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第4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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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譬如某些人见了别人地玉器,当面赞语不绝,说得此物只应天上有,如何之好。 背人却是鬼话如潮,极尽贬仰之能事,不留余地。 这是人性之伪,其实世间这类口是心非的“伪君子”之流很有不少,此辈心存妒恨,胸怀狭隘,器量极小,偏生又是两面三刀的心性;
而有些人口说爱玉,其实并不真心欣赏,每逢见到一些古玉,不问好坏优劣,先问价钱几何,甚至追问来源。 这类人不注重玉的内涵本质,只从金钱上着眼,锱铢必较;追问来源,不过是想着另出手段,捷足先得,以获取利益罢了;
也有些人玩玉,绝非为着怡情养性,而是纯粹的占有,占有的同时还想占尽一切便宜;
还有些藏玉者,固执、盲目、迂腐,但难得的却是残缺不弃,欣赏如一。 这类人倒是有些故旧不遗的气质,多情而有义。
从雷瑾玩玉的态度,北氏也窥见了一些端倪,这个男人也许不是最好,却是当下最合适她的,可以庇护她一家子人的强势人物。
如此,还有何求呢?
也算是有个归依有靠吧。
望着雷瑾踏出正房的身影,心绪纷乱的北氏好没来由的微微叹息,忙收摄心情,跟了上去。
第四章 玉润花娇 杀机鬼藏(二)
美人娟娟隔秋水,焉得置之贡玉堂?
步出金石书房的雷瑾驻足凝目,目光落在何健与北氏所生的大女何如雪身上,微微感叹,欲念忽动。
双目湛湛,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肤色莹润柔美如同羊脂美玉,秀美无伦,明艳动人。 这位何府大小姐年方十六,但讫今还未许配人家,以何健的身分地位和财力而论,这也是相当可怪的一件事,只能解释是何健太过沉迷丹鼎长生,忘了自家有女初长成,该许字嫁女了。
国朝律例,女子十四许字。 其实有的女子十一二岁已经嫁人,这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 但女子若是年满十八还未出嫁,在旧时风俗上,这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只是近世以来,许多旧时风俗已经不太适用。
雷瑾来时便已注意到何如雪的秀美明艳,其实与何如雪一母同胞的二小姐十四岁的何如霜,三小姐十三岁的何丹,亦是美玉明珠一般的美人胚子。
何如霜长相最似北氏,清婉秀雅,宛如百合;何丹年纪虽幼,却是容色清丽,气度高雅,亦如明珠美玉一般。
而何府妾婢庶出的另外几个小姐,或是清秀绝俗,或是雅致清丽,俱都承续了父母相貌上的优秀因子,个个娇花艳质,出落得水灵鲜嫩,冰雪可爱,亦是美人胚子,年岁差相仿佛,大的不过十三四岁。 小地才七八岁,尚是天真浪漫的年纪,十年以后必定是绝色美人无疑。
北氏、盐氏、茶氏、元氏都是玲珑剔透的女人,如何看不出雷瑾眼中这时瞬间闪烁的,是何等炽烈的色欲光芒?当下却也只能装聋作哑,既然已托庇于平虏侯府,此事哪还可能中途作罢?她们根本没有力量摆脱平虏侯府。
北氏脸色虽然微微有些变化。 却还从容淡定。 在她看来,这样的事。 出现在雷瑾身上,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雷瑾倒是瞬即将目光从一干美人胚子身上转开,凝眸注目于何健七个随行的儿子身上——
嫡长子何鼎,年方十岁,正室北氏所出;
庶长子何鼐,年十三岁。 妾盐氏所出;
庶次子何珙,庶三子何琦,年十二岁,皆为妾茶氏所出;
庶四子何玢,年十一岁,婢王氏所出;
庶五子何琬,年十一岁,婢丁氏所出;
庶六子何琛。 年十岁,妾元氏所出。
何健其他妾婢所出地九个儿子,都不足五岁,年纪太小,并未随行。
何健的十六个儿子,即将成为他地假子。 雷瑾不能不对这些假子作一初步的审慎观察,以便一一予以妥善安排,这是他应允了北氏之请,便无法回避的责任,也是他必需付出的代价。
当然,雷瑾还有另外一种残酷的选择,那就是完全照着兽类之间强存弱亡的丛林法则行事,这无疑需要大开杀戒,尽施煞手,将何健的十六个儿子全数残酷地杀死才行。
但人类毕竟不同于兽类。 任何一个具备理智的人类。 都会计算利害得失以定夺自己的行为取舍。 虽然雷瑾并不忌讳杀戮,且不惮于杀戮。 但残酷杀戮固然有震慑人心的声威和效果,其种种的不利甚至是有害的弊端却也是显而易见,他不能不注意这方面的问题,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杀死何健地十六个儿子,虽然容易之至,却不利雷瑾聚拢人心,也将影响他的寻欢猎艳,同时也将使他失去挟制北氏的一个筹码,因而在公在私,两方面都不符合雷瑾的利益,无论长远,还是短期,皆是如此。
那么,将这些小孩子收做假子,也就是唯一的最好抉择。
雷瑾锐利森寒的目光逐一扫过,诡秘威猛地气势迸发,威慑全场,金石书房之前,一时森寒无比,鸦雀无声。
顷刻之间,何健这七个金童般俊秀的儿子已是牙关打战,索索发抖,面无人色,幸而雷瑾一发即收,不再为难他们。
北氏脸色微动,却又欲言又止。
走到何鼎面前,俯视着这个少年,他现在还是何府的嫡长子,但过几天之后,他也只能是雷瑾的异姓假子之一,雷瑾未必会虐待他,但此后地位比之现在,一落千丈是无疑的了。
何鼎显然是被雷瑾刚才凶神恶煞一般狞猛凶厉的形象吓着了,面对雷瑾的注视,不知所措,目光甚至有些畏怯退缩。
雷瑾皱了皱眉,摸了摸何鼎的头,忽然回头对北氏道:“本侯欲诸子兼习文武,夫人意下如何?”
“但凭侯爷安排,奴家等无不从命。 ”北氏毫不犹豫。
雷瑾想了想,便说道:“这事且不着忙,到时本侯自有处分。 走罢。 ”
玉灵姑、冯烛幽、燕霜衣等不着痕迹的交换了一下眼色,雷瑾在何鼎身上这么一摸,北氏不知深浅,她们却知雷瑾已经动了点手脚,用以测试何鼎的资质和根器。
这几个小孩儿,虽是锦衣玉食地富家少爷,但资质都还不算差,若是教导得法,习文练武都能有所成就,且年纪尚小,善加诱导,即可令他们奉令唯谨,不敢二心。 弥勒教地后备人才,就是这样作育培养出来的。
但雷瑾不说,她们自也冷眼旁观,守口如瓶。
成都地街市依然繁华,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仿佛几天前的刺杀骚乱事件未曾发生过一样。
四川执政府的安民告示,还有〈邸报〉、〈辕门抄〉、〈成都小报〉、〈工商报〉等新闻报章地抄报。 都表明骚乱源起于一桩针对平虏侯和执政府独孤执政的未遂谋刺事件,幸而贼人消息错漏,只探听到了一点执政大人的行踪,刺杀失败。
执政府右参议何健因惧怕贼人而知情不报,事发后畏罪自尽,罪及妻孥,财产抄没;另外还有若干官吏牵连其中。 据说要等平虏侯抵达成都之后,亲自审问定罪。 一时间。 街谈巷议,各种各样的议论、猜测纷纷出笼。
世间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只能暗地里猜测、解读,却永远得不到接近真相的答案。 雷瑾已经抵达成都的真相,就这样技巧地掩盖了起来,不为大多数人所知。
雷瑾在等待云南、贵州的幕僚官佐到来成都,以共商军政大计。 也是在疗伤祛毒,同时了断和准备一些事情。
何府流觞亭上,雷瑾闲坐,品茗观战,身后除栖云凝清、翠玄涵秋、倪法胜、倪净渊、冯烛幽、燕霜衣、柳依依等十数人之外,雷何鼎、雷何鼐等新收地十六名假子俱恭立在后,何如雪、何如霜、何丹、何彤等明艳少女亦随侍在侧。
流觞亭下,青砖砌地。 两条人影,兔起鹘落,对阵交锋。
剑光矫如神龙,盘绕飞舞,凝霜以‘无臂狂斩’心法驾驭她那口阔大长剑,向玉灵姑发动水银泻地一般的进攻。 剑势凶猛,狂野无伦。
玉灵姑手中一口剑乃是得自雷瑾武库中的利剑,名为“桂魄秋露微”,此时剑光纵横,忽生忽灭,繁密如雨,莹圆如露,轮转如月,堪堪敌住凝霜的攻势。
玉灵姑主修弥勒教‘明王诀’,跻身于弥勒教‘天师品阶’。 本就是弥勒教中有数的高手。 功力精湛,近年更兼修了护卫亲军流传的‘月舞苍穹’现有四十二部心法中的‘般若’、‘心斋’、‘涅槃’三部上阶微妙法门。 修为更进一步,这时与凝霜对手,凝霜虽然大开大阖,强攻硬打,却也不能撼动玉灵姑地阵脚分毫。
雷瑾新收的假子,何曾见过这等惊险华丽,刺激无比的争斗较技场面,一个个屏声静气,瞪大了眼睛,生怕漏掉了一个精彩瞬间,但他们现在初学乍练,多半还只是外行看热闹的层次,根本看不出多少门道。
这短短几日,雷瑾虽然还在养伤祛毒当中,却也没有闲着。 对十六名假子,他已经陆续为之一一厘定了各自不同的修行路径,并且依据假子的先天资质和根器,一一种入了无一相同的心识‘邪种’。
‘邪帝无上’心法有四万八千方便法门,随缘现化,因果相成,在生体中寄生植入玄通微妙的心识‘邪种’,便是方便法门地一种,为成道之捷径,有一点点类似于转嫁挹注、灌顶加持、采精补髓等正邪心法,却又因其特别专注于心识智度的开辟,与其他心法大不相同。
浓缩烙印了最为精粹的修行悟道经验,邪种一旦萌生,便有开辟智慧,引发生体固有原力,迅速提升修为的效用,而‘邪种’的宿主一旦能完全成功的融合‘邪种’,邪种即他,他即邪种,无分彼此,便有小成。 这种种诸般地神通微妙且不说他,对雷瑾来说,邪种寄生还有绝对控制假子的妙用,因了邪种先天的排他本性,这些假子此后行住坐卧,举足投步,扬眉瞬目,一切心言是行,在心识上对雷瑾的依赖和臣服是无所不至,无所不在的。 源自于雷瑾心识的邪种,无法反叛来自心识本体的无俦威慑。 ‘邪帝无上’之邪,这还仅是其中沧海一粟尔,否则以落日听梵之能,也不会在远走之际,留言建议雷瑾,应以‘邪帝无上’心法统摄,驾驭他修持的诸般上乘心法。
而何如雪、何如霜、何丹、何彤等也无一例外的被雷瑾植入‘邪种’,但她们则被调校到偏向易于修行‘落日寒漪’奠基心法的修行路径,待奠基成就,再传其他上乘修行法门修持。
凝霜之所以与玉灵姑对战,则是因为经历了钓鱼池塘地一战,深觉得自范云老地‘无臂狂斩’驭刀之术还未大成,因此伤势一好转。 便征得了雷瑾同意,日日与诸女交锋磨砺,精练战技。 而雷瑾亦命一众扈从妾妇,逐一作了凝霜地陪练对手,他则应机点拨,以他如今之天道修为,亦达开宗立派地宗师境界。 点拨天道层次以下的修行真谛,传道解惑倒也不是太难。 而且还可以藉点拨之机,无形中加强他的上座权威,可谓一举而数得。
让这些假子假女到场观摩凝霜与其他高手的对战,对他们以后的修行自有若干好处。
在护卫亲军、近卫军团、火凤军团中,‘月舞苍穹’心法是由所有军人加以汇总、创新和流传的,到现在已经发展到四十二部十二阶心法,雷瑾现在实际上打算更进一步。 对这‘月舞苍穹’予以精粹整合,梳理出其中精髓真谛,以便于教战守,这是雷瑾增强军武实力地诸多努力中,一个小小的努力方面。
为此,雷瑾在这几天中,花了不少时间将他早已编撰完成地《铸剑录》、《指月录》、《苍穹三昧》草稿,进行再次的修改和编定。 这三卷是专为‘月舞苍穹’心法体系撰写。 以作提纲挈领之用,是万流归宗的武道总纲。
雷瑾早就希望以这三卷经典,作为“月舞苍穹”这个武学体系的基石,以之统摄‘月舞苍穹’中汇总的千门万类的武技功法,使这个开放而宏大的,还不十分完善地体系。 真正的从稚嫩的雏形,臻至圆满完备的大成境界。
雷瑾当然不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很快完成这个庞大的武学体系,不过雷瑾本身的武道层次已然极高,而眼下的成都,又都是高手云集,譬如雷门元老院的雷煌、戒律会十三峰中地紫柏真珂和藕益智旭、峨眉六大长老、公孙堡的长老、青城山的隐修道士、雷瑾手下的‘老人帮’等等,乃至西南巫门诸脉的宗主和长老、蛮夷部族高手、佛陀密宗白教上师、黄教上师、红教上师都有不少落脚成都内外,这些人他一个也不想放过,甚至于被他软禁强留的‘大日活佛’苏达那木,‘大鹏王’哈斯巴根等。 他也决意要利用起来。 诚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
他将自己早已经编撰完成地草稿。 命人掩去书名,拆散之后,转录多份,以各种名义和借口向这些高手请教,让这些高手各自从自己的角度,用他们自己修行的心得体会,对这些草稿进行研究、批评、注解、阐释、增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