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爱情-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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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夜都坐在床边发呆到天亮的楼逸没说话，只将言永焕留下的信拿给尹楚瑁看。
「该死的！该死的！怎麽可能不挂念！身体那麽差还给我搞失踪，我怎麽可能不担心！」
尹楚瑁多日来的焦虑担忧再加上此时的怒气和哀伤一同爆发，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口里只能一直骂著言永焕大笨蛋、大混蛋什麽事也无法做。
「胤胤那个大冰块知道些什麽？我要去找他！」
尹楚瑁生气地捏皱了言永焕留下的信，转身就想冲出去找楼胤问清楚，却被一直没动静的楼逸扯住了肩。
「干嘛！」
「……让我去吧…」
楼逸的眼神哀戚，笑得很苦地说。
「…………随便你！」
尹楚瑁知道真正需要答案的人是楼逸，他一直被蒙在迷团里什麽都不知道，因为一切都是不能让他发现的阴谋。
把那张被揉得凌乱的信交给楼逸，尹楚瑁头低低。
「希望你不要恨焕焕……」
楼逸没其它表示，只是接过信，走了出去。
楼氏总公司大厦高耸竖立，有如鹤立鸡群。
总裁办公室里，两个兄弟对看著。
「大哥……你知道些什麽？」
楼逸平常坚强的表面，因为言永焕的离开变得脆弱万分。
「……你想知道什麽？」
目光从楼逸身上调回手上的信，楼胤知道言永焕离开的理由。
「全部！」
「…说来话长。」
「请简短的说吧！」
楼胤放下手中的那张轻薄的纸，一手抵著额头，省视了楼逸一会，然後目光在桌面上的某一点停留下来。
「逸…你恨父亲吗？」
楼胤的语气淡然，楼逸不懂他怎麽会突然这麽问，但他还是回答了。
「…当然！」
「但是不够…逸…我恨他！」
语调在最後三个字加重，其中挟带的怨恨和黑暗令楼逸震慑。
「大哥……」
「他从来不在乎我们…我们只是棋子。是他造就了如此无情，没血没泪的我…」顿了顿，视线放到言永焕的信上。「也许就是因为没血没泪，所以我不知道自己一直…痛苦…」
楼逸看著失神的大哥，原来一直尊贵高傲的大哥也会露出这种表情，楼逸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麽。
30
「逸……我必须打倒他…才可能取回我失去的东西，所以我和言永焕联手了…一个阴谋，一个可以毁了整个楼氏的阴谋…」
「所以你……」杀了父亲？
楼逸无法把整句话说完，因为实在难以说出口，就怕是事实！
「不……我不会做那种事，我才不会因为他弄脏自己的手，我要他活著看清自己身败名裂时的惨状。」
觉得自己好像太过激动了，深呼吸几下後，语气回复平常。
「他会先死是出乎意料的…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
「什麽意思？」
「你该知道父亲私下做过些什麽肮脏事，与黑道挂勾，他利用子公司掩护，贩卖军火、走私毒品甚至洗钱，从其中捞到多少油水难以估计……但他突然决定抽身而退。」
「为什麽？」
「因为他想抓住尹氏这个大肥羊，他自以为能将尹氏纳入他污秽的世界，真可笑…他想吃，还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肚子。」
楼胤的眼睛透射出狠绝的毒辣，但很快就消失了。
「言永焕是一切的接洽者，他负责与父亲会面，他对父亲说了…要想和尹氏合作第一要点就是乾净，所以他立刻切断了跟黑道的一切，没想到他的手段太过绝情，才会引来黑道的报复…」
「…那和焕有什麽关系？」
「他觉得是自己害的吧…因为是他叫父亲与黑道断绝往来的，才害父亲引来杀生之祸，他…一定很内疚，觉得根本是他杀死父亲…所以才选择离开，他觉得自己没资格待在你身边…你怎麽想呢？逸…」楼胤目光直直地看著楼逸的眼，希望得到的是满意的答案。
「我不介意！错不在他，是父亲自食恶果，和焕一点关系也没有！」
楼逸是打心里这麽想的，早就知道父亲昧著良心做了那麽多坏事，所以父亲根本不可能善终！
「说得好…那我还要告诉你，杀父亲的不是黑道人士。」楼胤闭闭眼後，向後靠向椅背。
「什麽？你刚刚…」大哥是在耍他吗？
「我只是说出言永焕的想法…他之所以离开的原因，他内疚他觉得对不起你…如果你听了，仍然爱他，仍然信他，那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了…」
楼逸无力地叹息一声。
「那…到底是谁？」
「黎嘉佳。」
「黎嘉佳？」
「一个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的年轻人，听了黎嘉佳的话，替她杀了这个恨之入骨的人。」
「为什麽……」
「你该知道父亲让她丢了多大的脸，还因此被一直宠爱她的黎老骂，你觉得以她的个性，会不想报复吗？」
楼逸大概能想像黎嘉佳那女人的恶毒。
「一切就是这样…言永焕根本不需要离开。……逸…你还有什麽问题吗？」
楼逸剑眉紧锁，难得大哥如此大方，他当然要问。
「你和焕的关系……为什麽你们会一起…」这是楼逸不懂的地方，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什麽会凑在一起？
「你不信任言永焕对你的真心吗？」
楼胤想起之前言永焕说过的话，楼逸以为他们两有暧昧关系。
「…可是……」
楼逸想相信，但是他还是无法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你该相信的，因为我见证了一切，在我叫他离开你的时候，还有他为了你愿意玩这可怕的游戏的时候…他只为你想，他愿意为你牲牺一切，他无怨无悔…」言永焕强忍哀伤微笑时的表情，楼胤记得很清楚。
楼逸想起了言永焕对他说绝对不会後悔时的坚定和哀伤…心开始疼痛…
「我们算是同事…他拥有尹氏科技产业一半以上的股份，他是隶属於尹氏企业的八位董事中最年轻的一个，他是如何拼命，如何努力才站上这个位子的你可知道？其中的辛酸悲凉是你无法想像的。」
楼逸的脑中彷佛被一枚飞弹轰到，一片混乱。
言永焕是尹氏的……董事…？怎麽可能？他不是一个走後门进公司打杂的小职员吗？为什麽突然有了如此崇高的地位？无法相信…
「他把所有财产归於你…那以後我们也是同事罗？」
「大哥……你是？」
「我主掌资讯业…毕竟是本行呀…」
「所以你们才会凑在一起？」好对付父亲？
「嗯，boss介绍的…因为boss偏心於言永焕…」
「boss？偏心？不会是……」
「尹楚瑁，尹氏接班人…他就是我的boss…」
楼逸已经不知道该用什麽言语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只能苦笑站在原地。
「只是这样你就无法忍受了？那你还会想知道言永焕说不能告诉你的事吗？」
「你会告诉我？」
「有些事很残忍，但你有权力知道…你想知道吗？」
「…………」
楼逸想了一会，觉得都已经知道了这麽多，再来一件也无法令他再惊讶多少了，毅然决然地点了头。
「听好，逸，你并不是我的亲弟，正确来说…你是我的堂弟。」
「什…什麽？」不再只是一枚飞弹，而是成天上万往自己的脑中爆炸。
「你的亲生父亲，其实是我父亲的双胞胎弟弟…楼启扬。」
「怎…怎麽会，我从没听说过父亲有双胞胎弟弟…」
楼启扬？多陌生的名字，竟然是自己的生父。楼逸根本不知该如何表现情绪，该伤心还是高兴？不是那恶魔一样的人的儿子…
「当然，因为一切都被父亲掩盖住了…当初，你还在二妈肚子里时，你生父就被我的父亲亲手害死了…後来你妈才被强娶到楼家…」
「为…什麽…」亲手杀了自己的手足…那是多麽哀伤的事？
「因为父亲深深爱著自己的双胞弟弟，爱到深处就成了恨，得不到…只好毁掉…」
「原来如此…爱极了变成恨吗？所以他……他也恨我…」所以才会那样百般折磨我…？
「但是你仍然希望有一天他会转变，所以你才能熬过那段可怕的童年不是吗？……」
「我真是可笑…对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抱著期望…我只是希望他能好好地看我一眼……我是他儿子呀…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我却把他当成父亲呀…他真的好残忍…」
「是呀…残忍……而我继承了他的血统…不只残忍，还无情……伤害了所有的人…我很抱歉小时候不成熟的自己对你的污辱和欺侮…我很抱歉…」
「大哥……」
「你全部都了解了…你之後该怎麽做…你想清楚了？」
「是的……谢谢你…大哥…」
楼逸推门正想走，却又折了回来。
「大哥怎麽突然变多话？」
「……因为一通吵闹任性的电话…」
「呵…我了解了……」
想也知道是尹楚瑁打的…他有那麽脆弱吗？需要那个长不大的小孩替自己操心…
知道了一切後，虽然悲伤，虽然震惊，虽然无奈…但一切都到底了…不会有更坏的事了…自己已经完全自由了…但是少了个人在身边的话…得到自由有何用？
所以他要把他的爱寻回来，绑在身边永远不放开。
31
一年後，台北，奇益科技台湾分公司，十二楼。
坐在总裁办公室里，楼逸正忙著签公文。
一年前，他接收了言永焕所拥有的一切，包括言永焕的股份、言永焕的职位、言永焕的房子、言永焕的小摩和五只调皮捣蛋的狗儿，却独独少了言永焕本人。
那寒冷的夜晚言永焕拖著虚弱的身体能到哪去呢？
尹楚瑁派了近百名人员四处去寻找，却仍然音讯全无。惹得尹楚瑁想利用媒体无论登报还是电视广告来寻人，但顾及言永焕的安危也就放弃了。
冯言永焕那个贼脑袋，他真要躲一定找不到的，所以找了三个月仍没人影，尹楚瑁只好选择投降放弃，指望哪天言永焕看开了自己跑回来，尹楚瑁发誓到时後一定要把言永焕吊起来打。
虽然协寻人员已解散，楼逸仍不想放弃，每天徒步去上班，眼睛总是扫描著所到之处是否有熟悉的人影，常常看到背影相似的人就赶紧抓住对方，当那人转身才发现认错了人，萌生希望之後又被打碎，如此的日子日复一日，转眼就一年了。
就像消失了一样…怎麽会找不到呢？…
楼逸想著想著然後叹了一口气，无心办公，收拾好东西後，离开公司决定先回家了。
他一直是认真工作的人，所以这样的早退很难得，通常会在外头绕绕看会不会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但今天觉得累了，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就因为楼逸突然改变习惯，才能有平常没发现的大惊喜。
楼逸将钥匙插入钥匙孔时发现门没锁上，是自己忘了吗？
推开门看到地上摆了一双陌生的鞋，以那种尺寸看来应该是男的，是谁？
听到客厅的方向吸尘器的声音嗡嗡作响，原来是清洁人员。
因为只有一个人住，屋子太大容易积灰尘，楼逸现在的家每周有二天会有人来打扫，他不曾这麽早回家所以从没碰上来打扫的人，是否该表达一下谢意呢？毕竟打扫不是件容易的事。
突然吸尘器的声音停止了，言永焕还站在玄关处思考著，然後看到那个清洁人员拿著吸尘器正要上楼。
「请问………」
楼逸才出声，那人的身体受到惊吓地用力抖了一下，缓缓转身看向楼逸，然後甩下吸尘器往楼上冲。
那人的头发很长，几乎盖住了脸，但是那双眼睛……
楼逸的眼中有著讶异但惊喜的目光，敢紧也跟著跑上楼去。
到了二楼时仍然能听到那人咚咚咚的脚步声，就不停留，往三楼跑。
三楼是拓宽的书房，没有其它房间，打开门一看却不见人影，看到开启的窗户和被风吹得摇摆的白色窗帘。
不会是跳出去逃走了吧！
跑到窗边往下看，没有任何逃跑的人影…难道…糟糕！
楼逸快速回头就看到那人从门後跳了出来然後往楼下跑。
来不及细想，楼逸立刻也跑下楼，却见到那人已套下鞋拉开了门…
还在楼梯上的楼逸心漏了一拍，脚一滑，往地上狠狠撞去。
「碰！！！」
巨大的声响让那人回过头来，看到楼逸仰躺在地上没了动静，心慌地跑到楼逸身边，站著细看一会後，正想蹲下身，楼逸的眼睛突然睁开，左手抓住那人的左脚一拉，那人就跌在地上了，楼逸快速起身坐在那人的腰上以防对方逃走。
「我可抓到你了，焕……」
「心机！你骗人！坏蛋！该死的！」
言永焕不服气起扭动著腰想逃，却被压制得更加动弹不得，最後只能用那双灼灼的眼睛瞪著身上的人。
「刚刚你也不是用窗户引开我？我这是礼尚往来！」
「胡扯！」
言永焕更加奋力地挣扎，却不知这样反而点燃禁欲了一年的楼逸的欲火。
「焕…你别再扭了，等我失去理智你也不要受喔…」
被楼逸这麽一说，焕不禁红了脸，之後就不敢乱动了。
「你来这打扫多久了？」
「半年…」了解楼逸所想的言永焕贼笑著。
「那我不就实在蠢得可以？」言永焕都在身边半年了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呵呵呵~因为我厉害呀！」
楼逸眯眼看著言永焕得意的笑容，有点气恼。
「你那天走了之後去哪了？」
「不告诉你~~~」
楼逸也不急，他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