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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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也难以进军无上武道至境。因此雷瑾步步为营,在潜意识中,他很希望和妖魅灵秀的苏伦保持一点距离,以策安全,避免心志沉沦而不可自拔!
但是现在,雷瑾却又不能不让她进入车厢。
如果一口拒绝的话,她还当我怕了她呢!雷瑾心头念转,嘴上却说道:“石羽,让苏伦姑娘入来!”
“是!”
一声魅惑的轻笑,苏伦已如一缕烟云般滑入车厢。
“请坐!”
微挑眉尖,雷瑾不动声色地问道:“苏伦姑娘跟来,有何贵干?”
嫣然一笑,媚波欲流,苏伦笑道:
“有人不放心她们的公子爷涉险赴会,特意托奴家随行照看一二呢!”
说罢,娇媚地斜睨了雷瑾一眼,苏伦嗔道:“还不谢我?”
雷瑾苦笑,拱手谢道:“这么说,有劳姑娘了!敝人这厢有礼了!”
“看你不情不愿的,还是免了吧!”苏伦白了雷瑾一眼。
雷瑾无语,说什么呢?说自己怕了她妖魅无比的诱惑?
车马奔行甚速,一个时辰以后,已经远离黄羊河农庄一百余里,天色已经完全黑透,还是上弦月份,天幕穹隆上月牙一线,三五星斗稀疏点缀,夜色朦胧。
雷瑾虽然并未向车外瞧看,但车外护卫们在行进中,时不时模仿着鸟兽的叫声,前后左右互相呼应,或如鹰唳,或如枭啼,或如狼嗥,或如犬吠,却让雷瑾了解到自己一行人,在那匹识途黄膘马的带领下,经过了什么地方。
按黄膘马这个走法,所去之处当是南向靠近祁连山北麓一带,那一带农耕地渐渐稀少,多是山甸草地牧场。
正行进间,一阵急骤马蹄从前面传来,那是一小队赶到前面探路的侦骑回转来了。
他们发出简单而短促的呼哨,显然是告诉要所有人等都要提高警觉,他们已经有所发现。
蹄声渐近轻车,探路侦骑的头儿,也就是队正,策马过来,在车外向雷瑾报告:
“禀告子爵大人,前方距此五里,发现驼城一座,营帐数百,灯火通明,守卫众多!”
“嗯,辛苦了!也许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下去小心警戒吧!”雷瑾吩咐道。
驼城?还营帐数百,灯火通明?
雷瑾心道:行进的前方最多十里地,也许只有七八里,就有一个回回马家的山坡牧场,莫非是回回马家的‘私市’?
这倒是大有可能!雷瑾心想。
河西整个都是军管区,军方的将爷要比朝廷命官神气多多,象这样的大型流动驼城,如果是临时外来,其驻留必须得到军镇戍所的批准文书,手续非常之繁琐,而且这里还是凉州戍的管区,如果是临时获得批准,雷瑾的谍报司也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只有一些豪强大族的寨堡,因为得到了戍守军将的默许,可以不定期的在其寨堡附近设置驼城,开‘私市’与各方商人交易,从而赚取丰厚利益,这样的驼城流动性较大,事先不知道,倒是情理之中。
就在雷瑾暗自思忖的时候,这辆豪华轻车继续往前奔行。
所谓驼城,即是以若干缚蹄卧地的骆驼,环列如栅,作为前蔽,人则在其中营帐宿住或者交易。
如果是两军相争,野战防御,还可在骆驼背上加上箱垛,蒙上湿毡,设置大弩,摆成如同城栅般的圆形防线,当然如果仅仅是作为商货交易的市场,只需要拥有一般的防卫能力即可。
轻车朝着驼城直驶,那驼城规模不小,果然如侦骑所言,灯火通明,四下里牛油火把,熊熊燃烧,看来主其事者为了迎接贵宾,颇花了一般心思!
轻车直接驶入驼城,沿着猩红的波斯地毯前行,在驼城主帐前才缓缓停下。
便在鼓角管弦奏响,主帐内迎出一大堆人的同时,苏伦突然如一缕轻烟一般从轻车中滑了出去,根本没有惊动出帐迎候的人。
雷瑾苦笑,这妖魅仙子我行我素惯了,根本就是自把自为,哪里把自己放在眼里?也只得随她去。
透过竹帘子,雷瑾已从服饰看出从主帐中出来迎候的全是回回人,头上戴着无沿小白帽或者以白布裹头,穿着青坎肩,其他则与汉服差别不大。
雷瑾下了车,打眼望去,认出人群中大抵都是回回马氏一族中各宗支的当家主事人,和河西雷门各支各系的长老差不多。
客随主便,因为在场马家诸人虽然都是身家巨万的富家翁,但论及身份则全部是平民,有朝廷封爵的雷瑾,自然是被客气地让到首位落坐。如果依帝国制度,则身为子爵的雷瑾与平民共坐一堂都是不合礼制的!
雷瑾打量着被马家各支的当家人“推举”出来的代表——马锦,心知他们自然一早就商量好了说辞,自己不问,他们迟早也是说出他们的用意,所以他根本不急,只是和这些身家丰厚的富豪扯些风花雪月的闲篇,聊聊各地风土人情,仔细掂量着这些人的斤两,尤其是马锦,这执掌回回马家“夜枭”十几年的神秘人物,今日终于见到了他的庐山真面目,怎能不好好端详端详,称称斤两?
马锦虽然相貌平庸,但雷瑾凭着自己武者的直觉和敏锐的观察,从这马锦的细微动作、行止节奏、步伐气质,手腕、手指、四肢甚至躯干,面部表情、眼神以至呼吸等诸般细微末节的观察,已大致知道这个人武技、心性、涵养、智慧等臻至了何种境界。
片刻之后,雷瑾已经明确,眼前这个人无疑是个非常非常危险而可怕的复杂人物!武技精深,让人难测深浅且其人心性沉潜,宽宏能忍,智谋过人,与雷瑾见过的马启智是同一类人,富有智谋而又勇武过人,但马锦此人的冷酷狠毒则不是马启智所能比拟的。
雷瑾还想起谍报司的文档上,记录着密探们搜罗到的一个关于马锦的的传言,那就是这马锦据说还是马如龙的老爹的私生子,换而言之,也即他是马如龙、马启智的异母兄弟,这个传言知者寥寥,且大都讳莫如深,一则大抵都是捕风捉影的推测之词,没有实在的证据;二者,都惧怕犯在马锦之手,被这血腥的郐子手酷刑摆布,还不如自杀来得舒服!或者只有马锦自己知道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这时招待贵宾的清真全羊席开始流水上菜,一盘一碗全用羊肉烹制,但味道各不相同。
自首菜“扣麒麟顶”上席,以下虎皮肉、羊齐玛、蒸羊羔肉、炒羊羔肉、手抓羊肉、酥羊腱子、清蒸羊肉、滑熘羊里脊、黄焖羊肉、红松羊肉,丰盛可口,连羊骨头也烹饪出五六种花样,羊蹄、羊尾更是有十几种菜式。
雷瑾倒是知道这些信仰清真教的回回人,向来有“不洁不取、不洁不食、流水清洗为净”的说法,他们的饮食由于其信仰的教义,向来讲究洁净,这与儒家的孔丘孔大圣人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食而,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肉虽多不使胜食气。唯酒无量,不及乱。沽酒市脯,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祭于公,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的说法倒是异曲同工,虽然现在孔大圣人也只能在文庙享受冷猪头肉了。
雷瑾一边慢慢品尝着佳肴,一边扯着天南地北、古今中外的闲篇,仿佛巴巴的赶一百多里路,就是赶来吃这一顿饭似的!
况且又还有丝竹管弦演奏美妙的音乐,有什么好急的?这些积年老奸既然有耐心,那就好好的陪着他们耗呗,看谁耗得过谁?
菜过数味,雷瑾面前的酒也喝了不少,回回们以茶代酒互致敬礼也有几个来回,算是酒馔已足。
马锦清咳一声,主帐之中立时安静下来,正戏终于上场了!
“爵爷,”马锦开门见山说道:“我等欲投效到爵爷门下,不知爵爷肯否答应?”
“呵呵,不是在说笑话吧?”雷瑾故作惊讶。
“我们是认真的!你们说是不是?”马锦环顾帐中诸人,众人连忙纷纷应是。
“哈哈,马兄好生威风啊!”雷瑾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在座诸位,皆是站在两位马公子一边的,为何如今要弃之而去呢?”
“实不相瞒,两位马公子俱已故去,现在暂时由替身顶着,但这也并非长久之计!我等因平素与二老爷不睦,实不愿被其吞并,在寄人篱下之外还要被其排挤受气,所以欲另寻依靠。”马锦说道。
哼,马公子故去,应该还有小少爷嘛!这样说,分明是你们斩草除根做得太干净了,马如龙这一房的血脉是至此而绝了!不睦个鬼,分明都在扒拉你们自己的小算盘,怕自己吃亏,宁肯便宜我这个外人,也不愿意马家的这一半家业落入马启智之手吧?!
雷瑾虽然这样想,脸上却故露一丝震惊之色,嘴上说道:“啊呀,节哀顺变!据本爵看来,马家二老爷平时宽厚待人,应该不会歧视你们才对啊?”
马锦长叹一声,道:“爵爷,赵匡胤黄袍加身而登临九五,难道是他自己想黄袍加身么?不也是情势逼人,不得不尔么?他未必那样想,但是他手下的人一定要他那样想啊!”
雷瑾明白马锦以此作喻的意思,在上位者未必其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其本意,有很多是不得已,在那个位置上,就得做那个位置该做的事儿!在其位,谋其政!有些事,上位者必需要认真考虑追随者、服从者的感受,也不得不在追随者的压力下做一些自己本心未必愿意的事情儿!
马锦这样的说法,意思其实说得很明白了!他们还是怕马启智的亲近心腹不肯放过他们,更加不愿意在马启智手下低人一等啊!
虽然雷瑾并不认同赵匡胤黄袍加身就是受到其部下们强迫的说法,这样的说法实在太过虚伪!但也清楚了解到以马锦为首的这一派,是什么用意了!
“好吧!你们且具体说说都有什么想法,为什么要投效到本爵门下?”
“我等闻爵爷与河西雷门各支有一个‘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方案,不知是否确实?”
原来伯颜先生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居然还有策反的功效,这倒是始料未及的事儿!
“不错!确实有这么回事!这么说,你们也想照方抓药,照此办理?即使付出必要的代价,你们也不后悔?”雷瑾一字一句的问道。
“是啊!”
“我们不后悔!”
“不后悔!”
这些“坚决”要求投效在雷瑾门下的马家各支的当家人,纷纷表态。
雷瑾默然半响,端起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满满的酒,慢慢的喝完,然后道:“本爵同意你们的要求,这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细节你们要和我的属下们去谈!你们可以去准备了,想想你们可以付出什么代价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一顿晚宴到这里就算已经基本结束了,马锦忙笑道:“驼城中休息的帐幕已经准备妥当,爵爷可在此休息,明日再回庄上不迟!”
“好啊!”雷瑾随口应道。
“爵爷,请随我来!”马锦亲自引领着雷瑾去休息的帐幕,明石羽、温度紧紧跟随其后。
“马兄,”雷瑾一边走,一边满不经意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把你真正的出身来历告诉本爵呢?”
马锦闻声,身躯猛的一震,雷瑾的说法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倒不知是什么破绽落在了他的眼里?心念电转,沉吟片刻,马锦断然说道:“马家诸事底定之后,小人一定如实告之爵爷!”
“好!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个帐幕非常之大,怕是只有十二个哈那的蒙古大汗的大帐可堪一比,白色的帐幕绣满美丽的纹饰,华丽而奇特。
“帐幕中有送给爵爷处置的礼物,希望爵爷能喜欢!”
“哦?”雷瑾看看马锦,道:“礼物?”
马锦忙说道:“爵爷看了就知道了。小人这就告退,不妨碍爵爷休息了!”
看着马锦走远,雷瑾一扫周围,跟随自己前来的百余护卫已经布好了哨,而苏伦仍然不见踪影,便吩咐道:“好生歇息吧!”
缓步掀开毡帘子,走进帐内,举目所见,地上铺满了柔软厚实的羊毛地毯,波斯风格的图案华丽繁复,唯一有点奇怪的是帐幕之中,居然还有一个烟云般柔软缥缈的帐幕,这便明显的与蒙古帐幕不同了。
再走进烟云帐幕,只见帐心长几,放着几盘新鲜水果;氤氲的香气,充溢帐幕。
帐幕内被褥重重,绣墩软枕,散布其间,有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
十几位衣裳鲜洁,容止闲丽,轻纱掩面,绿巾盖头的袅娜美丽女子俏立帐中,雷瑾立刻就明白马锦所谓的礼物是什么了,感情就是这些美貌的女子!
虽然都有轻纱掩面,又如何遮掩得住雷瑾犀利的目光?
以雷瑾的眼光看过去,这些女子清俊靓丽,个个堪称绝色,万中无一的殊色娇娃啊!
除了盈盈俏立的十几位美女之外,锦被绣褥之上还仰躺着一位轻纱蔽体曲线玲珑的美女,整个宽大的帐幕中荡漾着旖ni*的气氛,温暖明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