蹑手蹑脚下床,穿好衣服去上课。
学校的功课和毕业排演越来越紧张,方靖故意不提复工的事情,每天只是在学校里打混,温雅也佯作不知。周策好像根本不在乎,可有时候又叫方靖帮着他对台词,神情看起来竟然相当认真。
某天周末,方靖在周策家留宿,大早上被喊起来,说是出去吃早茶。
周策带他来到一家粤菜楼,进了雅间,就看见温雅和一个壮汉坐在桌前,正哈哈大笑,正是周策新片的导演。见他们进来,还一本正经地跟方靖握了下手,自我介绍道:〃熊建鹏,文艺工作者。〃
在片场时,并不是没有见过这位叫做熊健鹏的导演,但那时他总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沉默而严肃。此时穿着一身油渍麻花的大号牛仔服,一部大胡子脏兮兮的都打了绺,看上去像是熬了几个通宵,面色憔悴,眼窝青黑,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说个不停,满嘴透着一股痞气的京片子。方靖不过问了句〃熊导演在好莱坞几年〃,这人大手一挥,就开始神侃。
〃嗨,这一说得有七八年了,咱哥们当年也是怀揣一颗红心去接受资本主义腐蚀的,可到了那一看,我抄,这他ma真叫一个牛逼!编剧、制片、导演,那哪叫团队啊,整个儿一出电影的流水线。跟那帮洋姜一比,咱当年那些玩意儿也就哄哄小学生。把我激动的呀,心想哥们就在这扎根了!〃
〃拉倒吧你,〃温雅拆他的台,〃这么几年也没见你拍过什么。〃
熊健鹏一指温雅,对方靖说:〃瞧瞧,瞧瞧,不是咱文艺界的人说话就是不上道。咱在国外拍片儿还能在海报上写'密斯特?建鹏?熊'吗?哥们在国外就叫Eric Xiong啦!〃
〃那您拍过的电影。。。。。。?〃
熊健鹏兴奋起来,大胡子一抖一抖的:〃《鬼门关II》看过没?你不觉得跟第一部相比,第二部才是菁华?〃
方靖心里大窘,赔笑道:〃我没看过第一部,不过第二部确实不错。〃
〃不错?爷没把那帮洋妞吓出屎来!老美拍呛战还凑合事,恐怖片完全是外行,就会拿点血糊糊充门面。咱搞出来那才叫恐怖片,菁髓就是讲究个悬疑,为美guo人民制造心理上的紧张感。。。。。。〃
周策捧起茶杯喝茶,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所以那个系列里面,第二部卖的最差,连北美地区每周票房榜都没上。〃温雅扑哧一声笑出来。
〃抄,那是老美不懂得欣赏,跟他ma一帮吸血鬼似的,不见点血就不来劲,俗,忒他ma俗!〃
方靖忍着笑听他跟温雅和周策互相抬杠,发现这位导演拍过的电影大多是恐怖片,又以续集为主,方靖看过的寥寥无几,有些连听都没听过,很难说得上混得有多好,可是言谈间却能感受到,他确实是热爱着恐怖片的。
〃哥们这混了七八年,转眼一看,亚洲电影全面入侵好莱坞!国内的剧本一车一车往美guo运,又是功夫片又是恐怖片,哥们当时就傻了!妈逼没想到这先进生产力就在自个儿家门口!小包袱一打,又回来了。〃
周策打断他的神侃,说:〃这部戏拍完,下一部电影给咱小方个角儿?〃
熊健鹏打量一眼方靖,爽朗大笑道:〃帮助年轻小同志,是咱优良革命传统,这还能有二话?〃说着却顿了顿,拿眼去杵温雅:〃不过这部戏拍完,哥们的饭辙还没找准呢。〃
〃有你姐姐我在,还怕嗅不着款?〃温雅霸气十足地吐出一个烟圈,〃跟你说一声,外景地联系好了,你可别又给我耽误了。〃
〃事儿妈。下星期就开拔,怎么样?〃熊健鹏抡起蒲扇那么大的巴掌,用力一拍周策,差点把周策拍到桌子上。
香港导演彭浩翔曾说过一句至理名言,然而这句话却是哪怕纽约电影学院也不曾写在教科书上的:这世上副导演怕导演,导演怕制片,制片怕投资人。制片人或许对电影美学一无所知,但他们的后台却大得令导演们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就好象明朝皇帝派去前线监军的太监。熊健鹏的水准虽说不知比杨庆差出几条街去,却有温雅这么一个好帮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就连他磨蹭了足足一个星期才要去拍外景,资方和制片愣是一个pi都没放。
外景地在郊区,交通便利,单程来回不过三四个小时的时间,连周策都说这次出外景最舒服不过。临走时嘱托方靖给他喂猫喂狗,又说书房里的资料可以随便翻看,只是不准带出门去,言语间脸上颇有些守财奴的吝啬神情。
方靖胡乱答应下来,却知道自己八成没功夫去陪老猫和库乔闲耍,事实证明果然如此。学校的事情忙得他焦头烂额,师兄已经去了奥地利,写了封电邮报平安,说已经勾搭上语言班里一个金发碧眼的俄罗斯洋妞。他回信问如何联系便宜的灯光师,却如泥牛入海,不知是不是因为正忙着和洋妞蜜里调油。
直到一个星期后,老家寄了一箱子东西过来。母亲在报社工作,每个月都有五百块的优惠折扣用以购书,他对此垂涎已久,春节时列了张单子,要母亲代买。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要的八本书,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三公斤,却被压在箱底,其余全都是吃食,把一个三十五公斤的大箱子撑的几乎变形。
随寄还有一份食谱,是父亲手写的,里面详细列举了如何利用箱子里的食材做菜。方靖看到〃金针木耳猪肝汤〃七个字,一瞬间只觉得那股熟悉的鲜美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不由得满口生津。小时候母亲在外跑新闻,一回家父亲便煲这汤,他也跟着打一回牙祭。只是自己租来的小公寓里连个砂锅都没有,他想了想,便决定去周策家里煲一锅自己喝掉。
去之前他先从超市里买了几块整治好的猪肝,到了周策家,发着白木耳和金针准备下锅的时候,陈太来了。
陈太看见他很是高兴,连说:〃纳拨方拧那能懂得拨汤?敌个是细生活,纳年轻拧么耐心,高拨俄来。〃
方靖推辞了几句,被陈太一番疑似武林秘籍一般的〃煲汤菁要〃大道理唬住,乖乖交出厨房的主导权,泡了茶,在厨房跟陈太聊天。
陈太今天脸色不太好,双颊有些不正常的红色,说话时喉咙里还有点痰音,第三次回过身去捂住嘴咳嗽的时候方靖终于忍不住问:〃阿婆身体不舒服?〃
〃小感冒,恩么事体。来了家吃自药了,老快好了,就是嗓子还伐大瑟衣。个几天俄哈么过来,来了家歇了海,今朝过则好多了,才过来一趟,看落这屋里厢加龌龊。侬不晓得,我敌个年纪多休息反而对身体不好,帮机器似的,伐多转转就生锈哦,应该多运动运动。〃
方靖低头看看,地面上的白瓷砖连缝里都是雪白的,实在看不出哪里〃加龌龊〃。陈太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年轻时多有劲、多能干。他想起自己当医生当得有洁癖的祖母,笑了笑,也没再多言。
汤用慢火煲了一个多钟头,又放进猪肝,撒了点细盐,炖了大半个小时。厨房里也因为火上的瓦罐变得暖呼呼的,陈太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脸上有些油光,揭开盖子尝了口汤,神情十分专注。又盛了一小碗递给方靖,笑着说:〃尝尝阿婆的手艺。〃
方靖接过来,用勺舀起一点含在嘴里。虽不是父亲煲出来的那种味道,也已经是十二分的鲜美了。刚想拍几句马pi,就听见库乔在抓厨房的门。厨房和后院相通,库乔在外面玩,这时可能是闻到香味,就想进来讨食。
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只是下意识的,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
库乔刚拱进来的时候,一阵冷风也钻了进来,吹得方靖寒毛一竖。背后传来豁啷一声。他回过头,陈太已经倒在地上,手里原本拿着的大勺正在地上滴溜溜乱转。
方靖慌了。
事实证明他还是有几分急智的,起码救护车来之前记得关了炉子。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挂上号,又跑去周围的银行,一咬牙取了五千块钱出来。
他在病房外面等得六神无主,几乎快哭出来的时候,一个大夫从里面走出来,见到他,摘掉白口罩,劈头盖脸地训道:〃你们家是怎么照顾老人的,嗯?老年人气虚体弱,感冒是个大事!转成肺炎了怎么办?〃
方靖被他训得唯唯诺诺,赔笑了半天,又去办住院手续。柜台后的护士问:〃你是家属?〃方靖愣了一下,说:〃不是。〃护士又问:〃家属呢?联系电话填谁的?〃
陈太儿女都在加拿大,可方靖并不知道她老伴的电话,又不能写周策的手机号码,只好说:〃先填我的,我马上联系家属。〃
方靖给周策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着急,说:〃你先别打电话给陈大叔,我马上回去。〃
办完住院手续,他又回到病房。医院里的空气很难说是洁净的,来苏水的味道里夹杂着一股令人喉头发痒的药味和臭气。病房里两排床位,陈太睡在其中一张上,白晃晃的日光灯,照在医院贴着白瓷砖的墙壁和地面上,泛起一片冷冰冰的金属光泽。他在身后轻轻掩上门,于是走廊上便像是被隔绝的另一个时空,杂乱的脚步声、小孩啼哭声、医生办公室的电话声、病人和家属的说话声,嘈嘈杂杂地汇成一股洪流,在门外轻微地躁动着。病房内仿佛是一出上演着人生悲喜剧的舞台。一个躺在床上的民工,专注地用目光搜寻着地上的烟pi;一家子人围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孩子的母亲正在用一根棒棒糖逗着他;一个中年妇人坐在一张床边,床上是一个不停咳嗽的中年男子,那女人缩紧了手脚抱住怀中一只黑色的皮包,警惕地望着过往的人;一个愁眉不展的年轻妻子,正默默吞咽丈夫舀来的糖水黄桃罐头。。。。。。
床上的陈太双眼紧闭,灰白头发散乱在枕头上,几乎可以看见头皮,稀疏的鬓角遮不住一块老人斑。她矮小的身材蜷缩在医院的白色被单下,佝偻着的背脊,简直像要被厚重的被子压扁一样。她输夜的那只手枯瘦,几乎可以透过干瘪的皮肤看清下面的针头。方靖找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动手给她掖一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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