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传说-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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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巴佛和贝莉丝沉默了。瑟列儿看见他们脸上飘忽不定的阴云，不禁怀疑他们一定知道某些内幕，却没说出来。
「瑟列儿姐姐，你会站在哪一边？」双生子几乎在同时间发问。
〈Zariel，Domination Zariel〉
「我选择真相，那是我的誓约（注二十六）……」回答的那一刻，瑟列儿突然想起贝尔。
〈the Beginning〉
回程途中，摩洛奇的军队已悄悄袭向位於地狱最底层、象徵堕天使之王无上权力的万魔殿。在阿斯蒙帝斯、梅菲斯特诸王的默许下，摩洛奇如入无人之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兵临城下。
「…动作真快。」瑟列儿策马立在边境的高坡，一头红发被阴风卷得翻舞飞扬。「美德之子，贝利亚啊！你能撑多久呢？」
即使嘴里这样说，瑟列儿仍然相信，至高无上的万魔殿一定守得住。第一副官「圣堂骑士」巴佛梅德，第三副官「黑骑士」艾利克尔（Eligor）都是露西华钦点的忠心护卫，不会这麽容易就倒下的。
「但是，他们愿意像保护露西华大人一样，誓死保护贝利亚的生命吗（注二十七）？」瑟列儿微微冷笑著，朝马腹一踢，向夜雾弥漫的青铜城奔去（注二十八）。
〈Baphomet and Balbrith〉
阴风击打著窗户，隐隐传来马匹杂沓和金属交击声。摩洛奇的异形军队如潮水般涌入，黑夜中闪现的绵密枪尖与盔羽，数量之多，气势之诡谲，连身经百战的巴佛梅德都不禁为之心惊。
「我记得摩洛奇辖下没这麽多人的…不，不对，那不是堕天的神之子，是变造後的怪物……」
「哥哥，你不要去吧？」帮巴佛穿戴好甲胄，贝莉丝却迟迟不将哥哥惯用的圣枪递出去。
「我有义务，也有责任守住露西华大人的圣殿（注二十九）。」
「但是，露西华大人在哪里呢？圣殿里住著的，是半个人子（注三十）啊！」贝莉丝以少见的强硬语气反驳。「你没必要为贝利亚卖命，他不值得血的誓约（注三十一）效忠，更何况……」
「我会战死（注三十二），对吧？」巴佛冷静地说。
「哥哥！」
「为誓约丧命，是吾人的光荣啊。」少年脸上的明朗轻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意志的阴郁。「我怎麽能让叛乱者践污露西华大人的圣域，即使他可能不在那里…摩洛奇惧怕露西华大人的力量，只敢趁这种时候下手。贝莉丝，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为贝利亚效命，而是为露西华大人严惩叛乱者。」
〈the Twins〉
「我知道…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翡翠绿的女性瞳眸，静静滑下了银色的泪水。
啊，命运，我多麽希望自己能绞断它的轮轴，让时间静止，世界就不会往我所见的厄运偏斜！
「别哭了，贝莉丝…让我在临行前，还能见到你最後的笑容，好吗？」
啊，最亲爱的巴佛，永别了！永别了，欢欣的日子！
2003。02。21 初稿
2003。06。11 一修
注二十四：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暗示著巴佛与贝莉丝的彼得潘情结。虽然不受成｜人世界阴影的污染，却也丧失了发展的机会。巴佛是在成｜人之前便夭折，而贝莉丝也因为巴佛的早逝，从此活在悲哀的深渊。
注二十五：摩洛奇并不了解露西华举兵反叛的真正原因。他追随露西华叛变，只是因为在一番自以为可取的分析後，认定「这个人应该会赢」。简而言之，摩洛奇押错宝、站错边了。
注二十六：誓约是骑士（类）必须与性命相守的信条，通常在宣誓时决定。像瑟列儿的誓约是「真相」，巴佛的誓约是「守护露西华之圣殿」，阿斯蒙帝斯的誓约名义上是「效忠露西华」，实际上却是「守护拉比」（笑）
注二十七：瑟列儿此言，也等於是默许诸王剥夺贝利亚的继承权了。
注二十八：瑟列儿万万没想到，此去竟与巴佛成永别。
注二十九：巴佛身为骑士的誓约：守卫露西华之圣殿。
注三十：半个人子，指贝利亚。贝莉丝对贝利亚的称呼，明显比其他堕天使温和许多。
注三十一：血的誓约：在巴佛更年幼的时候，曾与露西华以血立誓，使得他的速度、体力和复原能力远远超过同辈。但正因为如此，他的力量也与露西华之沉眠产生连动，终致大意轻敌，败在摩洛奇手下。
注三十二：名列智天使位阶的天使，或多或少都有预知能力。加耶尔、加百列与贝莉丝，都是具有此一能力的智天使，而多米莉儿则根本就以「先见天使」闻名。
堕天使传说~万魔殿编 05
第五章 圣堂骑士
〈The Gate of Pandemonium〉
「好久不见，年轻的巴佛。」
「你没资格称呼我的名讳，叛乱者。」
〈Moloch and Baphomet〉
阴云压顶，旗帜猎猎。漫天覆地的异形盔羽，壅塞住通往万魔殿的道路，更映照出银盔禁卫（注三十三）的稀星零落。
「话别说得太早。身为第一副官的你，难道不知道万魔殿已经易主了吗？」摩洛奇朗扬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回盪著。「无上荣光已为卑贱的人子（注三十四）所窃据，亲爱的巴佛，你不会介意我在此宣称〝露西华已死″！」
此话一出，周围拥挤的异形军士发出了轰然响应声（注三十五），将巴佛团团围住。少年勒紧马头，毫无惧色。
「可悲的叛乱者，你大言不惭地宣示，但证据在哪里？」悦耳却凛然异常的声音，从银盔後传出。
「童真的双生子，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与你起冲突。」摩洛奇过於有礼的语气，让紧绷的场面变得有些滑稽。「请容我说一句：你的成败，就是露西华存亡最好的证据（注三十六）。」
「哦，是吗？」少年连冷笑都出乎意料地动听。「以圣堂骑士之名，我不会畏惧你的挑衅。」
「说到圣堂骑士，你的誓约以血与露西华性命相系，可真使我嫉妒。」摩洛奇煞有介事地说。「如果可以，我也想拥有你的忠诚、你的童真和你的美貌呢。只要你愿意，不只是第一副官，任何地位和欲求，你都随手可得。」
「我并非全无幽默感。但，你这是在跟我求爱吗（注三十七）？」少年冷笑著说。
「既然如此，何不给我一个机会呢？」摩洛奇的回答倒是挺从善如流。
兵士们闻言轰笑起来，用手上的兵器疯狂击地。巴佛的座骑被这足以摇撼万魔殿的撞击惊动了，前脚立起，发出不安的嘶鸣声。
〈Palbrith and Eligor〉
就在卫城之战一触即发的同时，贝莉丝呼吸急促、步伐散乱地往南方高塔狂奔著。体力劳动原非智天使擅长之事，这样失态与第三副官艾利克尔会面更是失格（注三十八）。但此时此刻，贝莉丝已无暇顾及这些了。
「我知道这是越权，但艾利克尔，请听我的请求……」她惊惧得微微颤抖，连脚步都站不稳。「巴佛…请你救救巴佛，出击吧！」
艾利克尔沉默地望著远方的战局，著名的黑色盔甲与长发同样沉默著。少年的身影是那麽渺小，甚至只剩下一点辉耀的银光。但他坚定地守在万魔殿入口─那是他的圣堂，与万军之王（注三十九）誓约的荣光。
「抱歉，贝莉丝，我暂时还无法答应你的请求。」他猛力拉上窗户，似乎想藉此掩饰心中对这对兄妹的歉疚，却没发现自己用力过度，精金（注四十）的碎裂声湮没了贝莉丝无声的哭泣。
〈Fallen Angel Attack〉
眼前一片灼灼燃烧的灵光，彷佛自天空飘下了雏羽般的水雾。。。动一动呀，巴佛，快动一动，那守卫你的必不休息（注四十一），不可以阖上眼睛。。。。。。
奇怪，为什麽感觉如此疲累？黑甜的游离感重重压在身上，彷佛全身精力都流失殆尽。。。不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自从和露西华以血立约之後，体力、速度和再生能力少说也有原来的五倍，刚才那种小伤根本不算什麽。。。。。。
「啊啊。。。。。。！」胸腹之间爆裂般的剧痛，突然侵入少年的意识，疯狂撕扯著他。该死，巴佛，快动啊！万军之王的圣枪就躺在你手边，溅满了光辉的琥珀之血（注四十二）。。。快动啊，巴佛！
少年沉重地用剑撑起身体，是了，他记起来了，那片火焰般的灵光是摩洛奇的侧翼，除去堕天使型态的他长著两只曲角，人立起来几乎遮住了巴佛所有的视域，浑身都是虬结的金红色烈焰。面对这样惊人的原始型态和攻击，巴佛原本可以无动於衷的，如果是在露西华大人身边的话……
「很惊讶吗，亲爱的巴佛？」现在摩洛奇可以恣意嘲弄他了。他伸出前肢，用兽爪翻弄著少年腹部的裂口。「真惹人怜爱，这样一击就不行了吗？」
彷佛有什麽声音在脑海里暴吼，连带撕裂了伤口的剧痛。然而，少年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方才一瞬间的轻敌让他遭受难以复原的重创，除了意志，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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