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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空心大男人-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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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青鸟出现的时机很好,现在蒋家上下都以为她政变了蒋誉,乐观地预期他们将会恩爱白头。
  当所有人都对她说谢谢的时候,她无言以对,尤其蒋昊那双带着研判的眼光盯住她时,更让她不知所措。
  “原来你就是阿誉的新娘,嫂嫂好。”跳跳一进办公室就先发声。
  她的声音响起,把杜绢从沉思中拉回,她抬头,对跳跳微笑。
  她今天一身的白,乾净灵透的白,脸上两坨微红,更衬出她的轻灵澄透。
  “你好,小雨。”
  “你还记得我!好好哦,那天我就想啊,这么好心肠的女人,一定有个很棒的男人爱你,果然不错,我们家阿誉很强呢。”
  又来了,他最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每次听见她对他婚礼的一切看法都会不开心?不开心到……一点也不想结婚了。
  蒋誉皱着眉头,表情下意识回复臭脸。
  商天雨拍拍他的肩膀,表现出夸张式的开心。
  她当然要开心,虽然心底好委屈,委屈她对阿誉的爱必须排在姐姐后面,委屈她以为只要等到自己长大、走到阿誉身边,就可以参与败部复活赛,为自己争取机会。
  谁料得到,一场她控制不来的疾病,一个能带给阿誉幸福的女人,让她只能把爱深埋在“妹妹”这个词汇后面。
  埋了吧,乾脆一点,别犹豫不决,没有未来,就该快点断线,她只要他快乐的。
  “怎会不记得你?”
  “那天谢谢你哦,要不是你给我阿誉的地址,到现在,恐怕我还窝在会议室里等待皇帝觐见。”她朝他做鬼脸。
  “不要说得这么可怜。”他闷闷的把她的笨头推开,看见她的笑脸,居然破天荒的不舒服起来。
  “我说的是实话,忘记了吗?那天你还差点儿把我的腿夹断。”
  他瞪她,气她也气自己,一点也没道理的就是气。“你那么想翻旧帐?”
  “你怕嫂嫂知道你有暴力倾向,不敢嫁给你?”她躲到杜绢身后。
  他赌气。“放心,不管你怎么离间,杜绢都会嫁给我。”
  “那么有把握?”
  “杜绢重承诺,她答应过的事就会彻底执行。”他对自己的秘书,信心十足。
  “总经理,您是不是应该把昨天的企划案再看一次?晨间会议马上要开始。”杜绢没忘记自己是秘书。
  “好。”蒋誉看了跳跳一眼,虽然心情郁闷,仍旧在考虑要不要把她带进办公室。
  “我把和进讯的合约书也放在你桌上。”
  进讯的合约书……那得花点时间。“好吧。跳跳就麻烦你招呼。”
  “是。
  “
  “跳跳,不要乱跑,公司里面有很多桃花心木,你不要被拐,我会尽快把工作做完,下午……”
  “够了,阿誉快去工作,不要唠叨不停。”商天雨捣起耳朵,不听。
  她稚气的动作惹笑他,他揉揉她的头发,又转向杜绢说:“杜绢,跳跳麻烦你了。”
  杜绢微微一笑,怀疑他知不知道同样一句话,他在短短时间内说两次了?
  等蒋誉进办公室,跳跳才耸肩说:“完啦,这辈子你要一直忍受他的喋喋不休。”
  杜缉摇头。蒋誉从不对谁喋喋不休,她倒是想过,如果在婚姻中有什么是她非得忍受的,大概只有他的臭脸了。
  见她不说话,商天雨没话找话说。“阿誉说的『桃花心木』是什么?”
  “桃花心木是一种植物,因纹路美丽,可以用来制作家具,总经理以桃花心木暗喻风流桃花、外表出众的男性。”杜绢像国文老师,一板一眼的解释。
  之前,蒋誉常用桃花心木形容蒋烲,但自从蒋烲为了传说中那位精明能干的秘书小姐失魂落魄、守身如玉之后,这四个字再也没有他的份。
  “桃花心木,好好玩哦。”她哈哈大笑,然后又眨巴着大眼问:“杜绢姐,你忙不忙,有空的话……我们可不可以聊聊?”
  看看手表,杜绢在电脑键盘上飞快打了几行字存档,便对她说:“我们有四十五分钟。”
  “谢谢你。”
  杜绢给她一杯牛奶,蒋誉说过,他的青鸟不能喝刺激性饮料。
  这阵子,她和蒋誉之间的交谈,除公事之外,最常提起的话题就是跳跳,她对商天雨,熟悉得不得了。
  这种交谈是不是很异类?对别人……不知道,对她,还好。
  “杜绢姐,你爱阿誉吗?”商天雨鼓足勇气问。
  她笑而不答。这个问题,说实话伤人,说谎话伤自己,她没有暴力倾向,所以选择不说,谁都不伤。
  “你知道晴天的故事吗?”挠挠头发,商天雨又问。
  “知道。”
  “那么你还愿意包容他、愿意和他结婚,我想,你一定很爱阿誉。”
  杜绢无言以对。
  “杜绢姐,你要有耐心,别放弃他好不好?阿誉是个懂得感恩的男人,只要你对他够好,他早晚会发现你的体贴,会慢慢学会爱你。”
  杜绢静听她说话。
  “阿誉不是爱摆臭脸,他是不知道怎么对人表达善意,其实逗他笑不难,你只要唱歌给他听,最好唱得五音不全,他就会笑弯眉毛。”
  完了,阿誉的喋喋不休传染给她了,她不停说话,而心脏碎裂的声音也一声声在她的耳膜间鼓噪。原来……心碎的声音是长这个样子啊,她听见了,声音有些尖锐,刮得她的神经线又酸又痛。
  笨蛋,有人肯爱阿誉,这样好的事情竟然会让她心碎?真是病了她!
  “你很在意蒋誉?”杜绢淡淡间,一张嘴就让商天雨超尴尬。
  “不要误会哦,阿誉是哥哥,我又不是乱伦,怎么会对哥哥产生幻想?”
  她说得很急,不知道操之过急的口气有欲盖弥彰之嫌。
  “哎呀,我才二十二岁,阿誉对我来说,太老了啦。哈,你都不知道,我喜欢年轻帅哥,才不会有代沟嘛。”
  她爱蒋誉!杜绢暗忖。
  蒋誉知道吗?这是跳跳单方面的暗恋,或是男有情、妹有意的爱情?她是不是卷入一场三角恋当中了?
  “杜绢姐,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和阿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妹妹、他是哥哥,我们是单纯的哥哥疼妹妹嘛。”商天雨努力解释,却越描越黑。
  杜绢却忽地插进一句,“蒋誉说,你是他的青鸟。”
  如果她前面的话让人尴尬,那么这句话就是一阳指,隔空发功,商天雨的穴道立即被点,全身动弹不得。
  青鸟……不是吗?她千里迢迢飞回台湾,不就是要替他带来幸福?他幸福了,她才能安心离去啊。原来她是青鸟,怎没想到呢?
  “是咩,我是青鸟,一定可以为你们带来幸福。杜绢姐,我好喜欢你当嫂嫂,你要生两个小侄子给我爱爱疼疼,我愿意无条件当菲佣,帮嫂嫂洗尿片。”
  她说得真心真意,几乎要让杜绢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天雨使出所有力气维持住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她定格,一阵剧烈疼痛强烈来袭,头快爆开。
  “你不舒服吗?”见她转眼间满头汗水,眼睛里汇集恐惧,杜绢关心的走上前叫。
  “哪有,我身体好得很,我是无敌女超人。”她想打哈哈,想再说一大串违心笑话,可突如其来的疼痛,痛得她龇牙咧嘴。
  当痛的层级逐渐向上攀升,当视线开始出现模糊,商天雨当机立断、高举双手,做一个伸懒腰动作。
  “好累哦,我昨晚没睡好,可以在沙发上歪一下吗?”
  “蒋誉办公室里有休息室,我带你进去。”杜绢不放心的牵起她的手。
  “不必,我在这边睡。”身体开始飙汗了,她知道,再不久就会痛到掉眼泪,痛到想蜷缩成团。
  她马上歪过身子,往沙发一躺,连声嚷嚷,“我睡几分钟就好,你不要告诉阿誉哦,他很爱管人,我可不想今天晚上九点半就被赶上床。”
  丢给杜绢一个甜美的笑脸,她就像小猫般转个身,窝进沙发里面。
  杜绢点头,离开沙发边,回座位工作。
  待她转身,商天雨才松口气,不再抵抗疼痛。其实,不必害怕的,这样的情况,她早晚要习惯。
  呼,吐气,闭上眼睛,她不介意自己的世界,在没人看见的空间里变黑。
  第七章
  “上次发作是什么时候?”姜医生问。
  “昨天下午。”跳跳看着他的手指头。他的手指头修长白皙,要是不拿手术刀,一定也很适合弹钢琴吧。
  再把视线转到墙壁上几张核磁共振的片子,她看不出那是自己的大脑,也看不懂那上面的阴影是不是变大或转移,黑黑白白几片,若不是事先知道那是什么,她会以为是某某艺术大师的年度作品。
  “商小姐?”
  “嘎?”她分神了,为几张她觉得很艺术、事实上却科学得不得了的片子。
  “我问,最近两次疼痛的时间,间隔多久?”
  “三天吧。”
  “发现自己看不见的时间有多长?”
  “大概有两个钟头。”第一次发现自己看不见时,她站在舞台上跌跌撞撞,摔得满身伤,吓坏合作多年的男舞伴。
  有经验之后她知道,失明只是短暂现象。
  她开始学会在看不见时,找到一堵墙,靠着它,让它帮自己对付一波波汹涌而来的疼痛,并在心底细数时间流逝。
  “你知道这意谓什么?”
  “情况变得严重了,我可怜的视神经正在被肿瘤凌虐当中。”她一面说一面笑,她啊,总是越伤心就笑得越开心。
  姜医生不赞同的瞪她。“你很清楚嘛,要不要马上安排手术?”
  “我忙,还有很多事要做。”她数着手指头。阿誉的婚礼还有三个星期,三个星期二十一天……要做的事还很多。
  “再忙都先搁下,等肿瘤切除后再做也不迟。”
  她的肿瘤和她这个人一样,是怪胎,说长大嘛,也还好,就是老会压迫到神经线,痛得她想撞头,并且剥夺她的视觉。
  更狠的是它的位置长得真漂亮,不动刀,就等它把视神经压死,她变成瞎子;动刀失败,她会失去吞咽能力,终生靠鼻管喂食。
  “手术成功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不是?”
  “是,但拖越久成功机率只会降不会升。”
  她持笑的说:“姜医生好乐观,从不想想手术失败会怎样,我无法忍受用鼻管吃饭。”
  “商天雨好悲观,从不想想手术成功会怎样,你怎么能够忍受失去舞台和光亮?”他用她的语法说服她。
  “你不知道我的运气有多背。”
  “多背?”
  “我买彩券从来没有中过任何一个号码。”
  “手术成功的机率和彩券的中奖率比起来,高太多。”
  “我考试猜题从没准过,我觉得事情应该会这样发展,它却偏偏往另外一个方向展开,不管做什么,失败是我最常碰面的朋友。”
  她不怕死,因为死亡对岸,有姐姐和妈妈在那里等待,但她怕赖活着,怕生不如死,怕无能为力、苟延残喘。
  “你不可以把生命这种大事和运气挂在一起,你要为它努力,就算一百分努力只能得到七十分效益,也要尽力。”
  “七十分效益是什么?灌食、语言障碍、瘫痪三选一?才不要,我要活得美美、死得美美。”
  “你不要邀请我参加你的告别式!”他气炸了,如果可以替病人打分数,他的学分她一定得重修再重修。
  “真的吗?我还想请你在我的墓碑上留字呢。”她对他眨眨眼。
  瞪回去,完全没有脑科权威的沉稳样。“那我一定会在上面写——一个拒绝医疗的笨蛋!”
  “前提是,你得肯参加我的告别式才行。”不是人人都有权利在她的墓碑上刻字。
  “商天雨!”他生气,她是既特殊又让人跳脚的头痛病人。
  “姜医生,别气我,我相信人体有自愈能力,等事情办好,我会找一个好山好水好地方,吃饱睡饱,把身体养好。”
  “你在否决我的专业。”要是吃饱睡饱就能把病养好,那医学院通通可以关掉了。
  “我哪会否决你,姜医生很帅耶。”她嫣然一笑,笑得他脸红。
  走出医院大门,商天雨仰头,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吐气。
  阿誉说了,她是他的青鸟,一只为他衔来幸福的青鸟呢,尽管她无权得到幸福……低头,一滴泪水无预警地落入柏油地,黑黑的一滴,黑黑的,黑入她将罄的生命。
  她走进医院对面的麦当劳,点一支霜淇淋,打开手机,连线远在德州的Ross,他是她的舞伴,从进入舞团时,他们就是合作对象。
  Ross说,爱情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是最难最苦,但也最让人安心的爱情,她的求知欲很强,马上向他请益。
  Ross告诉她,“如果你的爱情只是单方面付出,那么,最好的温柔是放手,最美的体贴是祝福,而最深的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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