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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节

胡雪岩全传(三本合集)-第2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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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要比以前难办。”徐用仪答说:“东太后德胜于才,军机说什么就是什么,西太后才胜于德,稍微马虎一点,她就会抓住毛病,问得人无话可说。”

    “这话说得不错。不过将来只要把一个人敷衍好了,事情也不至于太难。”

    “呃,”徐用仪不免诧异,“胡大先生,你说要敷衍哪一个人?”

    “李莲英。”胡雪岩说,“他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当然会得宠。”

    “嗯,嗯!”徐用仪说:“我倒还没有想到。”

    “我也没有想到。”古应春接口说道:“我看,这条路子如果要走,就

    要走得早。“

    徐用仪不作声,意思当然是“你们要走太监的路子,另请高明”。胡雪岩体会得他的心境,便向古应春递个眼色,暗示他不必再谈李莲英。

    不过,宝洌Щ故且傅摹9庞Υ航┭易急杆臀逋蛞樱衔渲杏Ω昧粢煌蛞幼骺市煊靡怯泻我饧�

    “送宝中堂不必那么多,多了他反而会疑心,以为这笔借款中,又有多少好处。钱要花在刀口上,一文抵十文用,才算本事。”

    “那么,筱翁!”胡雪岩笑道:“你倒说说看,要怎么样才算花在刀口上?”

    “我亦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总之,如今既然左大人打算独断独行了,空中堂那里,就不必送那么重的礼。不然就变成‘塞狗洞’了。”

    “ ‘塞狗洞’的事,我做过很多。”胡雪岩说:“既然筱翁不赞成,我们就来想它个礼轻意思重的办法。”

    “这办法不大好想。”古应春问道:“是不是跟朱铁口去谈一谈。”

    “没有用。这方面的行情他不懂。”

    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胡雪岩突然说道:“筱翁,你倒谈一谈,宝中堂是怎么样一个人?”

    “人是很念旧的……”

    因为念旧重情,宝洌芰诵矶嗬邸F渲杏屑拢彩钦憬宋薏恢溃⑵吣昵昂涠D诘难钅宋溆胄“撞艘话福虿”┍兴赖男“撞酥蚋鹌妨弊魑浯罄桑苤感“撞四鄙鼻追颍纸钅宋浔茸魑髅徘欤趟粜“撞讼露镜摹懊鹈畔亓睢绷跷褪潜︿'的乡榜同年。

    “宝中堂倒没有袒护刘锡彤,不过刘锡彤总以为宝中堂一向念旧,有此大军机的靠山,做借就做借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结果是害己害人,连累宝中堂也听了好些闲话。”

    “这刘锡彤呢?”胡雪岩说,“充军在哪里?”

    “老早死掉了。”徐用仪说:“你想七十岁的人还要充军,不要说关外冰天雪地吃不消,自己想想,对不起祖宗,对不起自己,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味道?”

    “是啊!做人总要有味道,活下去才有劲。”胡雪岩又问:“他是哪里人?”

    “靠近沧州的盐山。”

    “家里还有什么人?”

    “不大清楚。”徐用仪说:“他有个儿子,本来也是牵涉在杨乃武那一案里的,后来看看事情闹大了,刘锡彤叫他回盐山,哪知坐的是福星轮。”

    福星轮沉没,是在中国海域中发生的第一件重大海难事件,所以徐用仪不说,也知道刘锡彤之子已经遭难。“哪里有什么一路福星?”古应春说道,“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刘锡彤居心可恶,才会遭祝。不过报应也太惨了。”

    “打听,打听。”胡雪岩说:“刘锡彤总算在我们杭州做过父母官,子孙如果没饭吃,应该做个好事。”徐用仪心想,胡雪岩哪里是为刘锡彤做过余杭县知县的香火之情,无非看在宝洌Х稚希黾⌒〉难┲兴吞恐拢M糜诒︿'。不过他亦必须有这么个冠冕堂皇的说法,才不落痕迹,否则就会为人所讥。人情世故毕竟是他识得透。这样转着念头,不由得又想起一个人,“宝中堂有个弟弟叫宝森,”他问:“胡大先生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此人怎么样?“”此人去年让言路上参了一本。参的其实不是他,是宝中堂,参宝中堂袒护亲族。不过,这一来倒楣的一定是宝森,如今境况很窘。“”呃,筱翁,你倒谈谈他倒楣的来龙去脉。“原来宝洌е鼙ι臼侵绷サ暮虿怪兀让挥卸炼嗌偈椋蔡覆坏讲啪撸依砺凡淮笄宄?克闲值拿孀樱艹S胁钍古伤惺敝菹爻鋈保伤ナ鹄恚梦拾福鞍俪觯瞎倏幢︿'的分上,只有格外宽容。后来曾国藩由两江总督调直隶,他是讲究吏治的,看宝森实在没有用处,就想照应他亦有力不从心之感,宝森几次找宝洌В窗诵惺楦植钍梗︿'怕碰钉子,不肯出信。到得真的缠不过了,宝洌担骸蹦愕剿拇ㄈグ桑 拔泳瑁珊虿瓜乇涑珊虿沟溃衷诶舨克盗饲椋靡苑址⑺拇ā�

    四川总督名叫吴棠,此人于慈禧太后未入宫以前,有援之于穿途末路的大恩。慈禧之父惠征,官居安徽池太广道,是守土有责的地方官,威丰初年,洪杨起事,舟船东下,势如破竹,惠征望风而逃,降旨革职查办,旋即一病而亡。俗语说:“太太死了压断街,老爷死了没人抬”,官场最势利不过,何况惠征是“犯官”的身分,加以外省的旗汉之别,远较京里来得分明。因此,慈橹以长女的身分,携带一妹两弟,奉母盘灵回旗时,一路遭受白眼,那种境况,真可说是凄凉万状。

    一天船泊江苏淮安府桃源县,忽然有人送来一份奠仪,而且颇为丰腆,白银二百两之多。慈禧再看名帖上具衔是桃源县知县吴棠,不由得纳闷,惠征从无这样一个朋友,如说是照例的应酬,隔省的官员,了无渊源,充其量送八两银子奠仪,已是仁至义尽。一送二百两,阔得出奇,慈禧判断,一定是送错了,防着人家要来索还,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

    她的判断不误,果然是送错了。吴棠一看听差送上来的回帖,大发雷霆,幸而他有个幕友,深明人情世故,便劝他说:“送错了礼没有去讨回之理,就讨,人家也未见得肯还。听说这惠道台的两位小姐,长得很齐整,而且知书识字,旗人家的闺秀,前途不可限量。东翁不如将错就错,索性送个整人情,去吊上一吊。”

    吴棠心想,这不失为“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打算,当下肃其衣冠,备了祭品,传轿打道运河码头,投了帖上船祭灵。祭毕慰问家属,慈禧的两个弟弟惠祥、照样,都还年幼,只会陪礼,无从陪客,都是慈禧隔着白布灵幔,与吴棠对答,再三称谢。

    这一下足以证明,吴棠的奠仪并未送错,可以放心大胆地支用了。慈禧感激涕零之余,将吴棠的名帖放在梳头盒子里,跟妹妹相誓:“倘或天可怜见,咱们姐妹也有得意的一天,可千万别忘了吴大老爷这位雪中送炭的大恩人。”

    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姐妹做了妯娌,不过十年的工夫,姐姐“以天下养”,妹妹亦贵为醇王的福晋。

    辛酉政变,两宫垂帘听政,慈禧第一件快心之事,便是报恩,这时已升知府的吴棠,官符如火,一路超,吴棠既庸且贪,而凡有参劾吴棠的折子,一概不准。不过五、六年的工夫,继骆秉章而为四川总督。他在成都,公事委诸属下,每天开筵演戏,顿顿鱼翅鸡鸭,自我豢养成一个臃肿不堪的大胖子,四川人替他起了个外号,叫做“一品肉”。

    宝望为老弟的打算是,惟有到“一品肉”那里当差,不必顾虑才具之短。

    果然,吴棠看宝是大军机,一到就派了“厘金”的差使,终吴棠之任,宝森

    的税差没有断过,是四川官场的红员之一。

    不久,吴棠殁于任上,继任川督的是杀安德海的山东巡抚丁宝祯。安德海在两宫太后口中,称之为“小安子”,他是慈禧大后宠信的太监,在“辛酉政变”中立过功劳,升任为长春宫的总管。仗着慈禧太后的势力,招权纳贿,骄恣不法。有年夏天,打着太后的旗号,擅自出京,连直隶总督曾国藩,部只能侧目而视,不敢动他。不道丁宝帧却不买帐,等他一入山东境内,便派人严密监视,及至证实了他并未奉有赴江南采办的懿旨,便不客气地下令逮捕,飞章入奏,奉旨“毋庸讯问,就地正法”,随即提出牢来,在济南处决。

    安德海既为慈禧所宠信,了宝祯杀了他,就很可能得罪了慈禧。哪知事实适得其反,慈禧不但不恨,而且很感激丁宝祯,因为安德海被斩以后,丁宝侦下令暴尸三日,济南的百姓看清了安德海是没有“那话儿”的真太监。

    这一来,一直流传着的,安德海为慈禧面首的谣言,不攻自破。慈禧心感丁宝帧为她洗刷之德,所以吴棠出缺,将他自东抚擢为川督。当然,也有看重丁主帧清廉刚直,用他去整伤为吴棠搞坏了的四川吏治的期望在内。

    果然,丁宝帧一人川便大加整顿,贪庸疲软的劣员,参的参,调的调。

    官场气象一新。象宝森这样的人,当然也在淘汰之列,但想到他是宝釜的胞弟,不免有投鼠忌器的顾虑,处置就不一样了。

    象这样的情形,原有个客客气气送出门的办法,譬如督抚与两司——藩司、臬司不和,想把他们调走,而又怕伤了和气,发生纠纷,便在年终“密考”时,加上“堪任方面”的考语。既然才足以当方面之任,朝廷当然要将此人召进京去,当面察看。久而久之成了一个惯例,军机处一看督抚对两司下的是这样的考语,便知是请朝廷将两司调走,必如所请,因为封疆大吏的用人权是必须尊重的。

    宝森只是一个候补道,不适用此例,但亦有变通之方,即以人才特荐,奏请送部引见,意思是请朝廷考虑,此人可放实缺。

    那尺光绪四年年底的事。其时言路上气势很盛,除了御史、给事中这些言官以外,翰林而兼“日讲起注官”,得以专折言事者,奏议尤为朝廷所重,其中言论最犀利者四人,号称“翰林四谏”。而“四谏”中又以张佩纶的一支笔最厉害,心想宝森一无才能,只以宝洌У墓叵担褂傻胤酱罄粢匀瞬盘丶觯钊瞬黄剑蚨险虏鳌�

    上谕中嘉许张佩纶“所陈绝瞻顾,尚属敢言”。至于西宝祯特荐宝森,究竟有何过人之长的实绩,命了宝祯“据实具奏,毋稍回护”。原奏又说宝森并无才能,“着李鸿章查明宝森在直隶时,官声政绩究竟如何,详细具奏”。

    其时宝森已经到京,兴冲冲地真的以为了宝祯够交情帮他的忙,满心打算着引见以后,靠他老兄的关系,分发到富庶的省份,弄个实缺的道员,好好过一过官瘾。正印官的气派,跟候补道毕竟是不同的。

    哪知跟宝洌Ъ嗣妫谝痪浠熬褪牵骸澳愀娌“桑 �

    “为什么?”

    “喏,你自己看去。”

    很吃力地看完了张佩纶参劾的奏折,宝森倒抽一口冷气,这时才明白,丁宝祯别有用心,复奏也必是一番敷衍的空话,未见得有用。

    “现在言路上嚣张得很,你碰了钉子,我也帮不上你的忙。别求荣反辱吧,你先告病,过些日子,我再替你想办法。”

    日子过子两年了,宝森静极思动,常常跟宝洌д常苄忠延蟹茨康哪Q1︿'经常望影而避,头痛不已。

    “ 弟兄感情到了这样子,只有一个办法,把他们隔开。”胡雪岩说,“见不着面,就吵不起来了,旁人劝解,话也比较听得进去。”

    “胡大先生,你的话是不错,不过,请问怎么个隔法?”

    “那还不容易。把那位宝二爷请到哪里去住上几个月,意气慢慢化解了,弟兄到底是弟兄,终究会和好如初的。”

    “这倒也是个办法,可惜没有人请他。”

    “我请!”胡雪岩脱口而答,“如果宝二爷愿意,我把他请到上海、杭州去逛个一年半载,一切开销都是我的。”

    徐用仪心想,这一来宝洌У靡远寰唬欢ɑ崃旌┭业那椋毕卤硎驹蕹伞9庞Υ阂嗳衔馐歉霰鹂娴挠Τ瓯︿'的办法,大可行得。

    至于胡雪岩与宝森素昧平生,看似无由一通款曲,其实容易得很,有跟胡雪岩交情深厚的文温在,便是现成的一条路子。

    这天文煜宴客。本来他宦囊甚丰,起居豪奢,住处又有花木园林之胜,每逢开宴,必是丝竹杂陈,此时因逢国丧,八音遏密,同时也不便大规模宴客,以防言官纠弹,只约了少数知好,清谈小酌而已。

    主客是胡雪岩,其次便是宝森。主人引见以后,宝森颇道仰慕,胡雪岩更是刻意周旋,所以一见如故,谈得颇为投机。席间谈起上海“夷场”上的情形,胡雪岩与古应春大肆渲染,说得宝森向往不已。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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