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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风流草民京城爷们儿的食色性也-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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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科太严重才没能考上大学的,这教训太惨烈了。”
    “是啊是啊。往日的失败,就在于我们太轻敌了。”金兆枫故作深沉地说。
    “成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嘛。好在还没开张,还是先饿补一下往后用得上的知识吧,粗线条儿的就可以,等以后开了帐,咱们还可以互通有无呢。我还是那句话,你绝对聪明,领会此道不成问题。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要是明天一睁眼,什么都懂了就好了。唉!”金兆枫叹息着。
    “做梦吧你,白痴。你知道蛇是怎么死的吗?”左思南眯起眼睛,细细地盯着金兆枫。看到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他站起身,用话剧舞台上特有的浑厚洪亮的声音说:“那是因为它吞了大象撑死的。”
第一章风花雪月 (67)相知无遮拦
    “坐下坐下,你这被扭曲的可怜的灵魂。”金兆枫心里笑着,脸上倒还平静。“别让别人最美好的愿望成为被你讥笑的把柄。幸亏现在是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要是赶上乱世,你不当秦桧才怪呢。”
    “你以为坏人就那么好当吗?幼稚!坏得出格儿的人和好得出格儿的人都不是庸人俗子能当得了的。秦桧害岳飞,蔡京害宋江,可他们都是当时最牛Bi的书法家。蔡京曾经问过米芾,谁是时下第一书家。米芾够在谱儿的吧,书画俱精啊。米芾特别诚实地说,蔡京天下第一,他弟弟蔡卞第二,自己勉强可以排到第三。南唐后主李煜亡国了,可他是当时第一辞人;宋徽宗赵佶误国吧,可他创造了瘦金书,金石书画无人能及;明朝的天启皇帝昏庸吧,可他是特别出色的木工。不说皇帝,百姓也如是,能在芸芸众生之中出人头地的,那都不是酒囊饭袋痴傻呆疲V煸疤曜磐浩岸焙蜕械氖焙颍芟氲剿罄茨艹晌烀魍醭目实郏棵蠖诒贝笸际楣荽蚬さ氖焙颍芟氲秸飧龃由厣匠遄叱隼吹哪昵崛撕罄闯闪嗽谖凰氖甑墓伊煨洌磕苋煤笕思亲⌒彰模械氖瞧狙叮械氖瞧旧械氖瞧镜俊Qд呔俸桶锥《慌笥眩啪俸筒家陆慌笥眩率烤俸团撤蚪慌笥选W约菏裁炊疾皇牵蔷土裱呐笥讯颊也蛔牛感τ泻枞澹次薨锥÷铮思也淮阃娑I咸煸缇透扛鋈硕剂艉昧烁髯缘奈恢茫械娜朔芊⒘耍业搅俗约焊谜嫉奈恢茫挥械娜硕槁淞耍驯居κ粲谧约旱奈恢霉笆秩酶吮鹑恕H绻愕氖乱凳亲钍屎夏愕囊彩悄阕钕不兜模悄愕那俺叹湍鼙鹊蒙咸簦蝗绻愕氖乱挡皇屎夏愣阌址歉刹豢桑悄悴皇腔龊α吮鹑司褪腔龊α俗约骸G罔砗筒叹┒际歉咧巧痰娜耍侨绻坏惫俣耆梢猿晌未钗按蟮目蒲Ъ遥凰位兆谌绻怀錾诨始遥簿兔挥辛送蚴赖穆蠲腋宜担舅奈幕删停磺昙渚儆心艹銎溆艺撸惶炱艋实壑煊尚H绻娴绷四竟ぃ挡欢嘲嗝砝锘褂兴囊幌啬亍8詹潘灯鸷枞澹业瓜肫鹄戳耍阋郧安皇且创笞髌返贝笪娜寺穑肯秩缃裼惺裁唇沽耍俊弊笏寄咸腹怕劢裰啵肫鹆搜矍盎褂幸晃惶凇
    听左思南谈及此事,金兆枫显得有些不自在了。“我比笔还懒,到现在还没起步儿呢。倒是真想写书,可写什么好哇?大背景才能出大作品哪。我这辈子当不了精神领袖,也当不了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就想写既不能启迪思想又不能影响心智的平淡东西,我不是伟大的学者,不可能对人类的任何进程产生影响。我想写满清的故事,可现在的人都忙着拜金呢,谁感兴趣呀?满汉本来就不亲,汉人能每天都替蛮夷回忆历史吗?;我想写文革,可写多了就快成反革命了,写少了又违背我自己的良心,还是不写也罢,兴许十年以后就没人会对文革感兴趣了。以前我多少还有点儿追求,想走走仕途,现在觉得真够傻的。我只想当一条温顺的老狗,随时都能找到真心相待的朋友,并且从他们那里得到怜爱和欣赏。我现在就盼着把生意干好,日后如果能挖着金矿,我就朝着别人龇牙大笑;如果挖着的全是砖头瓦块儿,我就背着别人大哭一场完事儿,我不会怨天尤人,就自当是老天爷跟我是亲哥儿俩,怹不逗我玩儿逗谁玩儿啊?”
第一章风花雪月 (68)互学兼互敬
    金兆枫打死也不会料到,十年以后,汉人真的帮蛮夷回忆起了历史,描写满清的电影电视剧整日充斥着人们的听觉和视觉,皇阿玛、贝勒爷和格格的称呼不绝于耳,只是发音对不上号儿。十年以后,人们已经淡忘了文革,许多先富起来的人和政府官员称兄道弟地联手做起了大买卖,养肥了自己也养肥了一部分掌权的大老爷;比八国联军更多的洋鬼们带着钱和技术涌进国门,美滋滋地享受着中国政府给予的优惠税收征则;国营企业纷纷破产,大量下岗工人被迫走上了自谋职业的道路;许多祖祖辈辈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种满小麦玉米大白菜的田里栽满了一座座商品楼。
    听完金兆枫面似平淡的话,左思南的心里好不是滋味儿。“咱们都还年轻呢,生活的积淀太少了。书还是等以后生意平稳了再写吧,有的是时间。咱俩是左手和右手的关系,要挖矿咱们一起挖,其实,真挖出砖头瓦块儿也未必是坏事儿,也许再往下挖一米就能见着金子了呢。你现在的心情太没落了,多想想重于泰山的事儿,别净惦记轻于鸿毛的事儿了,行吗?我见过一张冯玉祥写的书法,写的是:加内基是苦孩子,他后来成了钢铁大王。瞧瞧人家的胸怀!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我又错了。”金兆枫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同志。“那咱们就不见金子不罢休,一直挖到共产主义。哈哈哈哈——”
    “相信我好了,肯定能当上金矿的矿主。不过,”左思南话锋一转,“要是等哪天真见着金子了,你可千万别学赵匡胤杯酒释兵权,让我当了石守信。”
    “放心吧您哪!”金兆枫不假思索。“孤若得天下,必封卿为一字并肩王,同掌一统华夷,共享九五之尊耳。”
    二人都开心地笑了,都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
    ……
    次日,金兆枫买了青田石寿山石,也买了赵汝珍写的《古玩指南》;左思南也买回了纸笔墨和颜料。手使的东西齐了。
    ……
    三天后,陈博然宴请金、左二人。三人相见,苦诉衷肠,吃得谈得又舒心又顺畅,既回忆了过去的友谊,又展望了未来的合作。陈博然喝了不少酒,除了替自己的父亲感谢金兆枫,还在日后的互助问题上发自内心地大表了一通忠心和诚意。
    ……
    又过了一天,左思南起身赴天津和山东收字画儿,言十日左右回京。独处的日子里,金兆枫几乎逛遍了城里所有著名的书画店,了解了行情和定位,也了解了不同阶层对不同作品的大概需求,这使得他原来模糊的经营思想逐渐清晰起来。他还顺便到店面工地看了三次——施工很顺利,结果令他很开心。闲暇之时,他也和爷爷切磋书画技艺,并留意藏起了爷爷的墨宝。爷爷也对他的行为相当满意,不时地与他交流着书画的玄机和心得。《古玩指南》令他大开眼界,他的阅读速度很快,记忆力也极强,几天时间下来,使得他的古玩知识由羞涩到充盈,大大地丰富了他日后的谈资。他的记忆力是训练有素的,小的时候,不识简体字的爷爷逼着他背过《新华字典》;大学期间,一个浙江籍的校友曾经和他叫板,双方互背圆周率,规定只准看一次,负者向胜者免费提供一周的午餐加晚餐,结果他赢了,53比19——那些可爱的数字至今仍乖乖地趴在他的记忆力。这几天,他一直惦记着左思南,总是不自觉地想象着行程和结果。他在暗自发力——等左思南回来,非狠毒地教上他一课不可,现如今的金兆枫再也不是行外之人了,也是一脚在里一脚在外了,假以时日,必定是两脚在里声名在外,好儿吧小子。
第一章风花雪月 (69)少年说迷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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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27日下午,外出十二天的左思南终于一身风尘地回到了心爱的北京,到金兆枫家的时候,模样儿比上访的外地人强不了多少。也真够难为他的,一路辛苦甘苦不说,还要随时提防神出鬼没的小贼光顾藏画儿的提包。左大人可真是立了大功了,统共收到四十八张镜心儿,采购成本还不到五万块钱。他与爷爷和老妈打过招呼,就急急地进了金兆枫屋里。
    金兆枫两眼放光地看着一张张画片儿。“唉呀思南,你这眼力也太独到了。瞧这画工,打眼儿一看就知道是受过真传,好几个还是名家呢,我听说过他们。嗳,怎么一张书法也没有啊?全是画儿了。”
    “您别露怯啦,大怯勺(怯勺:北京俚语,意为不明事理。)吧你!在咱北京买软片儿的就认名头儿,大名头儿的书法家差不多都在咱北京呢,何必劳师远途的呢?舒同、启功、萧劳、李文新、王遐举、松阳的字咱北京全都有,连林散之和费新我的字都有,外地的价码儿比北京还高呢。你是不是怕累不死我呀?好好上眼(:北京俚语,意为看看。)吧,这些画家是天津和山东地界儿最著名的了,不单现在好走,升值的潜力也大着呢。我保你开张两个月就能出手多一半儿,刨了成本净赚五六万,玩儿似的。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咱们成本低,从画家手里直接拿画儿本身价儿就低,又没有中间费用,咱们加上去的钱都是毛利润,相对成本低,绝对利润就高了。”
    左思南的估价很有根据。开张两个月的时候,四十八张画儿卖出了三十二张,获得毛利八万多元。
    “能赚这么多,真赶上挖金矿了!”金兆枫吃惊地睁大了双眼说。
    “小家子气劲儿的。我还没算上别的呢,要是再加上其它的东西,利润就更高了。不过,书画店没有顾客盈门的时候,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嘛。这是细水长流的活儿,得耐得住寂寞,忍得住性子。”
    “那咱们再买点儿什么好呢?”金兆枫急切地问道。
    “书法呀。别着急,我知道谁手里有,想拿就能拿着。咱们还得挑挑呢,千万不能良莠不分,不能让东西砸在手里头。我说,”左思南没好气儿地看着金兆枫说,“咱以后说话的时候注点儿意行吗?字画儿不是土豆儿大白菜,别老说大白话儿,跟进了菜站似的。一听你说话我这气就不打一处儿来,该改吧啊!”
    金兆枫嬉皮笑脸着。“行,没事儿的时候先生您就多教教我呗。跟着您,我就等着长本事去吧。”
    左思南得意起来。“那是不假。”他随后问道。“《古玩指南》看了吗?”
    “回先生的话,照您的吩咐,学生每天都坚持看呢,不敢稍有半点儿懈怠。”金兆枫假意地陪着小心。
    “嗯,那就好哇。记住喽,一定要读懂读透,仔细消化,以人所长,补己所短,努力争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慎记勿忘啊。”左思南拿出了穷酸的派头,摇头晃脑的。
第一章风花雪月 (70)孩子疼生意
    “学生终日诵读,苦于无人指正。欲取书中所言两三事与先生探讨,不知所为当否,即请先生示下。”金兆枫以酸对酸。
    “有此博闻强记之徒,余之幸也,不说也罢。”
    金兆枫闻言大笑。“什么不说也罢?我看你是说不过我。本来想跟你显摆显摆的,看来又臭美不成了。从今晚后,除去字画儿,一切均需向我请教,无须多言,切记切记。”
    “字画儿乃吾术业,其它均非所长。身有神脑,不敢冒犯,过目不忘,惟有敬畏之想。容老夫慢起身,缓移步,走上前来,深鞠一揖。”左思南忍住笑,站起身来给金兆枫行了一个动作夸张的作揖礼。
    二人好不开心,笑死了。
    “二位小爷,正房传膳啦。”老妈在院子里的高声断喝透着那么喜幸愉悦。听到儿子的屋里快笑成了蛤蟆坑,她从心底高兴着。
    “领旨啊——”金兆枫扯开嗓子应承着。随即,他一绷小脸儿,无情地看着左思南说:“待朕更衣,起驾太和殿。”说罢,推开房门,高抬腿,迈着四方步,摇肩甩胯地兀自走向正房客厅——模样儿大了去了。左思南在后面颠儿颠儿地跑着,整个儿一个跟班儿的。
    坐定以后,爷爷端详着左思南,心疼地说:“瞧把这孩子辛苦的,身上脸上都快成花瓜了。赶紧吃,吃完了让兆枫陪你上清华池泡泡去,找个师傅给你捏捏,松快松快身子。”
    左思南心里美极了。“谢谢爷爷了。有您老这么照应着,往后我还得勤快点儿。”
    老妈也心疼着左思南。“别太恨活儿了,什么事儿都得慢慢儿来,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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