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鹰归何处-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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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外,两边柱上还刻有建寺人根敦主与四世**的立像;周围有宗喀巴师徒和80位高僧造像等。
扎什伦布寺有脱桑林、夏孜、吉康、阿巴四个札仓(经学院)。此外,时轮殿、印经院、汉佛堂等也有相当的规模。时轮殿的四壁书架上藏有许多古代藏文经典,供有宗喀巴及其上首弟子贾曹杰和克主杰的塑像。印经院藏有著名佛经和历世**传记的印版,其中以30多卷本的《宗喀巴传》最为有名,流传甚广。汉佛堂是七世**时建造的,堂内陈列清代皇帝赠送给历世**的礼品。楼上悬挂乾隆皇帝的世幅画像,偏殿是清朝驻藏大臣与**会见的客厅。堂内除珍藏大量的金银玉器外,还保存着封印、佛像、瓷器、织品等重要文物。
从扎什伦布寺出来,刘颖已经是头昏脑胀。她对这些寺庙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兴趣,只是抱着完成一项任务的心态,跟着瞎转悠,目的只有一个:回去好应付谈论,咱去过扎什伦布寺。
日喀则的天比中原地带亮的晚了两个小时,大家这些天似乎都已习惯了早起,每次都是牛茫最后一个被大家从床上给拖起来。牛茫从此养成了个习惯,早上开始不刷牙不洗脸不刮胡子,上车就继续睡,再破的路,就是把他给颠到天花板上重重地摔下,他照样打着呼噜昏睡不起。有几次他的鼾声突然中止,坐在悍马里边的笑颜妖把他给拍醒,害怕他是高原反应,一下子呼吸断了路。牛茫睁眼看他:哥哥,你拿我当苍蝇啊!拍死我啊!
日喀则到拉孜150公里,2006年下半年新修通的318国道非常漂亮,笔直平坦。途中碰到了一个黑色多边形纪念碑,碑上刻着“5000公里,上海的人民广场”也不知道是按哪条路来计算的里程,大家还是下车一阵乱拍。经过两个山口错拉山口(4500米),加措山口(5220米))之后就到了拉孜。拉孜街道上很脏,这和大家一路走来的蓝天白云洁净的感觉有着天壤之别,很多孩子乱哄哄地从垃圾堆里窜出来,围着汽车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要东西。刘颖和大家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铅笔橡皮等东西发给流着鼻涕的孩子们。大家在拉孜宾馆对面的川菜馆吃了午餐,由于拉孜到定日正在修路,每天只有19:00—07:00放行,拉孜总共横竖两条街,开车两分钟便浏览完毕,只好在车里东倒西歪地睡觉。有几个睡不着的聚在一棵树下打牌,马上招来了一群藏族小孩子,围着他们叽叽喳喳地要东西,给了又给没完没了。没办法,大家从新龟缩回车里,紧闭车窗瞎聊。
出了拉孜五、六公里就是新藏公路和中尼公路的交叉口,有边防检查站检查大家的边防证,不能拍照,大家准备得比较好,统统顺利过关。过了拉孜山路开始变得崎岖,车队在山谷中蜿蜒前进,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中途刘颖的车和一路望的车都发生了爆胎,每次大家都要戴着头灯,集体喘着气在满天的星星下张罗半天,才换上备胎,然后集体双手合十祈求上苍别再爆胎了!再爆,哥几个就没办法活了!进入定日县境的时候,老浪的车头四个顶灯远远地照见一个横在头顶的门形提示牌,告诉大家,已经进入了珠峰保护区。140多公里的路,大家花了足足五个小时,晚上十点多钟才赶到了新定日。
到了定日已经是半夜。一行人都没有来过这里,牛茫自告奋勇地去打探住宿的地方,二十分钟后,手拿小本子回来给大伙汇报:定日珠峰宾馆是唯一能洗澡的地方,位于珠峰东路6号,是这里条件最好的住宿的地方,房价200-300元;定日县招待所,床价15-20元;还有兵站可提供和住宿,每晚20元左右;聂拉木运输站旅馆,每晚约10元,可在餐厅用餐,以家常菜和川菜居多,附近的藏式茶馆里有青稞酒和馍馍;电站旅店每晚15-30元;聂拉木雪域旅店,房价30-60元。大家短暂讨论,决定还是以吃好为主,吃好在青藏高原比住好显得更实在、更重要,就选择了运输站——反正更大家都带着睡袋,只有牛茫两个人没有,静吻和宝盒给他们提供了两双鸭绒被,取暖没问题。几位男士来了精神,把车里边能吃的都给拿了出来,喝了一瓶酒才去睡觉。
早上4点钟大家都集合开始出发。再往前走,就得买票了。车辆按轮子算,一个轮子一百元,一般的四轮车进山费就是400,门票每人40。从定日出发,过边防检查站办理边检手续,76公里的碎石子路,路况很差,车队有的路段非常狭窄,像回形针一样的山路一直盘旋不见尽头,被当地人称作“四十八道拐”。路两边光秃秃的几乎看不到任何生物,有的路段几乎是五六十度的斜坡,四驱的车挂在一档,轰着三千转的油门才能通过。因为正在分段修路,几十公里足足开了约6、7个小时才到达绒布寺,经过两道道珠峰检票口。一路上珠峰一直都不肯赏脸,躲在云层后边就是不露出本来面目,大家把裹得严严实实的脑袋伸出窗外,都快僵成长颈鹿了,也未能随愿。所有自驾车都在巴松村止步,游客需乘坐80元/人往返的道奇公羊环保车前往绒布寺,除非持有通行证或者有关人士带领或者批条。老浪在拉萨已经拿了条子,大家很顺利地通关,在光秃秃的路上继续前进一个多小时时间,中午时分到达了绒布寺。
绒布寺应该算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庙了,海拔5200米,位于珠峰北面的绒布河谷里,距离珠峰峰顶约20多公里。这里只有一家招待所,已经人满为患。大家只好转向绒布寺,喇嘛给了间十人间,40元/床,条件相当简陋,没有电,晚上看来还要靠头灯和应急灯照明。据说附近还有一个比较高级的酒店,相当于内地的招待所,标准间260元,大家也懒得找了,决定就地安营。虽然是夏季,这里却要穿着厚厚的冬装。绒布寺由于外来的游客才有了生机,这导致寺内处处充满了商业气息:如需要帮忙给手机充电一次10块钱;用一桶凉水5块钱;蜡烛5块钱一根;用寺里的牛粪烧水取暖50块等等,让人感觉很无奈。绒布寺对面有一片平房,条件更差。大家卸下行李,中午的饭菜都是藏油炒的,很难吃,大家只有放弃,用高压锅气炉烧点开水泡面吃。火苗因为缺氧燃烧得很不扎实,鬼火一样鬼鬼祟祟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笑颜妖拿着氧气袋试图往火苗上吹拔苗助长,被老浪制止,说这样很危险。另外氧气可是大家伙救命用的,可不能就这么糟蹋了。
午饭后从绒布寺出发,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游客,自驾车这次确定已经不让再向前走,必须换乘当地人的小马车,60元一辆车能坐十几人。有很多骑自行车或乘坐大巴来的驴族选择了徒步。路上风也大,徒步的纯驴族们用鸭绒衣把自己过了个严严实实,戴着墨镜、口罩、滑雪手套一个个看似山地粽子,一步三喘,东倒西晃,大家认识不认识都相互打着手势,品相古怪。
珠峰还是被云雾包围着。陆戈到达大本营有两天的时间了。珠峰大本营就有两个固定建筑:男厕所和女厕所,除了住帐篷没有其他选择。陆戈雇了当地一个藏民替他背着吃的东西等行李,一直到大本营的帐篷旅馆,还没有坐下就开始头晕眼花的脚下无根,赶紧吃了高原药,又不敢睡觉,只好和帐篷里的两个老外一起围着牛粪炉子取暖喘气,用半生的英文夹杂着手势边和对方聊天,边时不时地掀下门帘,仔细地审视着外边每一个走过来的人。他不知道刘颖是不是已经来过,但有一点他坚信,刘颖肯定会来这里。令他遗憾的是,他手里竟然没有一张刘颖的照片。如果有她的照片的话,可以拿着照片,就这几个帐篷旅馆和饭馆,所有的都问过一遍,肯定也就是这么几天时间,如果见过的人一定会有印象,他就可以确定刘颖是否来过这里。现在没有办法,只有等待,期待着刘颖赶快出现,千错万错都在自己,他深知他这种欺骗行为对一个处在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少女的伤害有多深。现在他只想求的她的原谅,任她怎么打骂都行。住着20块钱一晚上的帐篷旅馆,和衣盖着脏乎乎的被子,自己带的零食很快吃完,只好吃着10块钱一盘的蛋炒饭,他的脑袋每天晚上像是处于临界状态的爆米花机,膨胀欲裂,几乎每天晚上都失眠,帐篷外稍微有点动静,他都要晃晃悠悠地冲出去看看,是不是刘颖到了。
珠峰还真给面子,快到大本营的时候,白云慢悠悠地散去,珠穆朗玛峰一身银装素裹,静静地伫立在眼前,洁白、清新、庄严。刘颖第一个从马车上蹦了下来,一路高叫着向前跑去。
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穿着军大衣戴着墨镜的人向她一样从对面的跑了过来,两个人在石子路上几乎迎面撞在一起,刘颖恼怒地大喊:干嘛啊你?没看见有人啊!
那人反而站了下来,慢慢地双手取下墨镜。
刘颖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呆呆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陆戈没带剃须刀,仅仅三天工夫嘴上就黑压压地长满了胡茬,眼睛下边也因失眠出现了眼袋,显得异常的憔悴。他咬了咬嘴唇,眼泪在眼眶里边打转,声音颤抖:“小颖,是我。对不起!”
刘颖刹那间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确定对面站着的人就是陆戈,忍不住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嘴上,冒出了一个字:滚!转身捂着脸就往回跑。
陆戈在身后东摇西晃地紧紧跟随,边跑边叫刘颖的名字。牛茫在后边看到这一幕赶紧跑了上来,放过了刘颖,横身伸开双臂拦住了陆戈:“哎哎哎!我说哥们!找淬那?怎么?没见过漂亮妞不是?跑高原上耍流氓不是?”
陆戈被拦着,只好在牛茫面前站定:“敢问您是……?”
牛茫满脸横肉,一瞪眼也有几分凶相:“我是你大爷!跑珠峰来调戏妇女来了?看你喘得跟猪似的,你他妈找死啊?”伸手就抓着陆戈的军大衣领子往上提,无奈,陆戈也是人高马大,牛茫用了两次力也无法撼动,陆戈伸手要拿下他的手:“这位兄弟,我和这位女士认识,你误会了!”
牛茫疑惑地放开手,又向前追上哭泣中的刘颖:“师父,他说他认识您!这是怎么回事?”
刘颖伏在老浪的肩头上哭的越发凄惨,口中断断续续地回答:“我不认识他!他是个流氓!”
牛茫重新回过头来,叫上林行远,皱眉瞪眼,紧握着拳头冲陆戈走去。
牛茫的拳头和林行远的飞起的脚几乎同时击中了陆戈,陆戈的鼻子马上流出了殷红的血,他并不还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冲着刘颖大喊:“刘颖,我真的对不起!我是真心爱你的!请你原谅!”
牛茫接着陆戈的喊声,声音比他还大:“什么他妈刘颖?刘颖是你妈啊?你小子敢在老子面前装流氓?老子打一出生就是流氓!今儿就让本祖师爷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个孙子!”拳头飞腿雨点般地落在陆戈身上,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陆戈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石子路上,牛茫俩人停下了拳脚,只听陆戈声音哽咽地喊:“刘颖,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吧!”
老浪问刘颖:“怎么回事?你们认识吗?你看,他在干什么?”
刘颖哭着回头,看见跪在地上的陆戈不住地冲她高喊,一瞬间所有的错综复杂的感觉都一齐涌上了脑海,她觉得整个人正在慢慢地崩溃,放开老浪,冲着来的方向跑去。
老浪一帮人看着陆戈,又相互打量,都是一脸疑惑,似乎想从其中某一个人的脸上找到答案,等大家回过神来,刘颖已经跳上一辆刚刚启动的马车,径直地向来的方向奔去。
老浪第一个扭转身去跑了过去,拦在了马车前边。马车上的刘颖哭着哆嗦成了一团,泣不成声。老浪试图把她拉下车来,遭到了刘颖的拼命反抗。车老板不耐烦地嘟嘟囔囔说个不停,老浪一哥劲地一边赔不是,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刘颖,刘颖仅仅地拉着牵马的绳索,就是不肯下车。车老板有点不耐烦,解下了绳索,和老浪合力把刘颖从马车上拉了下来,刘颖立马两腿发软,面团似地倒向满是石子的路面。车老板趁机一声吆喝,马车启动,一溜烟尘,消失在视野之内。众车友要过来,被一路望拦住:咱们不能过去,放心,浪哥会有办法。
老浪一使劲,把刘颖给拉了起来:“小鹰,你这是怎么啦?快别哭了,你能跑到天边去吗?不就是一流氓吗?”
刘颖愈加哭得厉害,她忽然紧搂着老浪的肩膀,浑身上下抖作一团。老浪试图扳开她的双肩,谁知刘颖的双臂死死地抱着他的后颈,他轻抚着刘颖的后肩说道:“如果爱他,就过去和他好好谈谈吧!”
刘颖的哭声越发凄厉:“不!不!不~~~~!!!”
众车友都在围着牛茫陆戈,中间夹着一个警察,大家这阵子都向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