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心 by 清杏-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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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lin
雪yuki
YD…6 羞梦养春
帖子1842 清露149 梦币1832 梦の水晶(贡献值)15 发短消息 加为好友 2#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8…3…26 20:37 只看该作者
章六四 是故人来
“平步青云。”红衣男子走路的样子一如三年前,闲庭散步般,“还算有点样子。”他道,眉提了提,“要是小秋,我刚出现门口时,他就能躲开了。”
平步青云,是景容教我的第一种轻功,也是我运用最熟练的轻功,却只能博得红衣男子“还算有点样子”的评价。
三年前,红衣男子第一次说出“小秋”时,我知道了小秋是谁,只是我不知道为何景容会被称作小秋。
我更不知道为何他屡次拿我和景容比。
我不知道说什么,定在一旁沉默着。
“还满意?”他问。
我料不到他会问候,他并不是那种会关心别人的人。目光飞速看了他一眼,又不着目标地游离空中:“还好。”我不知道我为何不敢看他,景容是让人不忍心亵渎地看却又忍不住想看,眼前红衣男子,虽妖艳,却给人一种莫名压力,每逢对上他的目光,心中不知为何竟生惶恐,似乎是晚辈不听长辈劝告,做错了事,怕长辈责罚的惶恐。
“你好像长了点肉。”他的衣衫与枫林一色。
“因为我过的很好,”我回道,“拾欢很照顾我。”我的视线从他与枫林之间终于鼓足勇气回到他眸上,一双妖柔背后是凌厉锐劲的眸。
他淡淡一笑,那笑似一颗石子投在湖上,漾开了一圈圈圆晕,似乎,这飘血的枫林都感染了这笑意,失了色。
“小秋很不好。”他的声音比他的笑还淡。
“嗯。”我的声音比他还无心。
“你可还喜欢他?”他的眉一挑,像是对我的回答不满。他的问话从来直接,从不拐弯抹角。
“都是过去的事了。”这后院虽不时有从风口来的风,这空气却愈发让我沉闷,“你大老远赶来,枫香漠色里有很多好玩的,可不能错过。”我不清楚他到底是谁,是景容的谁,是拾欢的谁,或者别的,只能说着含糊,打着擦边球的话。
“你在试探我?”他的眉微皱,仿佛萧萧的秋山,带着冷冽,却丝毫不减他的妖异,“拾欢没告诉过你,我喜欢和爽快人说话。”
“拾欢很尽责。”我终于确定了一事——他是拾欢的头,“他曾说,你不让他说的,他半个字也说不得。”
他的眉愈发皱的紧了,我以为我说错了什么,只听他道:“你不用替他说话,他做事我放心,不然也不会让你到这来。”
“出来够久了,我该回去帮忙。这里风大,除了风声也没什么了,你还是回前院雅间吧。”在他面前,我竟有想逃离冲动。
没等他回答,便从他身边走过。
“反正小秋受苦也受惯了,能活到现在,”他的声音是讥嘲,“我还真想不到。”
我没停,他的声音在我身后一步一步远离。
“他没多少日子了。”
脚的反应比大脑忠诚,停下,不听大脑指挥。
等着,身后却没有了声音。
转身看他,目光示意我的问话。。
“噬心蛊。”红衣男子露出更讥嘲的笑,“小秋他的体质能承载得起任何蛊,除了噬心蛊。”他的话同秋风一样无情,“只是小秋自己不知道。”
沉默。
回身,离开。
眉没有动,眸没有移,呼吸没有急促,心跳是平时节奏,步子依旧沉稳。
一步,一步。
只是身后的风声很大。
……
“刚要找你,你就来了。”刚进前院,阿二正出得门来,“你不是在睡觉?”
“睡不着。”
“不会旧病又发作,回头要不要叫康大夫扎上几针,服几帖药?”
“去你的乌鸦嘴。”
“没有就好,老实说,我还真怕你旧病发作。你刚来那会,晚上竟然不用睡,竟然连续三天四夜不睡觉,瘦得跟鬼一样。那会,看着你想睡却又睡不着,只不停找事做打发时间,你没疯,我在一旁看着也要发疯了,那时真想着,你会不会在给花浇着水时突然倒下了……”
“阿二,都陈年旧事了,提他作甚。”
“才三年而已,我可是永远也忘不了,你可是折腾了我们半年啊,本来嘛,你应该是侍候公子的,那时可是变的公子在侍候你。幸好公子请来了康大夫,不然你——”
“好了,阿二,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公子的恩情我会记着的。说说你找我什么事。”
“啊呀,竟把公子的事给忘了。公子在房里等你,好像有什么急事,你快过去吧。”
拾欢这时不跟他的客人调情,找我做什么?
问阿二又问不出什么,反惹来阿二一阵催。
寻思着到了拾欢房。
“公子,您找我?”我不确定里面有没有拾欢的客人。
门忽然开了,拾欢一把攥了我进去。
“公子——”
“没人。”拾欢一把把我按在椅上,“你去哪了?再不来我就去找你了。”
“你不好好跟你的客人周旋,找我做什么?”我第一次看到拾欢着急。
“就是客人让我来找你的。”
“找我?”心不由一紧,声音不由一沉,“怎么回事?”
拾欢张了嘴,想发声,最后却又合上。“哎!”无奈转身,踱了几步,又到我面前。
“说。”
“是这样的。”拾欢努力组织着语言,想使他的话不招来我反感或其他,“刚刚侍童领了我去见一位客人,问了我一些问题后,出了最高客人双倍的价要我把今晚的时间给他。”
“这不是很好,不但枫香楼又可以盖一座小楼,你今晚也可以好好发泄一下。”
“你想到哪去了。”拾欢不满,“他不是叫我陪他,是叫我搜集你的信息。”
“你知道我是谁?”
拾欢摇头:“只知道你是杀手。”
“连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又怎会知道他叫你找的人是我?”
“他好像认出了这把剑。”拾欢苦笑着抓过桌上的刺心,“他问我怎会有这把剑。”
“你怎么说的?”
“朋友寄存在这的。”
“然后他就问你剑的主人在哪里?”
拾欢点头:“我跟他说已经好几年不见面了。”
“然后?”
“他问我什么时候寄存在这的。”
我看着拾欢。
“我说大概有两三年了,他呆了呆,又问其他问题,迫的紧,他好像对你的事挺熟悉的,我怕露出什么马脚,找了个托词,我说时间隔久了,要好好想想,这不,他应了,要我过会给他信息。尚宁,你说怎么办?我想不到这剑会给你引来麻烦。”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末了我问道:“拾欢,你老实告诉我,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什么?”
“拿刺心舞剑,是你自己心血来潮还是你上头的意思?”
拾欢的眼睛倏然睁大,尴尬着移开目光:“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目光一直在躲我。”
“就这些?”
“你不是一个鲁莽的人,也不是一个擅做主张的人。”
拾欢神情有些僵。
“我的事是你上头关照过的,你不会这么不谨慎,来客三教九流,复杂,你不会没道理得随便拿我的剑给这么多人看,除非是人授意。”
“尚宁,我——”
“我知道你的难处,不用道歉。”我接过他手里的刺心,“他找过我了。”
“他不是还在雅间里等我的信息?”拾欢讶异。
“不是你的客人,我说的是你的上头。对了,那个客人,你知道他是谁?”
“认不出。”拾欢摇头,“面目有很多疤痕,不过倒是有个特征。”
“嗯?”
“他的右袖是空的。”
章六五 久别情近
对过去说再见不是一件容易事。
即使说出了,也并不一定做的到。
藕断丝还连。
拾欢跟我说话不到一阵,秋色进了来,也不避讳我,直接告知拾欢的头儿找他。
拾欢房里的熏香让人压抑,索性跟拾欢一道出门,只不过他去见他的头,我回我的房。
天色已暗。
枫城的夜来的早,也去的早。
风更大了,夜也更冷了。
枫香漠色灯火一盏一盏亮起,流光溢彩。
风的叫嚣敌不过枫香漠色楼阁的喧嚣。
枫香漠色的夜,热闹。
我坐在屋前木梯上,我需要夜的凉,好清醒自己的脑。
也许要好好整理信息,整理思绪的不是拾欢,而是我。
枫城的夜空是乌蓝色。
细眉似的月,却异常光亮。
一阵秋风卷地面枯叶声,夹杂着很轻的脚步声。
一个人,从枫林中走来。
他的一边空袖在夜风中跳着舞蹈,是右袖。
我住的地方平地架空,有不高的木梯通往,连着一段不长的廊。
他一步步上了梯子。木梯发出很轻微的声响,像是一个人极力克制着呼吸声,生怕惊醒了一个梦。
“你叫尚宁?”他蹲下身。
我看着他。
久到我以为时间怠工,忘记流逝,以致画面定在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这一瞬。
“宁儿,”他忽然抱住我,紧的窒息,“我找到你了。”
“结束了,都。”我低低的话像是夜的叹息。
“没有。”一阵风来,连着他的颤抖——身体和话音,“刚开始。”
他的心跳清晰传来,急促而有力,从无序慢慢恢复沉稳。
他的空袖因风擦着我的手。
风不知第几次路过耳畔,他终于放开。
他的发式不再像以前,很早很早以前那样束的纹丝不乱,而是额前垂下几缕,有些散乱,倒像江湖那些放浪形骸的游侠。月色下,垂下的发间隐隐约约是一道道疤痕。左脸眼下颧骨处,更是一明显伤疤,近眼尾处渐淡。这是一记上撩的招式,颜回若不躲的及时,他的左眼怕是不保。
“日子很苦吧?”
他一直看着我,眸一动未动,眼里的小心,惊喜,犹疑倾泻于月色。
我熟悉这种眼神,很久以前,两三天没吃东西,大饿时,突然发现面前摆了一堆精致美食,我想我那时就是这种眼神,傻呆呆地看着,生怕眼前美食是幻觉,然后疯狂扑上去,往嘴里塞,好确定那些食物是真实存在。
“日子很苦吧?”我重复我的问话。
他似乎刚听见,呆了呆,然后摇头,频率很快,像是小孩子否认没做一件事那样摇头。
突然觉的颜回这个举动很可爱,唇角不自觉弯起。
他似乎一愣,黑眸突然闪亮闪亮的,“宁儿,宁儿……”低低喃语着伸手抚上我的脸,流连。
“宁儿,”他的声音在发颤,近乎乞求,“我想看看你。”
“药水在屋里。”不禁微笑,起身进屋。
没有迟疑的脚步声跟上,颜回的脚步声,很轻很稳。
我易的容不再像以前那些面皮子,一扯就能扯下来,要特殊的药水洗才有用。
……
“宁儿……”自从我用药水洗了脸,颜回情动之下抱住我后一直低喃着,一直没松开,仿佛要把这三年没喊的名一下子全喊出来,真怀疑他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终于听不下去,打断他。
“路过。”他小声答着。
“怎么认出我来的?”
他迟疑了会,开口:“拾欢离开后我出来散心,看到你和血影教主一起,在一旁听了你们的话就知道了。”
“血影教主?五大神秘门派之一的血影教?”
颜回一怔:“宁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道,“他没告诉你他是谁?”
“没,你知道他?”
颜回揽在我腰上的左手紧了紧:“嗯。”过了会后继续,“三年前南江城是他救得你,这三年我不知道他把你藏哪了,一直在打听,天可怜见,宁儿,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你怎么知道和他说话的一定是我?”我急于想知道原因。
“我听到他和你说话中提到小秋。”颜回顿了顿,道,“只有血影教主才叫他小秋。”
“嗯?”
“他是景容的爹。”
无声,长长的沉默。
我推开他,收拾被褥:“你认出我关这个何事?”
“景容从没对谁起过心思,除了你。而且能让血影教主说这么多话的,也应该只有你了。”颜回小心回答着,末了又补充,“还有,湘水剑在这儿。”
“没了?”
门外的落叶声很清晰。
“还有。”他的声音又小了点,“你和血影教主分开后我一直跟着你。”
“你听到我和拾欢的话了?”
“嗯。”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去调查了,知道我在这里的化名,还以为他从化名上推测出我。尚宁,曾经面对凤凰门的那位少年,这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