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猎人奇遇-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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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一个很陌生的名词,流星街的孩子大多没有父母,所以对于我的“母亲”,他们的目光中藏着羡慕和嫉妒,还有挑衅。
所以,为了应付随时随地的挑衅,我打架的功夫已经超越了其他同龄孩子,成了他们不敢招惹的人。
对于力量,其实我并不特别热衷。
我善于说谎,这是为了生存必须具备的“能力”,永远不能表现出自己真正的心情,随着心情的变化而说谎已成了我本能的一部分。可是在母亲面前,我却从不说谎,她的每个问题,即使微不足道无关紧要,我也会老实回答。
母亲是个很笨拙也很单纯的人,高兴时会大笑,伤心时会大哭,看不惯的事会跳出去指正,喜欢的东西会大叫着好可爱,被人背叛了也可以一笑置之,从不往心里去。她喜欢晚上躺在屋顶上看星星,虽然我们居住的铁皮屋只有半个屋顶,她也可以兴高采烈。据她所说,强化系的人多数头脑简单,性情单纯,不适合思考太复杂的问题。从她脸上就可以看出她心情的好坏,跟我完全不同类型的人,换做以前,我绝对不会跟这样的人来往——说穿了就是个笨蛋。
但,却笨得很可爱。
母亲对我的教育非常重视,教我识字的同时,吵着要教我念,威胁我,说不学她就哭给我看,没办法,即使觉得麻烦,也好过她真的哭给我看。
水见式的测试,我是变化系,和母亲完全相反的类型——差别好大,我有点失望。母亲却不以为意,摸着我的头得意的笑着:“小索果然是变化系的呢。”
果然?她早就察觉到了吗?
为什么还要收留我?这话我不敢问,问了,怕她口中说出的答案让自己难过,只好沉默。
我们很穷,只有半个屋顶的铁皮屋已经处在随时会倒塌的边缘,而且一下雨就淹了整个二楼,我和母亲只好躲到一楼挤在一块搭地铺。即使这样也无所谓,我一直都很穷,从未富裕过,所以不在乎,一个人随便抢点什么都可以维持一整天,居住的地方比这更破烂,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是两个人,就更不在乎了。母亲也是,贫富的观念比我还淡薄,她经常穿着破旧的围裙在厨房敲敲打打,做出一些很难入口的饭菜,却总是笑着问我‘好不好吃’,‘喜欢吃吗’之类的问题。
说实话,真的很难吃,可是第一次有人做饭给我吃,每当她问起时,我都会点头说好吃——这是善意的谎言。
我的回答让母亲眉开眼笑,这时候,她就会拿出最心爱的紫玉耳坠细细抚摸。
母亲说,耳坠是她还是少女时,城里来了一个马戏团,马戏团里有个活泼的小丑,他玩了一手好牌技,她渐渐被他迷住了。在一个意外的雨天,她和小丑相爱了,小丑临走前送给她这对紫玉耳坠,叫她等他……直到现在,她还在等着他。
母亲是个笨蛋,我再次确定,那男人的承诺根本不可靠,在流星街,信任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母亲啊,你这样性格的人,一点也不适合流星街呢。
虽然我有这种想法,心里却很庆幸母亲走进了流星街,我才可以和她相遇,被她收养。
从那之后,我开始想让自己变得强大,足以保护母亲和自己。
于是,我的念力在我的发愤图强中日益增长。
母亲每天都是笑眯眯的,有时摸摸我的头称赞我。在我觉得生活原来也可以这么快乐时,突然发现,太穷了似乎并不是件好事。
母亲的衣服逐渐减少,然后,某天,她笑嘻嘻的塞给我一片口香糖,说是我喜欢的,却一直没钱买。
我愣住了,拿着口香糖没有吭声。
母亲,我只是个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这句话在母亲生病时我终于问出口,她的回答则是:“我第一眼看见小索就很喜欢了啊,所以没办法,为了不让别人说我拐带小孩,我只好堂堂正正把小索领回家啰。小索是我的孩子,也是值得我骄傲的孩子,我才不管别人怎样想,也没闲功夫为改变别人的看法改变自己的做法,我就是这样的我,接不接受是别人的事嘛。”
多么有气势的话呀,连我都被感动了,可惜母亲是坐在床上说的,没什么魄力。
是迟钝还是视而不见呢,有些事情明明显而易见,却因害怕受伤而捂住双眼。
我的母亲,这个善良到笨拙的女人,用最简单的言语打动了我的心。
不能失去的存在,必须守护的存在,仅仅是为了我的母亲,我愿意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大,让母亲永远这么单纯而笨拙。
今天,我终于将念凝聚成了一条口香糖似的绳索,母亲比我还兴奋,嚷嚷着要给它取名字。
“伸缩自如的爱”由此而来,真是奇怪的名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在我以为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可以将这种满足的日子一直过下去时,我却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蠢事。
十三号仓库的主人,流星街的领袖人物之一古雷特,有一批珍宝从“暗道”进了他的仓库。
我碰巧看见了,数量很多,我不贪,我只要一件,一件就可以给母亲买新的衣服,可以让她不必如此辛苦。
我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看见那些人发出无意义的惨叫或做出痛苦的表情,就像拙劣的表演一般令人兴奋。
也许,狂妄的我并未意识到,在流星街,像我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比自己强的也大有人在。所以,我的狂妄低估了十三号仓库的主人,给自己带来致命的危险。
母亲,我的母亲,那个笨拙的,很努力活下去的母亲,义无反顾地挡在我的面前。
她没有责怪我,只是给我一个和平常一样的笑容,爽朗的笑容,也是我最后一次所看见的笑容。
古雷特脸上多了道血痕,母亲却倒在了地上。
我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渴望力量,渴望强大,那从心底喷发的饥渴焚烧着我的理智。
我爬到母亲身边,她不停的吐着血,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的淡蓝衣裙,她的唇边是血,嘴里也是血,清秀的容颜竟然让人有种易碎的感觉。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吐出这么多的血,像是要把全身的血都吐完为止。我喊着,她的血,吐得几乎让我惶恐。
母亲朝我扯出一抹笑,“不要哭。”她说。
我冰冷的手指触碰母亲的面颊,太过冰冷的寒气把她的体温都夺走了,连我的心都被冻僵了。
我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我哭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哭,哭得撕心裂肺。
“小索,不要哭哦,只要有生命,总有一天死亡一定会来临,这是不能避免的,这就是生者的宿命……命只有一条,是无法取代的,所以值得尊敬,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是自然的生态……”
不懂不懂我不懂,我也不要懂!母亲,如果你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我尊敬,值得我追求?
“小索,即使我不在了,你也要幸福哦……”
母亲的耳坠塞进了我的手中,不想要,却被鲜红的血刺痛了眼。
母亲,终于闭上了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再也不会睁开……
映在眼中的月亮从空而降,我的鼓动穿透了宇宙,掉了下去……一直往下,掉到没有光明的黑洞中……
那是永远不会醒来的沉睡和永不结束的梦。
第一次对我微笑的人,第一次对我伸出双手的人,第一次告诉我‘只要相信,未来就会充满希望’的人,不在了,从我身边消失了……
最珍视的人被夺走,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人命,也不再值得尊敬,不过如杂碎般的存在。
力量,我想要力量,我想要得到所有人都为之恐惧的强大……为了不再失去任何东西……
母亲,你看见了吗?
我依然学不会珍惜人命,相反,我想听见他们的哀号哭泣,想看见他们的绝望丑陋,想让他们跳着死亡之舞,从无聊的世界中化为灰烬……
我不觉得我的想法有错呢,母亲……
比“妈妈”更敬爱的称呼……比生下我却又抛弃我的女人更无可取代的地位,再也不会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埋葬了母亲,穿上她最爱的小丑装,点上她喜欢的星星,封印我的眼泪,锁上铁皮屋的大门,摇摇摆摆走出流星街。
母亲,我一定会再回来,那时,我会亲手将陪葬品送到你的坟前。
安息吧——
母亲。
亲密×分道扬镳×旅程
太阳升起,明媚阳光拂照大地,也照进屋中酣然大睡的人身上。
她一脸幸福满足,虾米状的蜷缩在老旧的大床上,盖着薄被甜睡,金色阳光点点洒在她黑色长发上,在发丝间欢快自然的舞蹈着,略带着孩子气的秀气脸蛋红润光洁,不时在薄被上蹭了蹭,那娇憨无邪的模样就像一只在享受日光浴的小狗一样可爱。似乎察觉光线在自己身上肆虐,床上的人儿抱着卷曲成一团的薄被翻了个身,背对阳光,继续在梦中听周公爷爷讲笑话。
太阳公公无奈叹息:这个懒惰的人啊……
“吱呀!”
从门缝发出的刺耳磨擦声,黑衣男人和靠在门边的钉子服男人同时抬头淡淡瞥了眼,走进屋的小丑薄唇一扬,狭长的魅眼弯成了一条缝。
“第几天了。。。”刻意压低嗓音。“还不醒。。。真能睡呢。。。小狗狗。。。”
放下手中的书本,黑衣男人不予置评,笑了笑。
“呵呵。。。”
小丑走到床边,凝视床上那个与薄被奋战纠缠,在睡梦中绽开甜美笑容的可爱少女,正当他想推醒这个睡了七八天的半大女孩时,那被长长睫毛掩盖着的黑色眼眸突然张开,傻呼呼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倒头,继续睡。
“……”
小丑愣了几秒,突然一声不响地从小人儿怀里扯开被她紧紧抱着的薄被。
“唔……讨厌……干嘛……”
不满的嘟哝,小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中看见一张笑得诡谲的俊脸,下意识的伸出手使劲一捏——
“小。。。狗。。。狗。。。”邪魅的声音在那双小手的摧残下有些变了调。
“……真的是西索大大?不是冒牌货?”
怀疑的瞅着他,不自觉地靠近,猛地眨眼,不是在做梦吧?抬起头,明晃晃的太阳光从上方射进来,难怪感觉刺眼,原来只有半个屋顶,够节省的……捏捏捏,哇哦哦,手感真不错,皮肤保养的好好哦。
“呵呵呵呵。。。小狗狗。。。我的脸好玩吗。。。”这小鬼,西索的眼越眯越细,扑克牌夹在指间蠢蠢欲动。
“好玩。。。……啊?”一连串的BT笑声让我马上清醒,我居然在捏西索大大的脸耶——猛然跳起来。
“砰!”我的头和西索的下巴狠狠撞在一起。
呵,这小家伙的头还挺硬的!西索揉着疼痛的下巴想。
“宝物,我的宝物在哪……”我揉揉脑袋,假装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脑袋两边摇晃,眼睛一扫,瞄见坐在姑且可以称之为板凳的圆形物体上的团长和靠在门边面无表情的伊耳谜,为之一怔,“呃,团长,你怎么也来了……咦,小伊?今天是聚会日吗,怎么都到齐了?哈哈,好华丽的组合哦,百年难得一见耶,哈哈哈……”
…………一群乌鸦OA~OA~OA~OA的从三位华丽的大人头上飞过…………
无一例外,三人脑门上都爆出了“╬”,而我还不知死活的哈哈大笑。
“牡丹九九。”
库洛洛的微笑完美得挑不出一丝毛病,语气也很温和,双腿微微曲开,黑色书本平摊在大腿上,十指交叉抵住下颌,非常经典的姿势,优雅得令人着迷,不过——前提必须是,他如果没有连名带姓的叫我,又或者去掉那盘旋的低气压和黑眸中聚集的风暴。
“是。”
说不害怕是假的,再迟钝也感觉团长大人的脾气正在朝暴走的边缘发展,我打个激灵,收声,端端正正跪坐,抬头挺胸,双手规规矩矩摆在膝盖上,屏息静气,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噗。。。”大概我难得正经的模样取乐了西索,他掩嘴喷笑,两肩抖个不停。
……冷汗冷汗冷汗……
西索大大,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笑啊,你没看见团长的脸色已经……唉,看来这次我是在劫难逃了……小伊,我对你最好了,可不可以伸出你友爱之手把我拯救出去?我向小伊投以可怜西西的眼神,伊耳谜正看着我,发觉我的对视,居然很不讲义气的立刻将脸偏开。
“╬”出现在我头上,黑线挂了满头满脸…………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