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太狂妄-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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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县令太狂妄
作者:楼雨晴
男主角:封晋阳
女主角:兰薰
内容简介:
哗!新官上任三把火!听说那个新上任的县令办起案来六亲不认,
连她的贝勒哥哥去说项,竟也碰了个软钉子,被他拒于门外!
这个深得民心的县令竟然如此狂妄,究竟他是有多了不起?
她兰熏格格倒想会一会他、瞧瞧他是何等优秀的人物?
哼!不过是一个小小县令,她非得挫挫他的威风不可!
没想到初次和他见面就糗态百出,成为她永远洗刷不掉的耻辱~~
她可是被皇奶奶捧在手掌心里的宝贝格格呀,
怎么这家伙竟然三番两次不买她的帐,
还老是欺侮她、戏弄她,真是被他给气死啦!
俊雅出尘、风骨不凡的封晋阳,虽然只是个小小县令,
但是却与兰熏格格有着非常非常深远的缘份。
虽然兰熏格格是出了名的娇贵、出了名的骄纵,
可她遇到谁都泼辣,就是拿他没办法,哈哈~~
他是打定主意要讨她做老婆,谁也拦不了他……
正文
楔子
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皆然。
于是,明朝末年,有山海关守将吴三桂冲冠为红颜,引清兵入关,从此开启了大清皇朝的全盛时期。
而,大清入主中原之后的第一位君主——顺治皇帝福临,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五岁登基,自幼即聪颖过人的福临,虽流着满人血统,却对中国文化心生向往,由汉字不识一个,到苦心钻研治国经史、诗词歌赋、诸子百家、医书药典等等,丰富的学识与涵养,远远超越中国历代君主。
也因此,他懂得,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的道理。在政治上,他胸怀大度,英明睿智,在气质上,却又过于善感多情……
君临天下,拥有千万子民的一朝天子,本该是尊贵、骄傲的。论涵养,他学识丰富;论外貌,他俊秀出众;论威势,他坐拥极权,江山就在脚底之下;娇妻美妾、锦衣华服,人生到达巅峰……
然而,他不快乐。
站在最高处,内心的空虚无处可诉,他要的,只是一个知他、懂他的贴心伴侣。然而后宫争宠、权利斗争,却令他只想远远逃开。拥有了天下,唯一想得的知心红颜却成奢求,一呼百诺的尊荣、后宫三千的风华,再也掩盖不了他的寂寞。
许是上天垂怜,十八岁那年,他遇上了宿命中的那名女子,首度识得情滋味,明白了何谓生死相许,为她倾注一生痴狂,后宫三千佳丽形同虚设。
董鄂妃,福临今生唯一挚爱的女子。她温婉多情,善解人意,完完全全占据了他全部的感情。福临心烦时,她抚琴为他解忧;福临彻夜批阅奏折,她在一旁研墨,陪伴在侧;福临醉卧寝榻,她守候一旁,待夜里酒热散去,殷勤探询,终宵不能成眠;福临盛怒之中错下决定,她直言敢谏,甘犯龙颜——只因她明白自己若是不说,事后他发现错误也必然后悔。
如此知心红颜,福临怎能不痴?怎能不狂?
除了她,福临眼中再也看不见任何女子,两人朝夕相依,浓情不渝,董鄂妃传出身怀龙种的喜讯时,福临欣喜若狂,生下玉雕般灵澈俊秀的四皇子后,便已决意立为太子。
这般荣宠恩泽、这般狂热炽烈的情感,发生在帝王之家,注定是不被允许的。也许是过多的恩宠超出董鄂妃所能承载,折了她的福寿,正月二十四日,未满周岁、倍受父亲宠爱的尊贵小皇子——爱新觉罗圹志,在来不及立为太子前,出乎意料地夭折了
这对相爱至深的福临与董鄂妃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福临强忍哀伤,为爱子修建陵园,御碑上亲撰亲题“皇清和硕荣亲王圹志”,将其视为“朕第一子”——完全无视于二皇子福全,三皇子玄烨的存在。这当中不仅仅包含了他对早夭爱子的痛惜,更代表了他对董鄂妃深挚不移的情感。
身子本就羸弱的董鄂妃,几乎承受不住失去爱子的悲恸,日渐憔悴,终至抱病,福临心急如焚,延请各方名医,但都不见起色。
缠绵病榻年余,终至撒手人寰。
接连着失去爱子与爱妃,纵是铁打的心也难以承载,董鄂妃与圹志的死,等于是带走了他的半条命,以及对人生的热爱、生存的希望,他数度寻短,欲追随妻儿而去,只是贵为万乘之尊,身系万民生计,又如何能从心所愿?
或者是为自己的悲伤寻找出口,也或者只是寻个心灵的平静,从此潜心修佛。
对于一个早已无罣无碍,心如死水的人而言,活着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凭着自身意志,强自撑持不了多久,便身染重疾,撒手红尘,临死前,立下诏书,指定由八岁的三皇子玄烨接掌江山。
年仅二十三岁,福临走完他短暂却也美丽的一生。
从圹志到董鄂妃,甚至是福临的死,在深宫之中引发太多的传闻。
也许,从董鄂妃受宠的那一天开始,便已注定了这一连串悲剧的开端,沉醉在缠绵瑰丽的爱情之中的两人,完全忽略了后宫所埋藏的危机,那些个阳光之下的争宠手段,自古以来便已存在于三宫六苑,于是,未解人事的圹志,成了后宫斗争下的第一个牺牲品。
也有人说,福临并没有死,只是受不了打击,心灰意冷之余,拋却俗世尘缘,遁入空门,出家为僧去了。
众说纷纭,传言,怎道得尽呢?
不论真相如何,属于福临的故事已完整落幕,总会有另一段美丽爱情取而代之,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展开,而那段关于多情天子与绝丽宠妃生死相许的凄美爱情,随着岁月悠悠,埋藏在深宫之中,成为一则永远的谜团,直到逐渐被世人所淡忘
第一章
为官者十有九贪,这,也是自古皆然。
安阳,这个不起眼的小镇便有一例。
前任安阳县令,为官不正,鱼肉乡民,百姓早已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
直到上级查获贪赃枉法的实证,将其革职查办,同时也指派新任县令接掌职缺。
听说,这新任县令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年纪很轻,气度过人,文采一绝,进京面圣时,极受万岁爷赏识,前途无可限量。
只是受够教训的安阳百姓,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一扯上官,能有多远就避多远准没错的,何况一名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嘴上无毛,办事能有多牢靠?
反正衙门不就八字开,那是有钱人打交道的地方。
然而,这新任县令似乎并没有众人所以为的不堪,他一上任,便大肆整顿府衙内松散的纪律,严禁私贿舞弊之陋习,同时革新旧县令所遗留下那些漏洞百出的政策,年纪虽轻,却有着过人的胆识及魄力,办案果断明快。
衙门,不再是有钱才能走动的地方,而是为了使冤屈得以伸张,渐渐地,安阳百姓一改为官者作威作福的旧观,市井之间口耳相传,谈论这位新到任的奇特县官。
这当中,包括了审理地方首富朱老爷的那桩案子,至今依然颇受百姓推崇。
话说朱老爷前年纳了个年轻貌美的小妾,极尽宠爱。数月前,小妾指控朱老爷唯一的儿子,因为老爷对她疼爱有加,早已心生不服,背着老爷屡屡调戏她,还将老爷赠予她的一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给偷了去。
新县令一听,大为光火,公堂之上便疾言怒斥:“本县生平最痛恨鸡鸣狗盗之辈,枉你看似一派斯文的读书人,背地里却净干些见不得光的鼠辈勾当,若不严加查办,本县将如何对全安阳县交代!”
说罢,便将朱少爷给押入大牢,择日候审。
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审案法,看得百姓摇头连连,暗叹又一个是非不明的昏官。
殊不知,新县令心中另有盘算。
他一面暗中派人调查小妾与朱少爷平素的为人,发现朱少爷果然是个读书人,待人温文谦和,知书达礼守分际,反倒是那名小妾,骨子里本就不安于室,平日骚媚妖娆,早不知让朱老爷当多久的乌龟了。
偏偏朱老爷迷恋女色,年迈昏昧,一迳听信宠妾挑拨,亏待了唯一的儿子。
再加上朱老爷如今年事已高,小妾更是处心积虑的算计着将朱少爷逐出府去,好接收家产,今天会闹上公堂,倒也在意料之中。
另一方面,他也算准了理亏之人,必会有后续动作。
果然,当夜小妾便只身来访,披风底下衣着撩人,媚骨尽现,不仅仅重金酬贿,更以色诱之。平日本就作风大胆,眼前又是这么一个俊雅出众的男子,怎可能错失良机?
对于飞来艳福,他不正经地笑道:“来日方长,何须急于一时?”
隔日开堂审讯,小妾有如吃了定心丸,有恃无恐。
朱少爷坚持不肯认罪,新县令于是命官差由朱少爷房中搜出了赃物,要小妾认认是否属她遗失之物。
小妾愣了愣,没想到会有意料之外的状况,但转念一想,可能是县令的巧计安排,也就连连称是的配合着,反正本就是诬告。
“确定是你的东西?”县令再三询问之后,脸色一改,厉声暍道:“大胆刁妇,你可知此物由何而来?这可是大内皇宫之物,私藏国宝,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没料到小小的争家产事件,会弄成杀头的死罪,小妾魂都吓飞了,连连摇头。“啊,我看错了,那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东西!”
“到底是还不是?!没证物如何告得成?既然你坚持要告,那此案本县会严加彻查。”
深怕再弄出什么枝枝节节,小妾急忙说:“我想,这应该是误会,我不告了,不告总成了吧?”
“你是说,你诬告了朱少爷?被告如果不予追究,可以大事化小,但诬告与愚弄朝廷命官,依律当责三十刑棍,以儆效尤,你服是不服?”
挨板子总比杀头好,小妾哪敢再吭声?也幸好朱少爷胸襟宽厚,才得以善了。
这事也让朱老爷看清爱妾的真面目,并对儿子心怀愧疚,发誓要好好补偿。
这一案,办出了小妾的城府心计,办出了朱少爷的温文仁厚,办出了朱老爷的耳清目明,更办出父子亲情与一家和乐,兼顾了情、理、法,谁还能将这新任县令当泛泛之辈看待?
除此之外,几桩挑战皇亲、不畏强权的案子,更是办出了安阳百姓对他的爱戴。
渐渐地,这个名字深刻地刻划在每一个安阳百姓的心中,流传咏叹——
封、晋、阳。
肃亲王府 幽兰阁内——
纤白素手挑起帏帐,娇慵身躯懒懒坐起,朝外头轻喊:“瑾儿——”
“格格,您醒了?”外头听候差遗的贴身侍儿赶忙推门而入,动作俐落的挂好纱帐,整理床褥。
“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格格的话,已经申时了。”
“我睡了这么久?”兰熏拢了拢披落肩头的长发,坐到菱花镜前。
瑾儿旋即接手,帮她梳理一头比黑缎还柔亮的云丝。
“格格,您真是美极了。”每每帮她梳妆,总忍不住要赞叹她的绝丽姿容。
兰熏微微挑眉,凝视着镜中映出的美丽容颜,没说什么。
一双翦水明眸,荡漾着秋水如波;黛眉不画而翠,朱唇不点而红,粉腮琼鼻,巴掌大的脸儿,让她看起来就像尊细致的玉雕娃娃。
她很清楚自己有多美,初见她的人,不论是男是女,总会有一瞬间的闪神。
也因此,自她满十五之后,求皇上指婚的皇亲贵胄,多到数不清。
她是自傲的,因为她有自傲的本钱,有人攀她的家世,有人迷恋她的美貌,她却谁都看不上眼,她兰熏格格的男人,必须是绝俗不凡、傲视群伦的,那些凡夫俗子,配不上她。
“我哥出府去了?”
“没。克善贝勒在书房里和手下谈事情。”
谈事情?她疑惑地侧过身问:“知道他们谈些什么吗?”
“格格不晓得?”瑾儿惊异道。“贝勒爷最近为了那个行事嚣张的安阳县令正头疼着呢,这事府里上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大伙儿都在谈论了。”
“到底什么事!”这世上也有让她哥这当朝权贵头疼的事,她倒有兴趣听听。
“就那个新到任的安阳县令,好象叫封什么阳的吧,新官上任三把火,迫不及待要表现自己有多了不起,麻烦都找到咱们府里人的头上来了,就连贝勒爷亲自去说项,也让他一句:‘本县一律依法行事,秉公处理,不劳贝勒爷担虑。'意思不就是说,’我在我的地盘上做事,你管不着'?!一点情面都不讲!
“贝勃爷都快气死了,冲着他撂话说:‘好你个安阳县令,哪天你就不要犯在我手上,否则咱们走着瞧!'他却连眉都没皱,沉喝一声:’送贝勒爷回府!'
“连万岁爷跟前的红人都敢得罪,格格,您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