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古剑同人]玄外紫音 随草香-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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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恭恭敬地答了声“是”。
风启申满意地走了。
风家的一份子，呵，不过是说的好听些，实际上就是风家的财产罢了，与存折上那些空洞的数字没什么分别。
当年风家的大当家也就是风广陌的爷爷从孤儿院把自己领回去，也不过就是看中自己年幼稳重，当个手下领回去的罢了。
那时自己几岁？五岁？还是四岁？记不清了，只记得被人一遍一遍地教导，你的命是风家买下来的，你一辈子都是属于风家，要一辈子为风家卖命。
然后是不分昼夜的教育，训练，上大学不过是个形式，想当年东大人人都为欧阳少恭的才华所惊叹，却不想他从幼年时就已经开始多么严苛的训练。
遇到风广陌，他以为他的人生有了希望。
那个不苟言笑的冷面少年，明明是高高在上的风家大少，却会因为他没有好好吃饭而皱眉，会因为他生病在床而惊惶无措，会为他严苛的训练心疼，会真正关心他对他好。
所以少恭满足他一切要求，做他想做的任何事，只是等他足够强大起来，然后，带他一起，挣开风家这个残酷的牢笼。
只是，希望越大，失望，绝望，也就越猛烈。
少恭嘴角啜起一抹决绝的笑，终于，要结束了。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夙莘挽起一点休息室的门帘，望了望外面。“你家欧阳少恭来了，找个角落自己喝着闷酒呢。”
风广陌毫无反应，呆呆地坐在休息室的化妆镜前，看着镜中盛装革履的自己。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夙莘此时已经换上了婚纱，显得格外美丽动人，只是面上的表情微微透出无奈。
风广陌木然地摇了摇头。
夙莘夸张地大叹了口气，“我这是造什么孽啊，还要替自己的未婚夫与其他人的感情操碎了心哟！”
风广陌眼神一黯，“对不起。”
“啪”地一下，夙莘对着那颗里头不晓得装了多少稻草的脑袋拍了下去，“少和姑奶奶来这套，矫情的慌！”
风广陌却没有因为这个玩笑而轻松起来，他认真地看着夙莘。“对不起，我心里可能不会爱你。但这场婚姻是我作的决定，我会负起责任来的。”
这回换夙莘愣住了。“呃……”
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般，风广陌笑了一下，举起夙莘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我美丽的夫人，你的丈夫先出去和大家打个招呼，一会儿再进来陪你，好么？”
夙莘还怔怔地，一直到风广陌消失在门帘的那一头，才回过神来，嘴角咧开一个略微苦涩却又释怀的笑，“欧阳少恭，你终于还是等到了。”
一来到大厅，风广陌立即就被宾客们团团围住。他头疼地揉揉额角，和这些政界大腕和商业巨贾一个个相互逢迎，虚与委蛇。
他从来都不擅长做这些事情，从前都有人帮他打点好这些，他只要朝着那个人安排的路走下去就好，对或错都与他无关。
他想做的，他想得到的，那个人都会给他安排好，只要那个人点过头的事，就一定不会错的。
只是……以后没有了这个人，这一切都只能学会自己做。
他将目光投向那个角落里的人，那人回过头漠然看了他一眼，微笑，遥遥举杯。
不知为何风广陌就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少恭也看到了风广陌，远远地看见他被那些挂着虚伪笑脸的人们围住，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
终于轮到他尝尝这种滋味了，从前他真是将他保护得太好了。
随即又有些恍惚地想到，以后他也会变成和自己，和那些人一样，戴着面具示人，将真心藏得深深的，行尸走肉般的人吗？
自己竟然……还是会心疼，还是会舍不得，还是会忍不住想要上前帮他。
自己真是无药可救。
强行压住内心浮乱的冲动，远远看见那人的目光朝着自己投射而来，仿佛还和往日一样，闪耀着温暖而眷恋的光芒。
欧阳少恭抿紧了唇角，勉力扯出一个弧度，举杯遥敬，然后，一饮而尽。
“你这样不行。”
玄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少恭转身，脸上微笑不改，“又怎么不入玄霄的眼了？”
玄霄鄙夷地打量他，“想要别人怎么做就老老实实地去说，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是做给谁看？什么时候欧阳少恭也稀罕起别人的同情了？”
少恭不答，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玄霄空无一人的身侧，“唔……你家小绵羊被谁拐走了？”
玄霄立马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夙家的女人都是怎么回事！夙莘喜欢粘着紫英不放就算了，连夙玉也！”
刚才玄霄正带着紫英四处得瑟，却看见夙玉小师妹朝这边走来，玄霄想起上次的“师妹”事件，本想带着紫英避开的，结果对方却笔直地向自己来了，没办法，玄霄刚想开口打招呼，谁知夙玉先开了口：“师兄，可否与您身边的这位慕容紫英先生借一步说话？”玄霄愣了，却看夙玉表情严肃，而紫英一副瞬间释然的表情，知道也许是有什么不简单的事情要发生，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了。
少恭低低笑了两声，“玄霄好福气，能够俘获如此受欢迎的美人芳心。”
玄霄没好气地答，“这福气送给你，我可不要。”玄霄其实很纠结，他的小绵羊是很好，好的他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多好，可是别人真觉得他好了吧，他又不舒服了，又恨不得小绵羊的好只有自己知道别人想都不能想，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少恭轻笑，手指把玩着空空的酒杯，“多谢，可惜少恭是无福消受了。”
玄霄皱眉，他真是看不得欧阳少恭这副明明心里难受的要死还要装的若无其事，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其实脑袋上就挂着大大的委屈二字的样子。
重重嗤了一声，玄霄转身朝着风广陌的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少恭惊讶的喊声，“玄霄？你想干什么？”
玄霄回头，对着少恭狂妄地笑了笑，“去点醒那个废物。”
玄霄走到风广陌面前的时候，风广陌刚好不容易从那群利益人士中挣脱出来，正鼓起勇气准备朝少恭走去。
“喂。”玄霄口气不善地叫住了他。
风广陌背对玄霄狠狠地皱了下眉头，这个男人！转过身来已换上一副冷漠的面孔，“什么事？”
玄霄轻蔑地笑了笑，“你以为我喜欢找你麻烦？少自作多情，要不是为了那边那个什么都不喜欢说的二货，我才不屑和你打交道。”扬扬下巴，正是少恭的方向。
风广陌心里更恨恨了，为了少恭，为了少恭，你都有情人了还管别人的闲事做甚！又想到少恭突然和他翻脸也不知和这人有没有关系，周身更是寒气大盛。“到底有什么事！”
“我说，你真就这么和那疯子婆结婚了？”
“这是我的决定，别人无从干涉。”
“不后悔？”
风广陌皱眉，怎么这人和夙莘都问了一样的问题。“我做的决定自然会负起责任，何来后悔之说？”
玄霄“啧”了一声，“终于说了句人话，我说你之前干嘛去了，早这样欧阳狐狸也不会这么折腾了！”
风广陌一怔，“你什么意思？”
玄霄瞥了眼角落边的欧阳少恭，那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四处乱瞟，只是那眼神每三秒就要从自己这边过一道，不由心中暗笑，就是喜欢折腾！
“还不明白啊，你不觉得自己有时候，啊不，是一直太没主见了一点？”
……没主见？
风广陌忽然回忆起少恭的话。
“风广陌，你真是一个自私的人，你知不知道，一味的听从才是最大的任性？乖乖地回风家去吧，你，永远也成不了尹千觞。”
“千觞，做你自己。”
风广陌，尹千觞，自己总是不明白少恭为何总是不愿喊他千觞，也许，风广陌和尹千觞的区别，就在于此吧。
“行了，话就说这么多，爱信不信，你自个儿琢磨去吧。”玄霄不耐烦地摆摆手，转身走了，他自家小绵羊还不知怎么样了呢，还有闲情管别人的闲事，啧，真是被小绵羊同化了，爱心过于泛滥了啊！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少恭。”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少恭轻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微笑，“什么事？”
眼前，是风广陌表情复杂的脸。
如果可以，少恭其实真的很想一个人静静地在角落里待到典礼结束，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既然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更改的地步，能节省一份精力便是一份吧。
“少恭！”风广陌又轻声喊了一遍他的名字，声音里带了点执拗的味道。
少恭瞬间收了笑意，换了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什么事。”
风广陌想自己真是自虐，笑脸不看偏喜欢看别人冷脸，可是比起少恭展现给所有人的微笑，他更喜欢看他这种冷冰冰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表情。
“刚才玄霄来找了我。”
少恭冷淡地答了一句。“我看到了。”
听到这句，风广陌心里开了一朵小小的花，少恭果然还是一直关注着自己的。他忍不住就笑了一下。
少恭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边暗恼自己说错了话，一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风广陌连忙拉住他，“别走！听我说完！”
少恭也不多作矫态，顺势就站定。“你说。”
风广陌低下头，有些内疚，又有些委屈地说：“玄霄说，你会生气，是因为我一直太没主见。”
少恭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是。”其实说不上生气，只是绝望罢了。心中想着，却觉得并没有必要说出口，有什么区别呢？
见他如此直爽，风广陌反而被噎了一下，“呃……”
既然这个问题被摆到了台面上，少恭有些躁了，索性一股脑地摊开说清楚好了。“是，我气你一直没有主见，风家要你做循规蹈矩的大少爷，你便做；我说你可以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便过；现在风家稍微施了点压力，你又不想背负了，于是又要回去做你的大少爷了。我问你，这些事，有哪一件是你自己好好想过自己好好下的决定？有哪一件是你有好好想过要负起责任的决定？”
风广陌见少恭有些失控，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往自己怀里带，“少恭……”
“让我说完！”少恭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他压抑的太久，一旦发泄出来便不可抑制了。“其实你这样很好，不用负什么责任，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可那不是我想要的，你明白么，风广陌，那不是我想要的！”
渐渐有人被少恭一时失控的声音吸引过来，风广陌尽量抓着少恭不让他太失态，一边用眼神示意一边风家的手下将他们这一块清出来。
吼过这么一道，少恭却忽然冷静了下来，整个人仿佛按下了静止键一样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不怎么自然地笑了一下。“到这个时候了，就告诉你吧，风广陌，其实我一直在利用你。”
风广陌抓住的他的手一僵，随即加大力气将他抓的更紧。“少恭，别说气话，等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谈。”
少恭摇头，“不，不是气话。你可知我为何这么急切地帮你做好一切事？你真以为欧阳少恭会是一个如此好心如此善良的人？那是我在利用你，风广陌。我四岁就被风家收养，那对我来说不是恩赐而是负担，我欧阳少恭是什么人，我怎么就能甘心这样把一辈子都卖给别人？我出身孤儿院，无父无母，没有身份地位和他人谈条件，没有力量自己挣开这个牢笼。但你不同，你是风家少爷，你就是我行事的底牌。”说到这里，少恭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和那些伪善的商人又有什么区别，一开始不都是看中了风广陌的地位。
风广陌沉下脸，低声喝道，“别说了。”
少恭痴痴一笑，“为什么不说，今天才看清我是什么嘴脸？我一直打的都是这个算盘，所以才不辞劳苦为你打点那么多，你以为是真的帮你为你好？没想到我却失算了，风广陌，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不争气，我做这么多是为了让你独当一面，而不是一味地依赖我和风家，一味地逃避责任！在你身上，我已经看不到希望了。”
“所以，我放弃了。”
“够了！别说了！”风广陌大声吼道，声音里带起野兽般的呜咽。感情无以宣泄，只能重重地撼住对方的手臂，将他死死地摁进怀里。就在刚刚，风家的手下将一直悬在周围的帘幕拉了起来，一块小小的静谧的空间里，只有这紧紧相拥的两人。
少恭平静地任他搂了一会，开口说道：“恨我吗？”
“少恭，对不起。”
少恭一时怔忪。“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对不起，利用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竟从未为你想过。”风广陌把额头抵在对方的颈侧，用深深的后悔与自责的声音说道。“我早该知道的，你比我背负的更多，我却只会为你添麻烦，帮不上一点忙。”
这回少恭是真的没有声息了，不知是讶异还是无言以对。
风广陌想起了初见少恭的时候。两人那时都不过十来岁的年纪，风广陌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早早地起了床，从本家的房间里走出来，却被管家告知老爷请他到书房去。那时的老爷正是他的爷爷，风家历史上最有手段的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