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爱情-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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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这样！说笑的嘛！你笑起来威力十足呀！你也对他笑笑，一定被迷倒的！」
言永焕乐得笑眯了眼，亲眼看到一座冰山的笑容，甚是得意，那抹笑有著情深似海的宠溺和疼惜，虽然楼胤总是表现得无情寒冷，心机深沈难测，但面对可以信赖的人时他的心是温暖的，和楼逸一样……
想起了那令他心痛的人，笑容消失，脸色沉了下去，这些日子他在痛苦的迷宫中徘徊，不知道真正的出口在哪里，他真的做对了吗？他想给楼逸完全的自由，却伤害了他的心，这样真的对吗？
让楼逸脱离父亲掌控一直是言永焕努力坚持要实现的目标，此时却让言永焕产生了怀疑，因为楼逸的泪，言永焕自问让楼逸选择自由和他，楼逸会选择哪一个呢？
言永焕不敢想，就怕是自己搞错了，如果楼逸宁可抛弃自由也要选择自己的话怎麽办？他从以前至今的所做所为不就一切是空了？那自己对楼逸所做的…所伤害的…又是为了什麽？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脑中一片混乱，言永焕失去了方向。
突然一只手啪的一声一掌打在言永焕的头顶上，言永焕眨著惊恐的眼瞪视凶手。
「你…就别想那麽多了…一切…已经成定局了。」
楼胤不懂怎麽去关心一个人，但他已经努力想挤出好听的话了，瞧他说得断断续续的，言永焕一愣後，露出了感谢的笑容。
「你变了，和六年前完全不同了，我还记得你以前有多麽冷酷呢！」
「不好？」
「非常好，好极了！但…我好奇是谁让你改变了？」言永焕一手抵著下巴，目光柔和地看著楼胤。
「………你…真的很不可思议…」
楼胤还记得六年前在自己面前勇敢表达对楼逸的爱时那直率的小鬼，六年後，那小鬼还是能理直气壮地表示心意不变，羡慕著他能那麽勇敢，自己呢？从小被教导的不能多情、不能表现出软弱，不能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他总是冰冷地将自己和所有人隔离，不只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一切是为了什麽呢？无解。
所以在言永焕面前，他变得不一样了，是因为觉得不能输给这小了自己8岁的小鬼吗？还是因为这小鬼能懂自己寂寞的心呢？难怪楼逸会如此深爱这个人，因为身为楼家人，最缺乏的就是那满满的、照亮一切的、闪闪发光的爱。
如果不是心中有了那个人，楼胤觉得自己也会爱上散发热力的言永焕吧。
会爱上了那人的原因和楼逸相同，他是最初给了自己阳光的人，被折服被吸引了，所以才会这麽死心塌地吧…
「我们算同病相怜吗？」言永焕已回复平常，打趣地说。
「是吗？…也许吧…」楼胤低眉，目光和缓。
陷入暖洋洋气氛中相视的两人，完全没发现一个大风暴正往他们的座位袭卷而来。
24
已经打算离开的言永焕和楼胤，才想起身，却发现出乎意料的人往他们走来，言永焕和楼胤快速地对看一眼後，坐在位子上等著那人走近他们的桌旁。
「大哥，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种中等价位的店里，什麽时候换了口味了？」来人的语气满是嘲讽，不知是打著什麽心思。
「最近。」实话实说，最近都是被言永焕拉到这种地方吃饭的，其实有些东西是不错吃的。
”又换了。”
楼胤把目光移到楼霖身旁的女伴身上，暗咐著。
楼霖没想到大哥竟然答得那麽乾脆，害他一时不知道能说什麽。
「……我们正要吃饭，一起坐吧！」楼霖想来想去只剩这话能讲。
此时言永焕站起身，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
「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还有事…」言永焕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怎麽最近说话老是被打断？
「怎麽？你不愿与我同桌？」
楼霖的口气很冲，他总是喜欢激怒别人，但言永焕不吃这套，苦笑地看了楼胤一眼，再看看站著的一对俪人，这是四人座，总不能把情侣拆散吧？所以言永焕自动自发地坐到楼胤旁边去。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罗！…胤胤，过去点…」後面的那句话说得小声，但还是被楼霖收入耳中，”胤胤？叫得那麽亲热！：楼霖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你是什麽东西？有资格和我吃饭？」楼霖的大少爷脾气开始发酵。
楼胤正想责备楼霖的无礼，却被言永焕桌底下的手阻止了，看到言永焕笑著用眼神叫他不要冲动，楼胤也就不再说什麽，但看在对面楼霖的眼中，两人的关系显而易见。
「喔喔~瞧我忘了先自我介绍，我姓言，曾在上次那场舞会中与你有过一面之缘。」言永焕丝毫不在意眼前这位长不大，骄纵成性的大小孩，所谓出手不打笑脸人，他维持著和善。
「我可不记得你！」不给好脸色地瞪著言永焕。
「当然当然，因为我长得很平凡，要让人记住很难呀！」
言永焕在心中叹气，又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家伙，他招谁惹谁了？不过这也算是好现象，呵呵呵~~贼贼地对著身旁的楼胤笑著，而楼胤则一脸不解地与他对看。
「你们……」看不下去对面两人的眉目传情，楼霖气得想翻桌。
「喔喔~不好意思，楼霖先生，你饿了吧？先点个餐吧！旁边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是哪家的千金？」笑容满面地阻止楼霖继续说下去，终於换他打断别人说话了，一个字，爽！
「呃…我是…」突然被点名的美人儿，一时反应不过来，一直不解楼霖怎麽情绪如此差，平常不都待自己柔情似水的？落差太大，让她无法接受。
「没必要告诉他，而你也没必要知道！」楼霖的一双眼满是火气，他看言永焕不顺眼，非常非常不顺眼！
「喔…看来楼霖先生不怎麽喜欢我，那我就不扰各位兴致先走啦！」言永焕脸上仍然没有一丝不快，笑著要离席。
「…我送你。」楼胤可不想留下来看楼霖和新女朋友亲亲我我，顺势也站起了身。
「OK~走吧！」向气个半死的楼霖和那位被吓呆的美丽佳人微微欠身，走在楼胤身侧，一同出了餐厅。
到了店门外不远处，言永焕终於可以放声大笑，毫不在意路人投射过来的异样眼 神，尽情地大笑好几声後，才慢慢地平复。
「笑什麽？」楼胤问著。
「没呀！只是遇上了一头横冲直撞的小蛮牛，你的小辣椒会不会太可爱？」
「会吗？」楼胤不懂言永焕这麽说的意思。
「哈哈哈~~~~竟然把我当情敌，你说他不可爱吗？」笑意占满了整张脸，言永焕心情开怀。
「你说…情敌？」楼胤仍然疑感不解，楼胤是个聪明人，但遇上了爱情，神仙也变白痴。
「对呀！你的小辣椒以为我和你有一腿，所以在吃醋！」好心地替变笨的楼胤解说，说完又大笑了一下。
「你是说…霖他…怎麽可能…」楼胤心跳加快，不是他不信言永焕，而是这事太难让他相信了。
「唉唉~~旁观者清~~~信不信由你~~~放心~我不会骗你。」言永焕想起了什麽，语调落了八度，「唉…你的两兄弟真是…前後误会我和你的关系，是怎样？果然是兄弟？」
「你说…逸？」楼胤想起了言永焕说过” 还不是你害的，害我和逸逸的感情提早破裂。”原来是指这个…
「呵呵…罢了，只能说老天捉弄人…让他好死不死撞见。」此时的言永焕就像是被云遮蔽的太阳，阴阴郁郁，楼胤看在眼里没搭腔。
「你别再对小辣椒凶了，温柔的待他一定会有转变的，别因为他存心激怒你的言语而把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你一定做得到！」
楼胤只默默地点头。
「对了…boss想见你…」楼胤突然想起今早接到的一通吵闹的电话。
「喔……说我在忙吧…我暂时不想见瑁瑁……」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怨他。
风起，却吹不开言永焕身上的云雾，光芒隐晦……
25
阳光明媚，不留情地照射在楼逸宽阔的背上，他伏在桌前，机械式地工作著，心在远方。
“我所做的一切我不会後悔，所以，如果你要恨我的话，就恨吧！”
恨？是该恨他的…这样地戏耍自己…他恨他…由爱生恨…
突然桌上的对讲机响了，是秘书小姐甜美的声音。
「经理，有位尹先生来电说有事找你。」
「接过来吧！」
不知道尹楚瑁有什麽事，关於言永焕吗？……
接起电话，那头的人正兴奋得鬼吼鬼叫。
「楼逸~~~晚上有没有空呀？老子我约了铠，今晚作战吧！」尹楚瑁孩子气的声调有精神地说著。
都忘了和尹楚瑁的约定，”假男友”，…那天的事，言永焕没对尹楚瑁说吗？
「我晚上有约…」
「不行！你答应我的！而且是铠耶~~~别跟那些猪头喝酒应酬了！没什麽好玩地！」
楼逸只能叹口气，应允下来。
「焕…他……最近怎麽样？」
楼逸才问出口就後悔了，不是说要恨他的吗？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的近况。
「喔~他很忙呀！很久没看到他了，你上次不是去找他吗？没找著？」
尹楚瑁的回答让楼逸确定言永焕没对尹楚瑁提起那晚的事，而且连见面也没有。故意的吗？因为知道尹楚瑁把事透露给他的关系吗？…他是否破坏了那两人的友谊呢？
楼逸觉得对尹楚瑁很抱歉。
含糊地应付尹楚瑁後挂了电话，楼逸陷入沉思。
桌上手机的振动声惊醒了他，手机萤幕显示”庾斐”。
「斐？」
「逸，你好吗？」传来的是关心的语气。
「和平时一样…」宛如空壳地做著份内的事。
「嗯…那就好……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谢谢…」楼逸感激地垂下眼。
「今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庾斐的声音有著微弱颤抖，紧张抑或是心情太过激动。
「我有约了，不好意思。」就在一分钟前，尹楚瑁的来电，把他先订了。
「应酬？」
「不是，是要帮一个朋友的忙。」
「帮忙？」
楼逸感受到庾斐难得地好奇，思考著要不要对庾斐吐实，转眼想想也就作罢了。
「嗯……」
「喔…好吧！那下次再约。」庾斐的声音有著失落，但楼逸听不出来，因为被掩饰得很好。
「好的。」
「再见。」
「再见。」
楼逸收了手机，把身体向後埋入椅子中，想的，念的，还是那个他抓不住的人…
楼逸来到尹楚瑁指定的地点，眼前这个金碧辉煌的建筑物，是台北首屈一指的高级饭店”丽韵”，里头的摆设古色古香，墙上的画和脚下的地毯皆有中国艳丽风情，宛如置身於古时候的皇宫之中，人人接受著体贴入微的服务。
道了姓名，穿著旗袍的侍女带著楼逸往”韵阁”走，那是丽韵饭店最高级的两大包厢之一。
走过在夜晚闪闪发光的优美的庭阁小桥，终於到了”韵阁”门口，推开门，他见到了笑盈盈的尹楚瑁和总是面无表情的冯韵铠。
被尹楚瑁热情地拉到身旁坐，虽然觉得很不适切，但因为对尹楚瑁有著亏欠，也就依著他了。
「刚刚我们已经点了一些餐点了，你再看看有什麽想吃的吧！」
把menu递到楼逸面前，为了刻意表现得亲密，尹楚瑁只想得到这样的程度而已，平常他可没服侍过什麽人咧！
楼逸大概看过菜单，上头的天价就连他都感到吃惊，”丽韵” 果然不同反响呀！
加点了一道菜，侍女将菜单摆到一旁送上了饭前的小菜和一壶碧螺春。
楼逸轻啜一口茶，香气四溢。
「铠，今天我约了楼逸过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尹楚瑁表现得如女人一般娇羞，看在楼逸和冯韵铠眼中一整个怪异。
楼逸苦笑地看著似乎演得太超过的尹楚瑁，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好。
「其实老子我和楼逸在一起了！」
重点说出来了，楼逸和尹楚瑁齐齐看向冯韵铠，希望能看到一丝震惊和不可置信。
但冯韵铠只是一脸迷惑，似乎以为尹楚瑁在和他开玩笑。
尹楚瑁失望地垂下头，怎麽冯韵铠一点反应也没有…
楼逸好笑地看著表现得太明显的尹楚瑁，既然答应了要帮忙，不做点事可不行。
一手搂上尹楚瑁的肩把人揽在身侧，脸上表情带著宠爱和淡淡的为难。
「瑁，既然冯韵铠没表示反对，这样很好呀！你也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了吧？」
对於楼逸突然温柔的转变令尹楚瑁傻眼。
「可是老子…」
楼逸把食指点在尹楚瑁姣好的唇上。
「嘘…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说”老子”，要说”我”。」
被楼逸的亲密举动搞得全身鸡皮疙瘩，尹楚瑁用尽了力气才让牙齿没有打颤。
「好…」
轻柔地替全身僵硬的尹楚瑁顺顺红艳的长发後，楼逸才把视线投射回冯韵铠的脸上。
看得到冯韵铠微乎其微的惊讶，总算是有了些许效果了。
「你…那永焕呢？」冯韵铠无法相信尹楚瑁和楼逸真的会在一起，想起了他们相缠抱在一起的画面，还有言永焕所说过要成全他们的话，难道…真的…言永焕放弃了吗？
「他不知道…」
听到那令他心神具裂的名字，楼逸的目光转暗。
「我和他…没办法重来了吧…」因为是事实，所以楼逸的语气能憾动冯韵铠。
「……对於焕…我很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