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咖啡,100℃爱情-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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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恍唬戆病! 《⒔芪⑽⒅迕迹液孟裨谀亩T葡惨痪谀亩克λ殉味牵偷亓楣馍凉粤耍≡诰瓢桑∥壹鲋鞒 ∨叮钦庋 T葡残南铝巳弧! 』氐骄邮遥诺惆搿T葡餐氏绿兹梗簧详用恋耐碜啊K跻乱剐校乙桓鼍瓢芍鞒! ∈悖醯迷窝!K吹搅恕癆ShootingStar”,里面传出安静的歌声,没有喧哗。她认出那个声音,笑容快乐歌声悲伤的温弘。 云喜找个偏僻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cider。 有几桌稀疏的客人,零落地喝酒,小声地说话。温弘的歌声显得空旷而寂寞,笑容慵懒。云喜专注地观察他的眼神,那里漫无焦距。他的衬衣领子大敞着,煽情得似乎在迎接一场艳遇。这不是她要见的他。云喜很失望,将杯中残液一饮而尽,她抓起皮包就要走。 音乐恰好静止,温弘的声音灌进胸腔隐隐作痛。下面这首歌,送给在场所有的女士,感谢你们的聆听。 他换了一副面孔,脸上凝住了放肆的深情,沿着过门缓缓开口。 “不要问我一生曾经爱过多少人,你不懂我伤有多深,要剥开伤口总是很残忍,劝你别做痴心人……不喜欢孤独,却又害怕两个人相处,这分明是一种痛苦……在人多时候最沉默,笑容也寂寞,在万丈红尘中找个人爱我……当我避开你的柔情时,泪开始坠落……” 云喜重新坐好,凝神倾听这首很老的歌。在很多孩子还不知世间情为何物时,她就已经被这首歌以及那部电影所打动,一直长到很大,还念念不忘那个白发苍苍的女子,为了年轻的爱情,宁愿放弃青春,还有生命。 一曲终了,她的眼角余有残泪。一首歌,有人用心唱,有人用心听。这是最后的意义。 你好。温弘不知何时已站在桌前,云喜慌忙地站起,碰翻了酒杯。他平静地将杯子扶正,自顾坐下来,仰起脖子看她,露出无邪的虎牙。云喜难为情地笑笑,也坐下来。 这里没有摩卡,也没有曼特宁,不过有爱尔兰。温弘举起空杯,饶有兴味地问,为何却要喝cider? 云喜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明天要加班,不能按时起床的话会被扣薪水的。 温弘哈哈大笑,等他终于停止声音,云喜说,你的笑容很寂寞。 空气中有风笛悠扬地安慰耳朵,他们沉默下来。她继续对他说,你总是笑得很寂寞,像一杯咖啡一样,它那么香,以为没有人喝,就不知道它是苦的。 他握着酒杯,没有接话。她知道他在看自己,她看他的手。她不知道,一个寂寞的人,他的每个手指都是绝望的,因为无法传递温度。 我送你回家。他抓起她的手往外走,步伐坚定沉稳。九月依旧炎热的夜里,他的手指冰冷骨节泛白,始终没有遇到依托。 上车的时候,他放开她的手,她的手指在空气中挣扎,终于无力垂下。那一刻她忽然失去了重心。原来,他是如此轻易地抓住一双手,而放下同样不费吹灰之力。让云喜真正感到心寒的,是他根本不是故意。 他第二次跟她说晚安,她沉重地点头目送他离去。走了几步他回转身大声地说,嗨!我们是朋友了吗?云喜一怔,愣愣点头。 那么从明天开始,你喝咖啡我请客。他挥挥手道别,脸上又是快乐的样子。 云喜睡不着,又打电话给哥哥。我爱的人不会爱我,怎么办?哥哥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告诉她,你不问怎么知道他不爱你?傻瓜,睡觉吧。 下班的时候,温弘打她的电话。今天要喝什么咖啡?他的笑意几乎可以从话筒里涨开来,只是她看着那些空洞的小孔,依然觉得载沉载浮。 她强颜展颐,今天似乎是个好日子,我要一杯蓝山。其实她更想要一杯甜美的Cappuccino,可是她不要给自己幻想的余地,她连他的手都无法温暖,注定与象征爱情的Cappuccino无缘。 从此她挪了位子,搬到柜台前。有时侍应生要请假,托她照管半日,她的周末便泡在了咖啡豆里,已经欲罢不能。温弘多了安静的表情,他们不常说话,有时候相视一笑,又各自别开头去,沉浸在不同的心思里,彼此都能听到呼吸。 温弘还是爱说话,和年轻的年老的女孩子瞎诌胡扯,像雅皮的纨绔子弟。晚上没有约会的时候,云喜就去“AShootingStar”听他唱歌,偶尔偷几支墙上的玫瑰跑上台去献花,做一场情真意切的秀。他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常有女孩子试探,她会微笑地告诉她们,我们只是第四种关系,永远与爱情一步之遥。 董立杰问云喜什么时候可以和他回家吃顿便饭,顺便和老人家叨唠几句话。云喜一次次推诿,总说还早还早,心里一片生灵涂炭。 秋意渐浓,温弘的情绪却是四季常青的。云喜间或听见他新交的女友在柜台里娇憨地缠着他问你爱不爱我,他忙不迭地说爱,我爱,我很爱你。唯恐她再追问有多爱。有狡猾的女孩会继续问爱多久,他会挺胸抬头信誓旦旦地说:“永远,我永远爱你。” 只是,你有没有听过那首《永远到底有多远》,多少女子和她一起苦苦追问:“告诉我永远到底有多远,该不会只有那么一点点,该不会你对一百人说过一千遍,所谓的永远只不过是一瞬间……”能够对你说永远,只不过是他寂寞的一瞬间罢了。 这日,董立杰正式向云喜求婚,她瞪了那银光灼灼的戒指半晌,对他说给我二十四小时考虑清楚。她迫不及待赶到咖啡屋,温弘正送走第X任女友,心情愉悦地跟她打招呼。她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你骗过那么多女孩子,有没有哪一次是真心爱过的? 温弘皱眉,仿佛很努力地回想。有过的吧,我忘了。 那,那你爱不爱我?云喜深吸一口气,轻轻吐纳。 他笑。爱啊,怎么可能不爱。 会爱多久?永远吗? 不,比永远多一天。温弘浅浅意味地笑。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只有与爱情无关,他才肯吝啬地多给一天热爱。否则,他的笑容便成了伤害。 我要结婚了,恭喜我吧。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边轻快地响起。 很久很久以后,云喜从咖啡店里的资深小妹口中得知,温弘原先有一个女友,而且,只有一个女友。一个嫉妒成性的女孩悄悄把剧毒药粉投进了咖啡让她喝下。从此,温弘戒了咖啡,永远知其香而不知其味。 而那时,她每次撒娇问他爱不爱她,他都会老老实实地回答,爱。有多爱?会永远吗?当然不,比永远还多一天。
第二部分咖啡都凉了,你还不知道
文/无名指尖布伊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常安顿了一下,先择后者。 坏消息是我爱上你了,好消息是明天我要做别人的新娘。 常安突然觉得眼前一暗,停电了。显示器一片漆黑,他和黑暗对视了很久,想起应该给布伊打个电话。可是,说什么好呢?白头偕老,还是早生贵子? 他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响了九声才有人接。他一边听着话筒里单调而沉闷的嘟嘟声,一边想像着布伊拿着手机茫然无措的样子。他想笑,可是一颗眼泪却抢先夺眶而出。他来不及擦去,电话就接通了。 是布伊吗?我这里刚停电了,你那里还好吗? 布伊,你可以……为我留下吗? 对不起,布伊。祝你幸福,再见。 永远没有回应。她说过,相爱无形。看不到人,听不到声音,煽动你用全身心来发掘她的好。布伊是只小狐狸,总是在他生活寂寞的空隙适时地送来一杯杯浓香缭绕的Whitecoffee,看得到,想像得到,让他爱上她的好。然后在最后关头告诉他,其实她也有不好的地方。譬如一脚踏两船。最后她毅然跳上了那艘备齐柴米油盐的诺亚方舟,果断地放弃这只还在修缮的竹筏。 常安没有见过布伊。他们在语音聊天室里参加一个网上婚礼,新郎选他做伴郎,新娘选她做伴娘。新郎说希望婚姻常安,新娘说穷人家的孩子没钱办酒席,这是一场布衣之恋,于是两人幸运入选。那场婚礼不算热闹,却很温馨。新郎新娘跨洋相恋,约好明年此时正式做合法夫妻,两人合唱一首国语歌《约定》。布伊哭得差点打不了字,坚持不用麦克风的她硬是忍住不说一句话,只是不断地吐出一列列彩色文字祝新人美梦成真。 后来听到一个悲伤的声音唱一首叫《美梦成空》的歌,常安找到CD放给布伊听,“当你说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天长地久,我想你只不过是言不由衷……当你说爱过就已足够何必苦苦相守,我想你只不过是忍住心痛,好多路我们要一起走,你不会让我美梦成空。” 再后来,聊天室的朋友说那对新人分手了。女的傍了个老大款飞遍大半个地球,听说还特地到津巴布韦停了两天,至于发生了什么故事,就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常安把这个结局转告布伊,她沉默了很久,得出一个结论:千万不能做美梦,因为那都是注定要空的。 常安的话悬在半空中没有变成文字,他想说,我也有一个梦。布伊,我想喝一杯你亲手煮的咖啡。他没有跟她说,因为他怕说出来就真的变成了梦。布伊是一只敏感而小心翼翼的狐狸,从来都把尾巴藏得很好,一旦让她发现什么风吹草动,遁地三尺的可能都有。常安不敢冒险。 电来了,重新开机。布伊说,我会忘记你,但是你不可以忘记我。有一天你喝着别人煮的咖啡,心里一定要想起我。 这话真他妈的混蛋,不是应该反过来的吗?常安怀疑她是太激动了导致失常,不然,什么情况下她还会承认爱上他? 这时手机狂响,他接过来阴沉地问:“谁?” “常安,我是大伟,收到请柬了吗?” “哦!收到了,恭喜恭喜。”他突然想起好友父母上星期寄来的婚柬,日期好像是……明天? “你明天会来吧?我报销机票,就这样说定了,Bye。” 怕他推辞似的,大伟飞快挂了。明天似乎是个好日子,每个人都抢着结婚。其实他很自私地希望它永远不要到来。 婚礼在装潢得像教堂的酒店一楼举行,果真别出心裁。常安捶了一记喜气洋洋的大伟,怒骂:“你小子倒是高兴,累我来回奔波。”没想到大伟神色一黯,苦哈哈地皱了半边嘴角倒出内幕:“你以为我这新郎倌好当吗?老丈人欠了我二十万银子,舍不得卖房子才拿千金出来对销的。”一席话听得常安瞠目结舌,这世道…… 对了,那位值二十万的新娘叫什么? 布伊,龙布伊。看,车来了。 不是他想像过无数遍相见的情景,一身纯洁白纱的布伊,一脸沉静的美丽的布伊,不是他的布伊。 常安快速在脑中将所有动产不动产折合成人民币,觉得万念俱灰。他定了定神,木然地随大伟走上前。按酒店的习俗,新郎要将新娘抱到中厅才能放下。常安满肚子灼烧地一路看着布伊偎在魁梧的大伟怀里,双臂温柔地挽着他的脖子。他无数次深呼吸,按捺住冲上去摇晃她的肩膀表明身份的欲念,浑然不觉身旁有一道目光同样在他身上燃烧。 礼毕,大伟跟布伊介绍伴郎:“这是我大学时的好哥们儿常安,年方二十六,未婚。”布伊莞尔,仿佛初次听说这个名字,眼底没有一丝震惊或慌乱。常安眼睛有些疼,感觉心在一点一点下沉。然后布伊拉过一直默然无声的伴娘,“这是我的表妹羽欣,芳龄二十二,同样未婚。”她咬了咬下唇,继续说:“还有,她不会说话。” 他诧异地转移视线,落在身旁娇小玲珑的女孩身上。她的头发很黑很长,编成粗粗的辫子盘在头上,戴了一顶鲜花编织的花冠,小脸上嵌着一双似乎能说话的眼睛,以一种柔软的明亮望着他。 大伟说:“羽欣想搬到外面去住一段时间,这事就拜托你了。” 所以,婚礼结束后,常安失去了美梦中的布伊,却带回了不会说话的羽欣。 那个每天早午晚虚拟一杯Whitecoffee嘘寒问暖风雨无阻的布伊像露水一样在网上蒸发了。羽欣忙碌的身影在他的屋子里进进出出,没几天就把凌乱的两房一厅拾掇得面貌一新。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大包牙买加的咖啡豆,变戏法一样开始侍弄一台老式的磨豆机,细心地调入每天早上订送的鲜奶,空气里常常漂浮着真实的浓郁豆香和微甜的奶味,有了点儿家的味道。常安坐在书桌前,轻啜羽欣亲手调煮的牛奶咖啡,幻想已为人妇的布伊穿着碎花围裙巧笑倩兮的样子,羽欣的脸却往往蓦然地占满了整个脑空间。 羽欣很安静,却不是乖巧的女孩。常安在房间工作的时候,从敞开的房门看到她拖着云朵一样的麻纱裙摆,散下微卷的长发赤着脚走来走去。夜间,她起床喝水,或者上洗手间,他在门缝里偷窥似的打量着她像幽灵一样飘来飘去,只有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