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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56 孽情 by 储薰莸-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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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位身穿藏青色长袍的人,围成弧状立在教堂最里处,轮流跨步上前,施掌心于正跪在他们面前的人,口中念念有声。圣经里的语言,经由神官的口,是告戒,是嘱咐,更是期盼。 
塞尔宫的十二位神官,位列仅次于教皇,辅佐教皇掌管圣菲尔斯的教务。从教会初期,晋秩序职务的授予及执行分为主教、司铎及执事三个等级。经由圣秩授予礼而赋予的职务,是教会组织的基础。圣菲尔斯参照传统的教会体系,将三个等级合并为十二神官,体现出圣菲尔斯对旧例的改革和宽容,也淡化了严格意义上的等级之分。 
所以在圣菲尔斯,神官是特别受人尊敬的存在,即使王族,也得礼让三分。 
狄亚低着头,双膝跪下,下巴抵着交握的双手,一头银灰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满后背及肩头。虔诚的姿势,紧闭的双眼,屏息驱逐杂念接受教诲,心绪却犹如涟漪层层扩散开,荡漾着,翻涌起。 
烛台下、帷幕后、地毯上……熟悉的地点,消弭了火热耳语和喘息,记忆如流水慢慢侵蚀岩石般凿进思绪,敲开一扇他不愿开启的门,一扇有关“他”的记忆的心门。 
乍然惊觉,有“他”的回忆里,到处一片狼藉,痴,怨,愤怒,憎恨。曾有的感觉并不随时间的逝去消匿,沉淀之后再度浮上水面后,心,只会更疼,更痛。更难以呼吸…… 
没有欢笑吗?没有快乐吗? 
有的啊!但是不可以去想,不能去碰触,因为,只会更心痛…… 
“他一定非常喜欢您!” 
他的贴身侍从呵,那么笃定的答案,哪里来的满满自信?你可知道,曾经,他伤我有多深…… 
那勒斯呀,你知道么,我真的好愿意去相信你说的那句话…… 
“在逾越节的那天晚上,主耶酥显现给他的宗徒,并对他们说:‘领受神圣吧!你们赦免谁的罪,就给谁赦免;你们存留谁的,就给谁存留’……” 
头顶缩回一只苍老的手,狄亚抬起头,进入视线里的双眼,慈祥包容,也锐利。 
罪,满身的罪,如何赦免?怎能存留…… 
狄亚低头俯身,双手握什按在胸口。低头的瞬间,也自动重新关闭了那扇陈杂百般滋味的记忆大门。 
这一切,从未发生过该多好…… 
举行完仪式已经接近中午了,长久跪坐的关系,膝盖很麻,站起来时脑袋也晕晕的。狄亚忍着身体不适,垂手跟随神官们步出教堂的大门。 
塞尔宫的十二神官和二王弟同时出现在圣·米克勒,这对于圣菲尔斯这样小的国家来说也算是件难得的盛事,从早晨开始,教堂门外就陆续聚集好多观望的游人和门徒。人很多,但并没有喧嚣和拥挤,众人自然地分成两道,恭敬肃立,目送着他们的离开。 
‘无目标地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赫然对上一双冰冷冷静的眸子,狄亚不由微微愣了一下。高大身材和疏离人群的冷冽气质,虽然没有开口,狄亚却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 
困倦的脑子疲惫地搜索着,在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火亮时,正欲踏上马车的脚步登时停住了—— 
……恸哭嘶吼的那晚,被强迫纠缠的那夜,被他误打误撞听到和“他”对话的人。 
中午的阳光有点刺人,狄亚没有发觉自己的脸开始苍白,杵在原地看着他。那个人开始走出人群,一步步地,向他走过来。 
面无表情的神色,冷冷的感觉。 
狄亚忽然一阵呼吸困难,涣散的瞳孔,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模糊。身旁的侍从催促他上车,狄亚像只木偶般,机械惘然地踏了上去。 
没有回头再看那个男人。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了,坐在疾驰的马车里,狄亚渐渐平复见到那个男人的带来的冲击感。马车驶进皇宫后,狄亚命令车夫停车。调整好呼吸,没有直接回寝宫,而是随便挑了个方向,无目的地散起步。 
天气很好,气温低了点,阳光照在人身上却是暖暖的,不过狄亚还是忍不住打起寒噤。那个男人让他害怕,深深掐住咽喉般的恐怖感,那一刻,他连逃的力气都没有。如果没有人催他上车,他怕是会订了脚步任他接近。 
他怕什么呢?说到底,那个人与他并没有关系。那么多人的公共场合,众目睽睽之下,也做不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的。 
但是,仍是莫名地害怕。 
抬头查看自己走到哪里,看清四周的景物和宫门的名字时,清淡的表情凝固了。 
不知哪里吹来的风刮到脸上,有点暖,也有点凉。发丝乱了,有几缕跑到脸上,摩擦着皮肤,说不出来的感觉。 
仿佛矗立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狄亚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会僵掉,风化掉。 
没法移动的脚步开始迈开,狄亚轻轻推开了一扇门。 
为送药借书曾来过好几次的地方。久不经打扫的尘埃,书籍堆积的油墨味道。熟悉的摆设,熟悉的气味,房间依旧,只是,少了一个主人。 
狄亚走到桌前,以指掸掸其中一本书上的灰尘,翻开一页,凑到鼻间深深地吸嗅。 
“这些书我有仔细看过哦——” 
“没闻到上面有我的味道吗?” 
…… 
眼眶热了,眼角似乎湿湿的,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他知道他为什么怕那个男人的。 
因为认识,所以知情。 
“他死了!” 
他怕的是他会告诉自己这个呀…… 
以书掩面,心酸到欲哭无泪。一个人能悲伤的最大程度,也莫过于此吧。 
门推开了,沉浸在心绪中的狄亚没有注意到悄然走进的一个人影。 
轻不可闻的叹息,狄亚放下书页转身,看到来人是谁,一丝尴尬爬上了瘦削忧郁的脸庞。 
“王兄。”他晗首施礼。 
“刚从教堂回来吗?”弗尔科恩微笑着看着他,温柔的表情,一点没注意到他们此时在哪里的样子。“很辛苦吧?” 
“……还好。”狄亚有点窘迫地回答。 
“午膳吃过了么?” 
“还没。我……我正准备回宫去。” 
他有礼又局促的回答让弗尔科恩暗里叹气。十多年积累下来的生疏,一时改变真的很难。虽然这一个月来已经比以前较多频繁地见面,但是因为忙于处理善后王叔谋乱,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时间加以多大改善。 
转而笑着对狄亚:“刚好王兄也没吃,就陪陪王兄吧。” 
“嗯。”狄亚站着没动,他想等弗尔科恩先走之后再跟在他后面。没想他走到面前,拉起了自己的手,“走吧!” 
狄亚惊讶地抬头,迎上弗尔科恩温柔的笑容,心都微微颤起来;被握的手上传来的温暖感觉,让他突然想哭。 
“王兄……”狄亚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喊出来的,压抑又饱含深情的呼喊,十多年无法表达的情谊似乎都浓缩成了这一句,听在弗尔科恩耳里,像被一根尖利芒刺刺中心脏般疼,疼到最后只剩心酸。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以后,就喊我哥哥吧!” 弗尔科恩怅然地笑着。“莱希尔已经不在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了。叫哥哥让我觉得舒坦些,兄弟之间,本来就不该生分的……” 
“……可是……”狄亚再度惊讶到慌乱。 
“这有什么可是的。看你,最近瘦了这么多——做继承人很累吧?”弗尔科恩又叹了口气,“其实你很不愿意做是不是?莱希尔挣破头的位置,你一点也不稀罕对吗?之所以答应,是因为是我的决定;现在继续做下去,也是因为不让我为难!莱希尔被驱逐了,埃文斯因为王叔的事也不可能成为继承人,三个后选人,只有你能担当下去。王叔谋乱的事虽然压下来,不过善后余波也是件麻烦的事,现在换教皇继承人,一定又是番风波,全国上下也会有骚动。因为不想再引起什么慌乱,所以再怎么不愿意,还是要顶下来,对么?” 
“……我……这是我惟一能做的了。”狄亚不想撒谎,他的确是不想做教皇继承人,以前是因为那样会远离王兄,现在则是因为……因为他已经不是那个身心纯亮的狄亚,他已经没资格…… 
想到这的狄亚脸色一阵苍白,弗尔科恩抚上他郁结的眉头,不禁又叹气。“想到他了是吗?” 
“王……王兄……”狄亚惊着看着他。 
“不是说过,没人在的时候要叫哥哥吗?”弗尔科恩笑,随即又怅然地望向了别处。“其实我这个哥哥非常不称职吧?!莱希尔被我宠坏了,娇惯了一身的坏脾性,任性,自私……狠毒,他落到现在的下场,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吧……不过,为人长兄,又怎么真的舍得小弟受苦,我让伊格和他在一起,只希望伊格念在往日情分上继续好好侍奉他——看他忠心护主的模样,希望这是我的多虑。” 
弗尔科恩又怅怅然笑了笑,转头对上狄亚的视线,他的眼里多了几抹说不出的后悔和酸楚。“对你,我就欠得更多了……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年没有去圣蒂斯山,我没有受伤,现在会是怎样的另一番光景?我们一定相处得很快乐、很幸福吧,和莱希尔一起——” 
“……”狄亚本来想说什么的,可是话到了喉咙口,就是发不出声来。 
“你本来是个很活泼的孩子,不过年纪小小就很懂事了。记得那时我初登王位,为了尽快进入状态经常办公到深夜。那时你才五岁,常会在旁边陪我,有时还帮我捶捶背,不过都坚持不多久就趴在桌上睡着了,那可爱的睡像,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呢。”进入美好往事里的温柔笑容,弗尔科恩理着狄亚长长的头发,“转眼都这么大了呢。” 
“……哥哥……”确信什么东西卸下了,加注在他身上沉重的东西,背负了十多年后,忽然轻松得让他承受不住。 
“对,我是哥哥!狄亚的哥哥。”弗尔科恩高兴地笑,眼角边亮亮的闪着。“你怪哥哥么?这么多年来,我可一点都没尽到做哥哥的责任啊!自从我戴上这个面具之后,你就再也不主动亲近我了,好象怕自己再给人填麻烦,给人带来祸事一样。我知道你懂事,心存内疚,那件事对你打击又太大,我老想着,等过一段时间,等你克服那段心理阴影,等你慢慢忘掉那件事,我的小狄亚一定会像以前一样蹦蹦跳跳嚷着要我抱抱亲亲的,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三年……” 
“这之间我也努力过的。在你八岁生日那天,我送你一只你最爱的玩具熊,我想因此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也说不定,可是当看到莱希尔抱着它时,我真的很生气,我记得好象还骂了你……弄到最后,它反而把我们推到了离彼此更远的地方。现在想来,那也许是莱希尔的小计谋,那么小的年纪……”弗尔科恩又叹气了。 
“我从来没怪过王兄……哥哥的……”狄亚的面颊湿了,“只是,我一直都以为,哥哥因为那件事就不喜欢我,讨厌我……恨我……” 
弗尔科恩睁大了眼睛,随即又了解地点了点头。“是啊,误会,太多了。”他伸手轻轻抹掉他脸上的水渍,口气是极为难受和痛悔的。“所以,才害你这样……” 
两人都突然沉默了,因为明白那句“这样”是什么意思,一时都僵住了说话的勇气。 
“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寂静许久之后的发问,狄亚惨无血色的苍白的面孔,说明他开口是费了多大的努力。 
“……也许,我有点明白的。” 
狄亚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兄长。不知道他下面会说什么,但潜意识里突然变得好怕。 
“那晚……”弗尔科恩犹豫了一下,以尽量轻柔的语气说道,“那晚并不是你们的第一次,对吗?” 
狄亚像被雷击中似的完全碎掉了,由里至外,无一完整。 
“德鲁医生说,你被下了媚药,是被强迫的,这点我完全相信;但是他又支吾着补充说,根据你身上的痕迹和……和胯间的情况来看,你不是第一次……当时我暴跳如雷,只认为他年老昏庸,被人手收买了恶意毁谤你,一怒之下将他举家驱逐出境。后来静下来想想,也许他并没有撒谎。” 
狄亚没有脸红,只是他每吐出一个字,他的脸色愈发惨白一分。 
“那晚我本要出席为你庆祝的晚宴的,之所以会到你房间,完全是有人给我留的字条。我到现在还没有查出写字条的人,可是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其它人。但照这样说来,那晚的一切,就是他刻意安排让我看见的了。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做呢,怎么也猜不透。可是,一个月前的那天,他挺身为你挡下那颗子弹的那刻,我似乎,有点懂了。” 
弗尔科恩看着狄亚,“因为你根本不想离开我,不想做什么教皇继承人,但是又不愿主动跟我提,所以,他就采用了那种最直接的方式吧?很极端的方式,倒是符合他的作风。”他微微叹口气,“他一定很在乎你吧?” 
“才不是……”狄亚抿紧嘴唇。“他根本不会在乎任何人。” 
“你怪他不在乎你吗?” 
温柔的语言,可是却像把利刃切开他血淋淋的痛处般尖锐。乱掉了,也慌掉了。不想去触摸他的,不想忆起有关他的一切的,疼痛的心搅得他快受不了了,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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