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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何日同携手-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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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耿豪首先打破沉默。“你现在知道了,耶律檀心其实是大唐公主李檀心。”
  柳姨再次重复她造访大寺的目的,“这就是你这个平民小辈不能娶她的原因。”
  耿毅一脸荒谬地瞪视柳姨,辩驳道:“大唐早亡了,她降世时,天下四分五裂,改朝换代已不知多少次,再怎么说都不是公主之身。”
  耿毅指出现实面,怎知却引来柳姨的疾言厉色,“河东柳氏与幽州耿氏曾对天起誓,只要李唐血脉留世一日,就得对他们克忠一日,至死方休。”
  “檀心与甥儿心契意合,没有贵贱之分,更无地位悬殊之别,恕甥儿难同意姨娘的话。”
  “好,你给胡人养了两年,咱们汉人的忠孝节义全都摆在脚下踩了。”
  耿毅绉起眉头,“甥儿从没忘记过爹爹的教诲,他说过男子汉是不妄自菲薄的,”
  “好一个不妄自菲薄,你何不亲自回幽州对你父亲说去!”柳姨取出藏在袖中的信,递给耿毅。
  耿毅接过信,带了一种不服气的倔性告诉姨娘。“顺便带檀心回去。”
  “你先将你父亲给你的信仔细看清楚后再决定。”
  耿毅闻言,展信阅读起来。
  毅儿如晤,
  为父已为你定下一门亲事,对方是你在蓟州、长你两岁的表姐悦云,因之无论是大汉、契丹或前唐公主对你有所青睐,吾儿皆需一概婉谢,万万不可心存非分之想。
  情事紧要,盼速回北界,勿让者父成了背信之人,徒落世人笑柄。
  耿毅放下信,脸色发白,“这事太突然,我从没听爹提起过……”
  “这个年头人心难测,突如其来的事可多著,不止就你这一件。”
  他直视他的姨娘,问道:“莫非是姨娘您给爹爹出的主意?”
  柳姨没有否认,只说:“你爹爹也认为这样才算门当户对。”她带著顿老十岁的愁容,悠悠地劝诱,“不是我们故意要棒打鸳鸯,而是这样做对大家都好。甥儿若是聪明人,就该劝檀心公主进宫,如此行之,对你、对公主及赞华先生来说,才能趋吉避凶。”
  耿毅见到柳姨欲言又止的模样,黯然问道:“姨娘您话中有话。”
  “我也只能点到为止,总之,你好自为之。”
  目送两位长辈离开宝宁寺后,耿毅随即找耶律倍商量。
  耶律倍是一位性情中人,自然觉得柳氏的想法不尽情理。“既然我能把钟爱的义女许给你,为何你老家的长辈不让你娶一个末世的落魄公主?”
  “父亲认为我不该做非分之想。”
  耶律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耿公既然要你北上一趟,你就去吧!我相信你是聪明人,要不了多久便会返回洛阳来。只不过我听说了,关外局势逐渐不稳,你一路上要多提防。”
  耿毅领受了耶律倍的祝福与提醒后,找了一个适当的时机,领著耶律檀心到母亲的坟前磕头上香。
  他牵著她的手,胸有成竹地对她保证,“在我跟爹爹阐述清楚后,一切阻碍定可消除,届时盼能与你携手偕老。”
  耶律檀心忍住兜在眼眶边的泪,冀望自己能跟他一样乐观,但是她特殊的身世背景与遭遇让她对任何事都保留了三分怀疑。
  她总觉得,他此去归期难测,一股生离死别的愁绪顿时涌上心头。
  尽管如此,她仍是打起精神,主动表明自己的心志,“我在大寺等你回来。”
  耿毅看著眼前的美娇娘,眼底闪著雀跃与希望。“一言为定。”
  于是,耿毅于一个孟夏的清晨,头顶朝阳,足踏著晶莹的露草,往北而行。
  幽州 耿府
  转眼间,耿毅回到上谷已快三个月了,初返家门与老父欢聚的喜悦,早随著秋日渐黄的枯草而变调。
  这些日子里,朝野之间发生了许多的事。其中一项便是皇上病危驾崩,新皇即位。
  如果耿毅此刻身处洛京的话,绝对会感受到政治冲击,但是北界离京千里远,旧皇的死讯除了让边防务州官兵枕戈待旦、戒备加严以外,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还真不如损失一头家畜来得令他们失落。
  连日来,当他凝望往南迁的飞鸟时,总免不了望云长叹,因为他对苦求父亲成全他与檀心这回事,是愈来愈没把握。
  耿父甚至将耿毅的姑父、姑母与悦云表姐从蓟州接到上谷来小住,为的就是强迫耿毅面对现实。
  “耿家媳非我悦云甥女莫属。”耿玠坦白地告诉儿子。
  耿毅不愿在嘴上反驳老父,心下对这桩婚事却是打著“能拖即拖”的主意。
  他明白表姐悦云是一个懂得应对进退的善心好女孩儿,谈吐得体又端庄贤淑,待他与众人极好,没有一个惹人讨厌的地方,而他除了与她和颜悦色地保持距离以外,能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向天祈求。
  今日,他立在城头往南眺望,所思之人在万重山外,他恨不得现在就化做一只展翅鸢,飞越千山万水,到她身边团聚。
  陷入沉思的当下,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毅弟……”
  耿毅转过身,见悦云表姐立在眼前,满眼关心地探问,“为何总是往南望?”
  他不想敷衍她,却也不能对她完全坦白自己的计策,只说:“我看著雁儿往南去,好奇它们今冬将栖之所而已。”
  悦云笑而不语地看著他,上前问他几件事,“你打从京城来,有听过朝廷会如何处理咱们北方的消息吗?”
  耿毅讶异表姐关切边防战御之事,“是听到过一些,但恐怕多是谣言。”
  “那你三个月前人在洛阳时,有没有听到过契丹人想拿下咱们幽蓟的事呢?”
  耿毅没应声。
  墨悦云倒是替他答了,“想必也是当谣言听听就算了,是不是?”
  “那表姐以为呢?”
  “契丹人人关骚扰我们的频率渐繁,动作也愈来愈大,京城那批无能者说什么都不肯加派人马,边防重将与当朝主事者意见分歧、互不信任,时至今至,我看也只能靠自己了。”
  耿毅听表姐这么说,顿觉惭愧不已。他只顾著儿女情长,对忧国忧民的事完全是状况外,不得要领。
  “云姐与姑父、姑母的行囊准备得如何了?”
  “皆已备妥。”
  “既然如此,我这就去跟父亲话别。”
  原来,悦云与她的双亲早已整装好,要动身回蓟州过冬。
  耿毅抓住这一个正当出城的机会,揽下这份差事,坚持护送他们安抵家园。
  耿玠在幽州城下送行时,意味深长地对儿子叮咛一句,“早去早回。”
  耿毅像是做了亏心事,不敢与父亲正眼相对,只说:“孩儿尽力而为。”
  耿毅于三天内,将姑母、姑父和悦云送抵蓟州,他与表姐简单恭谨地话别后,便绝意南下洛阳。
  他已下定决心,要携耶律檀心北上同父亲请罪。
  耿毅离家第八天,行到黄河渡口处。
  他趁等船的空档,将赶路多时的马儿引到草粮处,打算照料一番,适巧,一些南来北往的商人也风尘仆仆地赶到,脸上带著一些急匆匆的神色,喂马的同时,也聊了起来。
  “三州之围解了没?”
  “还没呢!”
  “几天了?”
  “少说也五天了吧!”
  “驻北的军藩一向锐不可当,怎么这次不经久,一下就被围呢?”
  “这次与往常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听说是契丹胡头儿耶律德光领了十万骑兵御驾亲征,兵分三路围堵三州,目前不攻也不打,按兵不动只是围城。”
  “这到底是安著什么居心?”
  “先牵制各方节度使让他们短期无法互相支援,然后再一一破城进去,网罗将相。”
  “京师怎不派人支援呢?”
  “时机不好。旧皇驾崩,新皇才刚登基,为了防止政变,打著调兵遣将的算盘想乘机削去一些节度使的权力,可是,朝廷派近水灭远火的把戏被那些节度使看穿,他们怕丢了军实后反被新皇剿杀,所以两边都互相推托、按兵不动,任北界的边防遭殃。”
  “这契丹胡儿还真是会趁火打劫啊!”
  “就是说……”
  耿毅在一旁听得心焦,忍不住打岔问:“敢问大叔,您们谈的三州是哪三州?”
  “哦!幽、瀛与蓟,其中还属幽州之围状况最剧。”
  耿毅一听,脸色倏地转白,匆忙道一声谢后,二话不说地回到马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心下挣扎著,为究竟该往南或北而矛盾?因为不论他如何选择,都将站在地狱与天界的交叉口。
  他若往南,是柔情似水与天上人间的甜美沉沦,但是终其以生,他难原谅自己,对父亲对族人的愧疚会让他置身地狱之境。
  倘若往北,是战火连天的生死搏斗,他可能未能进城见父亲最后一面,便丧命胡敌手中,让人心绞更甚的是,他与檀心携手同心的日子便要幻灭。
  “可是……你若能生还的话,又如何呢?”耿毅像是在暗夜里见到一线曙光似地问著自己。
  那当然是……千里万里都要回大寺去寻她!
  看见希望后,他也了解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将马牵出来后,掉头往北,急如星火地朝来时路,回奔而去。
  待耿毅风尘仆仆地赶回北界时,五天又过去了。
  情况正如那批商人所述,他回程所经之地,明显地被打劫、掠夺过,数以万计的骑兵师团在城外方圆一里处便扎下营,形成飞鸟难度的精锐攻阵。
  耿毅只得往回退,找一个暂时藏身之处,再将对策想清楚。
  他想起了一个上密道,那是小时候从城里偷溜到城外捕云雀时挖的,他因为从没被大人抓到过,也就从未把这个秘密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当夜,他摸黑溜进契丹兵营,偷了一套胡服出来,他在草堆里将衣服换上,才要转身就被巡夜的兵发现。
  一把长枪说著就要往他的咽喉刺来,
  他紧急喊出一句契丹语,“别刺!我出帐撒泡尿而已。”接著就直瞪著寒光闪闪的枪刀。
  “小毛头,有尿就地撒不行吗?下次鬼祟跑那么远,当心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下快回你的营帐去!”
  耿毅像有鬼在后面追似的,连滚带爬地混进契丹营地里。
  白天耿毅与自己赌命,潜藏在不同的营车里,晚上则是效法沙漠苍鼠四处找掩护,渐次地朝前方营地偷摸过去。
  日伏夜出地熬上三日,他总算摸进最前阵。
  他将前阵的情况大略勘察后,了解契丹兵马为了反制汉将架在城头处的连弩长弓,自动退守了五百尺;明智保防的决策,却不利于耿毅的入城计画。
  “坐以待毙总不是办法。”耿毅伺机而行,在一个黯淡无月的晚上偷得一匹快马,出其不意地从契丹营地杀将出去。
  等到契丹人有所警觉要追时,他已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守城的射程范围,他在千钧一发间躲开如雨飞来的箭矢,趁汉军调整连弩射程的空档时,朝城头嘶吼,“自己人!耿毅!”
  守城的卫士认出策马狂奔的人后,十万火急地示意弓箭手停息。“快将绳抛出去!”
  耿毅从马上一跃,抓住抛坠而出的绳索后,疾快地蹬著石墙往上攀,转眼之间,他的人影便消失在城头间,余留下那一匹契丹好马,徘徊于空旷的土丘间,掉头回去找它的主人。
  耿毅摘掉裘帽,气犹喘吁吁,却急匆匆地问著,“我爹人呢?”
  “他人在书阁里,正同军师及众将们商计对策。”
  耿毅马上朝父亲的书阁奔去。
  耿玠却已闻风跨出了书阁来迎接。
  耿毅见到父亲的身影,不由分说地就要往地跪下去。“儿若知情势紧迫,绝不会挑这个时候离开,请爹原谅不孝儿……”
  耿玠一把将儿子拉起来,神情激动,半天只说出一句话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倒是耿玠的参谋先生把耿毅拉到一边,细声地同他说白了。“少爷啊!大伙正庆幸你不在城里,能逃过一劫,怎么你倒跑回幽州送死来了?”
  耿毅坦率地与大家说明自己的心意,“耿毅抱著与爹和城中父老共存亡的打算。”
  老父哑声询问儿子。“你……见到想见的人了吗?”
  耿毅扮不来洒脱的模样,只能老实地摇头,“尚未有机会。”
  耿玠闻言,眼下浮现了遗憾。“前些日子我百般阻挠你送信,如今契丹兵临城下,志在拔城,我看连报信飞鸽都无用武之地了。”
  耿毅见父亲因为他的事内疚消沉,明白对城中的士气无益,于是兴致勃勃地嚷,“我倒觉得飞鸽是多此一举。契丹军阵虽然庞大,粮饷却都是打草谷得来,吃完咱们这州要再补给可难了,他们也怕援兵来相救,比我们还希望速战速决。爹,我在契丹阵营里待了三天,探得一些军实,急著向您禀报。”
  参谋先生听了耿毅的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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