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丁香花菩提树-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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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喜过望,在厨房兜了几个圈,才终于把买了快半个月的保温饭盒拿出来,“小眉,你考上大学,阿姨也没什么好东西祝贺,这个你别嫌弃。在外面不比自己家,没人照顾,你也不会照顾自己。记得要好好吃饭,别把胃饿坏了。”
小眉接过饭盒,连连说谢谢,还过来抱了她一下。她眼睛越发热了,再一次叹息那时候怎么没生个闺女。
她不知道的是,她告辞出门了之后,轻眉一坐下来就照叶慎晖脚上狠踩了一下。
他扬眉,故作不解。
“你故意的!”她抓着筷子,眼里冒着鄙视的小火苗。“你这个大资本家,黄士仁,你会好心给刘阿姨放假?”
他淡淡地问,“我故意什么了?”
“你分明——”她说不下去,刘阿姨每天早上七点半准时来上班,已经有几个清晨他满怀不耐地从她床上下来沿阳台溜回自己房间。他的兽行令人发指,她却说不出口,特别是在他此时戏谑的眼神下说不出口,只能泄气地继续吃饭。
想想还是有些不忿,“你这几天就不用管公司吗?那么晚才走,又这么早回来。”
“没听过一句话?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表情严肃正经,说的话却又如此不堪,这么大的反差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一口汤呛住,轻眉又是咳嗽又是喷嚏。叶慎晖递着纸巾,嘴角挑起,眼里都是玩味。
过些天就要离家了,两人这几日一有机会就粘在一起,连刷牙也要挤一个洗手间。就象一罐甜香的蜜糖,舀起一勺还有绵绵的丝连着。晚上她照例和奶奶通电话,叶慎晖和她坐一处,沙发太小,她一半坐在他腿上。他眼睛望着电视,心神却都在她身上。听她跟爷爷奶奶撒娇,软糯的声音合着衣襟里透出来的体香,肉乎乎的屁股挨着他的大腿,半个身子都飘起来似的。
电话里讲的无非是今天做了什么菜,今年的葡萄长的漂亮,老爷子钓了条什么鱼。他渐渐有些不耐,接过电话和他妈随意支吾了几声便急急放下。
“你和奶奶说话就这态度?”
“你和我说话就这态度?”他啜着她的小嘴不放,她软绵绵地靠着他,眼皮开阖间流着光溢着彩,煞是动人。说不清什么感觉,只想把她缩小变成一小团揣进怀里,藏在心窝最柔软那处。
“不要走好不好?放你去江宁我不放心。”他轻啄她的额头,低低地说。
“我也不舍得你啊,可是,我真的很想试下自己生活是什么感觉。也就几年,我还不是一样要回来。”
他无奈地亲着她顽固的下巴,叹口气,”那你要答应我好好吃饭。”
“恩。”
想一想又补充,“不要让别人帮忙打饭。”大学里那些男生的伎俩他太了解了。
“我没那么懒。”
“迎新会啊什么的,那些无聊的都不要参加。”
她犹豫一下,苦着脸,“如果别人都去怎么办?”
用得着这么遗憾吗?“也不要参加什么社团,那都是骗人的,还是要以学业为主。”
“恩。”
“军训太累了就装病请假。”
“好。”
“卡里不够钱或是身体不舒服记得马上给我打电话,没事也要经常打。”
“唔。”
“食堂饭不好吃就去外面吃。”
“知道了。”
“我在江宁买套公寓算了,”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问问刘阿姨愿不愿意过去照顾你,不愿意我们在当地找个家政。”
“好。”终于听懂他说什么,她抬头坐直身子,没好气地望着他,“我怎么觉得我不是去上大学,是去上幼稚园?那样的话我还去那么远做什么?还不如留在济城。”
“本来就还是个小屁孩。”他把她的头发揉得乱烘烘的。轻眉有些发急,她对集体宿舍既有些抵触又极为好奇,能去到新鲜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确实充满吸引力。她央着他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叶慎晖独断专行惯了,哪里容她左右。倒是她软语温存地磨着,把他的邪火一点点地往上勾。
手随着意识就探进她的棉布小背心握住了那一团嫩肉,她嘴里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他堵住,舌尖拨弄着她的,大手也按着同样的频率揉捏着。她初晓情事,他每次都会花很长时间调弄,非但不觉焦躁,反而分外享受这个过程。就象是目睹一朵小花,从含苞缓缓舒展开每一片花瓣,最后完全的绽放。而这,只是因为他。这种完全的征服感和满足是无法取代的。他密密地亲她每一处,她呼吸越来越不稳,他的亲吻和抚触就越来越煽情。她全身酥麻,感觉每一处他一吻过就化成一滩水。意识被他远远抽离开,什么时候被他剥得光溜溜白生生的也不记得。他双手在她全身摩挲,所到之处无不是香腻嫩滑。她哼哼着摇头,“不要在这。唔,这是客厅。”他不理,只是把她放倒下来,两条粉白的腿就挂在扶手上。他的唇一路缠绵向下,呼吸急促,血液奔腾,强自压抑着随着血液流动翻滚燃烧的火焰。腿间白嫩的细缝夹着两小片浅肉红的花瓣,他再忍不住埋头吮了下去。
她如受电殛般惊叫,两条腿打着颤,十只脚趾蜷得紧紧的,手指埋进他浓密的短发里,只希望和他再亲近再接近一些。受不住这非人的刺激,眼泪都涌出来,唤着他不停讨饶。偌大的厅里只有他吸吮舔啜的声音和她求饶的娇哼,靡靡不绝。他已至极限,就着那一片湿滑挺入。他凶悍的欲望让她吃痛不已,挥着拳头捶着他肩膀。“忍忍,丫头,一会就好了。”她压抑的闷哼浅吟越发刺激他,每一次后退都发疼地渴望再次的触碰,每一次深入都期翼是永恒的相融。
他与她本是一体,经历多年苦苦寻觅,终于又合二为一。
叶慎晖瞪着那三个超大号的行李箱,“叶轻眉,你是去念书,不是搬家。”
“都是有用的东西,我已经精简又精简了。”
“这是什么?”他把箱子打开,扔出几件。“冬天的衣服到时候再买,还有好几个月,你着什么急?”
“这又是什么?林如是,典心,夙云?这些乱七八糟的书会看坏脑子。”二话不说,也是被抛弃的命运。
叶轻眉张张嘴,又理智地选择了合上。
“还有这个丑东西。”这个又丑又怪,胳膊腿快断掉的毛玩具熊叫什么?波波?
“波比不能丢。”她一把抢回去。
“你把它放家里,它也不会长出脚自己跑掉。”
“不行,它要和我一起。”她瞪回他,“我认识它17年,认识你才13年,和它的感情比你深。”
叶慎晖气结,再看看那只丑八怪,总觉得它向上挑起的嘴巴笑得很诡异。哼了一声,继续清理。“东西收拾好,爷爷奶奶马上就到的了。”
爷爷奶奶专门从新港赶来送她。机场里还没说两句,奶奶已经在抹眼泪了,翻来覆去的几句话,要吃饱穿暖不要生病,受了委屈记得一定要给家里打电话。爷爷抿嘴不言,人老了,腿脚不好,已经开始用拐杖了。轻眉长大后就没有再抱过爷爷,老爷子平时也太严肃,不轻易与人亲近,这次她却忍不住。她的身量快有爷爷高了,想当年爷爷可是接近一米八的个子,还是部队篮球队的一员捍将。人一老真的是会变小的,她抱着爷爷干瘦的身子,感觉他在微颤。
“该进去了,”爷爷摸摸她头发,“老陈,别流眼泪了,孩子大了,总有要飞的时候。”
“我过年会回来看你们的。”轻眉哑着嗓子说,有些后悔那时候莽撞选择了省外。
“妈,你们先回去吧。于建送你们。”叶慎晖说道。济城回新港走高速也要差不多一个小时,一大清早的两个老人来回颠簸,他和轻眉甚是不安心。“到了安顿好我马上给你们通电话。”
送了他们上车,叶慎晖才带着轻眉入闸。
济城到江宁每天一早一晚有两次航班,一个小时多点时间便到。江宁是南方一省省会,自古就是人杰地灵之处,繁华程度比济城不逊多让,城中保留完好的古建筑群更是平添了几分悠长余韵。
出了机场大楼,一辆军牌奥迪已经在等着。车上下来个穿便装的高大男子,叶慎晖介绍说是宋家老大,宋书愚他大哥。那人说话清晰果断,带着明显的军人风格。与叶慎晖谈笑几句,便把车匙递给他,挥挥手上了后面的三菱吉普扬长而去。“他在江宁军区。我借他车用两天。”
原来他都安排好了。轻眉微笑,虽说被照顾惯了,但还是觉得甜。
江大是所综合性大学,偏重人文科学,所以男女生比例不太平衡。叶慎晖扫过车窗外熙攘的人群,不禁勾起丝得意的笑。他们家的丫头虽然很可爱娇媚,但是离大美人的标准还是差了一些距离。一路走过已经见到几个脸孔气质都堪称绝色的女生,他暗自放心不少。
“笑什么?笑得这么古怪?”
她清澈通透的眼珠盯着他,叶慎晖咳嗽一下正色说,“只能到这了,前面已经堵上了。”私家车,出租车,接新生的大巴,无数拎着行李的学生和家长,一下车只听到前面喧闹吵喋的声音。
遵照叶大人的指示,先把行李安顿好再处理其他事情。在舍管那里拿到钥匙找到506,里面已经有人了。本来宿舍就小,一下子又拥进他们两个更是挤迫。轻眉好奇地打量四周,住惯了宽敞的房子,想着将来要和宿舍里的其他几个女孩子同在一片屋檐下,共用洗手间,还真的有点发怵。她羞怯地和其他人点头打招呼,一个坐在床铺上整理东西,一个大概是本地的,唧唧喳喳地和父母说着南方话。
初到陌生的环境,可能都会有几分怯意,那两个也只是微笑地点了点头。倒是那对家长想和叶慎晖攀谈几句,感觉到他身上凌驾于人的贵倨之气,对望一眼也便作罢。他们把东西放好,叶慎晖又带她去办手续。偌大的校园几处穿梭,还要排队,她傻乎乎地跟在后面,转得迷迷糊糊,头晕脑涨。等所有手续办好,已经一个多小时之后了。站在树荫下还在拼命擦汗的她心虚地偷瞧叶慎晖一眼,他的耐心也快被磨光了,抿紧嘴瞪着她,仿佛她十恶不赦一般,只是重复一句:“我怎么放心?我怎么放心?”
江宁叶慎晖来过几次,主要的街区也很熟悉,中午带她去吃淮扬菜。吃了饭轻眉见他还在周围打转,不由奇怪,“我们还要去哪里?”
“都说了买间小公寓。”他没好气。
他早前已经托人看过周边的房子,对江大西北面一处已经建成入户的公寓楼颇为满意。因为基本已经售罄,售楼部也撤消了,留余的几套交给管理处代售。
“买什么?都说不买了。我住宿舍。”
“那我住哪?也住你们宿舍?”
她哑口无言,接着又傻傻地问,“你,你也来江宁?”
他咬牙,不想理她,转身跟着管理处的主管踏进电梯。见她还在电梯外发呆,不由长叹一声,大手一挥把她拎进来。
“这叫小公寓?”她低喝。
“那怎么样?这里是我最满意的了,既在学校附近,周围的商业配套发展得也不错,保安系统也是最先进的,监控室我已经去看过,所有的过道走廊电梯和逃生楼梯都有监控。你若是晚上单独回来我也放心。”
“等等,”她有些狐疑,“你来过?”
“上个星期。我不安排好怎么放心?就你这迷糊性子,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南方夏季耀眼的金色阳光透着窗户玻璃照进来,连空气里漂浮的微粒都隐约可见。她逆着光站在窗前,简简单单的穿件白色的T恤配牛仔裤,头发也是清汤挂面地垂着,他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只觉得光与影之间,她模糊的面孔,迷离的眼神,就象一幅莫奈的印象派画作。
他心神微颤,轻轻问。“感动了?”而他则感动于她的感动。
她点头,“不要对我太好,我害怕。”
“傻瓜。”
“是真的,如果哪天你对我不好了,或者——”
他把她从光影里拉出来,拥住她,“别说傻话了,我们不会有那一天。”他轻吻她的额头,象是在誓言上庄重地印上自己为之佐证的纹章。“房子就定下来了?总是要买的,总不成我每次来都住酒店。”
她在他怀里犹豫,还是觉得不妥。“你能来几次?平时谁来打扫?不要看我哦,我是没功夫的。”
死丫头。他暗恼她的固执破坏了片刻前的幽婉情愫,音调不自觉地霸道起来。“请家政。”
“那和在家里有什么不一样?”她跺脚。“反正我是不喜欢的。我再也不要住这么大的房子了,何心眉老是说我们家象坟场。”
“又不是让她住。”
“我就是不喜欢。”
“我喜欢。”
“你喜欢你自己住好了。”
他气结,被她噎得一时说不出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