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第5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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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两大游骑军团以及西宁行营中抽调出来的 “虎贲锐士”以上阶级的精锐“锐士”;还有一部分人的来历,则更为神秘,除了雷瑾,没人知道这部分行踪诡秘的男男女女是什么来历身分。
在帝京变乱的关头,插手其中,必须集中强大的实力以应付各种意外之变。 雷瑾深知,在帝京之乱中趁火打劫,乃是火中取栗,风险极大之举,没有绝对强大地武力倚为后盾,鲁莽行事很可能会遭遇难以想象地挫败,事态恶化势必难以收拾。 而这,是雷瑾所无法容忍的。 为谨慎起见,雷瑾不仅作出了相当大地利益牺牲,借用五大钱庄和其他家族的人力人脉,还陆续从西北另行抽调了大量精干人手秘密抵京,可以说是全力以赴,凡是能够抽调、借用的力量都利用上了。
唯一有点特殊的人物是女皇阿罗斯的玛丽雅公主,这位‘女皇阿罗斯’国的质子,来自西域极北之地的妖宗高手,竟然也随队而来,这不免让雷瑾有些头痛,但京城之事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他却也无暇过多的去关注这位美貌妖异的异域公主。
晨光映照在长长短短的兵刃刀枪上,散发着冰霜一般的水光寒意。
雷瑾的眼神也像刀刃一样的冷森酷烈,神态却又是那么安详自若。
蹄声隆隆,一名谍探飞骑而来,远远地扬动手中的红布条,如同火焰飘摇着,有心人甚至可以敏感的发现,那名谍探挥舞红布条的方式有些古怪,依循着某种特定的轨迹——这是事先已经约定了暗号,红布条标志着一天一夜的趁火打劫及密集转运行动已经大体结束,现在已进入最关键的转运收尾、逐步撤离京城的阶段。
虽然不少金珠财货和一些“指定”的外朝官员已经连续转运出城,但西北“招揽”裹挟地一些人才(主要是六部等衙署中日常办事的低品秩官吏、二十四监衙门目前未在宫中应值的匠户人家、某些擅长某种技艺但近期并未住在皇城中应值的宫廷供奉等等)也需要尽快转运出城。 若等到京城中角力的双方分出最终胜负,那时再将这些‘看才’转运出城的秘密活动将面临极大的困难和阻碍,即便雷瑾事先想方设法动用了很多人脉和人力,尽管雷瑾为此做了最大地努力和利益牺牲,甚至为此不惜代价以强力手段控制了京城黑道帮派中的三个,也仍然面临人手短缺地窘境,以致还有相当部分的金珠财货不得不暂时秘密掩埋和藏匿。 留待他日另行处置,一切的一切都必须让位于对“炫”的转运。 这其中还包括了赵小七秉承贼不空手的行规,顺手牵羊挟带出来的那些“私货”——那些不幸被平虏侯觊觎着的倒霉宅院,那些勋贵大臣府邸中地美丽女人。
按照预先的筹算推演,在收尾阶段,需要强大的力量押阵接应和警戒防备,以免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但是。 这事先约定的暗号,在其表面含义之下,其实还隐藏着另外一层不为人知的意思——谍探以约定的方式,依循着某种特定的轨迹,一遍一遍挥舞的红布条,这暗示着“当今天子已经龙驭殡天,京师局势即将剧变”地隐晦消息。
事实上,雷瑾不只一个消息来源。 他能够从另外的绝密渠道知悉京城的一些动静,比如在这个时候的京城,恶战交锋的双方首脑,似乎都有意地避开了‘皇帝’驾崩这一事实,虽然双方士兵在京城中的恶战依旧激烈,双方却很难得地。 在“皇帝驾崩”的事情上,不约而同地达成了某种“一致”和“默契”,都未抢先公开这一“惊天动地”的消息,反而是着意封锁消息,极力避免外泄。
这亦是只有雷瑾处心积虑安插收买了许多内线,才能在这时候,在很多人知道这个事情之前,抢先一步得悉了此等隐秘,红布条所代表的多重含义,他自是一眼便能了然于胸——这其中又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数和黑幕。 实在是令人大伤脑筋——雷瑾甚至都不能确定。 这皇帝驾崩的真实性是否绝对的可靠,虽然线人是绝对的可靠。 但线报是否也同样可靠呢?还有待进一步的验证核实。
眼睛里流转着冰冷的光芒,雷瑾举手,发出开始行动地手势。
正当参与勤王靖难地外朝臣党,其中的一些人,感觉到某些异常而开始产生疑虑地时候,勤王军两千精骑在乔行简的指挥下,经历苦战,又攻拔了上直亲军固守的一个内城要冲,虽然皇城这时依然坚守如初,但此举亦大大地鼓舞了士气。
乔行简其实已经通过他自己的秘密线报,知悉了寝宫中的惊天变故,只是其人心计深沉,沉稳多智,在此关头,竟然是不露丝毫口风,依然从容自若的指挥诸军,发动新一轮的攻势。
京师角力的关键之一,就是皇帝。
如果皇帝突然在眼前的紧要关头驾崩,京师局面无疑将会有一场暴风骤雨一般骇人听闻的‘弑君’ 大变。
中土纲常lun理,天地君亲师,“君”为天子,辖制海内,在大义和孝道的正统名分上,‘君’的分量都极为吃重,一般人根本做梦都不敢往这上头去想,目无君上的后果,那是非常之严重的;‘弑君’之事,对天下形势的冲击和震荡,那也将是无与伦比的。
是谁?
出了这么一手狠招?
内廷后党中人 ?'…'——凶嫌的可能很大,但是后党如今的势大难制,他们又何须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等最招天下人忌恨仇视的事情来?‘弑君’这样前所未有的事件,一旦公诸天下,天下官绅士民哗然震惊是可想见,怕是到时,政局情势会象马蜂窝被捅穿了一样动荡不已,对内廷后党来讲是相当不利的。 后党岂会如此不智,自找麻烦?虽然他们“篡权专政”的恶名,未必就比‘弑君’地罪名好多少。 但二者终究不是一回事,“篡权专政”又怎么比得上‘弑君’之事对天下臣民造成的强烈震荡和巨大冲击呢?
那又会是谁呢?
江南大族?北方豪族?谅也没那个胆!
天下各路诸侯、封疆大吏?不可能吧?
朝中大臣?有可能么?
中原白衣军?有那能耐么?
横天红旗?根本不用考虑!
佛道戒律会?这也没可能的!
鞑靼蒙古?
江湖人 ?'…'
弥勒教?白莲教?魔教?魔道某一宗门?
……
虽然心中猜测犹疑,乔行简仍然从容不迫,一道又一道命令下达,或收缩兵力,或前出突击,或迂回穿插。 或就地隐蔽,或命人把守要道。 又或潜行暗处设伏以待,复杂精巧的指挥调度,使人从表面上,至少许多外朝的文官大臣根本感觉不到勤王军的兵力在逐次战斗中,已经损耗了很多——朝臣勋贵当中,又有谁的眼力见识,能与久经战阵地宣武公。 文阶而武职的当朝帝王师媲美呢?又有谁能够揣摩猜透宣武公真正地心意呢?
血火刀兵,战事汹汹。
与摆在明处两军对垒的争战杀伐相类似,各种势力在暗中的交锋争斗,也在新的一天迅速迈进了更残酷更激烈的门槛。
土石横飞,地面震颤,夯实的路面龟裂开来,扭曲的裂纹蔓延到很远地地方。
+WWW.KANSHUBA.COM+箭雨啸空。
+看+刀光盾影,巨响隆隆。
+书+“杀!”
+吧+剑光翻腾。 漫天森寒。
一条黑色长鞭当头扑攫,鞭影劲气幻作漫天星雨,万千鞭影如龙蛇狂舞。
寒芒一折,冲破劲气,从可怖的漫天鞭影中穿出,从长蛇狂卷。 摧枯拉朽的鞭阵拦截中逸出,剑芒流光,拉出一溜光影,步踏庚金,身如鬼魅,十步一杀,锐不可当的剑芒连续击退敌方两人。
脸上也戴着狰狞恶鬼面具的赵小七,心情郁怒,怎么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刚刚摆脱了一伙多管闲事的和尚尼姑道士的纠缠,却又在这里遭遇不明身分的神秘敌人拦截?
鲜血咸湿。 流过嘴角。 带着新鲜地腥味,身上溅满鲜血。 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劲气狂卷,飞沙走石,剑光森森,宛如从天而降的乍现惊虹,挟着隐隐啸声,电射雷奔。
剑芒飞掠,飞闪斜切,从一名敌人的右腿旋斩而过,剑势犹如凄风冷雨,无孔不入,漫天皆是肃杀森寒的杀意、杀机——这是雷瑾为着酬庸赵小七在谍报上的勋劳功绩,特意从‘落日庵秘传剑诀’、‘畸门剑诀’、‘摇光剑诀’、‘流光剑诀’、‘鹰蛇十三式’、‘诗剑风流’、‘猿公剑诀’、‘越女剑诀’等上乘剑道中撮取各家精妙剑诀,针对赵小七本身地天赋才情和先天秉性,另行参酌变化,连缀而出的无名连环剑诀,剑式轻灵诡变,变化精微细腻,是最适合于赵小七本身天赋的上乘剑诀。 虽然这套连环剑诀并无太多新意,也没有多少招式,赵小七亦是刚刚在不久之前才练熟,甚至都还谈不上多么的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然而这套新鲜出炉的剑诀,在赵小七的手中依葫芦画瓢施展开来,其莫大威力仍是绝对不可小觑的,毕竟是汇聚百家之长,又经过雷瑾这位宗师级的天道高手精心删改,连缀编次,其间脉络亦是凝聚了超凡脱俗的灵智妙谛,又岂是等闲可比?
剑炁锋锐无匹,刃过而腿犹未断。
剑芒忽焉拉伸暴涨,如鹞鹰翻身,翔空回折,流光一闪,如白驹过隙,斜斩前方两名左右夹击之敌
赵小七的身后,半条大腿留在原位,那名被剑芒掠过大腿地敌人这时惨叫出声,他地右腿,自大腿以下,露出森森白骨,鲜血暴涌,本想回身截击劈斩的动作戛然中断,身体轰然倒在血泊当中——大腿从中斩断,身体平衡自然无从保持。
身如鬼魅,赵小七从二敌夹击地缝隙中楔入突进……
两名夹击之敌喉中发出凄厉呜咽之声。 瞬息已至于无,血流浸染,残缺地尸骸抛掷于地。
虽然尚未倒毙,两名阻截赵小七的男子已经快要走到生命尽头,肺腑中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极大痛苦,咳嗽声断,血如泉涌。 触目惊心之至,人却已经手捂胸膛。 歪歪扭扭的栽倒在血泊当中——那血却是紫黑,灰败之色刺目。
赵小七在出剑之前,使用了一种致命的剧毒‘巫药’暗算夹击阻截他的敌人。 那宛如鹞鹰翔空的凌厉剑式,只是虚晃一招,真正的杀着其实是那随剑狂涌却又无声无息地巫药毒粉。
呼哨响起,半途截击的敌人潮水般退去。
一片狼藉地街巷,冰冷肃杀。 血腥惨烈。
地上,有七具戴着狰狞恶鬼面具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其中三具尸体的面具已经破碎,漆成青铜色的面具碎片散落一地,露出用各色油彩描绘着狰狞脸谱的一张脸,显然就算是面具被毁坏,外人也难以在一时间辨认这些人的身分。
四周到处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怪异地焦臭。
赵小七嘴角抽搐。 心中滴血,这几个人都是“鬼面神兵”中的一流高手,本身武技就极为强悍,并不比赵小七差上多少,又有许多阴毒诡异的旁门秘技傍身,现在却被人在短时间内击杀于此。
这显然不是个好兆头——即将面临的敌人实力太强。 已经不是重伤的他以及手下这些‘鬼面神兵’轻易能够应付下来的了!
皇帝失踪了!
准确的说,是先前被几位大臣反复确认了“已经崩殂”的皇帝,他地“龙体”在重重封锁的寝宫中突然失踪了!
不翼而飞!
就这么回事。
皇帝尸体不翼而飞,这比皇帝驾崩更难以令人置信——寝宫内外,出事之后,已经是里外三重,封锁严密,就是说围得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但是,皇帝的尸体还就这样不见了。 失踪了。 这样匪夷所思的奇异事情,就算是杨鹤杨阁老这样沉稳持重的老臣。 都懵了!
完全摸不着头脑,更找不到任何头绪,这个乐子太大了,皇帝死了,至少还有尸体可以向天下人交待,现在死不见尸,这怎么交待?整件事情,就这样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阴森诡异的气息。
事情糟糕到这种地步,满朝地中堂啊、御史啊,尚书啊,侍郎啊,主事啊,郎中啊,都没了主意。
欲哭无泪,欲诉无门,进退皆难,还能让人怎么着呢?
虽然,勤王军若靖难之事可成,外朝群臣至少还可以拥立皇子皇孙,反正皇室血脉、宗室后裔有的是,但是寝宫中伴驾的各位大臣,就没有这个运气了——把皇帝的“龙体”硬生生给看丢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知道皇宫的门,朝着哪个方向开吗?还想争功邀赏?没指望了!
皇帝骤然崩殂,至少还有尸可证;倘若这尸身在重重守护的寝宫中都能无故失踪,那岂非太过骇人听闻?
丢什么,也不能把皇帝“龙躯”弄丢不是?这是天崩地裂的大事情啊!
愁云惨雾,笼罩‘行在’。
杨阁老茫然的从雕花窗棂缝隙里观望城中形势,身前竖着两面大盾,严格来说,前中堂杨大学士是穿着护甲,从大盾的缝隙中,用千里镜观望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