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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凤瑞by:聿日(懂得坚持的一对)-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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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娇小的女娃儿,那时跳下的楼比凤舞跳下的那颗树还低,却跌断了颈子,连胸骨都刺穿了肺,鲜血流了一地,漫进王爷府的池塘。 




      发现生物都是嗜血的,一池的锦鲤围绕在池子红潮蔓延的这一端打转,红的、白的、黄的、黑的,怎么也及不上池边这一端色泽鲜明。 

      又是一个舞伎,又是一个王爷,怎么活了数年,同样的事情老绕著身边打转?敢情真的太阳底下没新鲜事了? 

      “您怎么跟王爷回话的?”牡丹转了一面,画的却是完全不搭调的夜叉鬼,那天发了病才会买下这诡异的扇子,没敢忘记那卖扇之人诡谲的目光。 

      “他没问。”问了就不是凤舞值得跳下的男人。 

      “喔?” 

      “他只希望三个月后咱们能到王府表演。” 

      “三个月后啊?那时凤舞的伤也该好了。”这一次可不能再用同样的方式蒙过去了吧? 

      “也许。” 

      午后的微风轻轻吹送人窗,吹动剔透的水晶帘,隐隐约约间露出里头人影的一头三尺青丝,白皙如雪的手拨弄琴弦,依然听不出是什么曲调,但佣懒的琴音仍是动人。 

      另一头躺卧床上的美人扇子又是一摄。 

      真的是发病了,人秋时节摇什么扇子,还嫌不够冷吗? 

      “那年,您不是这么对我的。”曾经,她也宁死不屈过,然而救起了性命,不但没能保住己身,还让阁主罚了一顿。“为什么对凤舞就是不同?” 

      叮! 

      琴声顿止,水晶珠帘里的人收回弦上十指,一旁立刻有人替他取过琴,递上一杯刚泡好的清茶。 

      “对他没不同。” 

      这回扇子真的收到一旁,柔和的身影穿著华丽的衣裳微露出白皙锁骨移身到窗边。 

      “那年你落水是为了那人,但是你我都很清楚落水的地方是淹不死人的,来来往往观灯的人潮那么多,湖上个个都是善泳的舟夫,死不了人的地方又何必这多余的一跳?” 


      “为了这个,所以您罚我?凤舞有何不同?虽然他找了个可以致死的地方,但是那是因为他不晓得,才会选择那儿的不是吗?” 

      喝尽暖呼呼的茶水,被瓷杯热成粉红的指尖颜色煞是娇嫩,恍若春天的樱色。 

      三尺长发被一双手拢起露出粉嫩红唇,唇畔微弯的角度,呈现最柔和的景致。 

      “问问你那时心里想著的是什么?何必问我?” 

      心里想的是什么? 

      解脱……跟了他,就再也不用继续待在这里…… 

      再也不用待在这样的地方…… 

      是的,她明白自己的悲哀,那年她自认自己爱了,然而沉淀多年之后,再次审视自己的心,根本就没有爱……她不过是想逃离这种生活,恨装著笑脸面对每一个人的自己“那又如何?我没有错!” 




      “我可没说你错了,但,咱们这儿不是清白地方,进了阁对人装出笑脸的第一天就已经污了己身,我不过是看不惯你的自视清高。” 

      黑了就是黑了,何必假装自己仍无瑕? 

      假! 

      扇子又是一摇,转了半圈,牡丹与夜叉交叉入眼,扇下红唇勾媚。 

      “扇子很好看。” 

      “您是想说很适合我吧?” 

      樱唇绽放,洁白贝齿啮咬飘扬唇上的发丝。 

      “是很适合。” 

      “呵!” 









      第六章 





      古代女子临产,女方父母加送银盒、馒头等,谓之“分痛”。与其说这些东西可以分担痛苦,还不如说是父母关切女儿的爱心。 

      馒头做成不同.的形状,有“平坐大馒头”、“平坐小馒头”、“卧馒头”、“出煎馒头”等等,外贴用面片做成花办形的剪花馒头、荷花馒头、葵花馒头……馒头的形状千奇百怪,花样迭出。 




      所以一到了附近人家有媳妇临产的时候,“四色斋”的厨房里就会出现一种奇特的景象,乾净的桌面上摆满了一只只小动物,还有色泽鲜艳的花朵。 

      当然这些动物跟花儿都是假的,但是唐朝阳生了一双巧手,做出来的馒头个个都如实物一样逼真。 

      “你看!你看!我也做好了一个。”让唐朝阳抓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的凤舞,从刚刚就聚精会神地忙碌著手边的工作,就在唐朝阳做出第二十一只小动物,第十七朵花时,就看见他小心翼翼用双手捧著东西,一张小脸兴高采烈的,活像是刚刚捡到了宝物。 




      唐朝阳瞄向他手中的“东西”,其实……说“东西”不太适合,因为那团白白的东西,很明显的是一个面团。 

      “好不好看?”喜滋滋地将双手扬高献宝。 

      白白揉成圆形的面团,粉红小小的两个面团黏在上面,以筷子在圆滑的身体上刻下花纹……老实说,他必须先跟他说他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他才有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 

      “……好看……”头一次讲话这么心虚。 

      果然,从来圾说过谎的人怎么也不适合说谎,喜滋滋的脸蛋大眼半眯。“骗我!你一定觉得很丑。” 

      “不丑。”这一次说的是实话,因为……不过是面团,再怎么样都不会丑到哪里去。 

      “是吗?” 

      “嗯!” 

      “那这是什么?” 

      “……”面团? 

      “面团!” 

      一双眼睛出现疑惑,一双眼睛出现怒火,唐朝阳有点尴尬地搔搔头,忘了手中还有面粉,不小心将一头黑发染得半白。 

      奇怪……他只是在心里说说,怎么耳朵会听到声音,连凤舞的眼睛也出现怒意? 

      “臭二毛!你说什么!”凤舞接下来的大吼解答了 

      他的疑问,说出面团两字的是刚刚还在角落努力用困脂将面团染成鲜艳色泽的二毛,此刻正看著凤舞手里的东西努力憋笑。 

      “面团。”一点也不担心凤舞发火,反正他的脚还没好,连走路都要人家抱,当然没办法追打。 

      “这是老虎!很漂亮的老虎,你没看见上面的花纹吗?”他可是做了好久,虽然没见过老虎长得什么样子,但是听说像猫,有大大的牙齿跟一身花纹。 

      “面团!”二毛很坚持。 

      “老虎!” 

      “面团!” 

      “啪!”地一声,凤舞脸上又出现了喜滋滋的表情。“好吧!的确是面团。”拍掉双手的面粉,很开心地看著二毛脸上的面团。 

      要面团他就给他面团。 

      很慢很慢永开脸上的面团,僵著一张脸笑。 

      呜……别说师父不会让他伸手报复,看著那一张精致的脸蛋,自己也舍不得将面团给丢回去,怎么会有男娃儿漂亮成这副德行? 

      他跟他差不过两三岁的年纪,可是瞧瞧自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管怎么看都是平民老百姓的样子,这老天爷造人的时候肯定多花了点时间在这小娃子身上。 

      “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捧著一个个叠在一起的蒸笼进入厨房,凤扬一看二毛那狼狈的模样跟那小鬼头得意的表情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每天都说想过来帮忙,她看他伤后身体仍虚的情况下硬要他在床上多待一阵时间,现在好不容易终于可以下床帮忙,却跟二毛玩了起来。 

      “我有帮忙……”说得很是心虚。 

      “是吗?帮了什么忙?” 

      “我……捏了一个馒头。” 

      “哪儿?” 

      “你……咄咄逼人。”可恶,明明看得出来还故意糗他。 

      “咄咄逼人?若非你心虚,又怎么会觉得我咄呻逼人?” 

      抿著小嘴,大眼死瞪著前面姿态摆得跟个茶壶似的死丫头,最近这几天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看他伤在脚无法追著人打,那一张嘴越来越利,老摘不清楚谁是主子谁才是仆人。 


      “你啊!”纤细的指尖点点他的小额。 

      以前的凤舞个性一丝不苟的,除了休息时间会跟她打打闹闹之外,其他的时间里除了练舞还是练舞,人的生活里该有什么乐趣,他尝也没尝过,让她老担心等凤舞不能跳的那天,他一直是如此单纯的生活失去重心会是怎生一个模样?“我?我怎么了?”拨开点在额上的指头,讨厌她这个动作,就像小时候阁里教舞的师傅总爱点他的头数落一般,那会让他错以为自己还没长大。 




      扬起秀眉,凤扬瞪著他回瞪的一双圆滚滚大眼,红红的唇慢慢牵起一抹笑。“没事!”回身将蒸笼一个个叠在冒著蒸气的锅上,唇边的笑让脸有股酸溜溜的感觉窜人心坎底。 


      “你这讨厌的丫头,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要不是还不能跑的话,早像以前一样冲上去抓人暴打一顿。 

      “没什么。”凤扬放好蒸笼对他做了个鬼脸,瞧见一边的唐朝阳发现凤舞脸上黏了点面团屑,轻轻地替他揩下来,顺手取过一边乾净的手巾帮他擦乾净,一点都没扰著正想跟她斗嘴的小傻瓜。 




      才照顾这些天而已,连这么细微的动作都比她这个服侍多年的丫头熟练。 

      一张乾净的抹布飞上凤扬的脸,室内同时有三人—起为这个幼稚的报复行为暗自叹息,只有那个不能动的罪魁祸首还一脸得意洋洋的摆出就算自己不能动,但是还是威力无穷的模样。 




      拿下抹布,千万个无奈,凤扬回身一转抓住一条湿湿的布,反击甩上那张得意忘形的脸,趁没人回过神之际,快快冲出门后没一个姑娘样地大笑出声。 

      “凤扬!” 

      吼声从身后传来,知道他无力追上,她笑得更加放肆。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啊!怎么变得这么的懒! 

      但是,她开心见到这般懒的凤舞……人懒,是要有条件的……因为有人宠著,有人可以依靠,所以才有资格懒惰。 

      与其瞧著整天辛苦练舞的凤舞,她更希望瞧见像这样懒得什么事也不做,.一天到晚黏在唐朝阳身边的懒惰虫,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可以瞧见毫不隐藏的喜怒哀乐。 

      他不是笨蛋,可以在荡乐阁里成为头牌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傻子?自然清楚凤扬心里所想。 

      嘴里嘟嘟哝哝骂著,手里继续捏著永远都只能长得像面团的面团,一双圆圆的眼睛却瞄上身边那个仔细捏出一只只动物的人身上。 

      原来这就是有人可以依靠,有人宠著自己,什么也不必担心的感觉,懒洋洋地什么事儿也不想做,只想就这么待在他身边,看他的脸,听他的声音,闻著他的味道,想著他的一切。 


      “再几天……” 

      “什么?”别看唐朝阳似乎是专心三思地捏著手中的面团,其实凤舞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中,随时随地都注意著他的需要,因此,即使是一句恍若喃喃自语的细微声响,他还是听在耳中。 




      凤舞有点儿讶异地抬头看向那温和的双眼,对那双只有映出自己模样的眼瞳,一点儿也不惊讶,粉嫩的驭唇不禁跟著回应一抹甜甜的微笑,然后想起刚刚所想的事情,浅色的红晕也跟著漫上双颊。 




      刚刚所想著……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幸福…… 

      幸福怎么会是难以启齿? 

      因为是攸关众人常常避谈的私事…… 

      “我说再几天,我的伤就可以好一些,可以自己简单活动了。”虽是觉得难以启齿,可他还是想说,不想在他面前有任何的秘密。 

      唐朝阳只是看著他,没有回答,知道他还没把话说完。 

      “如果……”瞧了瞧那双还盯著自己的眼瞳,唉!难以启齿的话果然还是难以启齿啊!他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比刚刚红了不知多少倍。 

      “如果?”彷佛对他想说的话已经有所感应,唐朝阳扬起大手将那张红得发烫的小脸轻轻捧住,双唇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那一份若有似无的感觉,将彼此的思绪缠绕在隐隐约约间,感觉是如此安静,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这种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刻?因为那种心跳怦然的感受,像是在提醒自己,活著,自己是确确切切地活在这庸庸碌碌人世间,感受每一分每一刻的悸动。 




      “如果我说,等我伤好了,我愿意……”唉呀呀!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如此放不开的人了? 

      一双小手已经将原本就搓得不成形的面团揉得跟抹布似的,唐朝阳想要帮他把话说出口,虽然喜欢他羞涩的表情,却也不愿意他此为难,可,本来就朴实的自己,也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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