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腾龙-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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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的坐了下去,然后躺了下去,他没有发出呻吟,他没有半声叹息,他唯一感到遗憾的是——亲仇未报!
“阎王殿”中传来连声惨号,血!染遍了石地,此时真的形成阎王的刑堂了。
余乔的功力,有多高,他自己也不知道,莫愚的七步追魂针,武林闻名丧胆,如今,她们都是怀恨出手,可怜这些人,又有谁是她们的对手呢?
二十几个人,就在刹时间只剩下五六个了,死,是谁都怕的东西,他们不由自主全都停起手来。
莫愚平时视杀人如儿戏,当此心碎肠断之际,哪管得许多,但见他玉掌扬处,又有三个人立毙当场。
这时,只剩下两个未死的了,死亡的恐惧,已令他们忘了自尊,其中一人突然大叫道:
“你们不救季雁萍了?”
莫愚神智已昏,冷笑声中,右手再度扬起。
余乔急忙伸手拉住,急叫道:“妹妹,慢点!”伸手弹出两缕劲风,点了二人的穴道。
莫愚怔怔的看了余乔一眼,茫然的间道:“姊姊,你为什么不许我替弟弟报仇?”
难道他真的不能救了吗?”
莫愚神智登时为之一清,忙道:“我们快看看。”话落已转身抱起季雁萍、余乔也在他身旁蹲了下来。
只见,季雁萍脸色十分苍白,剑眉深锁,显见他此时心中是十分痛苦。
季雁萍的痛苦,在他们两人的感受中,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阎王殿”一片寂静!
余乔吐出口中的“却毒珠”,对莫愚道:“妹妹,也许他们身上有解药。”
莫愚依旧低头在看季雁萍,闻言道:“我们怎么信得过他们呢?”
“他们要的是命!”
莫愚缓缓抬头看着已失去主张的余乔道:“姊姊,我们只有一个季雁萍,他们却有更多的命,多少命才能抵得过他的命呢?”
是的!他们只有一个季雁萍,世界上也只有一个季雁萍,万一,他们拼了性命也未换得季雁萍的命,谁又能再送给她们一个季雁萍呢?
余乔痛苦的道:“妹妹,那我们怎么办呢?”
莫愚突然开朗的笑了笑道:“我要把却毒珠研碎成粉,给他服下去就行了。”
余乔举起手中却毒珠问道:“就是这粒小珠子?”
“嗯!我师父当年曾对我说过,却毒珠能解消天下任何奇毒,但需将珠置於毒中。”说话间己将小珠研成粉末,抬头对余乔道:“姊姊,快把你那粒也研碎罢。”
余乔道:“要两粒?却毒珠乃是天地间至宝,妹妹!”
“姊姊,这却毒珠虽是天地间至宝,难道说此他还重要吗?”指指季雁萍。
余乔没有再说什么,手中的却毒珠,已被他轧得粉碎了。
“却毒珠”确是天下至宝,任何剧毒只消一粒便可清除,但是,季雁萍,在他俩人的心目中,所占的地位实在太重要了,假使现在他们手中有更多的却毒珠,她们也不会珍惜的全给他服下。
莫愚把手中里的珠粉聚成一堆,送到余乔面前。
余乔莫明其妙的问道:“妹妹,怎么样给他服呢?”
“阎王殿”中既被“千毒老贼”控制,可能无物不毒,水,我们是千万用不得的,只好用唾液润湿后给他服下了。”
余乔闻言玉面突然赤红,叹道:“我不知道怎么用药还是你来罢。”
“妹妹,没有时间了,你还拖什么?”
余乔把手中珠粉含在口中,然后缓缓伏下身去,嘴对嘴,用舌头拨开季雁萍牙关,动作是那么轻柔,朱唇相接,使她想起过去的往事,那些往事虽然令他心甜,但也给她带来恐惧,因为!他——季雁萍似乎把她对他的一片爱心完全误解了。
当她抬起头时,不知何时她玉颊上已挂上两颗晶莹的泪珠了,望着莫愚,幽幽的道:
“妹妹,你的也给他服下去罢。”
“姊姊,我……”
余乔抹去脸上泪痕,叹道:“妹妹,我知道,不过你应该珍重这一吻,假使他的生命无法挽回的话,这就是最后底一吻了。”语气是多么的沉痛与感慨啊!
莫愚此刻不再犹疑,急忙将珠粉含入口里,伏下身子,玉手伸到季雁萍的后颈,将他的头缓缓的托了起来,脸对着脸,唇对着唇,动作是那么地自然,因为她的心灵深处,早已热爱着他,终身相许了。
当莫愚抬起头时,泪珠竟也夺眶而出!
“阎王殿”中一片死寂,两双清澈如水的目光,全集中在季雁萍的脸上。
他俩以焦急的心情在等待着,等待着情形的好转,希望季雁萍的脸色,由苍白变为红润,等待他那紧闭的星目睁开,让他那长长睫毛下的漆黑星目,放射出生命的光芒。
“阎王殿”壁脚下,此时爬起一个狰狞犹如厉鬼般的老人,他灰白的长发披散在满身血污的双肩上,左臂断处,白骨嵘峋,血肉模糊,再配上他那双阴毒的双目,看了令人心寒。
此人,正是那劫后余生的“千毒叟”吴骐,他一步一步的向三人走去。
此时她俩全神贯注在季惟萍的脸上,谁也没有心思去想着的,更无意留心周围情形的变化,是以“千毒叟”吴骐的动作,她们均无祭觉。
季雁萍的脸色开始红润了,呼吸也加强了许多。
余乔、莫愚脸上洋溢着无比的欣愉,泪!流得更多了,谁也猜不出她俩此刻的心情是悲?
是喜?是幽?是怨?
“千毒叟”吴骐走得更近了,他把全身的功力,全运集在仅余的一条右臂上。
“阎王殿”仍是那么沉静,沉静中有着无限的危机!
季雁萍双目微动了两下,只是没睁开,想必他此刻是在调息。
“千毒叟”吴骐又迈进了三步,右手缓缓举起来,皱纹密布的脸上,挂满阴毒的笑容,见他深沉的吸了一口真气,举步向前走去。
一步……两步……
蓦地………
沉寂的“阎王殿”中传来一声厉喝:“你们死在一堆罢!”
接着“轰!”的一声,在石屑飞扬中,传出“千毒叟”吴骐的得意狂笑。
坚硬的石地上,此刻多了一个三尺深的大坑!
突然一声令人心寒的声音道:“千毒叟,你得意的太早了。”
“千叟堆”吴骐闻言那颗心如同掉进了无底的深渊,直往下沉,他猛进三步,突的转过身来,只见余乔、莫愚被季雁萍抱在左右两臂的臂弯里。
不用说,在千均一发之际,是季雁萍救了他们!
“千毒叟”吴骐揉揉眼睛!他怀疑为什么季雁萍能逃过这“无形碎心毒?”
季雁萍看了看臂弯里的两人,只见他们正把头靠在他肩胛上,状甚娇柔镇静。
此刻她俩的心里有着不同的感受,一个是回味着以往的甜蜜,一个是新尝到这种从未享受过的滋味。
季雁萍阴沉沉的道:“千毒叟,你愿意带在下去北海派的中心吗?”
“千毒叟”吴骐冷笑道:“老夫知道你的用意,哼!”
“你知道就好,我告诉你,死法很多,单看你选那一种罢!”
“老夫岂是怕死之辈?”
季雁萍缓缓将怀中依依不舍的两人推开,闪电间欺近了“千毒叟”的身边,点了他的肩穴然后问道:“余兄,莫兄,在下这条命又被两位救下了,大恩尚未得报,如今在下又有一事相求,望两位仁兄帮忙……”
余乔柔顺的道:“不用问我们,你要做什么尽管做好了。”
季雁萍心中暗自感动,思忖道:“他们对我太好了,由此看我季雁萍并不孤独。”忖罢向两人一揖道:“多谢两位兄台。”话落跨过尸体,向那被制住穴道的三人走去。
当季雁萍每往前进一步,那三个穴道被制的人,心就往下沉一次,如同加上千百斤重量一般,由他们双目中透出的光芒,可以看得出他们是在死亡前的挣扎!
余乔、莫愚盯住“千毒叟”吴骐,使这老毒物连动弹的自由也没有。
季雁萍停在三人面前四尺处,冷然道:“你们谁知道通往北海派中心地区的路径,快说。”
三人沉默不语,看他们的神情,显然正在作一种重大的决定。
“千毒叟”吴骐厉声笑道:“季雁萍,北海派的刑罚,只怕要比你杀人的手段,厉害个千百倍哩!”
“千毒叟”吴骐这句话是语出双关,表面上是说给季雁萍听,而骨子里又暗示三人,一旦泄漏派中秘密,要受什么样的酷刑。
季雁萍淡然的一指三人中间一人问道:“你说!”
那人看了看“千毒叟”吴骐,生死已到岔路,此时不得不作个选择了。
“千毒叟”吴骐冷笑道:“北海派决无叛派之人,季雁萍,你的心机是白用了。”话落两道阴沉的目光盯在那人的脸上。
那人心头一沉,突然大喝道:“知道也不说。”
季雁萍平淡的冷笑道:“你选择了死路,我虽然赞扬你是一条硬汉,但你的坚决却是受命於别人。”话落双目突射寒光,双掌挥扫间已将那人四肢截断,血水狂喷,只听那人惨号一声,跌到地上,身躯不停的颤抖着。
季雁萍看也没看那人一眼,凛冽的道:“实在告诉你们,我季雁萍双手血腥,多杀几个人是不会皱皱眉头的。
语声冷酷,缓慢中又充分的表现了他言出必行的毅力,此刻连“千毒叟”吴骐那种人,也不由为之色变。
余乔心中凄然忖道:“我若是不离开他,他这冷酷的性情是会改变过来的。”
季雁萍用手一指右边的那人,冷冷道:“朋友,生死之路你选哪一条?”
那人双目透出恐惧的光芒,他当然想要选生路,但这生路是否生得了呢?没有决对的把握,因为他不能确定季雁萍等人是否真能出得了北海。
“千毒叟”吴驻强自镇定的道:“北海的朋友不会卖主求荣的,你看错人了。”
季雁萍闻言双目煞气盈然的道:“你替他选择了死路。”右手又举了起来。
突然,莫愚冷冷道:“吴骐,你这种借刀杀人之计虽然高明,但却太惨酷了,等他们全被季兄杀光了,然后你再带我们去见你们主子,好推掉引敌之责,但於心能安吗?”莫愚一番话,虽然很长,但是清脆快速,犹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使“千毒叟”吴骐听得老脸变色,怒吼一声道:“天魔女,你少挑拨!”
莫愚笑道:“你何必急呀!只要你肯带我们去,现在我们就可以把他二人杀之灭口。”
这句话可真灵,那两个人再也不敢沉默了,在这种机诈百出的环境里,不由他们不相信莫愚所说的话。
突然,左边那人大叫道:“季雁萍,我带你们去!”
季雁萍闻言一怔,星目不由向莫愚看去,他佩服他的机智,三言两语竟胜过他杀人的恐吓。
“千毒叟”吴骐惊怒交并,厉声道:“你想造反!”
“总比被你利用而死好的多。”
季雁萍缓缓转身向“千毒叟”吴骐走去,星目中棱芒电射,杀机盈盈。
“千毒叟”吴骐见状心凛,由季雁萍方才杀人的手段,他相信季雁萍如要杀他只是举手之间的事。
死生瞬间,“千毒叟”吴骐精目连转,状似恐惧之极,实际上他是在寻思着脱身之计。
季雁萍缓步而行,死亡一步一步的走近了吴骐。
突然,“千毒叟”吴骐,迅速的探手入怀,掏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张口吞了下去,接着脸色剧变,翻身倒在地上,看去似是中毒而亡。
季雁萍发出一声冷酷的凛笑,依旧向前走去,他深信“千毒叟”吴骐决不甘心自绝性命。
这时答应带季雁萍去北海派中心地区之人,突然冷笑道:“姓季的,你连死人也不放过?”
季雁萍突然转身,冷冷道:“他真的死了吗?”如电般的星目,射出两道逼人的精光,直透人的肺腑!”
那人心头鹿撞,暗自警惕自己道:“镇定些,别让他瞧出破绽。”当下目光并不移开,只冷笑道:“老夫用不着骗你。”
余乔接口警告道:“谅你也不敢。”
那人闻言,突然苍凉的仰天大笑道:“你们以为逃得出北海吗?哈哈,你们错了,别以为老夫带你们去,是想假你们之手逃得一命。老夫如此做,乃是不愿被人利用罢了。”
季雁萍冷然一笑,挥手解开那人的穴道,然后说道:“朋友,带我们走吧!”
那人看看身侧之人,冷笑道:“为什么不放开他?”
余乔刚欲举手替那人解穴,季雁萍伸手阻住道:“北海能人辈出,自然有人替他解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