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鸣)压抑-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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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到底算什麽？」
你心里，真的有把我当作亲生儿子吗？
还是……只是个累赘？
遥遥头，他要自己别胡思乱想，早自习还有英文小考呢。
靠，小考！
「牙，英文考试你看了没？」
「废话，大魔头的课谁敢不看啊？」
「锉赛！我忘了看，等下借我抄啦。」
「吃屎啦！你要我被当啊？」
牙虽然怕死，但他的个性和狗很像，重情重义，冒着考试作弊就死当的危险，给鸣人抄了几题，让他免於放学留下来和讨厌的大魔头四眼相对，背诵无聊的课文。
「鸣人君……请…请问你…等…等下有空吗？」
和牙一块回头，一头黑蓝发的害羞小姐，头低低的看着地板。
她是一班的日向雏田，也是三年级学生会长日向宁次的堂妹。老实说，他不喜欢这类型的女生，太乖太害羞了，往往讲不到几句话就像缺氧者，随时会昏倒；再者，他不抢兄弟的女人。
不错，牙对眼前这家伙有那一丁点意思。
「不好意思，我和别人约好了。」
鸣人抱歉一笑，把牙往前推一把。「这家伙有空，你约他吧。」
「欸？」女方疑惑的声音。
「漩涡鸣人！」男方恼羞的声音。
兄弟，别说我对你不好。「掰啦。」
该怎样打发接下来的时间？
被卡卡西这麽一说，鸣人忽然不想到店里吃饭了，不晓得是不是青春期的叛逆，他就是不想照着卡卡西的话。
想着想着，被校门口的女生挡住了去路。
「喂！漩涡鸣人。」是个很可爱的女生，走在路上会招来苍蝇的那种无敌正妹。
「紫苑？」
对方穿着某所明星女校的高中制服，白色衬衫搭配深蓝色蝴蝶结领带，黑色的百摺裙露出纤白的大腿，匀称的长腿和姣好的身材，让每个路过的男男女女皆露出嫉妒又羡慕的眼光。
「我好无聊喔，陪陪我吧。」女孩用甜美的声音说着任性话，完全不让人讨厌。
这就是天生长的好看的人的优势吧？
鸣人想了想，反正待会也没什麽事，就陪陪人家吧。
他们去学校附近的麦当劳吃晚餐，紫苑本来就是很健谈的女生，跟她在一起一点也不无聊，虽然偶尔霸道了点、脾气差了些，但不可否认她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孩。
「等等要去哪？逛街？」鸣人的印象里，女生就是喜欢聊八卦、逛街购物、喝下午茶、谈论化妆品和流行。
「不要，昨天我才败家。」紫苑嘟着嘴否决。
「只是逛而已，可以不买啊。」单纯的鸣人一点也不晓得女人的购物欲有多强烈。
「逛了就会想买啊。」紫苑扭眉，吸了口可乐。
那麽，还能去哪？
在烦恼的同时，一股软绵绵的触感摸上他的手。「呃？紫苑？」
「怎麽了？」紫苑极为自然的牵住鸣人的大手，一点也不觉得唐突。「你不喜欢吗？」
呃？「这跟喜不喜欢没关系吧……」他和她不是那种关系啊！
「你讨厌我这样吗？」紫苑问的认真，一双大眼睛凝望纯真蓝曈。
「是不讨厌。」算了，反正他也不是头一次和女生牵手，没必要这麽大惊小怪。
「那，喜欢我吗？」紫苑接着问，看样子是个很主动追求爱情的女生。
「不晓得。」他和紫苑认识不到两个月，对她还是懵懂。
「当我男朋友吧，我挺喜欢你的。」二话不说，紫苑直接轰出全垒打。
『晚上我和美智子有约。』
『如果你不服气，就带女人回来玩。』
脑海里充斥卡卡西的声音，还有那张挑衅的嘴脸。
「紫苑。」
他开口喊了女孩的名，但他知道他即将做出如同那男人般的行为。
「要来我家吗？」
别以为只有你行……爸爸……
03
他知道他不正常，对一个小自己十四岁的少年产生情愫，那个男孩还是自己恩师、恩人的亲生儿子，如果被信任自己的鸣人知道，照顾他十七年的男人对他有这种意思，不晓得……
不，他在想什麽？他绝不能让鸣人知道！
所以他选择推开鸣人，让鸣人成长独立，再过几年，鸣人就不会再继续依赖他了吧？
想到此，觉得还挺寂寞呢。
「怎麽了，晚饭不好吃吗？还是不开心？」
旁边的女伴问了再想事情的自己，他也仅能摇头否则。
「只是在想事情而已，你呢？开心吗？」
女人甜滋滋的靠在自己肩膀，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你特地向店里请假陪我，当然开心了。」
美智子是个漂亮又有智慧的女性，个性温柔体贴，比他小五岁，一个适婚年龄的女性。
他从来没动过结婚这念头，但随着鸣人逐渐成长，自己对鸣人的抵抗力越差，随便一个表情或一个动作，鸣人不时散发出的魅力足以把他电的神魂颠倒。
在自己还未丧失理智前，娶一个老婆回来也不错；三十一岁了，是该好好安定下来，过往那种刺激鸣人的疯狂事，就此打住吧，反正……在鸣人面前演戏这种事，他越来越不擅长了。
「开心就好。等等要干麻，看电影？」随口提议，眼睛不自觉喵了下时间。
七点三十三分。
鸣人这小子应该吃饭了吧？
「好呀，最近有一部片子还不错，我蛮想看的。」
「那我去把车开过来，在这里等我。」
卡卡西在女人的额上轻吻着，一副体贴绅士的模样，的确骗倒不知情的女人。
离开美智子的视线，卡卡西拨了通电话到店里。
「木叶丸吗，鸣人吃过饭了没？」
看了表上时间，七点四十分，这家伙该是躺在休息室的榻榻米上，悠闲转着电视。
「啊？鸣人？他今天没来店里啊，我以为你带他出去吃大餐耶。」
电话那头，木叶丸的声音充满惊讶与疑惑。
「没事了，掰掰。」该死，这家伙又跑到哪去了？
真反常，鸣人不是会跟他唱反调的孩子，顶多是闹闹小脾气……
闹脾气？
他最近可没做出会惹火鸣人大爷的事啊。「那家伙到底在搞什麽？」
打了手机，响了很久却没接，最後转到语音信箱。
「不接电话？」好啊，这种情况虽然不是第一次发生，但还是教人担忧。
卡卡西拨了第二次，但这次更绝，因为对方直接把它挂断。
「漩涡鸣人，你在搞什麽鬼？」
被挂电话可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卡卡西折返回去，和美智子解释情况，取消了今晚的约会。美智子不亏是他欣赏的对象，没有生气也没有抱怨，只是撒娇说下次要补偿她，於是他开车送她到车站坐车，并急忙奔回家去。
如果可以选择，卡卡西宁愿和美智子约会，也不愿面临接下来的情况。
或许这样说吧，他宁可丢下鸣人，纵使最後的下场会让自己吃醋吃到死，他也不愿做出会让鸣人感到害怕的事。
鸣人的门没锁，别说是锁了，连关都没关，似乎是算准了卡卡西的晚归。
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不用多说明，看了自然明白。
卡卡西没有想过，他竟然会亲眼目睹这一幕。脑筋一片空白，想咆哮、想揍人、想把床上的女孩推开，想上前抓住鸣人，把他抱在自己怀里宣示主权。
漩涡鸣人是他的！
不行，冷静点，你只是他的〝爸爸″。
「你们在做什麽？」很沉稳的声音，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看来他的演技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女孩尴尬的拉了被子，遮住自己半裸的身体，鸣人挡在女孩前面，上半身裸露的小麦肤色就这麽放肆的洒在他面前，粉色的乳尖依然柔软贴附在胸前，看样子那地方还没被沾惹到。
「你不是跟美智子去约会？」鸣人的声音也很镇定，但卡卡西知道他在勉强。
看那慌乱的眼神就知道，只是他不懂，为何要瞪他？是在怪自己坏了他的好事吗？
卡卡西无奈一笑，是他自己要把鸣人往外推的，让他正常成长，享受平凡人的人生，但亲眼看到他抱别人或和其他人亲密，他就快要发疯了。
不是滋味啊！
「提早回来了。」
向躲在鸣人身後的女孩柔和一笑，心底却恨不得把这女的大卸八块。
「哈罗，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请问该怎麽称呼这位漂亮的小姐？」
「我叫紫苑…」紫苑低下头，就算自己平常行径大胆，但这种丢脸的事……
「紫苑，不好意思，可以请你先回家吗？」在他还没爆发前，快滚吧。
听到此话，鸣人当然先声夺人。「你要她走的话，那我也……」
「鸣人，你不晓得自己错在哪吗？」
卡卡西的声音瞬间变冷，眼神阴冷的望着露出一丝胆怯的鸣人。
不要再挑战他的耐性！「不好意思，紫苑小姐，请您先回去吧。」
鸣人知道他是甚少生气的，所以也识相的闭嘴，用一张不满的小脸怒视他。但这张可爱的脸，在他眼里是完全没有任何伤杀力，他越瞪越恼火，只是更增添他想欺负他的欲望罢了。
紫苑离开後，房间僵持的气氛并没有散去，想当然鸣人这个冲动的家伙一定会指着卡卡西鼻子大吼大叫，然後再跟他理论，而确实，鸣人也这麽做了。
「为什麽让紫苑这麽难堪？」
紫苑？这名字可喊的真亲热。
卡卡西不屑想着，视线往下望着就算站起来还矮自己十几公分的〝儿子″。
「是谁让谁难堪了？」卡卡西的气势不输鸣人，利眼穿透替人抱不平却在害怕的笨蛋。「鸣人，你才几岁？未成年带个女生回家睡，成何体统？」
「是你挑衅我的！」
这藉口多冠冕堂皇，当初的确是他没头没脑说了，目的就是为了要激怒鸣人。
「你难道没有判断能力吗？还有，你有准备保险套吗？」
当〝爸爸″的悲哀啊，连这时候还不忘拿出架子教导孩子。
「当然有！去便利商店买饮料的时候，顺手买了一盒。」鸣人理直气壮的回顶，卡卡西可要吐血。
「你不是第一次？」卡卡西眯眼，感觉上这小子好像挺熟练的？
这下，换鸣人不讲话了。
「说啊。」振作点，卡卡西。
震慑於卡卡西杀人的目光，鸣人还是老实说了。「上学期跟一个快毕业的学姊……」偷偷看了卡卡西的反应，鸣人作贼心虚的嚷着。「有什麽关系，再过几个月我就满十八了！」
十八？去你妈的十八！
「所以，你就可以这样乱来了？」卡卡西冷笑，他想他可以忍耐的住。
就算鸣人上半身裸体在他眼前晃荡、目击鸣人和不认识的女生在床上亲热、一脸不服气却只能乾瞪眼的可爱小脸、还有不断敲醒他的事实……他的鸣人、他的最爱、他的儿子，已经不是处男的事实！！！
「我没有！那天学姊约我到音乐教室，然後跟我表白，说她从开学以来就注意我了。」
卡卡西听着，判别鸣人是否说谎。
「我本来要拒绝，可是……」鸣人停顿了一下，红着脸看着卡卡西。「她叫我吻她，她就放弃。」
该死的骚货，竟敢勾引他的小宝贝！早知道让鸣人读男校了！
「我吻了，却被她推倒，然後她把手伸进我裤子里……」
说到这，鸣人扭捏的拿枕头盖住了某部位。
不对，男校不一定安全，鸣人这麽可爱，更有可能被那些登徒子非礼。
「怎麽？有反应了？」卡卡西笑着，一脸下流。
他知道不该对鸣人出手，但如果只是给一个教训，应该不为过吧？
因为，他是鸣人的〝爸爸″啊！
呵呵。
04
那夜，家被熊熊大火烧了，少年背着深睡的他奔跑在街头巷尾，似乎在逃避着什麽。
耳边隐约传来五、六个粗旷的吼叫声，他想张开眼看清楚怎麽回事，可是周围的冷空气让他冻的直发抖，眼皮好重好重，他睁不开来。中间，他不断听到可怕的哀号声，没隔多久，那些烦人的声音便不存在，仅留下风的呼啸和少年沉稳的跑步声。
他是被拍醒的。
微微张开眼，少年把自己从背上放下来，目光看着远远一处还在燃烧中的房子。
『哥哥…爸爸和妈妈呢？他们怎麽不见了？』小小的他，纳闷问着牵住他小手的少年。
那时候的他还不晓得，父母已不在；死亡，对幼小的他而言，是全然陌生的。
『师父…师母…』
下雨了吗？
他抬起头，一滴、两滴温热的水珠滴落在他的小手上。
『鸣人…』
少年垂着头，紧握他的手，喃喃念着他的名字还有父母的称谓。
或许是被少年悲伤的气息感染到了吧？他也不自觉抽泣起来。
『…爸爸和…妈妈…呢？』
望着那处火海，年幼的他可能也明白少年哭泣的意义为何了。
『你说啊，爸爸和妈妈呢？』为什麽要哭呢？为什麽他没看到爸爸和妈妈呢？
他的声音变的尖锐，他知道自己在质问眼前的少年。
少年的气味覆盖住自己，小小的他不明白为什麽大人都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抱紧他的肩膀好用力，他觉得自己快被这股力量压碎了。
『鸣人…』
他没听错，这个一向成熟稳重的兄长，竟又如此破碎沙哑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
『从现在开始……我当你的爸爸…我当你的爸爸……』
也是在那时候，他晓得，他的父母，不会再回来了。
从此，这个原本称做〝哥哥″的男人，他唤作他〝爸爸″。
就算知道他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就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