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皇后(上)-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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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是天之骄子,不该跟我这种玄人在一起。”尽管满心不愿,但事实上,他确实值得拥有更好的。
而且这些事确实是因她而起,只要她不存在,谁都威胁不了他了。
“胡说什么?”他紧紧地搂着她,恨不得将她嵌进体内,带着她四处翱翔。
“那一年,我看见了凤凰,是凤凰引导着我去见你……凤凰保不了你一生宝贵吉祥,就让我成为你的凤凰,让我带着你一起飞,要走……就一起走。”
他的心念从未改变过,想法一旦落定,谁也无法更改。
“可是,我身上有黑影……”明小满将埋在他的怀里,泪水无声滑落。
那晚,皇上要她侍寝,她清楚看见镜中的自己和皇上同时被黑影包围,那一瞬间,她便知道了自己的未来。
她不怕,可是他呢?若他知道了……他怎么办?
“黑影?什么意思?”他愣了下。
发现自己不意将秘密说了出来。明小满随即扬笑掩饰。“我是说,我现在就像是被黑影笼罩。”
李彧炎看似被她说服,却暗记下她的异样,软声哄着:“小满儿,你再忍耐几天,很快的,我就可以带你离开冷宫,到时候咱们远离射日,去陵兰吧。”
“陵兰?”
“那里是亚域最西的国家,那里对玄人最为和善,没有种族之分,更不象射日有着种姓分别。而且那里四季如春,你就再也不怕冷了。”他一向往地说。
那是个偏远的国家,比不上其他国家强盛,但的人民拥有最纯朴且无分级的心。
射日皇朝百姓大多有着优越心,自然看不起玄人,一般平民之上还有四大家族,只要是李、段、乌、傅四姓的人,便是高人一等。
那样的阶级没完没了,他要给她一个没有阶级分别的国家,让她可以开心扬笑。
“真的?”她心生憧憬,却也无比唏吁。
因为来不及了,她没有时间了。
“你一定会喜欢那里。”
抬眼对上他笑得柔情似水的深邃瞳眸,明小满几乎要生出冲动地我成为你的他一切,要他别再抱持希望,然而一对上他的眼,看见他那么开心、对未来那么期盼,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怎么了?”
“……没事,哥哥,集体舞到外头直走好不?”
“不,外头太冷了。”
窗外不着灯火,没有月光,然而视野所及尽是凄迷的雪花,如雨疾落。她的身子才刚复原,他可不希望她因为冷意而再染上风邪。
“好可惜,那一天没能在京城里逛逛,怕是往后也没机会了。”她低声道,因为药性渐渐发效而感到倦意,窝在他的怀里。
“波罗的京城也不错,离开这里,咱们就先到波罗,那里有不少稀奇古玩,最特别的是,那里的人擅长雕刻,你一定会喜欢。”
“是吗?”她倦极地闭上眼,将泪水悄悄甜吞进心里。
李彧炎一方面和皇室交好,甚至连水山凰印都交出,只为了让皇室对他放下防备,另一方面则积极部署所有兵力,并和参与的伙伴们细论,这竟是叛变,不成功便会成仁。
“成亲当日,所有禁卫会严守四大城门,人数约莫有一千,虽说人数不多,但全部是一时之选的高手,有征战多年的经验,恐怕委难应付。”
李宅东厢的书记里,池灯灿烂,身为雪都都尹的段询开始讲述两天后婚礼的兵备状况是如何,以及靖王爷带来的一万兵马即将进驻在城南郊外山间行宫的消息。
李彧炎已经叛变之日定在婚礼当天,只因上官凌占卜之后,发现那日是最适当的时机。
“西防兵呢、”李彧炎问向乌灵。
“我已调动一万兵马守在城南外的乌桐岩,那里够隐密, 会有人发现。”乌录说完之后反问:“大凉的兵器可会在明天准时送至?”
“该是在明日中午前就会抵达,兵器有两万,已经够用。”他沉吟着,“加上寻正反一万兵马,人数应该已经足够。”
“婚礼当日,同订,我会调配一些人在里,以免百姓在之中受到波及,所以我手边的人人手可能会再少个三千。”傅寻桦低声道。
“……是吗?”李彧炎闭上眼。
他是个商人,习惯计算如何一本万利,如今要他把脑袋运用在叛变的各方细节上,也许数字掐得准,但实际操作时,风险可不小,要是人数再威少,就怕胜算会更小。
“你为何不跟泰漠借兵?”开口问的是乌灵。
他缓缓张开眼,“那是引外族吗?”
“那可不妥,要是泰漠太子到时候驻军不退,岂不是等于引狼入室?”段询皱起眉。
“那又如何?泰漠借兵不过两万,要是真能掌握皇权,还怕赶不走他们?”乌灵毕竟是征战多回的将军,自有自己的见解。“况且,泰漠兵皆有上战场的经验,京城兵瑞怎么训练有素,还是在京城,根本不懂如何作战。”
“但也不能向他国借兵。否则就算真能够推翻皇室,也会留下污名。”
“又不是你当皇帝,管他是旁门左道还是差鬼引兵,都无妨。”
“乌灵!”
第9章(2)
“好了。”李彧炎伸手制止两人争论。“不管怎样,我都不向泰借兵,这里头牵扯太多,我不想因此打坏和穆纳岳之间的兄弟情。”
段询闻言,高傲地看了乌灵一眼,只见乌灵一脸无谓地软进倚背,探手抓住始终不语的上官凌的手。
“要是能够想法子让靖王爷的兵进不了南城门,倒也是一种做法。”李彧炎想着,看向舒服寻桦。“能否在那晚关上南城门?”
“这有点困难,但不是不能。”
“喔?”他感兴趣地挑起浓眉,正要细听,外头忽地有人喊——
“爷,户部尚书李垂阳大人求见。”
“请他进来。”
书房的门随即打开,李垂阳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宫里传出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听说靖王爷的一万兵马在来京城的途中,于几天前在赤林山遇见山崩。”李垂阳笑得双眼发亮,“无风无雨,竟然发生山崩,而且偏巧就在他们经过进才崩,你说,这是不是天助咱们?”
李彧炎闻言,不由得看向上官凌,两人不约而同地勾笑。
“我在想,也许不是天意,而是民意。”他可不认为是老天爷会助他叛变。与其说是天意,他倒比较愿意相信,那是赤林山上的山贼所为。
也许,他们一直注意着京城动向,亦知道皇上对李家提出什么要求,于是挺身助他。
“喔?”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如此一来,还怕不将幸宁皇手到擒来?”李彧炎目色坚定,仿佛已胜券在握。
一想起两天过后,他便能够带着小满儿离开,他的笑意不禁更深,然而又突然想起小满儿古怪的言语,他立即问向上官凌。
“凌,昨日我去见小满儿时,听她说什么黑影,我想再问清楚,她又不肯说,你可知道黑影是什么意思?”
上官凌闻言,心神微动,表面上却如平常慵懒。“她可有说在谁身上瞧见?”
“没,但她在宫里能遇见的几个人,数也数得出来。”
上官凌垂眼想了下,随即取出随身携带的鳎咀呦虮丈涎鬯郏谥心钭判说挠镅灾螅嵋×较拢⒊鲞诉松酉列〉某隹诘钩隽狡扪拦牵婕戳成槐洹
“糟了!”
“什么事糟了?”李彧炎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他。
“……大地递嬗。”上官凌颓然地坐回位置上。
“什么意思?”
“江山要易主。”
“这不是件好事?”乌灵不解,“这不正是咱们现在在做的事?”
“不对,这卦象代表的是……皇帝驾崩,皇子争权。”上官凌脸色凝重,握着鞯氖治⒉
“这是好事,要是皇帝真驾崩的话,皇子为夺帝位自相残杀,咱们杀入宫去,反倒是为民除害,叛变有据,这么一来,想要趁乱将明小满带离冷宫,岂不是更容易了?”傅寻桦喜出望外,却见李彧炎同样冷凝脸。“……我说错了吗?”
“皇帝一旦驾崩,后宫所有嫔妃宫女全部都要跟着一道殡葬。”段询小声说。
“皇帝入殓之后,所有嫔妃都必须先押进城北的皇陵。”
傅寻桦惊愕的闭上嘴,瞅着李彧炎更加诡谲森冷的面容。
“凌,可知道时辰?”他沉声问。
“快了。”上官凌无力地闭上眼。
霎时,书房鸦雀无声,前一刻振奋的氛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只是人卦象,又不代表肯定如此,大伙又何必自己吓自己?”李垂阳试图缓和气氛,但瞬间便听见外头传来不寻常的钟声。
那钟声又沉又重,震到数里远,打进每个人的心里。
闻声,李彧炎快步冲以外头,直奔宅外,朝皇宫的方向探去,确定钟声是从宫中传来,心顿时一紧。
皇宫敲大钟,只有三件事:皇帝登基、元旦、帝殁……
皇帝驾崩,打乱了李彧炎的计划。
京城立即下令宵禁,皇族开始争夺皇位,私下调兵遣将,动作频频,因此李彧炎连皇宫都进不去,只能在宫外心急如焚地等待李垂阳的消息。
直到二更天,才见他一身白袍而来。
“情况如何?”一见他,李彧炎便抓住他问。
李垂阳疲惫地摇了摇头,“不行,你进不了宫的,现在宫里一团乱。”
“小满儿呢?”他急问。
悬在他心上的,自始至终,唯有一人。
“后宫的情况我不清楚,现在知道的是,皇上已经入殓,预定明天午时前送入天陵。”
李彧炎心口一窒,随即眯紧黑眸。“计划改变,将所有兵力部署在通往在陵的官道上,我要拦棺!”
“彧炎,这会遭天遣的,万万不可啊!”李垂阳急喊,“叛变已是大罪,你要是胆敢拦下帝棺,那是会遭天遣,会祸延后代的!”
“那又如何?我不承认幸宁皇是应天而生的天子,他既不是天子,就算我砸他的棺又如何?”李彧炎哼笑,神色遽变。“小满儿要是真被殡葬,我对天起誓,必定毁他射日数代的天陵!”
“……你真的疯了?”
李彧炎眸色癫狂地望向他,“我不是疯了,只是炼心成鬼。”
他的心被剜着、烧灼着,日夜不得安宁,要他怎能不成鬼?
四大家族的当家,依皇律必须前往宫是决策皇帝遗旨,然而此时宫中正乱,由于皇帝猝死在燕好之中,并未留下遗旨,于是三位平时看似交好的王子立时露出真面目,争斗四起,他们压根进宫,比拟想进宫膛这淌浑水。
一时间,三位皇子莫不拼命拉拢人马,整顿兵力,想要占领皇宫,以利登基,朝堂文武百官也被迫靠边站,陷入一阵兵荒马乱这中。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与李彧炎无关。
他强迫自己沉住气,等待天亮,等待着他的战友的到来。
五更天,天色依旧暗如深夜,乌灵和傅寻桦归来,告知三位皇子已备好兵马,战争即将引爆。
“可有见到小满儿?”李彧炎哑声问。
“后宫由内务大总管点数,正准备将她们殡葬,众人早已哭成片。”乌灵神色疲惫地道,“我没办法进入后宫,但帝棺确定是要在午时前就得抵达天陵。”
一夜未阗眼的李彧炎黑眸布满血丝,立即决定:“召兵。”
“可是大凉的兵器未到。”
“不进宫,我要拦帝棺。”
此话一出,傅寻桦脸色霎青,而乌灵也提出质疑。
“棺由森卫护送,人数不多,却是精锐,我的兵马持武器者不过一千,要如何应战?”
“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千就一千,由我带兵前往,只要救得了小满儿就好!”
“彧炎,你是想找死吗?”乌灵低斥。
“我——”
“爷儿,马队以了!”褚善从外头跑了进来,激动地扬着手中数块火风令。
“爷儿,李氏话旗下的马队全到场了,还有那个山贼,他护送着大凉的兵器到了!”
李彧炎闻言,急步走到外头,便见宅外站了十数个马队队长,那是分布在全国,甚至他国的马队。
“爷,马队认人不认印,只为爷儿效劳,愿为爷儿献出已命。”其中一位马队队长拱手道。“马队驻防在城西,共有千余人,随时听候爷儿的差遣。”
“你们……”李彧炎瞳眸烧烫。“你们可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要是没有爷儿相护多年,说不准咱们早就没了命,如今随时都能为爷儿献上性命。”众马队队长如是说。
这些人有的是落魄的他国子民,蒙他帮助才成为马队一员,虽说李家产业向来只认令牌和印,但他们真正认定的是李彧炎这个人,一知道他受射日皇帝威胁,便自动自发赶来。
“就算会让你们命丧此地,你们也不怕?”李彧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