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鸣)压抑-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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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跟佐助先走了，晚上见。」
不知是否自己错觉，他总觉得鸣人在躲自己。抛开这股郁闷，他用绅士般的微笑，和美智子走回咖啡厅，继续方才关於结婚的话题。
晚上，卡卡西在厨房忙碌，客厅是还没回家的美智子，他们一同等待鸣人的回来。手里煎着汉堡肉，心思却飞的老远。
等会儿，他打算与美智子向鸣人宣布两人将要结婚的消息。他承认自己有点坏，没等鸣人准备就这麽突然告知，不晓得鸣人会怎麽想？可是他不容自己再退缩下去。理智上，他必须把鸣人推的远远，杜绝自己的魔掌，心理却对这件事非常排斥，他私心希望能永远陪着鸣人──不是以父亲的身分。
他怕，怕这麽丑陋的自己，怕这样的自己终究会压抑不住，折断鸣人该翱翔的翅膀。
「我回来了。」
鸣人的声音，但卡卡西没有急着出来迎接，强迫自己继续手上的动作。
「爸，我回来了。」
日本建筑的特色，总是先通过厨房浴室，才会到达客厅。所以，鸣人经过厨房时，自然会和他打招呼，所以卡卡西并不急着出来。
「欢迎回家。」美智子听见鸣人回来的声音，连忙赶着替他迎接孩子。
「美智子阿姨好。」
「先去洗澡，等一下就可以开饭了。」卡卡西说着。
「是。」鸣人回答，很有精神的走离两人的视线范围。
「鸣人这孩子还真可爱。」美智子笑着，可见她是真心喜欢鸣人。
「晚餐我快弄好了。」卡卡西跟着笑着，心里头想着：鸣人的可爱还不止这点呢。
「那我也来帮忙。」
当鸣人洗完澡回到餐厅，饭桌上已摆满菜。他这小子像是饿昏了，闻着菜香，嘴里不停念着好香好饿这类的词。但碍於美智子在场，否则他老早用手抓菜来吃。
「开动吧。」
等卡卡西一声命下，他们才一起坐下，拿起筷子，三人一起说着开动，便开始今晚的晚餐。
还没有步入主题，卡卡西等适当时间开口。
「鸣人，你和佐助君的感情似乎不错呢。」
美智子的拉话，让卡卡西微皱了一下眉，他实在不想在饭桌上听到这个名字，会影响自己胃口。他也不知道怎麽，实在很讨厌叫做佐助的少年，直觉上他是一个会影响到鸣人的孩子。
「哈，才没这回事，我们一天到晚都在吵架。」鸣人否认。
「会吵架才表示感情好啊。」美智子笑着。
「我才不想跟那家伙感情好。」鸣人带点别扭的瘪嘴。
「呵呵～。」美智子笑出声来，似乎被鸣人这番说法逗笑了。「佐助君很有女孩子缘吧？」
「还好啦，差我一点。」鸣人得意的表情。
「真的吗？那鸣人有女朋友吗？」美智子口条好，话题可以一个接着一个。
「嘿，是没有啦，不过佐助也没有，我还没看过他对哪个女生有意思过。」
「那佐助君的眼光一定很高。」
「或许吧。」
卡卡西听到这里，免不了想打断两人的谈话。十句里有八句都在谈佐助，这叫他怎麽吃的下饭呀！？於是，他板起脸孔，表情正经严肃了许多。
「鸣人。」
「嗯？」
「爸爸有话跟你说。」
鸣人察觉自己的态度认真，自然也不敢带着玩笑口吻，略为僵硬的回话。「是。」
美智子也收起笑脸，带点微笑的注视鸣人。
「我和美智子决定结婚了。」
「什麽时後？」
他没有遗漏，鸣人的眼神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就回复原本的表情。
「我们想先问问鸣人的意见。」美智子笑的温柔，她是标准的日本女性，温柔贤淑。
听见美智子的话，鸣人眼神转向他，似乎不明白为何要专程问他。
「这个问题，我跟爸爸已经讨论过了，你们决定就好。」
「我和卡卡西讨论，等你高中毕业再举行婚礼会比较好。」美智子看了一眼卡卡西，再把视线转回鸣人身上。「鸣人，希望你能原谅我们没听过你的意见就擅自决定。」
「嘿，美智子阿姨，不需要在意我啦，如果是我害你们晚结婚，那我可是会很愧疚呢。」鸣人笑眯眯说着，语气甚是幽默。
卡卡西从头都在观察鸣人，也察觉到鸣人若有似无的躲着自己。
「怎麽可能不在意，鸣人未来是我的家人啊。」美智子笑得甜美，却没发现鸣人的笑容多了些不自然。「所以也想听听鸣人的想法。」
「嘿，是吗？」鸣人略微害羞的骚了耳上方的金发。「我也很期待美智子阿姨成为我的家人。」说这句话的鸣人，笑的异常灿烂。
「……谢谢你，鸣人。」美智子的话，多了叹息，鸣人的承认让她松了一口气。
卡卡西默默看着这温馨的一切，距离他所想的已快要接近了，但他却无法开心起来。
『不要丢下我……我只剩你了。』
──原谅我，鸣人。
14
『鸣人未来也是我的家人啊。』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他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明知道未来爸爸和美智子阿姨结婚後，他们将会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但是不知道怎麽着，内心竟然有一股排斥感，想否认这样的说法。
因为他的家人始终只有那三个人──好色仙人、纲手奶奶、爸爸。
面对陌生的女人即将闯入的这项事实，让他的心情糟透了，而现在在学校看见那女人，让鸣人的心情一瞬间更跌入谷里。
今天是学校的升学亲师座谈会，爸爸因为店里临时有事，无法抽空参加，好色仙人和纲手奶奶目前人在国外，更不可能飞回来参加。其实可以不要来的，但这次的座谈会是为了要升高三的他们所举办的，爸爸刚刚传了短讯，说明美智子阿姨会代他来。
和美智子客气的打声招呼後，两人便进入了教室。
因有美智子阿姨在，他变得很客套，不像一般在学校那样的顽皮。整个过程无聊至极，鸣人忍着想打呵欠的冲动，心不在焉的听着两个大人一搭一唱的对话。
所幸他和爸爸已经谈论过升学这类的话题，所以美智子阿姨也大略知道吧？
思及此，心中有些不舒坦。
对鸣人来说，美智子还是一个外人，卡卡西却把他的事告诉这个外人，那明明就是他和卡卡西之间的事情，为什麽要说给别人听？
鸣人摇头，对自己突然的想法感到好笑。
美智子阿姨是爸爸的未婚妻、爸爸未来的老婆，严格说起，他漩涡鸣人才是一个外人。
外人……
脑袋浮起这个想法，鸣人原本郁闷的心情更加消沉，脸色黯下。
就在鸣人陷入自己的世界时，导师和美智子的会谈也结束了。因为美智子是向公司临时请假，所以和鸣人告别後，她也匆忙赶回公司上班。
「谢谢你今天特地赶来，美智子阿姨。」鸣人压下内心的焦虑，微笑和美智子道谢。
「不用客气，忘了前天阿姨说的吗？」美智子甜美笑着，拍拍鸣人的肩膀。
「嗯。」
不料这句话，准确的刺进鸣人心里。
「座谈会结束了，阿姨送你回去吧？」
「啊？」
鸣人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能傻傻扯着笑容，连美智子说了什麽都没仔细在听。
「我送你回去好吗？」美智子有耐心的再说一次。
「喔、不用了啦，阿姨，我等会要跟朋友出去，你先回公司忙吧。」
不着痕迹的拒绝了美智子的一番好意，鸣人微笑目送女人离开。
等到真的看不见女人的影子时，鸣人才默默走到最高楼层的教室。还未到目的，就被熟识的黑影叫住，鸣人紧张的抹去眼角的微湿，心情差的现在，压根不想跟任何人打交道。
「吊车尾的。」佐助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语气变的小心翼翼。
「嘿。」好在没有流下眼泪，否则他一世英名不就毁了？更何况是被佐助看到，打死他都不愿意。
「访谈不顺利？」佐助摆着酷脸问着，可脸颊上却有点抽蓄，可以感觉到他的小心。
「没事啦。」鸣人放松笑着，眼角却有着看不到的苦涩。
真的很幼稚，爸爸不过是店里走不开临时不能来，自己在这边闹别扭多难看？人家美智子阿姨也是百忙抽空出席自己学校的活动，他还有哪里不满的？真像个小朋友，也不想想自己已经是十八岁的孩子了。
可是，他真的不喜欢爸爸娶别的女人！
「喂，吊车尾的，你到底怎麽了？」
吓！自己在想什麽？他怎麽会有这种想法？
「漩涡鸣人，你到底在发什麽呆？」头一次看到吊车尾有这麽惊恐的表情，佐助不免担心的扭眉。
「我没事啦。」自己的思考被佐助打断，鸣人有些负气的吼回去。
意识到自己口气甚差，鸣人下秒连忙向佐助道歉。「对不起，佐助，我心情有点糟。」
「嗯。」接受了鸣人的道歉，佐助换个话题。「大学打算考哪里？」
「不晓得，还在考虑。」说实话，他想考远点的学校，摆脱现在的窘境。
「我要考东京的学校。」佐助说着，眼光一直锁着鸣人。
朋友不是当假的，鸣人了解佐助的意思，佐助都说出口了，无非是要他也考虑东京的学校，邀他一起进同个学校。
听到佐助的邀约，怎麽不让鸣人兴奋？
「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成绩……」鸣人既为难又开心的搔着头，没想到佐助竟然……！
「怎麽？你做不到吗？」那双黑眼盯着鸣人，挑衅的意味浓厚。
「开什麽玩笑，本大爷的字典还没有做不到这三个字。」鸣人自信的列嘴一笑，他生平最讨厌就是那三个字，所以就算别人说他做不到，他也会拼死做给别人看。
佐助杨起嘴角，眼神带点赏识。「最好说话算话，吊车尾的。」
「你才是咧，白痴佐助。」
佐助，真的是他的好朋友。如果有兄弟，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呢？
「鸣人。」逐渐传来的楼梯声，牙抱着赤丸朝两人走来。
「靠，你怎麽找到这里的？」鸣人怪叫，佩服死党的好嗅觉。
「开玩笑，也不想想老子是谁。」这句话，骄傲的成分占百分之百。
佐助看着牙和鸣人，默认这两个人真的是好朋友──臭味相同。
「妈的，少在那边。」鸣人憋嘴，对牙的自傲不以为然。
「喂，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手臂勾住鸣人的脖子，牙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呃？」鸣人微愣，他的确是有话想对牙倾吐，没料到牙这麽厉害，能猜到他的心事。
「呃什麽，还不快走。」见着鸣人的表情，牙颇得意的一笑。
「嗯。佐助，我们先走了。」和佐助挥手说再见後，鸣人转过头，没注意到其他两人的眼神。
牙勾起一抹具有意味的笑容，语气轻浮。「掰啦，佐助。〝我和鸣人″先走罗。」
故意加重那四个字，果不其然看见宇智波佐助带着杀人的目光直瞪着牙。
见牙笑的开心，鸣人略皱眉头。「干麻笑的这麽开心？」
「秘密。」牙撑开嘴角，又故作神秘。
「去哪啦。」想到前几天牙做的事，鸣人还是一股鸟气，口气突然变凶。
「怎麽？口气这麽冲啊？」牙这罪魁祸首，当然没忘了自己干了什麽好事。
「干，你还有他妈的脸问啊？」回想那天的糗态，鸣人差点没拉住牙的领子问候他一拳。
「襙，我好心帮你耶，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旗木那家伙有意思？」
两人还走在楼梯上，差点上演火爆冲突。
「我哪……」听见牙直喊爸爸的姓氏，鸣人有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意识到这里还是学校，鸣人赶紧打圆场。「妈的，到外面去说啦。」
牙赶紧捂住嘴巴，他和鸣人一样，都是情绪一来就克制不住嘴巴的类型，所以常常祸从口出，招惹一堆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来到学校附近的茶店，两人点了一杯红茶和绿茶坐在最角落靠窗边的位置，还穿着制服的他们不希望引人注目，毕竟他们接下来的话题可是既耸动又骇人听闻的八卦（屁）。
「说吧，你一定有心事。」牙笃定，用着柯南抓到凶手的自信眼神，看着鸣人。
鸣人一脸嫌恶，牙自负的表情让他突然不想说了。「你又知道了？」
「少来，当我不了解你吗？是旗木的未婚妻吧？」牙学号的下一号是鸣人，鸣人的表情变化他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纵然鸣人巧妙的蒙混过去，但他犬冢牙是他从小到大个哥儿们，鸣人的喜怒哀乐哪逃得过他的眼？
「我对爸爸来说，只是个外人。」鸣人垮了肩，神情变的有气无力。「我和爸爸相处了十八年，却比不过一个才认识半年的女人。」
「会有这种想法的我，果然很奇怪？」
牙摇头，否认。「有种被抢走的不愉快？」
鸣人点头。「很幼稚吧。」
「因为你喜欢旗木，所以才不希望他娶别的女人。相信我，鸣人。」
「太荒谬了。」就只有这个说法他不接受。
「一点也不，你没试过怎麽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牙耐心开窍这个迟钝的死党。「不要把他当做父亲，试着把他当作普通的男人。」
「那更不可能！我喜欢的又不是男生！」鸣人立即反弹，对这类的事感到异常敏感。
「可是你在意旗木。」
「那是因为他是我爸爸！」
有没有人可以拿颗石头给他？他真想当众把鸣人这颗笨脑袋砸醒！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