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曾属于我-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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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道: “可是,洁衣——这样的你,让我更爱!”
砰!门关上了,我一虚脱,倒进了沙发里,捧住头,那里疼痛难忍。身旁有人坐了下来,思文低低地说: “洁衣——这样对朱瑞,不公平。如此伤害他,这好像不是你做的事。”
我猛一抬头,为她说的话震惊不已。
“思文,有些话说了你不要生气。”我不想她误解我,见她点头,我才道: “你是前车之鉴,知道吗?那天,方正走时,我几乎看到他身上无处不在滴血,他被你伤得四分五裂了,我不想朱瑞最后也是这样的结局,他绝对受不了——我的心不在他那里,我一辈子都无法爱他。”
思文愣了愣,垂下头,思索着,我知道对于方正她始终存着歉意。我站起身,想进房睡一觉,她叫住了我,皱着眉道: “洁衣——你知道风清扬的那个新娘吗?”
我摇摇头, “不知道,不过见过一面,很漂亮!”
“她叫程若可,是他的手下,身手也很好,但是,那个女人是个疯子,只要是她身边的男人她都当作是她的男人,前些日子甚至为了皓哥还绑架过我——”思文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有些不解, “那又怎么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不是吗?一边转了个身,继续往房间走去。
“怎么样?”她急急地跟着我,见我躺在床上,她便坐在了床沿上。
“洁衣——你不觉得奇怪吗?程若可——”她歪着头,看着我。
“我不想听见这个名字!哦——别再提了,我困了。”我用被子掩住头,可马上被她拉了下来。
“洁衣——程若可她最后一个字和小可一样。她的小名或许也叫小可。”
“小可?”我一下子愣住了,这几天来,我满脑子都是风清扬,小可的影子竟在我的记忆里模糊了。
“对啊对啊!风清扬不是记不清小可的那段经历了吗?说不定他只觉得小可这个名字好熟悉,或许他总认为小可是他的亲人,所以——”
“风清扬和小可有什么关系?”
我愣愣地说,惹来思文一阵哀号: “你不会到现在也不愿承认小可就是风清扬吧?”
“我不知道,小可和他根本不像,而且——”我想说什么,突然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算了!思文,让他过去吧!当日失去小可,我不也过来了,没事的,时间可以治疗一切,放心吧!我很好,不必再为我担心了。”
“可——”她还想说什么,我一翻身,背对着她,她识趣地闭上了嘴,但泪水马上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
或许是我料错了,小可的离开与风清扬的离开那是两种绝对不同的痛,前者我或许可以让时间来治
疗,而后者——时间就像一把盐,只会让伤口更加痛苦。
日复——日,我越发消沉、越发沮丧、镜子里的容颜越发惨不忍睹。这样的我先让朱瑞受不了了。他疯狂地扯住流浪在街头的我,发出崩溃的痛呼:
“啊——”
我愣愣地看着他,满街的人都恐惧地避着他,以为遇到了疯子,叫了好久,他才喘息着大声道: “洁衣——知道吗?发生了这么多事,最无辜的是我,最惨的是我,最痛苦的也是我——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无法放下对你的爱,为什么?”他狂吼一声,
飞奔而去,奔出了我的视线。
自此以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听林欣说他辞职了。我耸耸肩,对于朱瑞也许我真的太冷漠了——可是,我不也被人冷漠地对待着吗?爱一个人必须付出点代价,否则爱就不精彩了,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显然这是自欺欺人!
吱——
有辆车停在了我的身旁,思文从车中探出头叫道: “洁衣——上车!”
我被动地上了车。车子发动了,我没问她去哪里,其实管她去哪里,我似乎不那么在乎这些。
“洁衣——有没有看过人结婚?”
“结婚?”我一愣, “有啊!怎么了?你朋友结婚啊?”
“是!”
“你的皓哥又出门了?”我看着窗外,不经意地问道。
她缩了缩头,不好意思地道: “是啊!昨日走的。”
“他可真忙!小心点,说不定他在外面还养了情妇呢。”
“他敢——”
我想笑,可又笑不出来。只得继续看着窗外。
思文真的带着我去了教堂。
神父正庄严地为新人宣着誓,我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穿着白色西装的高大背影。他挺立在那,仰着头,静静地看着神父。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浮起了海洋公园里,小可站在人群中出类拔萃的身影。
那一幕一直在我的眼前晃啊晃——
“小可——”我轻声地呼唤,声音虽然很轻,但在这死静的教堂里却传遍了每个角落。所有的眼睛都转向了我,那新娘也转头来看我。
我的眼里只有那个熟悉的背影,期待着他转过来叫我一声:姐姐!
那背影大大地震动了一下,缓慢地转了过来。他的眼神怀疑、诧异且带着更多的冷淡。
“哦——不!”我的心再次抽痛了,仰起头,猛烈地吸着气,几乎承受不了那分痛楚。他不是小可,他是风清扬啊!旋转身子,我想逃开。
“别走!”思文一把抓住了我,急急地道, “洁衣——你没有认错人,他就是小可。”
“不!他不是不是——”我难堪地想挣扎她,她拼命地拉着我,一路把我拉到了风清扬的面前。
“你看清楚,他就是小可,他的眼睛,他的脸,他的身体。这些都是你熟悉的小可,你怎么可能忘却?”她很快地说完,接着又转头对着风清扬急吼:“你们一个是不愿承认,一个是忘记了,难道非要等到失去了才悔悟吗?”
“思文思文——”我急急地叫着,急急地想逃开他;
“小可?你们怎么知道?”风清扬又是大大地震动了。
“我们岂会不知道,也许你可以忘了我,可你不能忘了辛苦养了你一年的‘姐姐’!”思文说完一用力,把我推到他面前。
“姐姐?”他仍很难接受,他的未婚妻一把推开了我。听说她身手很好,看来此言不虚,我一下子就被她推倒在地。一如小可当时推朱瑞的一样,我愣住了,竟忘了要站起来。
“胡说八道,哪来的那么多小可,看清楚,我才是小可,程若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
看着趾高气扬的她,我喃喃地道: “你也叫小町?小可,小可?确实!那应该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好吧!算我们胡说八道。”
我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翻身站起,潇洒地拍拍身上的泥土,笑道: “开个玩笑,你们继续!哈哈哈——”我止不住地大笑起来,这——举动成功地让风清扬的脸青——阵白一阵,却吓到了思文。她哭着跟在我身后,走出教堂。
“洁衣——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笑了,你不要这样!”
我停止了笑声,开始狂奔,奔了好久,思文在我的身后大声地叫着: “洁衣——洁衣!”
那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听不到了,我才停下脚步,坐到路边的阶梯上,痛哭出声。小可不再属于我了,风清扬更不属于我。那种被遗弃的悲伤深深地笼罩着我。
我哭了好久好久,直到感到了冷意才站起身。有辆车停在了我的身旁,我下意识地想让一下,门一下子开了,有只手把我揽了进去。砰!我的头撞到了车门,顿时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时,天已黑了,屋里点着昏暗的灯,我的手脚都被绑着,不能动弹;屋里有很多人,个个阴沉着脸,默不作声地整理着自己的装备。
有人见我醒了,便走了过来,那是个满脸胡碴的中年男人,他走近我,蹲在我面前,带来难闻的酒味。我皱了皱眉,没有惊叫,只是淡淡地道: “我没有钱,你们抓了我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他们似乎都没料到我竟还有胆说话,个个停下手中的事,转身看向我。那先前蹲着的男人,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恶狠狠地道: “如果钱能解决问题,我们岂会找你!乖乖地,别乱动,否则我可不能保证这里的兄弟谁耐不住寂寞来吃了你!”
我愣住了,这句话成功地威胁到了我,恐惧在我眼里闪出。他大笑道: “哦——小羊羔,等解决了风清扬那王八蛋,你就跟我吧!”
我一甩头,甩掉他那只手。
“风清扬?”我轻轻地重复着他的名字,他们抓我,是要引他来吗?
“对!那王八蛋杀了我们的老大,这次非让他偿命不可。”他恶狠狠地说。这种黑社会的纷争惊吓住了我,电影上才有的东西,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其中一员。
他会来吗?正值新婚的他哪有心思管这种闲事,说不定早与他的新娘度蜜月去了。哦——希望他不要管,希望他度蜜月去。希望他把我彻彻底底地忘掉。
我垂下头不停地祈祷着,可他的身影还是出现了。
大门开着,我就被安置在正对着门,门外还有一扇铁门,他的车就停在了铁门口,我绝望极了,满屋子的枪正对着他。
他看到了我,那眼神燃烧着。见我绑着,眼底又浮出怜惜、心痛。我想张嘴,想叫住他,可又怕一出声,他们就会扣响扳机。他一步步地走来,我的心往下沉去。
一股大力把我拎了起来,那人笃定我不会跑,所以早解了我脚下的绳索。我站稳身子,那位大胡子先生用枪顶住了我的头,我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却仍不敢出声,怕惊动了任何人。
风清扬停住了脚步,直挺挺地站在十步之遥。
“该死的——你们这些混蛋!”他怒吼着。
“你的妞很漂亮,如果要她活命,就拿你的命来换吧!”大胡子说完,便从口袋里掏了一把手枪,扔了过去, “还有,让你死得明白些,我们都是龙哥的手下。”
“一群人渣!”他不屑地低吼,但还是捡起了地上的枪,慢慢地、义无反顾地举至额头。
“不要——”我尖叫了一声,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他的决定,他是真的会为我去死的。对于死,他看得如此淡泊。我拼命地摇着头,拼命地挣扎。泪水在我的眼里滚动。他爱我!一如我爱他,此刻我才清楚地认识到。
“为你死,我很高兴!”
“不——你死了,我还能活吗?你白痴呵,只有活着,我们才有希望——”我哭叫着,拉住我的人不耐烦地把我推倒在地。
砰!我听到了枪声,惊跳着往外望去,他的身影消失了,而室内有人倒了下来。那大胡子躺在我的身边一动也不动,我拼命地咬住唇,忍住心里的恐惧不让自己叫出声。
那些人见失了目标,便纷纷地走出门去。我焦急万分地等着他的出现。
当他再度闪人我的视线时,全身都是血,我痛苦地看着他,知道他受伤了。他横抱着一柄长枪,在子弹缝里穿梭,血不断地从他肩上涌出,他的身上到处可以看到子弹留下的伤口。
我惊慌失措,他就地一滚,滚到了我的脚边,替我解开了绳索。远处传来警笛声,他这才扔掉枪,松了口气,背抵着墙,喘着气。
“清扬——”他的脸色如此的苍白,全身都是伤,我想伸手去抚摸他,却又害怕地缩回手,不知道他哪处没有伤口。
“能不能让我躺在你怀里——”他死盯着我,硬撑着。我颤着手,爬过去,抱住了他,任他的血流了我一身。
“知道吗?你的怀里好温暖,在你的怀中死去,我想我死而无憾了——”
“不——”我捂住他的嘴,惊恐地道: “你不会死的,你会好的——你的身上有那么多的旧伤,多那几个算什么?清扬——不要死。”
他想扯动嘴角,笑——笑安慰我,却失败了。 “别哭呵——我逃婚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不高兴,我不高兴,我宁愿你去度蜜月了——”
“那你是不爱我?”
“不不不!我爱你,但不愿你离开我,你结了婚,我们还可以在一起的。”是的!此时我确实什么也不在乎,思文说得对:为什么一定要到失去了才会幡然悔悟。
“不要睡,清扬,不要睡——”救护车来了,医生抬着担架,把他抬进了车里,他的手自始至终地紧握着我的。直到到了手术室,我才狠下心,挣脱了他。他被推了进去,我站在门外,愣愣地看着急救灯出着神。
那位程若可也在,她在我面前来回地走着,时不时用怒不可遏的眼神盯着我,好久,她才终于忍不住冲了上来,紧扼住我的脖子,她的力气很大,几乎不亚于一个男人,我顿时被她扼得差点就死过去。
“告诉你!他死了,你也得死。”这话不具威胁,他死了,我本来就不打算活了。我麻木地任她扼着。
思文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