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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醉长生-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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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想,这句无心之语竟然应验了。
  早过了巳时,景王却仍不见踪影。客人们不动声色,各怀心思。闵衍立在棺前,注视着已经放置妥当的祭器,似乎仍怀着耐心等待着。重霂悄悄退入阁内,拉过洛自醉的双手,细细检查了一番。
  后亟琰一面品茶,一面示意正司叫管事过来。
  管事跪倒在他跟前,垂首躲避着他的视线,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时辰已到,为何景王爷还不出来答礼?”
  “王爷悲痛过度,扰乱了心神,可能忘了时辰。小人这便前去请他过来。”
  “呵。”皇戬勾唇轻笑,“他忘了,一干相陪的大臣也都忘了么?记性还真是差。”
  太子殿下的指责毫不客气,管事抬眼看了看他,一时沉默了。
  这样下去无异于拖延时间,洛自醉出声解围:“过了巳时再行葬礼便是对亡者不敬了,速去速回。”
  “是。”管事恭恭敬敬地应下来,一路小跑着去了。
  宫琛俯身与帝昀交谈了几句,也匆匆忙忙告退了。
  洛自醉忽地笑叹道:“好一出计中计。”昨夜接二连三的刺杀不过是一场戏罢了。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景王才好趁机脱身。关己则乱,他虽然觉得不对劲,却万万没想到此处。不过,他没有料想到,其他人未必如此。
  黎唯淡淡道:“昨夜殿下和五公子加强了京外的巡防,他不可能明着出去罢。”
  “那便是暗道了。”以他们的势力,暗里挖个四通八达的密道并不困难。
  后亟琰轻晃着茶杯,道:“这会儿早便走远了。但他那一百五十万大军绝不可能昨晚才行动。”
  帝昀皱眉道:“王兄曾吩咐过,要仔细着意他们的动静,不可放过分毫异常之处。但众位将军日夜观察,并不见人出阵,操练也如常,人数似乎并未减少。”
  “也用的地道罢。”洛自醉道,“汝王气息不稳应该有徵兆。有人将细节都告知了景王,令他有足够的时间转移军队。至于留下来迷惑人的,大概是十几万老弱病残。于他们而言,十几万弱旅算不得什么。”
  皇戬立起来,轻笑道:“灵王殿下,檄文已想好了罢。”
  帝昀点点头,望向窗外:“随时可讨伐叛逆。”
  
  又过了两刻钟左右,管事急急地赶回来了,扑倒在暖阁门边,连连叩首:“王爷正整理衣冠,稍后便来向各位陛下和国师请罪。”
  原本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棺木的闵衍忽地转过身,满面春风地飘到他跟前:“我去帮景王殿下整理衣冠罢。多个人帮忙,怎么也快些。”话音未落,他便已飞出灵堂。
  管事连忙提气追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他飘忽的身形。
  “闵衍国师!我家王爷素来不喜外人近寝殿,还请留步!”
  闵衍恍若未闻,衣袂飘飘,如影子一样穿过拦阻的家丁和侍卫的空隙间。
  “闵衍国师请留步!”
  各位陛下与殿下们心照不宣地起身,移驾至灵殿外,目送闵衍逐渐逼近景王寝殿。
  倏然,半路冲出几十名乌衣卫来,将闵衍团团围住。
  闵衍眯起双目,回首轻笑:“这是何意?”
  “请闵衍国师莫要怪罪。王爷马上便出来了,各位还是回灵堂罢。”
  洛自醉瞥了重霂一眼。在场恐怕没有人能拦得住这位国师罢。
  重霂狡黠地笑了笑,伸手拉过他,向着那群乌衣卫冲去:“师父请息怒!”
  闵衍抬眉回望,笑吟吟道:“徒儿,师父我心情好得很,这不正要去帮景王殿下更衣么?”
  “师父怎能做那等事情。让徒儿去帮忙罢。”
  管事脸一白,想是没料到拦下一个又来一个:“圣童请见谅,王爷实在不喜生人近前……”
  洛自醉微笑着反扯住重霂的袖子,道:“闵衍国师,既然景王殿下如此厌恶生人,我们便回灵堂等着罢。时辰还未过,葬仪还来得及。”横竖也是追不上了,这些乌衣卫满身煞气,不似善类,恐怕会拼死伤人。
  “不喜生人近前?”闵衍笑哼了一声,袖子轻轻一甩,“那么,就在这里罢。”
  刹那间,大地轰鸣起来。远处的宫殿犹如被人连根拔起的树木,斜飞上半空,而后坠落在附近的花园中。
  门和墙都不见了,器具摆设却纹丝未动。自然,里头没有半个人。
  管事大骇,连退了数步。
  “你家王爷似乎并不在寝殿中。”闵衍笑道,轻轻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他这动作看似随意,下一刻,剩下的床榻屏风案几却全都掀倒了,满地青砖竖立,如箭矢般飞落远处。转眼间,偌大一座宫殿便被拆得干干净净。
  轻风拂过,尘土飞扬,一条暗道赫然在目。
  “这种时候,你家主子还有外出游乐的心思,真是佩服。”
  管事呐呐无言。
  闵衍慢条斯理地整好衣袍,回身笑道:“此不忠不义不孝不悌之人竟敢违背朝会决定,公然叛乱。灵王殿下,发兵讨伐罢。”
  “的确,无视凤凰血仪式的结果,便是蔑视我三国皇室和四位国师,断然不能姑息放过。”
  “灵王若备好檄文,便来圣宫盖印罢。”
  “我三国会不惜一切支持平叛之战。”
  “多谢三位陛下。”帝昀拱手行礼,颔首告辞了。
  闵衍复又回到灵堂内,重霂拉着他的袍子,低低地说着什么。他静静地听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突然望了洛自醉一眼。
  洛自醉微怔。只这一眼,他仿佛就已看透了他藏着的所有事情。这种妖异而犀利的眼神,他还从未见过。无怪乎重霂说他家师父是四位国师中手段最为厉害的。
  接下来,闵衍继续主持葬礼。而贵客们在主人消失的情况下祭拜了亡灵。
  此期间,闵衍与平常并无二致。然,洛自醉却很清楚,他已经对摇曳起了防备心。他的说服力,比他们这些小辈大多了。
  
  景王帝邺:尝自诩忠良,然首朝之后,连夜潜逃叛离新帝,此为不忠也。其麾下五十余臣属,弃者三十人,此为不义也。曾获先帝器重,待如亲子,封王加爵,然先帝崩,不思报恩,软禁太子,此为不孝也。其兄汝王身故,尸骨未寒,葬仪未始,业已遁走,舍亡兄于灵堂,此为不悌也。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不悌之辈统大军百万,视皇威于无物,豺狼野心,天地可昭。
  各州郡府当厉兵秣马,伐逆除贼,以匡社稷,复我献辰!
  九月上旬,献辰汝王身故的消息方传开不久,灵王帝昀便发布檄文,昭告天下,讨伐叛逆。措辞严密且处处含着愤慨的檄文上,盖有三帝之玺印,足以证明其权威,以及云王灵王派登上朝堂的确定性。
  灵王在角吟城楼上宣读伐逆檄文后,三帝的圣旨与国师们的申明迅速张贴至献辰全境。不久,黎民百姓人尽皆知景王背叛之事。
  没过两三日,不知身在何处的景王也派人四处宣扬,散发檄文,指责国师与帝皇们偏帮云王帝无极,有失公允,致使汝王身故。他当负起兄仇,务使献辰不落入卑劣小人之手。
  双方相互谴责,但正义之名显然已落在云王灵王的伐逆大军旗上。
  而战事也一触即发。
  
  檄文发出当日,洛自醉与后亟琰受帝昀所邀,来到云王府,参加作战议事。
  依照云王府惯例,议事仍在湖中小榭中进行。
  三位帝皇、洛自省、洛自醉都坐在里进,静静倾听着外进的议论声。
  “都城西面群山延绵,山体坚硬,难挖密道;南面有湖泊,拦住去路,且接近我军驻扎之处;惟有北面与东面方能靠密道脱身。”
  “敌营的密道错综复杂,一时半会也难以确定究竟通往何方。”
  “北面有座郡城襄州,以多产粮食闻名,城守摇摆不定多时。想来他们在那里出现的几率很大。”
  “不错,那附近较为开阔,人数多的优势易于发挥。”
  “虽是如此,但因身处开阔之地,难于防守。东面原野尽头有座山城驿州,易守难攻。不过,山路崎岖,大量粮草很难运入城内。”
  “殿下,东北面不是齐州城么?”
  “对,齐州,四面环山,离襄州近,想必粮食能通过地道运入。”
  “若是山林战,于我有利。”
  “不过,对方也可能设好了陷阱等着。”
  “无论哪座城,王兄都讲解过许多战法与攻守利弊。各位将军没有忘记罢。”
  “是!臣等时刻不忘云王殿下的指点。”
  “方法毕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战时须得靠各位的判断,诸位可别让王兄失望。”
  “臣等当各居其位、各行其职,平复叛乱,以待云王殿下登基!”
  “不必等那逆贼现身,点将之后,即刻拔营赶往齐州和襄州方向。”
  “殿下,粮草运送就让臣负责罢。”
  “交给宫卿了。”
  里进中,洛自醉啜了口茶,翻看着地图。一张图一座城,地势景物乃至较大的楼阁府第皆详尽得很。每张图边都注着攻城之法。
  襄州,紧要之处便是绝粮草。应在收获之前烧尽粮食,灭其士气。其人数固然占上风,在平原之上也易于摆开阵形,但所占之地愈多,能用之兵愈少。尽量使其战线扩大,粮草供应不及,再各个击破。且,正面作战时,宜用弓阵,且战且退,迷惑为主,损敌为次。
  齐州,地处隐秘,易藏行踪。首要之事,转移襄州粮草,孤立齐州。而后,以火为先,烧尽山林,趁烟雾弥漫之时,夺取环山。而后,断其水源,围困城池。齐州为谷底,水火攻皆为上法。
  驿州……
  后亟琰笑道:“不愧是小书童,将门出身,焉有犬子?”
  听了此话,洛自醉顿时微黑了脸:“陛下别忘了,臣便是那个例外的‘犬子’。”对于行军打仗,他是一窍不通。在家中时也常聊起战事战局,但他全无兴趣。与其听老爹和大哥的精彩战例,还不如去小憩一会。只是,他没想到,无极却将这些都记在心里,并牢牢抓住了要点。
  洛自省呵呵笑起来,拍了拍自家哥哥的肩:“这也怨不得四哥,每回提起行军之事,你不是走神就是睡觉,能学会才奇怪。”
  这算是小小的报复么?洛自醉瞥了他一眼:“而自省你就算学了,也未能学以致用。”
  洛自省神色一僵,手停在了半空。
  后亟琰低低地笑了起来。
  “陛下,外头还在议事。”
  “你们兄弟……真是有趣。”
  “不好意思,我们的确很有趣。”
  “四哥,有你这句话,我绝不会袖手旁观了。”
  “别拿我当借口,你们早就开始行动了罢。”
  天巽抬首,一面捏着棋子把玩一面笑道:“听说文宣陛下即将回池阳了?”
  皇颢颔首,落了棋:“出来得太久,是时候回去了。”
  “清宁陛下也要回么?”
  “不,朕不太放心,要留在这里。”
  “那么,朕就将皇后留在献辰罢。”
  究竟是不太放心,还是不愿回宫辞面对堆积成山的奏折?洛自醉望了望后亟琰,摇摇首。俗语云,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回三位已经在献辰盘桓了两个月,恐怕多少有些不放心罢。当然,某人是个例外。
  “陛下,微臣以为,您也应该回溪豫。”
  “洛四,你这是要赶我么?”
  “微臣不敢。”
  为什么他就能一点都不担心?奏折应该是原因之一,另外——或许他觉得待在献辰不会错过趣事罢。果然,日久方能见人心,初识时他的勤勉完全是为了不授人话柄而已。
  外进的议事告一段落,里进也恢复了平静。
  皇颢、天巽和洛自省先行一步,洛自醉与后亟琰仍在琢磨那些攻城法。
  帝昀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安静地立在一旁。
  待到洛自醉与后亟琰看完了地图,他才行了礼,坐下来。
  “两位觉得如何?”
  “应当是东面与北面罢,南面与西面不可能挖得出供百万人通过的地道。”洛自醉回道。
  “那么便是襄州与齐州一带了。”
  “暗行使尚未有消息传来。”后亟琰接道,“不过,愈早行动愈好。”
  “是,我也不想被人提着线操纵。”帝昀轻声道,“不过,王兄不在,多少有些紧张忐忑。带兵之事,王兄都教过了,我也时时刻刻牢记心中。但只是知道而已,没有半点经验,实在很担心。”
  “经验之缺交给各位将军补足。殿下只需考量大局便可。”
  “王兄已将事情都托付给我了,可我恐怕不能如他期许那样……”
  “就算殿下信不过自己,难道也信不过他看人的眼光么?”
  帝昀怔了怔,笑了。
  “还请陛下与四公子助小王一臂之力。”
  “好说。”后亟琰道。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殿下尽管开口。”洛自醉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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