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第3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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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他难以混水摸鱼各个击破。
第二章 刀锋搏杀 血战何府(二)
心如冰雪,观照镜像。
幻象种种,尽摄其中。
虽然内腑气脉作为毒引而潜藏下来的异质微物尚未根除,雷瑾却已在瞬息之间找到收摄隔绝之法,不令为害。
眼见‘大鹏王’和‘金雕’来势汹汹,雷瑾身形毫不停滞,瞬息腾挪,不可思议的弓身弹跃而起,在空中扭转身体,拉伸腰背,舒展四肢,神似一只敏捷的豹子扑向猎物,意在贴其身而断其喉,迅雷烈风一般抵隙而入,身法干净利落,优雅而从容。
幽蓝的寒光迸闪,宛如烟云一般诡异地切入哈斯巴根、胡和鲁两人中间的接合空隙处,分张、弹出、劈斩,最后正中‘大鹏王’扑击而下的弯刀。
在侧后的张玉、何无欢心中懔然,雷瑾的实力,强悍竟远在他们事先的估计之上,难道这个贪恋酒色的暴虐之徒真是天才不成,武技进境如此大违常规?
奉命结阵,在一旁戒备观战的翠玄涵秋碰了碰栖云凝清的手臂,“哎,爷怎么偷师了你的‘白云桩’呢?”
栖云凝清没好气的白了翠玄涵秋一眼,不搭理她。
“叮——”
锐响绵绵,兵刃交击,刀光来去,气劲如山。
‘大鹏王’凌空扑击的凶猛一刀,被雷瑾手中倏隐倏现的缅刀硬接硬挡,缅刀上蕴含的阴损真气。 凌厉无匹,逆脉攻入,如锥如针,一举洞穿了哈斯巴根地内气防御。
‘大鹏王’被迫弹跃向上,以化卸这股逆脉攻心的阴损真气,哈斯巴根高大的身体如大鹏翔空,转折回旋。 这才摆脱雷瑾追袭怒斩的缅刀,不致令名扫地。
雷瑾的如意软刀在与乃父雷懋一战中彻底毁损。 现在这口随身缅刀,据说是缅邦甸的掸人家族经历数十年精炼缅铁,锻造成形,方才得此一刀。 后从云南辗转流入西北,被雷瑾高价购得,藏于‘武库’,因为此刀锋利非常。 软韧无比,可以盘曲藏于衣内,且刀身阴碧幽蓝,宛如一江春水,故名之为‘春来江水碧于蓝’。
如此稀世利刃,此番却是落在雷瑾手上的第一次开杀戒,却不知从今往后能饱饮多少鲜血?需要多少肉骨滋养?斩落多少大好头颅?横断多少颈脖咽喉?
唯一可以知道地是,‘大鹏王’暂时还没有这个机会。 荣幸的成为雷瑾以血祭刀地第一人。
但‘金雕’胡和鲁就没有‘大鹏王’那么好运气了,哈斯巴根被雷瑾运刀逼开,他这只飞不起来的凶悍‘金雕’就有难了。
雷瑾弹跃而起,扑攫搏击之时,胡和鲁手中的铁矛,借着长兵重器之利。 已到雷瑾身前不足一尺的距离,浓重的杀机和着长矛破空的锐啸,摄人心魄。
在矛尖及体的刹那,间不容发之际,雷瑾宛如鬼魅一般,倏然消失在长矛前方。
‘金雕’胡和鲁本能地回力抽矛,挫身后退,这才惊觉雷瑾腾挪一跃,业已欺入长矛攻防的内圈,一举截断分拆了他与‘大鹏王’的刀矛合璧之势。 且脚踏长矛。 立足其上,刀化狂风。 以攻为守,硬生生地迫退凌空扑击的‘大鹏王’。
胡和鲁双膀叫劲,意欲抽回长矛,再组凌厉攻势,然而身体一晃,长矛上传来怒海咆哮一般的汹涌大力,其中又还夹杂了锐利犹如钢钩铁爪一般的气劲,凶猛凌厉,两股大力汹涌如潮,蛮横地破开他的护身内元,逆攻内腑,赫然是‘大鹏王’赖以成名的‘大鹏真力’。
胡和鲁心中骇然,这年轻地帝国侯爵,不知道使了什么卸力化劲的高妙心法,竟然将‘大鹏王’哈斯巴根凌空下击所蓄积释放的‘大鹏真力’,一股脑的转嫁到他‘金雕’身上,这往少了说也都有‘大鹏王’蓄力一击的七八成威力,何况雷瑾还十分的‘过意不去’,又顺手附送了他一道犹如怒海咆哮一般地霸道气劲,这下可是买一送一,关怀备至,人情周到,实在有心了。
奈何‘金雕’福薄,却是难以承受侯爵大人如此这般的‘厚爱’。
以‘金雕’胡和鲁的修为能耐,无论如何是当不起雷瑾、哈斯巴根两人‘合力’的‘联手一击’。
长矛上传来的内劲,霸道而又凌厉,化不了也顶不住,但他‘金雕’胡和鲁也不是傻瓜,立即弃矛后退。
‘金雕’胡和鲁弃矛不可谓不快,‘大鹏王’还在空中转折回旋,他已足尖点地,奋力侧滑,斜退两尺。
无如雷瑾不肯放过他,誓要拿他西域‘金雕’的声名,立威于当前。
‘金雕’虽快,却是慢了雷瑾一线,胡和鲁只觉眼前一黑,胸口如遭大锤撞击,骨骼碎裂的声音方自入耳,心脉已是寸断,瞬间魂归真主。
“忽——!”
胡和鲁弃矛而退之时,气机牵引之下,踏足于长矛之上的雷瑾,心神灵识已然预判到了胡和鲁的退却路线,人在空中,脚下真元涌出,巧妙发力。
被胡和鲁断然舍弃的长矛,在向地面堕落地一刹那,便猛然一沉一昂,犹如陡然立起择人而噬地毒蛇,昂起头来,向前闪电一扑,迅雷不及掩耳,刁钻凌厉,阴冷凶残,令人惊悚胆寒的杀机充盈于方丈之内。
后退中地胡和鲁甚至来不及封架,已被闪电般斜斜撞来的矛尾趁虚抵隙,破入中宫,重重地击中前胸。
雷瑾从山海阁首座大子田襄子处盗版而来的‘山海诀’真气,瞬间轰然攻入胡和鲁地体内。 摧其气脉,断其筋骨,彻底勾销‘金雕’的性命。
咚!
‘金雕’胡和鲁的尸身重重栽倒在地。
蓬!
肆虐叶尔羌多年的金雕铁矛重重的落在水磨石砖铺砌的地面上,石砖尽碎,碎石飞溅,然而很是诡异的,没有发出金铁之物掉落地上应有地响声。 只是沉闷至极的一声响,宛如战鼓殷雷。 重重地敲在众人的心旌上。
已知不妙的张玉、何无欢,这时也救之不及,徒呼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金雕’胡和鲁骨骼碎裂,心脉寸断而毙命当场。
“鹰蛇十三式?”
栖云凝清、翠玄涵秋、倪法胜、倪净渊,这几个贴身护卫兼侧室小妾的娇娃尤物,眸子中此时都是异彩涟涟。
她们都曾揣摩过雷瑾朱笔批注的‘武学新探秘注全解’。 自然都熟知雷瑾百无聊赖时所推想的武当派不传绝艺‘鹰蛇十三式’最后的三式是何模样。
然而今日,雷瑾竟然使出了其中一式,一举毙杀西域高手‘金雕’胡和鲁。 虽然这一式在雷瑾使来已然面目全非,其中精髓却是如假包换地武当‘鹰蛇十三式’,这绝逃不过她们的眼睛。
这个男人总是给她们带来些意想不到的新鲜变化,越来越深沉难测,她们作为这个男人的侧室小妾,雷瑾的多个侧面。 譬如蛮横霸道的一面、剽悍勇猛的一面、包容忍耐的一面、冷酷无情地一面、贪花好色的一面、温柔体贴的一面,等等,都已是比较熟悉,然而还有多少秘密是她们所不知道的呢?连她们也很想知道。
虽然这会儿强敌环伺,又全体中毒,但由于以往同生共死的经历。 只要有雷瑾在场,就能带给她们信心,坚信她们的夫君大人能够解决所有地问题,度过所有的艰难困厄。
再聪明再智慧的女人,当有了心中的依靠以后,似乎都懒得多多运用自己的智慧了,然而这就是雷瑾心中的期待么?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道呢。
何无欢、张玉等人都是武技高明之士,为着一个共同的目的从五湖四海汇聚于此。 目睹‘金雕’之死。 当然不肯放任雷瑾如此肆虐无忌,不肯放任他嚣张无比的‘一剑力当百万师’。
这不惟是大家脸面问题。 实际上若容忍雷瑾的气势蓄至巅峰极至,那就是西天佛祖、云宵玉皇、三清道祖、诸天神佛齐至,都无法抑制他分毫,只能任他翻天覆地,慷慨激扬了。
因之,何无欢、张玉都立即作出激烈地反应。
何无欢两手空空,并无兵器,却在‘金雕’胡和鲁毙命地刹那,立时一手前伸,一手后引,怀抱虚空,作挽弓放箭之状,心神遥遥锁定雷瑾,朗声长吟:
“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
“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同一时间,张玉也从袖中抖出一线细窄如小指的奇异长剑,剑尖颤摇,嗤嗤啸泣,一点剑花,倏然爆起,宛如寒夜孤灯,荧荧一点,照不亮方寸之地。
然而酒醒残灯在,潇潇雨打篷,细碎地剑啸如风雨骤至,转眼间整个茅亭中已是风雨之声大作,盈贯六合,充斥于众人耳鼓,天上地下,风雨如晦,风声雨声,声声入耳,应和着何无欢的吟诵节律,寒入灵神,威加心魄,刹时间十面埋伏。
茅亭大厅中瞬间阴冷寒甚,似若隆冬降临,冰封万里,再无一丝一毫的生气,真个是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气机伏藏,杀气严霜。
一剑!
张玉抬手一剑,就已然封死雷瑾所有进攻退守的路线,寓攻于守,攻守合一,‘阴符握奇’的‘奇’便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知神而不知所以神的奇异也。
武者、炼气士、丹士等修行者,一旦内炼有成,则可形之于外,即是所谓‘外罡’是也,其运用方式千变万化,一时也说之不尽。 但是若要运用‘外罡’,使之类似于弓箭一样。 射出无形之‘箭’,远攻伤敌,隔空夺命,这便需要将内元凝聚到宛如实质的地步,达到初步地‘凝虚化实’境界,才能勉力可成。
通常,这并不是先天秘境以下层次的武技高手。 可以轻而易举的加以尝试,并能运用自如的。
无论炼气、成丹。 或者习武,修为臻至先天秘境,乃是成为不世高手的基石。 但是,也不是所有臻至先天秘境层次的炼气士或者玄门丹士都可以横行江湖,所向披靡,这还牵涉到修行者‘境界’的强弱分野。 处于同一层次地炼气士、玄门丹士,并不代表着必然都擅长搏杀格斗或者攻防战斗;倒是横行江湖的不世雄杰。 却必然在境界上倾向于侵略进攻,具备攻防战斗地意识特质。
江湖上指功一类的武技心法,或以指劲力戳伤人,或以指风隔空克敌,比之先天层次的凝气成‘箭’来,修为层次上当然更是差了好大一截。
但后天的苦修巧练,也是可以通过多种方式和途径,另辟蹊径。 对先天高手攻防的威力和战斗的技巧加以摹仿、模拟,在一定程度上接近先天高手的攻防威力,在搏击技巧上与先天高手相近似,虽然这‘先天’、‘后天’在实际上有着质地不同,不过万法同源,曲径通幽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在雷瑾的心神观照之下。 早已完全确认何无欢并没臻至先天秘境的层次,但对于‘妙笔生花’何无欢郑重其事地摆出‘怀抱虚空’‘挽弓射箭’的怪异功架,雷瑾是丝毫也不敢大意,戏文里关帝老爷大意失荆州的错误,他是绝不想在自己身上重演的。
谁知道何无欢有什么独门心法、不传绝技,可以另辟蹊径达到接近先天秘境的程度呢——若是大意不加防备,被何无欢凝气化箭,射中受伤,那才是真冤呢。
雷瑾可不当何无欢地‘引弓’‘发箭’只是虚张声势,其人手中无弓。 却是心中有箭。 心神一直遥遥锁定在他雷瑾身上。
这一刹那,何无欢力挽强‘弓’如满月。 出手放‘箭’如流星,凌厉的杀气已经直指他雷瑾的要害,岂是玩笑?雷瑾可不想步什么‘单于’的后尘来着!
‘金雕铁矛’这杆致人死命的战阵凶器,在雷瑾操纵下,毙杀了它上一任的主人胡和鲁,在何无欢射‘箭’地前一刹那刚刚坠落在地上,这时却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竟然以惊人的速度从地面上弹跃而起,如同受惊的毒蛇,闪电般窜出草丛,倏忽间已经落入雷瑾的掌握。
风雷殷殷,气劲激荡,漫天矛影,水银泻地。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浩荡无俦的气劲化作怒海狂涛,铺天盖地蛮横拍击。
长矛舞动,威慑天下的气势强横霸道,雷瑾摆明是要一力降十会,霸王硬上弓!
长兵重器在手,雷瑾仿佛回到了当年以五千精骑纵横草原,枕戈待旦转战不休的岁月,豪情万丈,虽千万人,吾往矣!
当年孤军一旅,转战草原,雷瑾手中的长矛不知勾销了多少草原豪杰马背英雄的性命,以鲜血染就地威风,岂容人小觑?
现在金雕铁矛已到了西北霸主地手里。
‘大日活佛’苏达那木、‘狼王’赤那、‘大鹏王’哈斯巴根暗叫不好,再顾不得调顺气血,抑制伤势,急速提聚气力,疾冲而上。
轰!
吱——!嗤!
箭啸破空,尖锐刺耳,然而隐藏在张玉充盈六合的剑啸风雨中,几乎令人难以察觉!
何无欢射出地‘箭’来势太快,竟尔穿透雷瑾身前涌发的无俦气劲,从空隙中玄奥楔入,沿着诡异的弧线呼啸而来,一闪已至!
雷瑾的心神灵识从狂乱的风雨剑啸中刚刚捕捉到气箭啸音,神色不由微微一变,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