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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猫狗一家亲-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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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屑地一哼:“都是一伙的!谁信啊?” 
“还有我。”陈老师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她吓得脸都白了。 
“陈、陈老师,我以为……您还没走啊?” 
“还没呢,听到这边很热闹,过来看看。正巧都听到了。”他笑呵呵的,十足老奸巨滑的行头。 
“陈老师,您听到了也好,您也来给我们做做证,我们口气不好,刚才他们口气就好了吗?” 
陈老师看了我一眼,还是笑:“挺好啊,沈烟轻说的头头是道,也没有口出秽言,而且有理有据,我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那意思就是站在我们这边啦。我不禁笑起来,陈老师,不妄我初中四年从不拖欠您的作业啊! 
那女人脸色发白,很无助地咬了咬唇,突然一拍儿子的头,骂道:“都是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小小年纪就会骂人,我看以后也不懂得孝顺父母,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走!” 
“道歉——”我们三个同时出声。想混过去?没那么容易! 
那女人越发气得,硬按着儿子的头让他说了声比蚊子叫还小声的“对不起”,继续骂骂咧咧地走了。连跟陈老师都没打招呼告别。 
我看那小孩也硬气,被老妈硬拽着也不忘回头瞪我们一眼,心想这是个麻烦。 
陈老师回头看一眼沈雨浓,又笑着:“挪威王室成员,我很荣幸啊!” 
我大笑起来:“老师您就别逗了,我唬他们就差不多。您别当回事。” 
“沈烟轻,我早没瞧出来,你还真是挺狡猾的啊。”他都没我高了,还伸长手一拍我脑袋,“好了,时间都不早了,早点回家吃午饭吧。那一身的伤,沈雨浓,还有你,沈烟轻,挺辉煌的啊,都回家好好上药。明天上课别耽误了。”说完,笑呵呵地道别走了。 
王烨早就松开了沈雨浓,他一把凑过来:“哥,你刚才说得真过瘾!看他们吓的,呵。” 
“你那同学是个麻烦,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可告诉你,他下次再这样嘴贱,还揍!揍到他不敢再胡说!……不行,这样对你也不好……王烨,”我眼角瞟向他,他好整以暇地弯着唇等我求他,哼,休想!“可是你的说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啊。” 
“好了,我知道了。”他笑出来,懒洋洋地搔搔脑袋,打了个大大哈欠,“小事一桩!我们快回去吧,我已经饿得连吃饭的力气都快没了。” 

下午王烨去办事,我跟沈雨浓在家各自上药。 
“哥,你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不依不饶地要从我身上找回点他挨骂的平衡。 
我无奈地把原委跟他一讲,他秀挺的眉顿时纠成一团。“那你昨晚在哪儿过的夜?他家?” 
“怎么可能?我连我们家都不敢回,还不是他去借了朋友的房子,凑和了一晚。”我言简意赅,他也没怎么深究,只是依然皱着眉。 
“哥”,没一会,他又冒出新问题,“王烨有女朋友吧?” 
“呃,有吧。我听说还不止一个的样子。” 
“哦。” 
“你问这干吗?” 
“没。就看到他好象很闲,每次你回来都在你旁边晃来晃去。有女朋友干吗不去陪女朋友啊?你又不是他女朋友!哼。” 
我差点被口水呛住,顺顺气,这小孩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晚上王烨又过来,我买了蛋糕,这个生日拖了三天,总算完整地过完了。沈雨浓也好久没吃冰淇淋蛋糕了,开心地吃了一大块。大家说说笑笑,王烨又会说笑话,逗得大家不行。 
沈雨浓是第一次听他那些笑话,不如我有免疫力,被他逗得笑倒在地毯上,咯咯咯地笑得直叫肚子疼,我看着他笑成那样,也笑得东倒西歪的,怀疑好不容易结痂的嘴角又裂开了。 
他好不容易笑停下来,重新爬回桌子,绿眼珠子一转,毫无预警地从蛋糕上挖起一大块奶油就往王烨脸上扔去。王烨卒不及防,距离又近,奶油一点没浪费,全砸他脸上了。他当即伸手一抹,依样画葫芦就要反击。沈雨浓早逃到三山四海之外了,他穷追过去,两个人闹成一团。好好的一个蛋糕就这样被糟蹋了。玲姨看完电视从她房间出来,几乎没尖叫着晕过去。 
两人被勒令去清洗,我这个幸免于难的还被拖去当收拾残局的苦力。 
闹完了,王烨回家,我和沈雨浓洗洗就睡了。 
“哥,”他熄了灯之后开始叫唤。 
我忙了一天,累得不行,勉强哼出个鼻音给他:“恩?” 
“我睡你旁边好不好?免得你睡着了压到伤口,我给你看着。” 
我懒得说那不给我压到不就给你挤到那不一样吗?只又“恩”了一声,他开心地立即跳下床爬上来。 
他真的长高了。我被他挤到几乎贴上墙壁的时候在想,明天要不要叫玲姨买张大点的床啊?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18。 
第二天我的伤口还是被压(或者挤?)得重新裂开了,只好又去医院上了药,继续请了两天假。沈雨浓自然是高兴我在家陪他,每天快活得像吃了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我们再没提起过他打架的事。但这件事让我发现,那个只会在我面前撒娇的弟弟其实已经变得勇敢而坚强了,不再畏惧任何流言,也不随便因为那些企图伤害他的人流泪。他敢于面对敌视的目光,敢于挥舞拳头来捍卫他的尊严。他聪明而勤奋,学习并不轻松,也从不掩饰他必须全力以赴的事实。优异的成绩让他保有他的骄傲,健康的心态让他独立且自信。 
有天晚上,我看着他笑得红润的脸颊说:“哎,人家书里都说那种长相特别,又没爸或没妈的孩子不是对社会报复心都特强吗?看谁都不顺眼,特反叛,特喜欢跟人对着干,还一天到晚用那种特冰冷的目光看待周围的人和事,巨没同情心巨容易走上人生岔路……” 
“哥,你说的那是心理不正常的。”他笑起来,碧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玻璃一样流转出光华。 
“我瞧你才特像心理不正常的,人家那叫酷。”我忍不住扯着他的头发丝,也笑起来。 
“那是因为我有你啊。我才不想酷成那样呢。”他只是看着我的眼睛,恬静地笑着,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特幸福地靠进我的怀里,说:“没爸有什么关系?我有你就够了。” 
从此新疆人老爸从我们的口头永远消失了。我衷心地感谢那个从未存在过的人把他的心保护了这么久。 
小孩子总是要长大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又睡在了一起。开始他找出各种理由,试探地恳求地望着我,后来我也不说话了,上床后只管往床里靠,留出一半的地方,他立即一个踏步爬上来,我总说他终于进化了,从猪变成了猴子。他也不反驳,满足地笑着,紧紧地依着我。 
床真的太小了,这很危险。 
最后的解决方法其实很简单——把两张床并到一起。 
而且,这个拼装的床也没用多久,因为很快,沈雨浓就上了D高。 

等伤口都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回到学校,迎接我的又是刘锐的鬼气新闻报道。 
内容相当悚动,听得我半个小时后还回不过神来。用了所有的意志力强迫自己忍耐,直到中午放学才冲出校门给王烨打了电话。 
王烨听得狂笑不已,说这回可省了他的心了。 
话说那日有人看到我被不良少年押走告之了王烨和大美之后,事情的发展真可谓“花开两处,各表一枝”。一边厢我被某老大以多欺少以强凌弱又被王烨英雄救英雄,一边厢那位富有同情心的同学回去后虽然怕得半死再三思量后还是跑到我们班向同志们报告了这一重大险情。 
我们班的同学情谊说起来真是铁铮铮光亮亮唯天地可鉴,虽然只是午休时间,还在教室里自习的为数不多的几个立马就回宿舍通知了班里的男生。文科班虽然男生人数不如女生,但全部加起来也有三十几个。一群人等浩浩荡荡就照着知情者画的地图开路杀了过来。正是群情激愤的当口,半道上给闻讯赶来的班主任和老保拦住了。 
韦老师详细问了情况,也很担心,看了看队伍,说去当然是要去,但除了1班的同学,其他班的同学请不要跟来。我们班的同学责任我抗,要是学校处分下来别班同学的的责任我没法负得周全。你们要帮忙可以,尽快打电话通知警方。我们班同学也不要激动,不知道现场状况怎样,凡事还是要小心,安全第一。主要目的是阻吓不法份子的嚣张气焰并把被欺凌的同学安全解救出来。 
其实那批人手里都拽着家伙,木棍和铁桶,都是吃苦耐劳的农家孩子,肌肉结实,气势恢弘,这仗势就算去上演街头火拼都未必吃亏。就这样,韦老师和老保带队尘土飞扬地碾出门去。 
营救部队行进到党校小巷口的时候,碰到了大美。当时我被王烨刚拖上小巴不久,她脑子还在被我的惨相吓得和被王烨吼得乱哄哄的那个震荡里,老师问起,就糊里糊涂把那个案发现场一指,等大部队压过扬起的烟尘徐徐落下,才想起来大叫:“哎呀,老师,已经打完了!” 
结果可想而知。 
警车又一次集结在我们校门口,这回是收押团伙犯罪份子。 
文科班老师同学携手作战,将校外肆虐的黑暗势力一网打尽的小道消息一个下午就传遍了校园内的每一个角落,就连韦老师极力解释的“我们没干什么,一到那里就看到……”也被淹没在夸赞的滚滚洪流中。你想啊,三十几个人把六个人轻易摆平,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连校长都鬼笑着拍着他的肩说:“韦老师,干得好啊!” 
其实在营救队伍出校门的时候校长就已经知道了,当时也微微地笑着撂了句话下来:“也让他们知道我们D高虽然都是农民的孩子,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D高一直在为去年寒假发生的惨案耿耿于怀,这是每个D高人心头的一根刺!虽然周围环境复杂,但被人明目张胆地闯入学校杀人,这在校史上也是从未有过的。作为校长,他的愤怒和压力完全可以想象。可是因为地域关系,两边警方都爱管不管的,事情一年多了还没有个结果,当初被抓起来的几个也因为年龄不够不是主犯只被处以轻罚。这口气就这样梗在胸口,舒又舒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这次同学组织民间援救团,人数多,又有老师和持枪的老保跟着,他还是放心的。主要是如果这次知情不救万一再出人命,再高的升学率都抗不住了。 
当然象征性的处罚还是要的,韦老师和老保被批了一顿,文科班被全校通报批评,除了这些形式上的意思意思一下,其他更实质的就没了。这完全不阻碍96(1)班成为全校闪光的一点,人人敬佩的目光每多投过来一分褒奖的话语多说一句,当时在场的人嘴巴就更紧了一层。没有人不想当英雄,再说当时就算那些小混混没躺在地上,这么多人一过去,他们也只有躺得更平的份,结果是一样的,谁做的又有什么区别? 
有救同学的雄心义胆就够了。 
其实我听刘锐讲完久久都说不出话来是因为感动得不行了!虽然不知道如果王烨没赶来,我撑不撑得到他们这个进程慢吞吞的队伍来的那一刻,但知道同学和老师明晓得有危险还愿意来救,心里唯一的感受就是感动好感动太感动了感动得想跳起来大叫“啊啊啊没让大家救成真是太遗憾了不如我们再重新来一次吧!!!” 
我问刘锐:“哎,好像漏了什么吧?我这个重要人物关键线索的失踪难道就没有引起应有的恐慌?” 
她低着声音说:“有什么好奇怪的?大美当时就在旁边,告诉他们你已经被朋友救走了。有人问起我们也说你被打伤送到医院去了,他们都以为因为有我们你才能从虎口到了医院,你可别多嘴出去解释啊。我们班现在可风光了,我去食堂,大师傅知道我是96文科的都多给大半勺酱牛肉呢。” 
她挥舞着拳头在我面前晃晃。现在崇武风气日重连弱女子都敢因为半勺酱牛肉威胁我了,摇头! 
这次抓获的这六个人里因为囊括了那位老大,上次的16少年杀人事件总算结案了。同时还有多项三校间发生的抢劫勒索偷窃等等恶性事件一并等到了落实,我们班刚被通报批评完又在全校大会上被严厉表扬了一次,有“见义勇为”的奖章奖状颁下,实在很风光很风光。 
在这么这么的风光里,期中考过去,期末考过去,高三课程全部上完,万般不舍地过完最后一个轻松的暑假,迎来了高三。 
地狱般的日子,通常都用于形容这一年或者对某些人来说比这更长的时间。对我们而言,则确切到1995年9月——1996年6月。十个月里分分钟都是在高考复习苦药锅里煎熬。 
在经过了一个学期同学们特别关爱的目光后(就是那种人见人露“啊,他就是那个被害人”的目光),新学年伊始,大家看向我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复杂。不过对于这个我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不就是我弟来了吗?嗨! 
沈雨浓以上L高的绝对分数进了我们学校,外表这种老话题都腻到不想说了,更让人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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