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钻石女-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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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揪心扯肺的伤痛使他心中一恸,他舍不得她气坏她自己;可他走近两步,她却连 退四、五步。
“举起你的剑!”
“小火……”
“不要以为我狠不下心!”她的心早已被他的肮脏行为给刺得滴血。
她的剑尖指向他,只要他再向前一步,剑尖便会刺入他的左胸。
无畏无惧的他赌的是她对他的感情厚度。
他往前走了一步,她慌忙的再退几步。
小火儿舍不得伤他!他开心的笑了。
“你!”这个男人真的是残忍的魔鬼。
她手中的薄剑使力刺去——下意识的,他以左手掌阻挡。
剑身穿过他的左手掌,直刺进他的心口。
“子葑!”
“别哭。”他舍不得。
“为什么不避开?你可以的啊!”望著那把正在滴著血水的剑,她不知如何是好。
抽出剑?但是如果大量出血他就活不成了。
他勉力扯笑,“把剑抽出来,放心,祸害还千年。”
“但、但是我……”我怕啊!天知道她不能失去他,!
“小火儿,我们还要恩恩爱爱到八十岁,所以我一定不会抛弃你,何况阎罗王和我 没有交情,我又这么帅,他不会欢迎我到他的地盘去嚣张的……”
紧闭著双眼,君迷火如受火焚、如遭冰伤的狠心抽出峨媚剑剌。
他随即往后仰倒——她连忙抱紧他,老天,他的左胸膛一片血渍!
他左手掌的正中央被剑身穿过,源源不断的鲜血,正从那枚心型的胎记无止境地涌 出。
肉身的痛比不过他的心痛,那一抹深沉却又幽渺的痛感仿佛是上一辈子,他恐惧失 去她的痛不欲生。爱情能够跨越生死,能够不受轮□而遗忘吗?
他看一眼他的染血胎记,转而盯著她令他心疼的泪容,是的,强大的幽冥神力,将 他的挚爱带到他的身边了。
他必须守护她直到白头,这是前世的誓言也好,是今生的心愿也可,他的爱绝不放 手,即使是黑白无常也索囚不回他的魂魄。
君迷火揪扯著几乎碎掉的心,她很她自己,她怎么可以伤害她的命定真主!
从他的眼中,她看见一种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世世永不悔的霸悍爱恋。
吊儿郎当的他对她的情意金石可证、鬼神动容啊!
纵然她再挚爱他,恐怕也比不过他所付出的千万分之一。
那被她所刺伤的血红心形胎记叫她痛彻心肺,几乎要心碎而死。
“对不起。”她的泪滴在他的手掌心里。
视线渐渐模糊,他气虚的微笑,“既然对不起我,别光说不练……”
糟!他的脸色泛白,呼吸越来越急促。
“嫁给我,当作你的。对不起。!”他想吻去她流不完似的泪水,可却已支撑不住 的陷入黑暗里。
“不!段子葑!你不能死!你要活著,活著娶我!”
仿佛听见她痛彻、心扉的嘶喊,他的唇角扬起淡淡的笑孤。
傲绝旗下的圣慈医院的江院长和一级医生全出动了。
A级病房一向是空署的,只有君忽皇夫妇能够使用。
然而现任的总裁君迷火可是君家千金,对于这位大小姐,连六十岁的老院长也存著 敬畏和欣赏之意。
段子葑的手伤已无大碍,而心口的那一剑幸好偏了些,否则神鬼难救。
君迷火已经输出两千西西的血量,她平躺在A级病房的旁间房,虚弱的苍白著面色 。
右手掌心隐隐泛疼,她惊讶万分的发现那枚半心形的胎记鲜红得仿佛是血烙。
子葑的左手掌心那同样的半心形胎记上,多了道伤痕。
她和他之间的牵系怕是一种宿命,是她的情债。
“君迷火!”
童贺撞开病房门,杀气腾腾。
身后尾随著的高节和江老院长以及一挂医护人员,恐慌的拉住他。
“你们出去。”她道。
“大小姐……”
她挥挥手,半阖的眼神看起来疲累不堪。
除了高节,一干闲杂人等全出去了。
童贺紧握拳头,手臂肌肉愤张,脸色铁青。
“岛主若是死了,我一定杀死你!”
“他死不了的。”他的体内有著她两千西西的血呢。
“如果你不是岛主心爱的女人,如果你不是不小心出了剑,就算把我枪毙,我也非 杀你不可。”
她淡望他一眼,称许的浅笑,“这是一个忠心侍护的职责。”
她看著他光裸的胸膛上缠绕的白色绷带,心揪得疼。
动刀的医生说缝了一百多针。
麻药退去之后,他将承受伤口的痛楚。
“段子葑,你已经昏睡二十个小时了,醒来。”她低低呼唤。
一双浓密翘长的眼睫毛掀了掀,他微睁开眼,无力的以气音笑著。
“老婆大人,你的命令。我听见了。”
“你醒了?”泪迷蒙了眼,她笑颤著。
“我很久没抱抱你了,所以不可以昏迷太久。”免得她伤心太久。
“痞子。”她嗔斥了下,满心的甜蜜和感激如果他是她逃不掉的宿命,她想,她会 是最幸福的女人。
“哪里痛?告诉我。”
睇著她的忧心关切,他扯了扯唇角,“扶我起来。”
“不行。你刚刚动完手术,而且失血过多。”一日一撕裂伤口怎么办?
他撒娇著,“但是我想要抱你、亲你。”
“都已经得从阎罗王那里抢回命来,你还不正经?”
他委屈极了。
“我想抱你、亲你便是最正经的事啊。”那是一生一世的功课。
“唉。”她深叹。“算我求你,你好好休息。”他的手臂上还插著点滴针呢。
“好!准许你的求情。”他眨眨魅眼,“换你亲吻我!”
她能严峻拒绝吗?
“快!”他催促,迫不及待想要汲取她可口的液津。
她俯下身,轻碰了下他苍白若雪的唇。
他非常的不满,“敷衍了事是君总裁的行事风格吗?”
耍赖鬼。
略带娇嗅的吻封住他贪食的嘴。
仿佛是渴了三天三夜,又好像是在大漠上行走的旅人,他急切的与她深深吮吻,尽 情肆意的索求她的甜蜜。
病房外的两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瞪瞪你,老半天,他们掩上门,往外急跑。
高节一边喘气,差些笑岔了气,“喂!!你的岛主真的是痴情种!伤了心脏,他还 有心调情耶。”
童贺憋著笑,“岛主是性情中人。”
“嗯,的确。”佩服佩服。
“高先生,我们还要不要守著病房门?”
“你那未来的岛主夫人深情守候了二十个小时,按照这态势来看,应该没有我们效 劳的地方。”
“她对岛主用心用情,我也一定对她效忠。”
第八章
“什么!他在圣慈医院!他没死!”宋芯心又叫又跳的摔下电话。
难怪君姐姐这几天没回家,也把公司丢到一边去!
她气得将化妆抬上的瓶瓶罐罐扫落而下,又将随手写的纸张揉成一团一团的丢在地 上。
“我一定要你死!”毕其功于一役,她豁出去了。
看著宋芯心疯狂的冲出房门,艾忻没有追上去,他进入她的闺房。
一片混乱。
混乱之中几团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蹲下拾起。
她是我一个人的。
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太爱、太爱她了。
跌入万丈深渊的感觉我体会到了。
谁来救救我!我好难受。
原来!他所猜测的完全不差。
“芯心爱的是她,那么她把我实于何处?”
他想掐死芯心。
但是……“错爱的芯心只是单纯,她还不懂得情爱,她对她的‘爱情’或许只是孤 苦无依时的依靠感情所转化的。”
真正应该离开世界的人不是芯心!
只要那个魅惑众人的出色女子消失,芯心的迷惘错爱便会停止。
冷笑溘上眉睫,他斯文儒气的外表隐隐泛出“抹阴狠的险戾。
向范姜玉要了特殊磁卡,宋芯心顺利的进入圣慈医院里最高层的A级病房。
四十坪大的单独套房里只有段子葑,而他看起来似乎是经历九死一生,险险的逃过 黑白无常的追赶索命般地虚弱不堪。
她走向病床,恨声道:“段子葑!你睁开眼,看看我对你强烈的恨。”
听到声音,他微睁开眼,似笑非笑的懒得理睬。“我和你井水犯了河水?我们只见 过一次面,在你回台湾的第一天吧。”
“都是你!把我的美梦变成恶梦。”
“宋芯心,你是不是精神异常?我和你没有任何交集,你的梦是美梦或是恶梦是你 个人的事。”
“我们是不相干!”她倏地纵声狂笑,笑声凄厉,使人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你抢走她,我不会很你,也不会想杀你的……”
他的伤口仍然疼痛,老天,他实在不愿意面对一个美丽的疯女。
“探病的时间结束了,请你回你的地方……”发疯。
“你抢走了她!抢走了她!为什么?你的条件一等一,相信只要你笑一个、招招手 ,几百个女人排队等著和你谈恋爱,但是你为什么偏偏看中她?”
“你说的她是小火儿?”奇怪,他爱小火儿干她个鬼事。
宋芯心一边掉泪一边大笑,“我知道不能怪你,因为她太让人喜欢了;不管她是酷 酷的,或是妩媚的故意逗弄所有人……”
“你对你姐姐的感情是喜欢,还是掺杂了特殊的情愫?”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的眼神涣散,透出诡奇的光芒。
“其实她会对你用情并不叫人讶异,如果我不是爱她那样深,也许我也是拜倒在你 的西装裤下的女人之一。”
“宋芯心,你是不是为了离间我和小火儿的感情,所以自导自演一出弱女被帅哥强 暴的假戏?”
“哈哈哈……”
“喂!”笑得真刺耳!唉,娇柔温婉的古典美女笑成这样实在是损害形象。“不要 笑得好像喉咙长茧的老母鸡,请尊重我伤弃未愈。”这个重伤的始作俑者还是她哩。
“死到临头,你还要帅!”呕人!他连皱眉头都一副潇潇洒洒的神气。
他打了个哈欠,慵懒的笑笑,“妹妹,你不是特地来杀姐夫的吧?”
“答对了。”她脆脆的笑出银铃声,并且一脸天真样。
这下,他的眉头很难展开了。左胸口的线刚刚拆掉,仍旧包扎著纱布,至于左手掌 也是动弹不得。
“杀人偿命。妹妹,你好自为之,三思而后行。”
“失去爱,我生不如死。”她拿出一把水果刀,双手紧握刀柄。
倘若他用右手格开,或是用腿踢踹应该不会伤到她吧?毕竟她是未来老丈人所认养 的女儿。
“我如果死了,你以为你的君姐姐便会爱你吗?或许她会恨你恨到下辈子。”
“就算她不爱我,我也不要她爱你,爱任何人!”
偏执狂。
眯眼瞧她发抖的双手,他舒了舒眉头,邪气勾笑,“爱人在爱到最深最浓的时刻死 亡,相信小火儿对我的思念一定是日日夜夜,直到她心跳停止的那一刻。”
“你……”胡说!他一派胡言。
“我和小火儿之间的刻骨铭心可能需要借助你的一臂之力。过来杀我吧。”
她犹疑了。
然而一思及他的存在是个大祸害时,她便顾不得一切。
她走向病床,决定送他往生——条地,一抹如飞的倩影闪过!
“呀!君姐……”宋芯心瞠大骇异的眼睛,不敢相信她所看见的……君迷火以她的 右手挡住了刀尖,那深入一公分的刀伤叫人心抽得痛。
她夺过宋芯心仍然握著的水果刀,沉肃凛道!“我在浴室里,你所说的、所怨恨的 我都清楚了。”
宋芯芯张大眼,眼底盛满冀盼。
“死了这条心吧。”她丢下水果刀。
“不要!”这无异是判她死刑。
“你是我的妹妹,永远。”
“你可以爱我,只要像我爱你的万分之一,我就没有遗憾了。”不是说深情感动天 的吗?然而她却感动不了迷火的狠心绝情。
“滚。”说话的是勉强坐起身的段子葑。“小火儿,你过来。”
她走到床沿边,坐下,勾了抹醉人的笑意。
“你的右手心在淌血。”
“无妨。”小小的伤势罢了。
“但是伤在你身,痛在我心。”他以右手执握起她的右手。
“算是还你被我所伤的愧疚吧。”她真是服了他,随时随地都能甜言蜜语。
尖锐的嘶泣声响起。
“如果我死了,你就会想念我一辈子了对不对?即使你爱的是他!”
“喂!”段子葑出言阻止。
然而已经来不及……宋芯心捡起地上的水果力往自己的身上猛刺好几刀。
她软跪下来,虚弱地哀哀饮泣,“君姐姐,你可以抱抱我吗?我好希望能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