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向巴黎-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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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听见不止一个人惨叫。接着又有许多的喧哗和器物殴打的声音，让他毛骨悚然。
他偷偷的朝着巷子里张望了一眼。
他愣住了。
顾惜朝。
顾惜朝的手里有一张可怜巴巴的脸。
邱爱泠。
戚少商的心楸了一下
他张大了嘴巴却叫不出声音。
他看着顾惜朝暧昧的眼神下邱爱泠瑟瑟发抖。
他看着顾惜朝慢慢的捏着邱爱泠的下巴恶狠狠的笑。
青丝飘扬，白衣款款……顾惜朝仿佛是长着黑色翅膀的地狱归人。
戚少商喉头哽咽，酸涩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他不想再看见顾惜朝。
他很想和顾惜朝再在一起生活。
此刻他挪不动一步。
一辆大车开过，他的身影被拉得老长。影子好长，一直落到顾惜朝眼里。微微低垂的，多情的眼睛里。
顾惜朝拦住要冲过去的人，对着戚少商微笑。
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两人遥远的相望着。
顾惜朝拉起邱爱泠的头，满目疮痍。还有很多的淤青。
“……放了他吧……”
戚少商不知道为什么只说出了这样一句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话。
顾惜朝的眼神变得失望。
但是松开了手。
“没事了。”他轻轻地说。
戚少商跑过去扶着邱爱泠。“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
“……是吧？”
“打她我都嫌脏手，难道还会做什么其它的事情。”
“谢谢。”
戚少商低下头，邱爱泠快昏过去了。戚少商说：“你们走吧，我要送她到医院。”
顾惜朝“哼”了一声，对几个人说了点什么，又对戚少商说：“你走吧。他们会送去的。那么多人，你一个人根本救不了。”
戚少商环视四周，十几个人倒在地上。更多的人虎视眈眈。
“不相信我？”顾惜朝问。
戚少商艰难的地下了头。
顾惜朝笑道：“我的耐心克是有限度的。”
戚少商愣了一会儿，才说：“我想你……”
顾惜朝似乎听不懂他的话，说：“想我干什么？想想你怎么生活吧。”
戚少商“呵呵”的笑了一下，惆怅又重新占据他的思想。他终于站起来，说：“别再伤害她了。”顾惜朝拍拍身上的灰尘：“她不过是遭报应了。”
戚少商不再说话。慢慢地走出了巷子。

一个月后，戚少商很幸运的没有收到公司的辞职书。他只有硬着头皮坚持上班。说不准哪一天丘爱泠就会在公司门口出现。
“早上好。”
“早上好。”
戚少商挤出为数不多的笑容面对着同事。
“戚少商，老板让你过去，好象是客户的问题。”
当某君叫着戚少商时，他寒从脚起。这次的手段竟然是客户……难道她还没有学乖？
丘爱泠想必下了不少的功夫才拿到他的客户名单的。这样机密的事情被泄露，唯一的出路就是他戚少商乖乖的缴枪投降，诚服在她丘大小姐的淫威之下。
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戚少商假想的暴风骤雨没有到来。
稳稳当当的，一个玉面书生端正的坐在老板的VIP座上——顾惜朝。
“他就是戚少商了。”几近阿谀的态度，老板的嘴脸让戚少商不住恶心。
“没想到你还认识这样的人。”老板在戚少商的耳边低声说。“出手阔绰啊！刚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他问到了你，说如果这笔生意不是你的总管，他就不做了。”
“唔唔……”戚少商哪管得了老板的势利眼？他不知道现在是该笑还是该哭。
顾惜朝，你究竟是个什么角色？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可以贫寒落魄到乞子不如。
“少商。”
顾惜朝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看不到一丝那天的狠辣。戚少商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该用什么作为开场白。
“怎么？比认识我了？”
“顾惜朝……”他吞吞吐吐的叫道。
顾惜朝一派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形象，看得戚少商不敢致信。
“我看了一下你们公司的产品。不错。我想和你们合作。但是我希望你来管理我这一块的业务。很早就听闻了戚少商的大名。不是一个纨绔子弟，却是一个业务能手。我想我们可以合作的话，会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呃……是啊，大概吧。或许……”
“不赞成？”
“赞成……但是我并不了解贵公司的营运状况，这是一笔很大的生意，如果资金上出了什么问题的话……”
“现款现货。两不亏欠。而且我也并不是代表自己来作这一项工作的。我公司是绝对可以放心的。资金量不在贵公司之下。”
顾惜朝的眼睛直逼着戚少商。
“你们老板已经答应了，难不成你要否决？”
“啊？”戚少商诧异，“既然已经答应了，我还和你谈什么？按着做不就好了吗？”
看着戚少商被耍的模样，顾惜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怎么是一点也不开窍？好好，戚少商，我要是说……”
“说什么？”戚少商一点准备也没有，完全参不透顾惜朝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狐疑的盯着顾惜朝，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注意了。
顾惜朝看着他紧张又木讷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得弯下了腰。
“你……你笑什么……”戚少商窘迫的说。声音低得太过不自信，“要说什么就说吧。邱爱泠还好吧……”
“关心她干什么。还是觉得有这样的女朋友比较好？”
“得了吧。她这样的女人……唉……我只希望不要牵扯上官司。”戚少商一脸头痛的样子，“呃顾惜朝，你这样问……”
“呵呵。”顾惜朝笑道，“我想回到你那儿住。”
“什、什么！”戚少商吞一口口水，喃喃自语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不希望？”
“……希望又怎么样？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走。”
“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想和你在一起。你拒绝？”顾惜朝一歪头看上去那么的无辜。戚少商觉得心里为什么那样的憋闷？当初离开的不是他顾惜朝么？为什么他还有这样的表情要求住过来？
“不可以吗？”顾惜朝好像有些失望。
戚少商安抚一下自己的情感，强打精神的说：“我想我们还是应该讨论一下合作的问题。现在时工作时间，谈私事是不被允许的。”
戚少商故意逃避的拿着文件，装作很正直的模样。顾惜朝冷冰冰的眼神似乎有洞穿一切的能力。
顾惜朝要“回来”？为什么？那天不是他和一个男人离开的吗？为什么他现在要过来住？难道是因为故意伤害罪需要一个可以袒护他的人？戚少商怎么会猜得透顾惜朝的想法？比起顾惜朝他可是要稚嫩上百倍的。
顾惜朝偏着头乌黑的眼睛半张半闭，那么的扑朔迷离。
“哦，不可以啊，好可惜。”顾惜朝叹口气，异常失望的看着戚少商。眼神专注得让戚少商微微发凉。
戚少商听见自己的心怦怦直跳。那样的喜爱的感觉又回到了心里。
可是，顾惜朝真的会和自己住在一起？不是有什么阴谋吧？就算是阴谋，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也不是不知道的。他不再是什么大财团的继承人。没有什么金钱好贪图的。难道是……他有了和自己一样的感受？他……也会看见自己就心跳不已？
偷偷看看顾惜朝。他那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害羞？仿佛一切都是戚少商自作多情。
顾惜朝又说：“既然这样我也不会强人所难的。做朋友总可以吧？朋友朋友……”似乎是咀嚼着的说完，顾惜朝似乎是很不甘心。
戚少商更加的觉得奇怪。顾惜朝的转变怎么这么大？
“那说说合作的事情？”顾惜朝笑道。嘴角上扬，好看的露出一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