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音-光辉岁月之小贼传说-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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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啊,居然这样撩拨我,天晓得我现在每天晚上都梦见你这张千刀万剐的俊脸!
“没生病嘛,那怎麽变得呆呆傻傻的,一点也不好玩了……呜,你干什麽?”
我仰起头迅速地吻上了他的双唇,但是却被他一把推开。
只准你碰我,却不能接受我献上的一吻麽?
呵呵,呵呵呵,我的脸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听说人在不知该做何反应时就会露出笑容,果然如此。
“你今天的笑容怎麽这麽诡异?”喻珂皱眉道。
是谁曾经说我的笑容天下无敌的?原来是诡异得天下第一啊。
不知为什麽,我几乎收势不住地越笑越厉害,嘴角无意识地扯得老高,呆呆地看著喻珂,却好像什麽也没有看见。
直到背後传来莫然叫我的声音。
他终於也从巷子里跑了出来,远远地唤我一声:“风清扬。”
“莫然?”喻珂的眼睛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细线,然後低头看向我,“你们认识?”
别过头,赌气不理他,喜欢一个人果然是一件很没尊严的事,我现在要努力恢复一点点面子。
“你怎麽会在这里?”面对站在我面前的莫然,喻珂毫不寒暄地说道。
“我应该不必回答你的问题吧?”莫然冷语。
“一定是洛先生又来叫你把清扬带回去吧?你果然还是不敢悖他的意思!”我分明从喻珂的语气中听出了鄙夷。
“……”莫然一声也没有吭。
“怎麽,反驳不出来了?洛云就是被你的愚忠害死的,现在还想对清扬下手?”
咦,我是不是听到了什麽关键性问题?洛云是被莫然害死的?他这麽爱洛云,不像啊,不过俗话说爱之深恨之切,以莫然的身手,想要扭断洛云的脖子岂非轻而易举──
哎呀呀呀呀,那这个人岂不就是我的杀兄仇人?
慢著,我跟洛云素未谋面的,说起来他还是我的情敌,我好像没什麽必要趟这次浑水的。
“我不会再帮洛先生逼清扬了。”
咦咦咦,话题转换好快啊,怎麽又扯到我了?
“我想清楚了,那时洛云想离开家里,就是因为我的犹豫不决才害他终於郁郁寡欢而死,这次清扬如果不想回去,我绝不会再用强的。”
“不用你假好心!”我突然说道,分贝之高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小贼?”
“风清扬?”
“莫然,你听清楚了,我不需要你把对洛云的愧疚弥补在我身上,understand?”
“……”
果不其然,没话说了吧,我不需要连这种事都要靠一个死人的影响力来帮忙。
“见不见洛先生是我的自由,没有人有资格勉强我!”
“小贼……”
“你不用劝我,没有用的。”我一口回绝道。
“我不是想劝你,”喻珂温和地笑了起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还有一个地方也胜过了洛云。”
我蓦的抬起头直视著喻珂,莫然也是一样。
喻珂温柔地把手放在我肩头道:“你比洛云,要坚强很多。”
我看见莫然的头低了下去。
突然觉得很高兴,我为自己是一个有著天下第一的笑容的坚强的盗贼,而觉得很自豪。
那天晚些时候,我去直人家向他道别。
我告诉他,我准备去纽约一阵子。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终於想通了要去看风姨的遗物了吧?”直人有些夸张地抱著抱枕,张大了嘴看著我道。
“Bingo,正解!”我打一个响指,挤眉弄眼道。
“隔了这麽多年,你终於开窍啦?”直人叹了口气,语气却意外的温暖。
“不是啊,”我一撇嘴道,“我是因为最近手头太紧,才想去看看她有没有留一笔数目可观的遗产给我。”
“清扬,你以後肯定要遭天打雷劈的。”直人肃然地说。
“承您贵言。”我一揖到底。
然後我们笑成一团,我不知道这次再去纽约还会看到些什麽听到些什麽明白些什麽,但是我很清楚,不管发生什麽事,在地球的这边都始终有一个人愿意听我大吐苦水。
“直人,我好爱你哦。”我趴在直人身上说。
“啊,你现在才发现到自己的心意啊,我从3岁起就对你垂涎不已了!”直人一把抱住我道。
“那今天的践行宴就拜托你了哦。”我亲切地用手拉住他的耳朵吼道。
“没问题。”直人殷勤地答应道,一脚把我踹下了沙发。
我走在机场的候机室里,有两个黑影在我身後如影随形。
“天灵灵地灵灵,恶灵还不速速显形。”我猛地转身道。
“小贼。”
“风清扬。”
“莫然的话我还可以理解,”我边说边抬眼,挑衅地看著喻珂道:“倒是你,跟过来干嘛?”
“看热闹啊!”他无辜地笑道。
“很好玩?”
“很好玩。”
“哎……”我叹了一口气,照这样的情形,我究竟要花多久才能把这个人忘了啊?天涯海角的波霸MM们啊,求你们快来把我身边这个闲人的风头盖下去,跟我谈一场前无古人後无来者轰轰烈烈的恋爱吧!
但是,然则,很显然,哪一路神仙都没有听到我的祈祷,我一路没什麽豔遇地跟著两个帅哥一起抵达纽约,并且找到了我老妈申请保险箱的银行。
“钥匙?”面对银行经理伸过来的手,我从自己的脖子上缓缓取下一根项链,这是我老妈死的时候亲手为我戴上的,我并不想要看她留给我的东西,只是觉得项链很好看,懒得解下罢了。
这根项链的坠子,就是一把钥匙。
保险箱被缓缓的打开了,如我所料,里面自然没有大叠大叠的美金,但是却有一大一小两个锦盒,和一封信。
找了个沿河的河岸,我和喻珂、莫然并排站著。
“快看看,伯母都写了什麽?”喻珂在一边催我。
“你怎麽比我还急啊,”我斜觑他一眼,“这麽想看,你自己看好了。”说著,就把信塞到了他手里。
因为死人的一封信而感动不已痛哭流涕实在不符合我美少年的光辉形象。
“免了,还是你自己看吧。”喻珂看了看我,又把信塞了回来,“我怕看到什麽亲子密语掉一身鸡皮疙瘩。”
“算了吧,”我翻了个白眼道,“我老妈要是会说那种话,就不是我老妈了。”
语毕,将信封撕了开来。
啪哒,啪哒!
啊,大家不要误会,这不是我的泪水,而是天突然下雨了。
“小贼,信被打湿了!”喻珂在一边提醒我。
“啊,没关系。”我轻笑起来,把信纸揉成一团,和信封一起扔进了河里。
“洛先生?!”莫然惊讶的叫声突然响了起来。
我和喻珂一起回头,果然看见洛德新从一台劳斯莱斯上走了下来。
“清扬,我知道你去银行取过你母亲的遗物了。”
我一眼扫向莫然,但见他无辜地摇了摇头。
“不是莫然告诉我的,你一下飞机,我的人就跟上你们了。”洛德新缓缓说道。
我看著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麽好。
“那个,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吗?”他指著我手中的两个锦盒道。
我默然地点点头。
“可以给我看看吗?”
沈默半晌,我还是递了过去。
他先打开了大的锦盒。
“落日之晖,由巴西原钻直接加工而成,是现今世界上最大的三颗钻石之一,洛家的传家之宝,”喻珂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响了起来,“20年前,传到洛德新手上的时候,突然失踪。”
我吃惊地看著洛德新,喻珂又继续说道:“很浪漫的定情信物啊,伯父。”
“我听说你母亲後来的日子过得很辛苦,即使这样,她也没有把这块钻石卖掉吗?”洛德新的声音颤颤巍巍地响了起来,然後低叹一声,继续打开了第二个锦盒。
那里面是一颗戒指,虽然尺寸不同,但是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它和洛德新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一模一样。
“清扬,”他抬起被雨水模糊了的脸看我,“虽然我没有和你母亲在一起,但是,这二十年来,我始终带著和她一对的戒指,在我的心里,她就是我的妻子。”
我有些慨然了,其实,两个人的感情,别人是不应该插足的,我的父亲和母亲的情事,与我并没有关系,我没有什麽可怨恨的,也不想再责怪他们。
“清扬,你现在……”洛德新小心翼翼的看著我,语气中满是恳求,“愿意承认我是你的父亲了吗?”
罢罢罢,如果再因为洛云的事而执著不休,倒显得我小孩子气了。
“父亲。”我叫他,很陌生,但毕竟是叫了。
“於是你现在就变成家财万贯的纨!子弟了?”隔著千山万水,电话线里直人的声音仍然满是促狭。
“是啊,我现在要金山有金山,要银山有银山,羡慕吧?”我回敬他道。
“羡慕死了,干脆我也做贼算了,专偷你们家如何?捉住了你可不要拉我去警局。”直人嘲笑道。
“好说好说,其实我自己手痒的时候也想这麽解决呢。”我偷笑道。
“我Kao,你当盗贼还当上瘾了呢。”直人受不了地说。
“那当然,我一直都很尊重我的职业的……”
“是是是,你神圣的盗贼行业嘛!”直人快速地接口,凭著16年来的默契,我知道他的脸上现在肯定是一副“再不住嘴给你好看”的神情。
“我妈留下的东西,我都看见了。”小小声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没有大笔遗产啊?”直人抬杠道。
“真的有诶,那颗前几年许多人叫我去偷我都找不到线索的‘落日之晖’就在保险箱里。”我不无遗憾地道。
“厉害……看来风姨果然不容小觑嘛!”直人感叹道。
“她还给我留了一封信。”我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告诉直人。
“绝笔啊,好好保存。”
“已经被我扔到河里了……”
“我几乎可以肯定,”直人叹口气道,“你将来必遭天打雷劈。”
“上面只有一句话,看过就不会忘记了。”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没兴趣。”直人不耐烦地说道,我知道,这是他独有的体贴。
“我妈说,轻扬,不管後来如何,你是因为爱才生下来的孩子。”
“……”
“……”
“…………”
“喂,老兄,你不要浪费我的越洋电话费好不好!”我怒吼道。
“这下你放心了吧,安全套还是有质量保证的。”
“我@#%^&!”
收线!
真是损友!我收回我说过的话,这小子体贴个P!
虽然并不稀罕,但是我还是听从父亲的话去研修管理学学位,所以当我再一次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1年之後,这时的我西装革履光鲜亮丽,任谁都看不出有一点曾经是盗贼的痕迹。
我把我的过去彻底埋葬起来,剩下的只有直人一个。
莫然不再跟随我父亲了,他终於离开了一个桎梏,去寻找自己的天地。
“清扬,明天是你哥哥的2周年祭,我们去给他上柱香吧。”在书房里,父亲有些征询地说道。
“好啊。”我点点头。
在我面前,父亲一直很小心地避免提到哥哥,其实,这没有必要。
某一天夜里我突然想起莫然说过的话,“你不能代替别人,别人也一样代替不了你”,现在,我相信他了。
大家有没有觉得我变成熟了?呵呵呵,这一年里,我连身高都长了2cm,终於突破了从前梦寐以求的180cm大关,我现在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盗,哦,不,是男子汉了!
和父亲一起下车走到哥哥的墓地,那里已经放上了两束薰衣草──听说,这种紫色的,盛开成一片以後异常美丽的花,是哥哥最喜欢的。
哥哥的墓碑上刻著一行小字:
生於……
卒於200X年1月13日。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两束花定是喻珂和莫然送的,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突然在纽约的街头遇到喻珂,他也一定是来为哥哥扫墓的。
墓碑的照片上,拿著画笔的哥哥眼神落在远方,安详地不像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类,我知道,任何人都会喜欢上这个干净到透明的男孩,连我在偶尔翻看到他的画时,都会被那种超脱尘世的感情深深震撼──
然而看著他的画,我也清清楚楚地明白了,他不爱这个世界,不爱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他的心从来没有眷恋过人世,他不止歇地画著天空,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离开他脚踩著的污浊大地。
深爱著他的人,他不爱。
我深爱的人,他不爱。
我突兀地朝著哥哥的照片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我对父亲说,我要先走了。
墓碑前的薰衣草还带著露水,回头看它们最後一眼,然後我在庄严的墓地里发足狂奔起来。
远远的,我看见喻珂正在发动他的车子,於是我大声叫起来。
“喻珂,喻珂,等等我,喻珂!”
发动机的轰鸣将我的喊声全部湮没。
“变态!种猪!淫贼!”
啧,这麽叫都没反应。
我抄了一条小路,从荆棘丛中向大路疾驰而下,堪堪挡在了他正在加速的车前。
一个急刹车,车子向左歪去,在距离人行道2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不及喘一口气,我看见车门开了,有一个我在午夜梦回间都会听见的低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