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际生涯-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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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长舟此回陪了夫人又折兵，却毫无办法，于是不断在上层渠道放风：谁能将其资金有盈无损地从州州电力解救出来，可获套现后总资金的三成作为酬金。大鸟正是冲着这事与范长舟接上头，为怕事成后长舟反口，找了个双方都较信赖的中间人作保（尽管这些交易在法律上无保障）；至于showbar的聚会，只是大鸟想在花天酒地的环境里探索一下范长舟的人品，以便决定日后与其合作的疏密程度。
十一点过后，范长舟挟着一只鳄鱼皮的小皮袋进入showbar，他那几乎光头的留青发式加上中年人少见蓄有的山羊胡子令形象颇为突出，喜出位的人多要面子，跟要面子的人合作会比较顺利的，大鸟对长舟的形象非常满意，今晚相约是要观察他对女人的态度。
三十二
三杯过后，舞台上的人妖表演亦结束，换上一群青青亮丽的啤酒小姐上台跳劲舞，男人们的性情一下子调动起来，虽然没有多少人愿意再花钱买小姐们促销的牌子酒，但眼光还是十分贪婪地在少女的胴体上停留，拼命地想象那些性感广告衣服下的人体构造，即使是经常与人体打交道的医生，也是如此，因为这始终与病态下的人体相关差远。
靠近舞台的吧台边，坐着一位如“宫雪花”般的丰满女子，这种有埃及妖后的味道的女人向来是男人们推崇的“快餐”对象，但谁都不敢娶这种女人为妻，总怕供求失衡时“绿帽”产量过大，结果恶性循环导致这种类型的女人虽面貌身材姣好，却得不到平凡女子都会有的情感满足，只好留连夜店，取长补短，吸精索钱。
就是这样一位女子，正不断向大鸟这边抛媚眼、放生电，大鸟亦以微笑作为回应，于是该女手举一杯红酒，大胆地坐到大鸟的大腿上要求对饮，大鸟亦如其所愿；色盅、猜枚、智力棋，直饮得女子面泛春光，笑声如浪，大鸟有意顺水推舟，将该女转给长舟，就说：“饮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怎称呼，来，我先介绍，我叫大鸟，这位是范老板……”“哈！哈！哈！大鸟、长舟哈！哈！看来今天是找对人了，好！我介绍自己，我叫Lili，喝酒多急都不怕，只要有缘莫问出处，嘻！嘻！我还有一个小秘密告诉你，我最喜欢男人在我大腿内侧签名写字，当然不是用一般的园珠笔。”一席话逗得一直扮矜持的范长舟也开怀大笑；结果长舟当夜做了一件他这辈子头一次做的事，跟一个不是老婆的女人过夜不用付钱，应该说是对方不肯收钱，但出于君子之礼，他还是很体面地请对方吃一顿饭，整体事都没有逃过大鸟“线眼”，结论是对女人有交待的人可以放心合作。
于是计划进一步开展：阮雄诞和江西受命在市场上收集一只叫做“佛山升华”的股票，这家公司守着一间破庙卖纪念品为主业，近年香客和游客都减少，令其业务难以维持公司运作，是名符其实的“垃圾股”，如果在外国，其股价应该连面值1元都不到，但目前其市价还有6、7元，市盈率巳不能准确计算，市场形象差，却为吸货带来方便。
三十三
虽然阮雄诞及江西手上共计有五、六个帐户，但吸货的量太大也难免股价不断向上升，也吸引了一定的跟风者，他们尽管未能在交易龙虎榜发现有什么机构吸货痕迹，却认为有大户吸货估计是有内幕利好，这样对大鸟进一步的计划不利；于是到了黄链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黄链先通过互联网及各大加密信息股市频道向社会发放该股中期亏损的信息，并找到前期为该公司供货的小债主，以有偿方式请他向该公司提交法律诉讼，其实涉及货款仅200来万元人民币，却也足以形成盘中的抛售气氛；当然阮雄诞与江西也不会闲着，将部分筹码集中在一个较出名的券商席位进行打压式抛售，诱空效果事半功倍，短短半个月巳收集到“佛光升华”总流通量20％的筹码。接下来的事由大鸟亲自处理，短暂轻松下来的两名干将晚晚在夜店流连，其他两人性格徊异，但身为超级操盘手却有着相似的气质，亦即“三军阵内取敌将首级”的气魄，他们认为赚钱的结果并无意义，享受赚钱过程的惊涛骇浪才是人生的极致，换言之他们对获利的财富并不在意，养成挥金如土的习惯。
在凯萨夜总会，被称为“胆哥”的阮雄诞是出了名的豪爽，常常叫上三位陪酒小姐来个“吕布战三缨”，饮得畅快淋漓之际，更坐上电视机顶扮皇帝，醒目的小姐往往反应极快地跪低叫一声“陛下”或者“吾皇万岁”，马上便会有台费以外的千元打赏，相反则会被逐出“宫”（卡拉OK房），连“妈咪”来求情也无用……
阴阳怪客江西在“夜猫”俱乐部的绰号叫“僵尸”或“肥萱”，他喜欢坐到最靠舞台的吧台，假若见到某队艳舞showgirl合其心意，他会到后台化妆室找到领队，用人家整支队一个月的表演费作代价，将所有showgirl包夜，然后只要求重复做各人自认为最性感的舞蹈姿势；屋村捡破烂的阿婆往往在第二天的垃圾里翻出数十个避孕套……
三十四
这厢不着边际的浮躁，那厢执行计划的主脑却肃穆异常。佛光市最豪华的酒店大堂偏厅，是一间装修格调雅致的咖啡室，柔软的皮沙发，冷金鹰结构的玻璃台产生强烈的视觉碰撞，但却令布置格局更具时代感；啡厅一角，五六个中年男人围坐在一起，从衣着及皮袋的质量，很容易地将这堆人分别开两类来。大鸟更是其中最轻松从容的一个，只见他接过蓝少峰递上巴西雪茄，非常娴熟地用金色的小剪刀在尾端剪开一个小口，再用高压气体火机喷烧一下，深深吸了一口。
对方正是“佛光升华”公司的主要负责人，作为上市公司领导人，就算不懂得怎样搞好企业，也总是放不下那副臭架子，特别是市场流行重组，他们这些不善经营的烂壳公司反而经常有各类人上门造访，谈的无非就是借壳上市和联手做庄的问题；“佛光升华”的头儿们当然希望借外力咸鱼翻身，但接待的人多了，有种“花知蜂蜜自觉香”的感觉，亦怕未成功先触犯律规，搞不好会身败名裂，所以不管蓝少峰如何向他们解释运作计划，对方仍然似是不屑一顾，说：“比你们更详尽的计划我们都接触过，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信你，而且合作收益中你们占的比例太大，合作过程我们又不可以有更多的主动行为。”大鸟听了，也没直接反驳，反而笑眯眯地向另一名谈判手段一流的手下点了下头。
此人名叫陈家乐，绰号“骨佬”，喜欢在蒸桑拿的时候思考问题，却对“骨场”流行的“打飞机”游戏深恶痛绝，有次在警察清查桑拿、发廊的大行动中，将其带回派出所审查，竟有十多个桑拿妹直面赞他人好，没人指证他有从事过不正当交易，也只好释放他；陈家乐的特点是得势不饶人，很容易营造气氛。比如现在“佛光升华”的人摆架子摊牌，陈家乐没有直接去寻求他们合作，而是拿出一本可显示即时股市行情的手提电脑，对他们说：“计划上，我们不可能比别人有什么突破，也没必要，但我们的实力是可能最最强的，比如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的股票马上涨停或跌停。”
三十五
见对方仍然面带不屑神情，“骨佬”陈家乐拿起带声控拔号的手电8850叫了一声“浣熊胆”……
广州天河某券商的大户室顿时陷入恐慌，原来“浣熊胆”阮雄诞告诉前期跟他买入大量“佛光升华”的人说庄家要还钱给银行，短期内打压派货，结果众人均不计成本地出逃，仅仅半个小时，大量抛单将佛光升华股价死死地压在了跌停板位置，而“浣熊胆”仅抛出了手上4成的筹码，恐慌效应通过电脑视窗扩散到全国各地……
“佛光升华”的领导神色大变，仍然故作镇定，“你们用大抛单制造恐慌算不上什么本事，相信封跌停的大部分抛单都不是你们的，若有胆量接过全部抛盘才证明你们资金充足。”“骨佬”再次对手电叫了一声“僵尸”……
广州河南一个独间专门室，“僵尸”江西与两们助手分别在数台电脑上操作，仅五分钟，将封跌停抛单尽数吃完，然后用十五分钟时间，将股价拉上涨停，并以数千万的买盘来个封涨停，该股一天的震幅充分用尽了政策规定的涨跌极限，顿时成为当日万众聚焦的明星股……
这边的咖啡室，气氛渐渐变得融洽，其实大鸟与“佛光升华”老总们达成的意向是公司必须及时将运营情况、重组进度通知大鸟，并有义务按大鸟的要求发布公司信息；而大鸟需要付出的当然是双方谈妥的报酬。
话分两路，旺雨搞的“必贵学校”以中、英文同时教学为幌子，发展顺利，为表子学校教与严谨，旺雨每周都搞一次家长见面会，因为是全日制寄宿，时间便选择在周末学生家长来接学生的时候，不过她往往一站上台就讲不停口，经常忘记散会时间，令那些“叹”惯空调的学生家长在操场暴晒太阳，结果学生家长利下商量，用手电通知司机在停车场齐齐长鸣喇叭才中断会议；不过为了不让儿女在校受到不公平对待，在当地选最佳校长时，还是投了她一票，她亦毫无阻力地成为顺德地区最佳校长，应邀参观番禺动物世界时，退休的顺德老市长黎沙流卷起裤筒，大笔一书四字赠与旺雨，说：“悍虎一鸣”，同行暗笑：真是悍妇一名！
三十六
年届30的旺雨虽性格泼辣，极度外向，也并非一点姿色也没有，相反那白里透红衰老得比实际年龄慢的肌肤，总会令那些年过半百的男人垂涎，尤其是那批身居要职不方便直接去市井寻欢，却喜权钱与肉体作交易的人；旺雨当然深明此道，这也是大鸟当初选择她去办校的原因，这样学校的一些项目向上级报批时也顺利得多，沾染过旺雨的男人都有这样一种感觉：就是当你看到动物园的小白虎可爱异常伸手去摸却被咬了一口，虽未及至命，也必有余悸。多数都乖乖地为旺雨办事后离去，这样旺雨便可周旋于更多的男人中间，必贵学校的业务开展也更顺利，校园面积不断扩张，校舍也超常规地盖起来。
旺雨有一项更特别的任务，就是千方百计地接近前任顺德市长黎沙流，因为现任市长是跟他学书法的徒弟，此人作风颇廉洁，亦不好女色（而且旺雨也自认自己的姿态色未必能打动他），要接近他必须从黎沙流方面打破缺口，问题是黎沙流见惯世面，旺雨的样貌似乎也未在他心里留下什么突别印象，加上旺雨的名声不好，老黎也未必有心情去“拔猫须”。
经过一段时期的观察，终于让旺雨想到方法，原来老黎最小的儿子仅二十三岁，在哥哥黎威的地产公司担任要职，小时候的某些经历令其有恋母的性格，他手下许些文员想献身搏食“长粮”都碰了钉，因其名日黎猛，加上灰不溜秋的性格，别人送他一个绰号叫“泥猛”；旺雨是在一个地产推介舞会上认识他，马上感到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在上下打量自己，于是心中也有了多少分数，问题是如果与他发展恋情，非但不能取悦老黎，反会激怒老黎而坏事，但这似乎是介入黎氏家族的一大契机，经过一番思考，终于让旺雨想到一个办法，于是她亦主动上前搭讪，郎情妾意一来二往，很快就混熟了。
有了一次亲密接触，就会有两次、三次，黎猛在房事中的表现颇一般，却是在前戏时对一切松驰的器官都特别感兴趣，包括中年妇女的自卑区：颈纹与腰纹。这也为旺雨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感，不禁感叹人之相聚真是各取所需！
三十七
所谓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老黎小儿子“淘古井”的消息很快就就传遍了顺丰地区，作为老子哪能不生气，但儿子的性格自己也是知道的，轰他、哄他都是没有用，解决问题的方法只能去找“出水”的“源头”，多方打听下，终于找到一个合理约见旺雨的机会。
必贵学校一位学生的爸爸投资建成了顺丰市最大一个私人高尔夫球场，老黎和旺雨均被作为特别嘉宾参加开张试杆活动，在人为的撮后下，俩人共用一台高尔夫球车，不知是老黎球技不好，还是故意找机会与旺雨谈话，总之那满布凹点的小白球是不飞进水池、沙地就是进了树林不见了影；而旺雨呢，有一杆挥中自己的脚趾，刚搽好药油重来，又一杆令球横飞击中工作人员的鼻梁，如此这般两人打着打着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