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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辣手毒仙-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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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得嫁给我,我拿一辈子作证。”每次,当他似乎要看透她内心的不安时,又总被一层迷雾蒙眼,到底,她身上藏了什么秘密?
  不相信、不相信、不能相信……欧阳不弃就算是有名的君子剑,也还是个男人……鲁清墨在心里告诫自己,因为她发现自己从不信人的心越来越动摇了。
  “若有那碗药呢?你也会要我喝?”会吧,人都是自私的,她打小就知道。
  他坚定的扣住她手腕,逼两人视线交错,不让她有一点闪躲的空间,“不会,我不拿七、八成赌一点失去你的可能。”
  “不弃哥哥爱说笑,刚刚你还劝你表妹喝下。”她不相信、不相信……
  “那是因为我相信你,我承认我厚此薄彼,如果是玉扣,因为相信你,我会让她喝那碗药,若是你,一丝丝的可能我都不想赌,我宁可没子嗣。”光是想象要她喝下那碗药,他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什么了。
  偏偏,他对她的感情每天都在加深,她对他的回避却越来越明显。
  “凭什么?凭什么……”她细细呢喃着,“我都不相信自己了,你凭什么相信我?”
  她有些动容,她知道欧阳不弃跟那些男人不一样,看她的时候不是看脸,总喜欢深深看进她的眼睛,只是……这样就可以相信了吗?
  摇摇头,不知怎么了,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看不到也听不真切他说了什么,只觉彷佛有把亮晃晃的匕首逼近,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
  墨儿,不要怕……别怕啊,过来点……让娘帮你……
  “墨儿,怎么了?”怎么他叫她都不回,还频频冒汗?
  似被他的呼唤惊醒,鲁清墨随即避开他伸过来要为她拭汗的手,一个使劲也甩掉手腕上的束缚。
  “不弃哥哥一番深情让小妹为之动容,但小妹有些累了,先回房。”一回头,她疾步离开。
  “墨儿……”欧阳不弃眉头蹙得紧,他知道,她又“躲”起来了。
  第六章
  晚饭时,柳半垂难掩喜色。妻子喝下药已有数个时辰,看来没什么事,加上鲁清墨保证一药见效,解决心头事的他当然是心情愉悦。
  反观杨玉扣,个性大刺刺的她,这顿饭倒显得有些沉默,心事重重。
  在鲁清墨答应也会帮柳倩儿的体态想办法之后,便借故人不舒服离开饭局,从头到尾视线都没跟欧阳不弃交集。
  回房,有些累的她缓步走向木床,合衣躺上去。
  不一会,她听见另一道沉稳的脚步声踏进房门,没有翻身,语带嘲笑的开口,“不弃哥哥,小妹不知无相门也教人如何当贼,门闩都拉上了,你还进得来?”
  “雕虫小技。”但他只对她用。
  “小妹可先提醒哥哥了,自己拉张长椅窝着就好,别想上来,小妹可不记得把毒粉洒哪儿了。”她转身威胁他。
  威言恫吓,撗眉竖目,绝色佳人撂下的狠话似乎断绝不了欧阳不弃的行动,他拢了拢衣服走近,本要吹熄烛台上的人,却听她脸色微变大喝,“别吹!”
  他笑了笑,“好,不吹,就让它亮着。”她是紧张了吧。
  褪去鞋袜,他丝毫不见惧色,自然的爬上床。
  反倒是气势猖狂的小姑娘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身一弓往内铺退,张牙舞爪地想阻止多个人分享床位。
  “欧阳不弃,你不是君子吗?你现在的行径哪里像个受人敬重的武林侠士?”还以为经过下午一番谈话,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是得寸进尺。
  他扬笑,“闺房之内无君子,你可是我的未婚妻,若待之以礼,夫妻与外人何异?”
  他知道下午的她似乎藏了什么心事,她若不说,是不可能问得出来,但也不能就此让两人的距离又拉远,他不会放弃的。
  “无赖,我又没答应。”
  闻言,他低笑。“墨儿,你当真不愿成为我的妻子?”
  “无媒为凭,你说的是哪门亲?别以为轻薄了我就能顺着竿子往上爬,我可不认!”脸微红,她气恼地拉过被子往身上盖。
  该拿他怎么办?这人怎么都不知退?
  “不认不成,是你先允了婚,而我不想反对。”他还是喜欢她这样,不喊他不弃哥哥,不自称小妹,更符合她这年纪的娇态。
  “我?”鲁清墨蓦地睁大眼,一脸愕然。
  “是你。”
  欧阳不弃将脚伸入被内,身子跟着朝她偎近,接着双臂一揽,感觉怀中人儿为之一僵,他失笑地轻环入怀,感受她的馨香。
  他相信她也是对他有情的,即使她口头上不说,即使她心里埋着什么。
  照她的性子,若真是厌恶之人,岂会愿意让人近身?没想透的人从来是她,但他不急,他可以等。
  一直以为自己是冷情之人,即便有朝一日需娶妻纳妾,也只是为了传承欧阳家香火,不料他其实非无情,只是尚未遇到他的情。
  更没想到的是,他的情会落在人皆避之的妖女身上。
  “你、你干什么?”语一颤,鲁清墨双手环胸。
  他低声发笑,鼓动的胸膛震动她绷紧的美背。“你很不安。”
  “谁……谁说的!我才不怕你,你不要越靠越近,天气很热。”可恶!他到底在笑什么,明明她才是无恶不作的毒仙子,为何心口跳动得厉害,还发烫?
  她该立即推开他,却贪恋由背暖进心的温度。
  “墨儿,我很高兴你是我的妻。”有她相伴,日子铁定热热闹闹。
  “我才不是……”她呼吸一窒,感觉颈后有股温热一吮。
  “你是。”不管她是谁,他都不想放手。
  她才不是,她是叫天下男人又爱又恨的无双毒仙!“欧阳不弃,拿开你的手啦……”
  男声轻扬,带着一丝逗弄。“墨儿,你真的很怕我碰你。”
  说着,他的大掌绕过她的身子,探向她的胸口,吓得鲁清墨更是连忙环紧胸,一脸惊骇的怕他胡来。
  “呵……傻丫头,瞧你慌的,我是要取你胸前垂戴的双螭盘凤玉佩。”他不免好笑,以指挑出系玉的红绳。
  “我的!”怕他抢回,她伸手极快地张掌护佐,按向胸口处。
  这块玉跟着她也好些时候了,越戴越有感情,连师姐她都没打算送,压根也没想过要还给他。
  眉一扬,欧阳不弃语气轻柔,贴着她后颈说话,“双螭盘凤玉佩在我们欧阳家已传了十八代,历代以来皆是长媳之物,谁拥有了它,谁就是欧阳家的长媳。”
  “你……在开我玩笑是不是?”这不是他另一个逼婚手法吧?
  “不然你以为我怎会丢下中毒的师弟师妹,追在你身后?”他没说的是,他其实不怕她拿走玉佩,是怕她因为玉佩而有危险。
  双螭盘凤玉佩是欧阳家传媳之物,此事不少人知晓,若是让某人知道玉佩给人了,肯定会来跟她抢,到时定会给她带来麻烦。
  所以后来他讨玉不得,才会顺势答应两人同行,希望那人看在他的份上,知难而退,暂时不会来找麻烦。
  “哼,原来你是怕莫名多个妻子啊。”听完他的解释,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原来不是他赖上她,而是怕她借着玉佩攀亲,坏了他和心上人的好事。
  翻身面对他,鲁清墨秀美下颚微扬,像装了琉璃珠子般的美瞳直直盯着他看,想找出他令人看不顺眼的地方,要自己赶紧收心。
  盯着、盯着、盯着……两人都不出声,只有发亮的眸子互视。
  四目相对,流转着丝丝情意,他们由彼此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摇曳的烛火忽明忽灭,映照着双瞳内明暗交错的无言。
  忽然间,她察觉到他看她的眼神变了,似乎多了一丝使人心慌的异彩,顿时将脸撇向另一侧,有些羞意地不敢再直视他的眼。
  向来我行我素的她头一回感到语拙,不知该如何化开眼前的凝窒,同样的一个人,此刻的他和冷泉中的欧阳不弃竟给她迥异的感受。
  “我……我不嫁你,玉佩也不还你,你大可死心。”她说得面颊发烫,一脸不自在。
  “好。”没多说什么,欧阳不弃顺着她话尾接。
  “好?”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为何心里会这般酸涩?
  见她表情又是不解又是痛苦,他一脸莞尔,忍俊不已。“玉佩不用还,你也不用嫁我,我娶你过门。”
  “嗄?”她先是一愕,而后才鼓起腮帮子,气恼地往后一移,想和他拉开一点距离,不料才稍一移动,结实臂膀便似发觉她的退却,一个回勒反将她搂得更紧。
  “若你真的不愿意,何以不在我身上种毒?”她要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这份情?
  “哼,你以为我没这么做吗?要不是你百毒不侵,现在坟头的草都不知长多高了!”
  “墨儿……”
  他低沉的呼唤叫她身子一颤,心又似乎漏跳一拍。
  “你应该会下蛊吧,冰晶玉露丸不见得敌得过蛊毒,要不要试试?”
  “你……”对,他猜对了,她的确下不了手,她竟然心软了。“你这条命先寄着,等我哪天想找个人试蛊毒时,自会来取。”
  “好,等你来取。”他将双螭盘凤玉佩放回她胸口,一手横过纤腰轻放。“睡吧,你也折腾一下午,该就寝了。”
  “你真要睡这里?”相偎的热度,让她渐渐体会男女有别。
  “我陪你。”闻着淡淡女子幽香,他不由得腹间一紧,怀疑又让她下了三日欢情散。
  “我不需要人陪。”
  “我需要。”趁她不注意,他又在她腕上扣上软炼,还轻扯了下,再将自个儿的手臂伸向她面前。“如果你不担心我一翻身将你拉下床,然后又不小心和你做了夫妻,我屈就长椅睡一晚并无不可。”
  这熟悉的触感……“你这无赖,竟又扣住我?你跟采花贼有什么两样?”嘴里嘟嘟哝哝,但已不像在冷泉时百般推拒。
  “放心,我不磨牙,也不发出扰人的酣声,你大可一觉到天明。”他轻拍她的背,哄她入睡。
  若不这样,倔强如她是不会让他有接近的机会的。
  以为铁定睡不着的鲁清墨打算睁眼到天明,不想让他有机会偷香,谁知道她越想睁大眼,眼皮越显沉重,黑而长翘的如蝶羽睫慢慢往下滑,覆住一双灵慧水眸。
  叫人意外地,她不到一刻钟便睡得好沉,轻而绵细的呼气十分柔顺,恍若初生的幼童,软嫩透红的面颊透着一抹无忧的憨笑。
  “唉!她真睡得着,真是服了她。”好纯真的睡脸,有若一朵出水芙蓉。
  暗自叹息的欧阳不弃抚着怀中人儿云丝,轻挑一撮秀发放在鼻前嗅闻,瞳仁中闪动着一丝爱恋和怜宠。
  本来以为这是一个煎熬的夜晚,两人会无梦至东方鱼肚白,谁知受考验的只有他一人,徘徊在君子与禽兽之间,难以抉择。
  而让他备受折磨的小姑娘却丝毫不知,径自作着令她开心的美梦,弯起的嘴角始终挂着笑,像是得意他的独自受苦。
  “墨儿,你当真折了英雄气魄,让我甘于绕指柔,你可开心了?”当然不会有人回他,但败在她手中,他还真没有丝毫怨言。
  又叹了一口气的欧阳不弃正想闭眼试着入睡,哪晓得眼睛刚一阖上,柔纤而修长的腿便往他胯下一跨,削薄但不见骨的温腻身子整个翻上雄躯,使他难以抑止的亢奋昴然而上。
  这下子他可真的难过了。
  慢慢将胸口的气吐出,他轻轻挪开缠身的佳人,长指往绕腕的软炼一压一扣,再反折抽出,只闻叩的一声,炼住他的一端往下滑落,腕上空无一物。
  步出房门,水榭凉亭中,登时立了个无法入眠的男人。
  他啊,自找苦吃。
  月儿半斜,渐落西方,更夫锣敲三响,微凉的风带来薄薄晨雾。
  柳家庄主卧房里,在场四人,除了鲁清墨的笑容特别灿烂,以及杨玉扣的一脸惨白之外,其余两人的脸色皆十分凝重。
  “看样子是赌到那两、三成了。”安坐石椅上,鲁清墨一口甜糕一口清茶,语气平淡的说出口。
  已经哭到无力的柳半垂跌坐卧铺旁,看着没血色没气息的妻子,他一脸懊悔悲痛。
  看好友说不出话,欧阳不弃代为提问,只是声音仍然难掩哀戚,毕竟是自家亲人,“墨儿,昨晚吃饭时,玉扣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从头到尾只说一药见效,又没保证什么时候药效会发。”她舔舔手指,一脸事不关己。
  “那能不能再为玉扣把把脉,是不是还有什么方法……”他也说不下去了,表妹的样子就像是死全了。
  鲁清墨轻轻笑出声,“她还摸得到脉象吗?”
  刺耳的笑声终于将柳半垂的神智拉回,好似想起什么,他发狂般的指责,“是你!你是害死玉扣的凶手,你这妖女……妖女……”
  欧阳不弃立即蹙起眉,拉住好友,不让他近鲁清墨的身,“冷静点,这不是墨儿的错。”
  “是她、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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