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袁许 倾尽天下 作者:绯羽stardust-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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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父,朕不会再擅自离宫了。”不待王庆瑞质问,许三多平静地开口,“朕会留在宫中专心勤学、处理政务。并且——袁朗会留下来陪朕。”
王庆瑞回过神来,冷眼看向二人:“皇上。您这是……在跟微臣谈条件么?”
许三多握紧袁朗的手:“仲父。这些年来,朕未曾求取过什么……这是朕唯一的要求。”
王庆瑞脸色愈发难看:“……皇上。您打算让此人以何身份留在宫中?”
这下倒是袁朗先笑了,一派洒脱:“无所谓,我不在乎。”
王庆瑞冷睨他一眼,向许三多拱手道:“事关皇室威仪,还请陛下三思!”
“仲父。”许三多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朕……心意已决。无需多论。”
风过凛冽,在初春的早晨更添寒意。
王庆瑞与许三多对视良久,怒极反笑:“遵旨!请容老臣告退!”说罢,拂袖而去。
望着许三多苍白的脸色,袁朗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转头看向袁朗,许三多努力释出一丝笑容。
不论你我相遇是因缘也好,是劫难也罢……无法回头,不愿错过,只求今生流年与共。
第 5 章
袁朗就此正式入住皇城,许三多将其安顿在清和殿,紧靠坤帝就寝的曙寰宫。
不出几日,宫里上下都知道坤帝带回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即便二人并未在人前做出任何出格之事,但闲言碎语不免暗中传了开来……
如承诺一般,许三多再也没有私下出宫。下朝后,便在袁朗陪伴下勤于政务。只因他心里明白,在王庆瑞表明态度后,群臣乃至宫人都对袁朗抱持着敌意,认为他是妨碍自己勤政的祸端,所以自己必须加倍努力,让大家知道袁朗绝不是祸害——他相信,终有一天能改变仲父等人的看法,或者说……他必须这样相信。
时至五月,绿荫渐浓。澄夏微风送余春,芳菲斗艳满城香。
边境异族滋事已平,大将军高成今率三军将士拔旗回朝,京城百姓无不夹道相迎,欢呼致意声不绝于耳。
许三多领群臣在大殿外等候,见高成一身铁甲银盔,雄姿英发,大步流星踏阶而上,不禁喜道:“高成!”
高成行至许三多跟前,单膝跪地,抱拳施礼:“高成参见陛下!”
“将军请起。”许三多连忙扶起高成,见高成右脸多了道狰狞的剑痕,吃惊不小,“高将军,这是……?”
高成抚了下右脸伤疤,笑得洒脱,“临敌作战时,被那蛮族首领划了一剑,所幸终能将其擒下。”说罢,看向许三多,意气风发,“能为陛下平忧患、定河山,是臣职责所在,死亦无憾,何况这等小伤!”
“高将军……朕能得此勇将,实乃我泓钦皇朝之幸也!”许三多动容道。
“高将军,辛苦了。”王庆瑞走上前来,颔首笑言。
高成连忙转身,抱拳行礼:“丞相。”
许三多面露怀念之色:“高将军,自你边关御敌,已有两年未归,今晚朕在大殿为将军设宴洗尘,大家共聚一番!”幼时高成曾教他习武,后来率军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对许三多而言,如同值得信赖的兄长一般。
“嗯。”高成眼含笑意,“今晚臣定与陛下不醉不归!”
夜空中,一弯新月如钩。皇宫内设山楼排场,穷极奢丽,坤帝大宴群臣,以官品序坐。
御宴上,鼓乐齐作,奏《眷皇明之曲》。许三多举杯与朝臣共庆高成率军凯旋。
许三多不常沾酒,不出多时,便有些酒酣耳热。醉眼迷蒙间,抚上皇座扶手,只觉掌心一片冰凉。群臣比肩而坐,觥筹交错,谈笑畅饮,唯有自己孤伶伶地坐在主位,远远隔离……碍于身份,他不能让袁朗上殿同享盛筵,然而此刻的孤单却寒彻心扉。
只见王庆瑞和高成临位而坐,低声说着什么,不时抬头看向自己,然后高成脸上的神情亦从疑惑转为深沉,眉头轻皱。
许三多苦涩一笑,仰头饮尽杯中残液——即便得到自己最爱之人,却不能时时相伴,还须处处顾忌……明明是执掌天下之人,为何却比天下任何人都更不自由、活得更累?
此时殿上奏响《平定天下》,众舞者提篮而入,随乐翩然,歌太平,颂君王,玉腕轻扬,挥洒艳色桃花——
鼓点骤急,曲声高亢,忽有一袭红衣挟风而来,手握青翎剑,傲指长空,挥洒自如,出剑如羿射雷霆九日,聚气如江海凝湖月清光,斩落四方飞花,留得满堂飘香!
众人震慑于座,但见红衣似火,卷至御座前,单膝跪地,剑挑花骸,昂首看向坤帝。
“——袁朗!”许三多既惊且喜,好酒醉人,早已忘了自持,忍不住倾身向前,靠近袁朗。
袁朗展颜一笑,覆上许三多的手,轻轻握了握。许三多也终于安心地笑了。
座下群臣私语纷纷。王庆瑞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高成低头问了他几句,便从最初的讶然转为阴郁。
袁朗起身坐到许三多旁边,让醉酒的少年靠在自己肩上,神态自若,哪管他人眼光。
场上一时气氛微妙。
乐官只得继续奏曲,从《眷皇明》、《芳醴之曲》到《御六龙》,光禄寺礼官开爵进酒如初。众臣饮酒私论,御座上许三多靠着袁朗,醉眼含笑。
至最后《百花曲》奏响,光禄寺礼官撤膳,撤御案,序班撤群臣案。赞宴成,群臣皆出席,北向立,赞拜如仪,分东西立。
仪礼司奏礼毕,许三多在袁朗的搀扶下,摆驾离席。众臣俯身施礼,然而打量二人背影的目光却深沉复杂。
回了曙寰宫,袁朗扶许三多躺下,许三多还在醉意中,笑着扯住袁朗衣袖,看向随侍的甘晓宁、白铁军:“你们都出去吧!”
甘、白二人对看一眼,白铁军眼睛滴溜一转,哪管甘晓宁似乎还想说什么,抢声应道:“是!”然后便暗暗瞪了甘晓宁一眼。甘晓宁皱眉,只得随他退出寝宫外。
待殿门合上,袁朗低头看向躺倒在龙床上的许三多,伸手抚上少年酡红的面颊,在宫灯柔和的暖光中,眉眼含笑:“……许三多,如此屏退旁人,就不怕我吃了你?”
许三多笑着摇了摇头,仍然扯着男人衣袖不放:“袁朗,今晚你为何会来御宴?”
袁朗挑眉:“你不希望我来么?”
“怎么会!”许三多望着袁朗,醉态酣然,“朕一人在御座上,堂下只有仲父和高将军的审视,只有群臣的议论……”说着声音都带了几分沙哑。
“幸而有你……”想起皇宴上的一幕,许三多又笑了开来,“朕见你……挥剑斩月,于桃花纷然间,至御座前……朕方见四周寥落尽破!”
袁朗怔了下,眸中更带几分温柔:“许三多……你若酒醒时,也能这般坦率直言就好了。”
眼前男子,星目流转光华。许三多情不自禁地拉着袁朗倾身靠近自己。两人眼底都燃了火——
唇相贴,手解裳,掀落帐,共春宵。
窗外云竹繁茂,月明花好。芙蓉被中,风光灼灼,更胜桃夭。
若说不求天下,只愿与君共度年华,谁人信,徒笑我痴傻。
第 6 章
半个月后,丞相王庆瑞携大将军高成求见坤帝,三人密谈于御书房内。
“选妃立后?”得知二人来意,许三多吃惊不小。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王庆瑞放下茶杯,“皇家血脉不可断,当早早开枝散叶才是。”
许三多盯着桌上墨砚,不语。
“陛下。”高成身为武将,向来沙场浴血,又是面对亲如兄弟之人,更是直言不讳,“龙凤双栖,阴阳和合,才是天之正道,方能安邦兴国。”说着便皱紧了眉头,“与袁朗那般来历不明的男人厮混,实在非明君所为啊!”
许三多顿时脸色煞白。
王庆瑞睨了高成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咳嗽两声,好言相劝道:“皇上,臣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古来帝王,亦有好男风者。养几位娈宠原非什么大事,只是这江山社稷,需要王家血脉代代相承。选国母、诞龙嗣,是天下百姓、满朝文武期盼已久之事。皇上年近弱冠,后宫无主,实在难安人心啊。”
见许三多不语,王庆瑞又刻意压低声音道,“如今这皇城内外,皆有皇上沉迷于娈宠等不利传言。皇上也可借此机会平息谣传啊。”
许三多看向王庆瑞,忍不住辩驳道:“袁朗不是娈宠,他是朕的知己!”
“陛下!”高成似要作怒,王庆瑞拦了他一下,又拱手继续建言,只是脸色沉了几分:“皇上。臣也明白,人生知己难求。但家国重责又岂可不顾?于礼不孝者有三,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皇上素来孝善先行,堪为天下表率。望皇上切莫辜负百姓朝臣的期盼啊!”
许三多攥紧了拳:“仲父……难道朕必须娶一个不爱之人?”
王庆瑞和高成互看一眼,竟笑了。
王庆瑞一挥手,拂袖洒脱:“敢问皇上——这儿女私情与江山社稷,孰轻孰重?”
高成一抱拳:“陛下。为了我朝江山,高成与三军将士,在外浴血杀敌,百死无悔!然而兴邦大业,首推天子能定朝堂、稳民心。娶妻是为延续皇室血脉,想必皇上也明白——君无子嗣,对于一国而言,是何等大事!”
双拳捏得骨节泛白,许三多咬牙不语。
王庆瑞叹了一声,温言道:“皇上。人在其位,便应司其职。先皇的嘱托,老臣从未敢忘,皇上难道忘了吗?”
许三多身形微震,一时沉默无语。半晌,缓缓开口:“……仲父,高将军。朕暂时并无纳妃的打算,且等过几年再议吧……”
王庆瑞脸色一僵。高成忍不住站起身来:“陛下——”
“——两位卿家请回吧,朕还有奏折未批。”许三多低头不看二人,刻意拿起一本奏折翻阅。
高成还想说什么,王庆瑞起身一拦,向许三多一拱手,便拉了高成出而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许三多顿了下,猛地将奏折摔到地上,在窗棂透入的光中泛起尘埃。
回了丞相府,王庆瑞终于拍案大怒:“国之不幸!国之不幸也!”
高成有些烦躁地来回踱步:“丞相,还是查不出袁朗的来历么?”
“嗯。”王庆瑞面色阴郁,说着便更是气上心头,“我曾想这不过就是个娈宠——没想到竟影响皇上延续龙脉!”
高成抱臂立在一旁,思索半晌,沉声开口:“丞相。高成以为……此人不能留!”
王庆瑞猛地抬头看向高成:“高将军的意思是——?”
高成略一点头,挥手作了个‘斩’姿,眸中杀意尽现。
与高成对视半晌,王庆瑞沉吟道:“……没错。此人危社稷,乱朝纲……若是不除,后患无穷!”
夜深,昊天出华月。清和殿四周,茂林掩疏光。
六名黑衣人,悄然跃至清和殿外,拿出细竹管捅破纸窗,吹弄迷烟阵阵。静待了一会儿,便提剑悄然推门而入——
曙寰宫内,许三多睡得极不安稳,今晚天气闷得反常,辗转数回,梦境连连。忽而有宫人在外高呼:“——皇上!皇上!清和殿遇袭了!”
瞬间惊醒,倏地坐起,背上已是冷汗一片,大喊:“来人!”甘、白二侍连忙进屋点灯,许三多提了床边的雕翎金剑,就向外奔走。甘晓宁连忙拿起绣龙披风给坤帝披上,白铁军在前掌灯。
一路急行至清和殿,殿外已是灯火通明。侍卫宫人见了坤帝,连忙伏地行礼。许三多也不看他们,直奔殿内——
屋内袁朗执剑而立,六个黑衣人全已毙命。
“袁朗!”顾不得还有随侍在旁,许三多冲上前,一把抱住袁朗,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总算松了口气。
“我没事。”袁朗揽住许三多,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似是安慰。
“这些人究竟是……?”许三多看着地上的尸体,揪着袁朗背衫的手略为收紧。
袁朗摇了摇头,皱眉:“本想擒下两个,套套口风,谁知全都咬舌自尽了。”
许三多靠在袁朗怀中,视线划过刺客黑衣,忽然停在散落在旁的剑上。连忙俯身拾起细细察看,倏而脸色骤变。
“三多?”袁朗疑惑地看着少年,“你有什么线索么?”
握紧手中寒剑,许三多没有回话,转身向外喝道:“宣王丞相!”
一朝风云变,皓月隐。
第 7 章
夜色深浓,皇城内灯火通明。刚至寅时,丞相府的马车便驶入宫中,随王庆瑞而来的还有大将军高成。
深夜听闻坤帝宣召,王庆瑞便知不妙,派人通知了将军府。高成血性汉子,定要同行。二人一路急行至清和殿,便见许三多和袁朗站在屋内,众侍卫正将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