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绯(朱雀前传)-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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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妻子我说了算。」
「这样压在我身上,你算哪门子妻子?」
「呵呵,开玩笑的。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能怀孕。否则会让龙族有机可趁。」
朱雀知道这是事实。由于凤凰是唯一的存在,所以是雌雄同体,只要一得交合之气,就会产下受精卵,同时身体也会衰弱,要过很久才能恢复。如果在这个时候受到攻击,很容易受致命伤。虽然凤凰是不死鸟,受了致命伤后会立即涅盘,在三昧真火中复活,但在复活后的最初一年里,除了本能以外,所有的记忆都会是一片空白。
凤凰一早就走了,据说是水族之长来了,为了闯祸的不肖子。原来这个被自己烤焦、被凤凰挂在树枝上当风干肉的龙族小鬼是水族之长的宝贝儿子。
女儿不计在内,水族之长常俊,光是儿子目前就有七个,长子赤髯龙,次子徒劳龙,三子敬仲龙,四子蜃龙,五子鼌龙,全都是别族雌性生的杂种,惟有六子小青龙与七子小白龙是血统纯正的龙族正室所生。
「真能生啊。」
没办法,不管是王族、贵族还是平民,风流是龙族全体共有的特性。他们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到处撒种,把看上的女子抢回去做老婆。如果对方不愿意顺从,就使用他们龙族祖传的秘宝擒心锁束缚住对方。而受害最大的,便是他们飞禽一族。被龙族族人抓住而成为禁脔的飞禽不计其数。
飞禽一族与龙族的关系也随之迅速恶化,大规模的武力冲突时有发生。
吱呀——啪!又一个柿子在「风干肉」上开了花。
想起来,他确实自称是青龙天寒。这么说,他是两个嫡子中的哥哥,是重要的继承人,难怪水族之长会那么紧张,一大清早就跑来交涉。
上次凤凰去龙宫谈判,借的就是参加这小子三百岁生日的名义,但结果却是不欢而散。据说,就是因为这个小子竟然胆敢要送擒心锁给凤凰。上次他朱雀是因为要留守才没有去,否则这个胆大妄为的臭小子哪有命活到今天?这次竟然还跑来抢凤凰的绣球,宁要风流不要命,家学渊源嘛,继承得真好!
「喂,哭什么哭,昨晚你可是大饱眼福,能看到梦中情人的裸体,有什么好哭的?」
说着,朱雀又将一个柿子砸到了挂着的「风干肉」身上。只见自称天寒两只金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两行宽宽的泪水如瀑布般,滔滔不绝。
难道还被昨晚的画面刺激到了不成?三百岁虽然只是刚到婚配年龄,但对生性风流的龙族来说根本无意义,据说更为年幼的弟弟小白龙已经将擒心锁送出去十五、六个了,他朱雀就不信这个已经三百岁了的青龙天寒还是童子鶏!
装什么装啊?
朱雀再次将柿子安到了弹弓上,拉开了弦,瞄准了青龙天寒的眉心。水族之长来了,原本他朱雀怎么也应该去瞧个究竟,但依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这三天都得乖乖地待在床上。
一想就不爽!
就在柿子即将亲吻上青龙天寒的脸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不好了!子绯大人!不好了!」
跟着房门就开了。几乎是被撞开的。
「怎么了,小五?不要慌张,有事情慢慢说。」
朱雀放下没有发射的弹弓,回头看见冲进来的是近侍喜鹊小五。
喜鹊小五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讲出一句完整的话,内容更是让人震惊不已。
「族长他,族长要将宇风小姐送到龙族那里去!」
大鹏宇风,飞禽之长与正室唯一的女儿。大鹏金翅鸟,垂翼若天蓬……
【第二章】
「什么?你就是那个『表之凤凰,里之朱雀』的朱雀?」
从树枝上被解下,洗过澡换过衣服,青龙天寒就被带去与其父水族之长作道别。跟着,又被带去见朱雀。这是金眼的龙族少年在朱雀表明身份后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几只脚立即踩到他头上:「放肆!要叫朱雀星君!」
等金眼少年挨了十几下后,朱雀才阻止他们,对金眼少年说:「我就是朱雀,朱雀子绯,世子有必要如此惊讶吗?」
青龙天寒是水族之长嫡子中的哥哥,虽然现在是质子的身份,但以世子相称是基本的礼节。再怎么看不顺眼,口头上也要敷衍一下。
「不,只是在下一直以为凤凰与朱雀是同一个人。」金眼少年红着脸回答道。
他真是太笨了,居然以为「表之凤凰,里之朱雀」的文法格式等同于「诚者信也,信者诚也」,以为朱雀就是凤凰,凤凰就是朱雀,是同一个人的两种不同称呼,却万万没想到原来另有含意,以至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丑。
也怪自己年纪小了点,对现实没有任何的实际体验,所有的知识几乎都是从书本中或是亲人以及下属的口中得来。对于飞禽一族,他听的最多的便是那句「表之凤凰,里之朱雀」。这句话的意思既然不是指两者是同一人,那应该就是另外两个意思中的一个。一个是族长青凰羽盈主外,正室朱雀子绯主内。
青龙天寒出身父系社会的龙族中,意识中只有男尊女卑,一夫多妻,夫为妻纲。母系社会的飞禽一族的习俗,虽然他早有耳闻,但一点也没有感性的认识,只因为这已经完全超出他理解范围了。
至于另一个意思嘛……应该是不可能的吧。眼前的朱雀子绯,容貌与青凰羽盈相比几乎毫不逊色,而且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美丽,如果说青凰羽盈是国色天香的牡丹,那么朱雀子绯便是火红的曼珠莎华。但是他看上去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个子娇小,站起来比人形时身高五尺二的自己矮了近半个头,怎么看怎么也担当不起那个含意。
话说回来,父亲要将自己留下当人质,这对青龙天寒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如果父亲不主动提出要交换人质,被带来见父亲的时候,恐怕他也会主动提出要留下当人质赎罪。
朱雀可不知道羞红了脸的金眼少年在想什么,他正一肚子不爽呢!青龙天寒明明是质子,等于是被抛弃了,却丝毫没有作为人质所应该有的沮丧,甚至连初到敌方的惶恐也丝毫不见,怎么看怎么像是因为正中下怀而欣喜异常!怎么着?难道他还对凤凰的绣球念念不忘不成?
初听近侍的报信,得知凤凰准备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送去龙族那边的时候,他又惊又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就要去找凤凰。但当他得知前因后果,再多的怒气也只有忍了。
水族之长常俊为了闯祸的嫡子青龙天寒匆匆来访,借此机会接着上次不欢而散的谈判,他表示愿意将嫡子青龙天寒作为人质押在飞禽一族这里,幷下严令将被抓走的飞禽俘虏全部放回。
对方既然做出了如此大的让步,青凰羽盈不得不也做出一些表示,免得落人口实、有失公平,于是准备将大鹏宇风作为交换的人质也送到龙族那里。
双方交换了人质,互相间便有了牵制,就算不能永保平安,但至少可保百十年的安宁。而且大鹏宇风虽然是雌性,但用龙族的眼光看,可绝对不是千娇百媚的美女,英气有余而可爱不足,活脱脱就是一个俊秀挺拔的男人。所以啊,爱女人的龙族看不上她,爱男人的龙族也不会碰她一根寒毛。就算置身风流成性的龙族中,也是安全得很。
虽然是只有忍了,但是肚子里憋了一包气,难过得厉害。目前,朱雀是怎么看青龙天寒怎么不顺眼。凤凰把青龙天寒交给朱雀照顾,表示由他全权负责,除非有什么大事,否则不必向他报告。也就是说,朱雀对于青龙天寒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别要了他的命就可以。
但是要怎么整治他呢?假借要让他熟悉环境,带他到专门吃蛇的鹳鹤的巢穴?或者,带他到火山口,然后假装失足,把他推下去?再或者,把他当杂役使唤,让他整天不得休息?……在他的凳子上安钉子?在门扇上放水桶?在走廊上安马绊子?
朱雀认真考虑中……
一阵骚动突然传来,惊叫声呼喝声此起彼伏,隐约可分辨出他们叫喊的是「有龙族!」。正疑惑间,侍卫来报:有龙族潜进精卫女娃的住处,被发现后正四处逃逸。
朱雀立即瞧向天寒,只一眼便将天寒瞪的背上满是冷汗,然后便起身出去。
精卫女娃,原为人界帝王之女,名女娃,游于东海而溺死,冤魂不散,化为精卫鸟。如乌,文首白晓,赤足,取西山之木石以填东海。被凤凰带回神木梧桐,以冤魂阴寒之气平衡凤凰朱雀的阳炎之气,镇守于中枢。她所居住的地方,是绝对不容许外人——特别是龙族侵入的。
一柱香工夫,入侵者就被四面包抄过来的飞禽族士兵抓住了。
「天虹?怎么是你?」
当入侵者被带到朱雀面前的时候,天寒看清了来人就是他的宝贝弟弟——小白龙天虹!这个死孩子跟着来交涉的父亲前来,怎么不伹没有跟着回去,还闯进精卫的居处?瞧着弟弟被几十支长矛交叉固定在地、趴着动弹不得的狼狈模样,天寒虽然觉得好笑,又焦急不已。
依天虹的年纪来说,能够撑那么久才被抓住已经很不简单了。但既然被抓住了,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天寒想起自己昨天以及昨晚的遭遇,相信这个宝贝弟弟虽然不至于会丧命,但恐怕绝对会比他自己更惨!
当即向朱雀躬身:「朱雀星君,他是在下的弟弟,年幼无知,还请星君开恩。」
朱雀理也不理他,只管下令:「无杖责一百,打完了再说。」
话音一落,持长矛限制天虹行动兵七立即退开,只留下四名按手扯脚,跟着手臂粗的刑杖就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惨叫声立即响起。
但几下过后,行刑的兵士突然停了下来。原来青龙天寒眼见求情无用,幼弟挨打,情急之下扑上去以身相护。
「你干什么?还不让开!」朱雀大怒。
虽然他方才还算计着要怎么整治这个金眼少年,但可从没想过要明目张胆的揍他。如果让青龙天寒受了一眼就能看到的重伤,那就等于是把这伤复制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在下是兄长,幼弟如有过失,也是由于在下没能好好管教,应该先追究在下的失职。任何责罚请由在下一人担当。」
这一番话在朱雀听来颇为新鲜。在飞禽一族的印象中,虽然父系社会的龙族讲究忠孝节悌,但那都是挂在嘴上的,实际在行动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为了达到目的或者自保,他们甚至会以大义为名出卖自己的双亲及儿女。
朱雀随即命人将白龙天虹架到一边,幷令士兵们后退数十步,留下青龙天寒以及朱雀两人站在空出的一大片空地中。
「既然世子有这个心,那在下也不好不给世子面子。就请世子接在下几招吧,倘若世子能让在下先倒下,令弟就可以毫发无伤地回去。如果世子先倒下,那就对不起了!」
说话间,朱雀抬起右手凭空划了半个圆弧,掌心中出现一团红光,从那红光中一支长枪缓缓出现,待话音一落,枪上红缨抖动,卷起碗大枪花,往天寒心口直刺过去。
天寒还没回过神来,闪着寒光的枪尖已经近在眼前,急急向左侧避开,他学过如何对付长枪,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害怕,应该要大着胆子趋近使枪者,但身走枪跟,瞬间又逼了上来,他只有再次躲闪。
朱雀将长枪使开,攒、刺、打、挑、拦、搠、架、闭,招数灵动,变幻巧妙,只见枪尖银光闪闪,在空气中散发着烈烈火气。炎之枪跟了他几百年,早招随心至,如同分身一般。
在对方凌厉的攻势下,天寒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他的年纪只有三百岁,不过相当于人类的十五岁左右,只不过是朱雀年纪的三分之一,缺乏实战经验。
说也奇怪,如果朱雀有心取胜的话,早已经在他身上扎近百个窟窿让他倒下了,但偏偏每次都只是擦过他的衣服、脸颊或者头发,似乎幷不急于取胜,而是在享受揍人的乐趣。
这样下去,等朱雀玩够了,就会把衣服上全是枪刺破洞的他,一下扎倒在地,他青龙天寒身为龙族世子的脸可就全丢完了。
不行不行,就算非输不可,也得能看一点才行。随即勉定心神,凝神去看那颤动的枪尖,努力身随枪走,趋避进退。
终于,朱雀陡然间凝腰纵臂,挺身出枪,直刺天寒面门,刚猛狠疾。天寒瞧得明白,双掌合拢,啪的一声,已把枪尖挟在双掌之间。这一下虽然是成功了,天寒却也阵阵后怕,要是时间没有掌握好,有那么一点差错,不是双手受伤就得满脸是血。不过,幸好是挟住了,万幸万幸!
天寒正庆幸间,下巴却已重重挨了一拳,使得他后退连连,几乎就要摔倒,挟住枪尖的双掌自然也松开了。
原来朱雀见天寒使用空手夺白刀挟住枪尖,便只留左手虚握枪杆,松开右手,纵到天寒面前,左手握紧枪杆,右手则握拳向他的下巴挥去。
「以你的年纪来说,身手还不错嘛。」朱雀站定,活动着方才揍过人的右臂。「我用兵器,你空手,似乎是有点胜之不武,那我也空手好了。」
长枪如来时一般消失后,朱雀抬腿出掌,当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