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朝穿越已婚妇女 作者:可望云耶(晋江vip2012-08-13完结,宅斗)-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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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两年前曾生下一女,不过半岁便夭折了,这两年便再无所出,但胤禛对她依旧十分宠爱,在府里已逐渐有替代李氏之势。
宝络对此无太多干涉,只是一心全放在弘晖身上,眼看他熬过八岁,如今已进入十岁心才慢慢放下。宝络翻腾着胤禛的衣物,也不知自己在心烦什么,她总觉得自个儿今晚心神不宁似的。
“爷万福,福晋万福。”钱氏低着头,袅袅步入,一身粉色旗装衬的她皮肤极白嫩,宝络微微瞄了一眼,看向她身旁的胤禛,不再多说。
“你身子弱,夜晚风寒,以后就别等这么迟了。”胤禛亲自上前扶起她,声音虽依旧冷冽,但望向钱氏的眼神有稍许迷恋。
钱氏害羞的低下头,又怯生生的看向宝络,低头柔声回道:“妾身前几日身子不适,还未能给姐姐请安,今晚特意来请安的。”钱氏虽入府多年,但口音依旧保持着江南细软,听着入四月春风温软和煦。
胤禛看向宝络,见她静静的看着钱氏和自己,人早已不知神游到了哪儿。
“福晋。”胤禛有些不悦,声调骤然提了几分。
宝络被这一惊,这才发觉两人一同望着自己,想着自己刚才走神了,宝络有些歉意的钱氏一笑,回道:“妹妹前些日子身子不好,爷就时常念叨着,如今看妹妹容光焕发,应是大好了。爷今晚何不就宿在妹妹屋中?”
宝络原只是低着头勾提起耳边散落的青丝,也恰是那一低头的温柔顿时让人心房重重一击。
胤禛紧闭着双唇,看着她默然不语,烛光下脸上线条刚硬异常。而钱氏却是十分惊诧,她知晓福晋为人一向大方,却不曾竟到了这种程度,难怪这么多年府上没一个人不夸赞她的,钱氏忽然觉得自己两颊辣的烫了起来。
其实她今晚前来不单单是来送银耳汤的,也是因为王爷这几日要么宿在自己的房内,要么就宿在福晋屋中,她好几日没见,就想借着这个机会让王爷想起她。
钱氏望向胤禛,眼里脉脉带着期盼,胤禛微沉着脸,闭眼点头:“今晚去你屋。”话音刚落,钱氏双眸顿时明亮起来,而宝络默默松了口气。
含笑送走胤禛和钱氏,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融入夜幕当中,宝络回到屋里,看着胤禛换下的马褂微微愣了神。秦嬷嬷有些责怪的盯了她一眼,不解:“福晋,刚才爷明明想要留下来,您怎么把他往外推?”
现下又看着爷的衣服发呆?秦嬷嬷没敢问后半句,只是越发不明白宝络的举动。
“嬷嬷,我有些累了,他在这儿我反而更加不安。”宝络坐了下来,拿起钱氏送来的银耳汤,一口一口细细吞入,只是到了嘴角却尝不出半点味道。
“福晋,小厨房熬了薏米粥,您要不进一碗,夜里好安神的。”秦嬷嬷悄悄招手让人端来,那薏米粥早在宝络和胤禛出府的时候就放入灶里大火煮熟,有用小火细细炖透的,现下喝着小粳米,红枣格外的晶莹剔透,宝络也只喝了几口便再没兴致。
秦嬷嬷看她今晚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勉强,命人送上热汤泡澡。
宝络靠在木桶中,鼻尖是花香的沉醉,她掬起一捧水从脖颈处慢慢往下浇,热水冒着热气从她精致的锁骨一点点滑下,全身紧绷的皮肤得到了放松。
热水不断冒着暖暖的热气,她深深呼吸一口,歪在木桶边缘,眼瞧着桌子边上的烛光越来越遥远……
“额娘,额娘……”黑幕中似乎有人在喊她,宝络觉得自己处在一片冰冷的河水中间,随着那声音的不断接近,四周也慢慢明亮起来。
不远处弘晖带着弘暖在一片火红的花海中来回奔跑,盛开的繁花似要将兄弟俩隐藏住一般。那花朵也开得极为妖艳,血红色的花瓣中间裹住绽放的黄色花心,艳红配着亮黄极为夺目。
一阵清风徐徐吹里,花与花之间碰撞开来,似娇羞的新娘,宝络一时看迷了眼,再回过头去找弘晖和弘暖时,却不知何时胤禛突然出现在他们身旁,冷漠的看着她。
弘暖趴在他身上,随着他阿玛不断走出这片花海,只余弘晖一人坐在花丛之中。
“弘晖,到额娘这边来。”她身边的河水漫过她半身,她努力想挣脱出来向弘晖走去,可浑身却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直觉让她想让弘晖尽快走出这片妖冶的花丛。
“额娘……”弘晖缓缓看向她,双眸无神,可嘴角微微蠕动,好似有什么话要跟她讲。
“福晋,福晋。”身边有人不断推着她,宝络猛地一睁眼,四周光线柔和,与梦中那种冰冷透骨的感觉差别十分大。
宝络回过神,两眼依旧无神的看向秦嬷嬷:“我刚儿睡着了?”
“嗯。福晋梦中怎么喊了曼珠沙华?可是做到什么不好的梦吗?”秦嬷嬷笑着扶宝络出浴桶,将一件宽松的寝衣罩在她身上。
宝络心神一震:“我喊了什么?”
“《法华经》中的曼珠沙华。”秦嬷嬷不解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十分惊讶。
宝络倒抽了一口气,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弘晖坐在一大片曼珠沙华之中……那曼珠沙华是死亡之花!
可她的弘晖明明熬过了八岁。
36、阖家团员
京城冬日极少见雨,倒是落雪一下便是三五日,期间雪中夹杂着些许冰渣,落在地面埋在深土里没一会儿就便汇成了水沟。晚间李氏,钱氏,宋氏等人请过安都各自退去,宝络披了鹤篷立在门外的走廊里。
院里残花败尽,唯余下几株枯枝迎着寒风腊雪瑟瑟发抖,院中只余几株红梅傲雪而开,一簇簇火红香艳的梅花瓣团结在一起,在白幕天地中分外妖娆。宝络闭上眼,空气中浮动的是梅花淡然的清幽,萦绕鼻尖的是冬日冰冷的萧瑟,耳边似乎满满都是寒风的呼啸。
她已连着几日不曾安眠。
眼皮子底下早由青泛着紫红,肤色显得有些蜡黄,不似从前红润。那晚的梦境她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彼岸花,她的弘晖坐在花丛之中,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宝络缓缓坐了下来,秦嬷嬷眼疾手快立马铺了一块鹅绒厚垫,但走廊道儿上的栏杆早已结成冰霜,隔着厚垫依旧能感受到那种刺骨的冰寒。
宝络冷不禁打了个哆嗦,刚拢好袖口,背后突然伸出一双小手,轻轻的覆在她眼上,十分温暖。
“猜猜我是谁!”明明是稚嫩纯真的声音却偏偏装如成人,宝络心中暗笑,却依旧顺着他的话,蹙眉猜测:“唔,是弘晖?”
“不是!”弘暖嘟着嘴给秦嬷嬷做了个鬼脸,后接二连三听的宝络猜错,却越发委屈,干脆撞入宝络怀中大声喃喃:“额娘好笨,连暖暖都会叫错。”
弘暖今儿个穿着一件大红色棉褂,外头罩着一件琵琶对襟小马甲,他面容像宝络,本就柔和,今日再穿的这一身更是圆润可爱,秦嬷嬷在一旁看着这母子两又玩这游戏不由得捂嘴偷笑。
宝络被他狠狠撞入胸怀,哎哟一声,学着小孩子的声调叫苦:“哎呀,怎么办,额娘这么笨,暖暖肯定不喜欢额娘了。”眼看着就要捂脸哭泣,弘暖赶紧跪趴在她身上,双手使劲掰开宝络的双手,急道:“额娘别哭,额娘不笨,暖暖最喜欢额娘了。”
小孩特有的童音,再配着他焦急的神情,宝络心下微微放松,猛地将弘暖从自己怀中抱正,紧紧的搂在怀里,呼吸着他身上温暖香甜的味道,心在那一刻稳了下来。
“今日先生教了什么?”宝络问,现在弘暖六岁了,正好入紫禁城读,每晚回来时宝络都要询问一番。
弘暖低着头,有些不高兴,小嘴儿里不知嘟囔了什么,突然又趴在宝络身上,板着宝络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他失落道:“今天先生骂暖暖了。”说话间的功夫声音顿时低沉了好几个调。宝络只静静的看着他,让他自己说原因。
弘暖不自在的扭了扭自己肉肉的小身子,不甘愿道:“先生说暖暖没有哥哥聪明,哥哥在暖暖这么大的时候,都会背《过秦论》了,可是暖暖不会。”说到自己不如人,弘晖却不是多么伤心,只是后面一句,他仔细的盯着宝络,极为真挚的问:“额娘,你会不会不喜欢暖暖,喜欢哥哥?”
小家伙小小的年纪却懂得吃醋,秦嬷嬷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小主子一眼,想起以前大阿哥小的时候也是这般每日赖在福晋身边,这两个小阿哥一个比一个醋坛,也不知道随了谁的性子。
弘晖靠在大门外,没有进去,跟着他的嬷嬷极为不解,刚要出门却被他威严一瞪,乳娘不由被他身上气势震住,退到身后,却见他越发的伸长耳朵,专注的听着。
可是过了许久,里头越发的寂静无声,弘晖心下起疑,正要探头偷望,却见弘暖怯生生的从门内探头出来,看见弘晖在外面,顿时眯起双眼,大乐:“额娘没骗暖暖,哥哥真的在外面。”说着就拉着弘晖要进来,一边拉一边还大嗓门的对宝络大喊:“额娘,哥哥真的在偷听我们说话,暖暖好厉害,把哥哥抓过来了。”双眼里满满的愉悦,只差没拍手鼓掌了。
弘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端着稳重老成,瞥向别处,似小大人一般,训道:“弘暖切勿大声喧哗。”
“什么是喧哗?”弘暖抬眸,一双亮晶晶的双眼越发炯炯有神。弘晖倒吸了一口气,盯着弘暖看了半响,最后重重在他额头扣了一扣:“就是你话太多了。”说完自顾自的踏步进门。弘暖撅嘴,不高兴的摸着光滑的额头气道:“臭哥哥,又打暖暖,额娘才说你话太多呢。”
前头正步行的身子微微一顿。
平日里兄弟两人都只在宝络处请了安便自己回去吃饭,但这几日因胤禛比较忙,宝络也便不把他放在心上,每日兄弟两回来都能吃到宝络亲手煮的食物。今日弘暖坐在圆凳上,小腿一前一后不断的摇晃,可小脑袋却十分不解的歪向一侧。
今天额娘真奇怪,不但要哥哥把身上的衣服全换了,还要用酸酸的水洗手手,以前额娘可从没这样对暖暖,而且哥哥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弘暖嘟起红艳艳的小嘴儿,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他不满意的哼了一声,企图唤起额娘和哥哥的注意,却不想两个人都没鸟他。弘晖的手泡在盆子里,享受着自家额娘贴心的照顾,一边又稳妥的回答宝络的问题,脸上虽没特别高兴的神情,但嘴角微微扬起的笑容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额娘,暖暖肚子饿了。”眼看自家额娘没打算把手从哥哥身上放下来,弘暖十分不满的捧着肚皮儿撅嘴道。秦嬷嬷捂嘴笑道:“小阿哥别急,今儿个福晋特地为你们两备下了双喜火锅。”这话刚一出弘暖眼睛立马贼亮。
这双喜火锅其实就是鸳鸯火锅,一半麻辣一半养生的,后来胤禛吃了几次,觉得名字不够喜庆就自作自的改成了双喜火锅。
弘晖和弘暖口味随宝络,特别喜欢吃火锅,再加上这些火锅底料是宝络依着前世的记忆,特意用上好的牛油配着辣椒,五香炒至出来的,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说话间的功夫,侍女已将一口火锅端了上来,紧接着又上了食材,宝络含笑上前用筷子夹开火锅盖,一股浓郁香弄引人捧腹的香味顿时迷茫整个屋子,弘晖撩好马蹄袖,也跟着宝络坐下,兄弟两人看着宝络动了筷子也接连起筷。
母子三人正吃着,却听外头有人通传:“福晋,王爷回来了。”
紧接着冬天厚重的门帘被拉开,胤禛身着一身黑色貂罩,手圈在袖子里走进来,外头寒风阵阵,弘晖和弘暖两人一下子连打了几个冷战。宝络起身,向他行了礼,服侍着他脱了外面的罩子,里头是东青色的团龙补服,弘暖苦哈哈的皱着眉,挪脚向弘晖走去。
“儿子给阿玛请安。”两人一同给胤禛请了安,眼看到手的热腾火锅也要暂停了。
胤禛丝毫察觉不到两个儿子的幽怨,张开双臂享受着宝络的服务,只是稍稍看了弘晖和弘暖一样,便将目光移向宝络,咳了一声,开口,声音有些冷冽:“今儿个早回来休息,明儿才是一场大战,我竟不知魏东亭大人竟欠了户部这些银两,想来也便是他那个儿子不开窍,听说前儿个他儿子刚纳了一房姨娘。”
魏东亭与康熙是一同长大的,还比康熙岁数大一些,早些年与康熙一同除鳌拜,平三藩,连葛尔丹战役他都参与过,现下任命苏州织造局,康熙下江南就属他家迎驾最多,早年宝络也曾在随驾队伍中见过他一面,却是很慈祥的老人,听说当年他未离京时,众阿哥的骑术多是他教的,其中老十三与他的师徒情谊最为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