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味相投-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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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曼望见跟孟樵一起进餐厅的女孩,不但脸绿了,头上还冒烟呢!她苦笑地摇摇头。
“不好意思,这顿饭我请吧,”孟樵露出个迷人的笑容。
林伟民一张脸气成了青紫色,一言不发的走出了餐厅。
臣曼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孟樵放开她,不以为意的说:“上次在不夜城连累你被泼啤酒,这次帮你,咱们算是址平了。”
她不想多说什么,轻轻点了下头,“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她将他的手帕递到他面前。
孟樵笑着收下了自己的手帕。
臣曼从餐厅回到公司时,同事们像是见到救兵回来一样,“唐奇的助理说她早上送错了Demo带。”
“我知道啊,”她看见有个小女生一脸焦虑的站在旁边,“快递已经送回去了。”
小女生慌忙的说:“可是你送回来的Demo带不是唐先生的,唐先生现在很急,客户还在他的工作室等呢!拜托你帮我找一下,我真的很急。”
看来是孟樵不小心拿错了,那块Demo带应该在工作室里。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先在这里喝杯咖啡、看看杂志,我很快就帮你拿回来。”
录音室的气氛十分凝重,孟樵的薄唇紧抿成一线,双手环抱胸前,沉思似地直望着正在透明玻璃后面录音的宋苓。
蒋安安锁着眉头,“照这个进度,我看录到明天也录不完一首歌。”
孟樵在控制台前对宋苓说:“降一个Key,你再试一遍看看,副歌的地方不要用那么多气音。”
旋律重新扬起,这回宋苓唱了两句就停住了,她摘下耳机,从录音间里走出来,劈哩啪啦的说:“不行、不行,我对这首歌没感觉,孟樵你能不能给我一首……像你以前写给何宁那种味道的歌?”
他的心像忽然给人重重撞击了一下,阴沉着脸,一语不发。
宋苓继续说:“我觉得你那时候的曲子,感情好深好浓,现在的味道完全不一样了……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哪有啊!我们总要迎合现在唱片市场的流行趋势嘛。”阿薰不服气的替孟樵回嘴。
蒋安安打着围场,“这首曲子孟樵也花了不少心血,开会选歌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挺不错的,也许你把歌词多看几次,就会比较有感觉。”
宋苓看了孟樵一眼,他仍无言的抽着烟,丝毫不想为自己的歌曲作任何诠释。
她无奈的回到录音间,录音工作再度开始。
录音室的门忽然被人冒冒失失的推开来。
“对不起,打扰你们一下。”臣曼第一次来录音室,没想到里面除了孟樵跟录唱的歌手外还有这么多的人。“我有事找孟老师。”
宋苓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情绪被打断了,众人以一种功亏一篑的眼神扫向臣曼。
孟樵的耐性已到了临界点,他重重的把烟捻熄在烟灰缸里,粗声的问:“你又有什么事?”
“我来跟你拿唐奇送错的Demo带。”臣曼呐呐的说:“他的助理急着要。”
“你怎么做事的?”他烦闷的说:“我没事会把唐奇的Demo带带在身边吗?”
“你总得告诉我摆在哪儿,我好回去找啊!”臣曼委屈极了。
他别过头去,很不耐烦,“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能说不知道,带子就算送错,也是错送到你手上来的。”她也火了,这个男人简更不可理喻,她可不管他是不是当下最红牌的制作人。
蒋安安见他们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忙道:“忙中有错也是难免的,待会儿我打个电话给唐奇,臣曼你先回公司好了。”
臣曼瞪了孟樵一眼,气鼓鼓的往外走。“喔,那我回去了。”
孟樵不轻不重的说:“Demo带应该在我的工作室里,你别把我的东西弄乱了。”
臣曼回到公司,唐奇的小助理还等在那里,正握着电话惟惟诺诺的道着歉,显然已经被骂到臭头了。
这个下午,她都窝在孟樵的工作室里寻找那块卡通Demo带,这可真是个浩大的工程,光是工作台上没有贴上标签的Demo带就有几十块,而她们要找的那块Demo带也没任何标示。
那名小助理抱着必死的决心,等着回去挨劈。
“唐先生叫我先回去了,不好意思,都怪我糊里糊涂,害你忙了大半天。”
“我继续帮你找,找到了就让快递给你送回去。”
小助理走后,臣曼一个人继续过滤那些带子。
孟樵从录音室回来时,发现臣曼竟趴在工作台上睡着了。
他轻轻推了她的肩膀一下。
臣曼大梦初醒,困顿的从桌上抬起头来。
“别把口水流在我的桌上,想睡觉回家去。”孟樵酷酷的说。
她揉揉眼睛,困惑地扁扁嘴,“真奇怪,唐奇的Demo带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她遍寻不着,心想等他回来再问好了,没想到自己却丢脸地打起瞌睡来。
孟樵不在意的说:“找不到就算了,说不定让我录别的歌去了。放心,唐奇自己一定还有备份,不用替他穷紧张。”
“是吗?”她不悦地啄起嘴来,“那他干么催魂似的催个不停?”
“试探一下你的敬业精神喽!”他微微一笑。
臣曼垂头丧气的从孟樵的工作室走出来,这些烂人,竟这样践踏她的工作热忱,在他们眼里,她今天真是蠢够了吧!
“叶歆,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饭?”臣曼一回到家立刻打电话想找人诉苦。
“不行耶,我跟纪轩约好去看电影了。”叶歆理所当然地重色轻友。
“你们可以看午夜场啊!”
“纪轩晚一点还有病人约诊,你知不知道,和心理医生谈恋爱,约会的时间是多么宝贵呀,今晚你就自求多福吧!”
“见色忘友。”
“谁让你把林伟民气跑。”叶歆不愧是八卦新闻的记者,消息比谁都灵通。
臣曼虚应了几句,挂下电话,一种空虚的感觉排山倒海般的淹了过来,现在谁能听她说话呢?
开了电脑,写信给wr。 woon吧!她像倾倒垃圾似的把今天的不愉快一古脑的写下来,然而在送信时她却迟疑了,何必让Mr。 Moon淹没在她那些鸡毛蒜皮的无聊事里呢?
删除了整段文字,重新写了一封。
Mr。 MOOn:
你知道一个叫“久石让”的日本作曲家吗?他做了很多宫崎验卡通片的配乐,我认为那些曲子比现在台湾时下矫情的情歌感人多了,你认为呢?
孟樵回到家,脑海中仍不断想起今天在录音室宋苓说过的话。
别说宋苓对他的曲子没感觉,其实他自己亦然,那全是凭藉着他对市场的熟悉及作曲的技巧所交出来的作业。
这些年来,他在唱片市场上建立了傲人的销售量,光凭这点,已让所有邀歌者盲目了,然而宋苓这位即将过气的实力派歌手,却一语戳中他的要害。
她说的一点没错,在何宁离开后,他的歌就少了一份真挚的感动,他可以欺骗市场,却无法欺骗自己的灵魂……
电脑上MSG的小灯刺激着孟樵的视觉神经,他回过神来、按下滑鼠,呆呆的望着May的E-mail。
“久石让……”
他下意识的从CD架上取下久石让为宫崎骏卡通所做的配乐,这片CD他至少五年没听了。
何宁最喜欢宫崎骏的“风之谷”,他俩许多个相拥而眠的夜晚,便是听着它沉入梦谷。
而何宁走时,这片CD没带走。
孟樵将CD放进音响里,那洁净流畅的乐曲,似平滋润了他逐渐枯萎的心灵……
闭上眼睛,他脑海中不自觉的冒出臣曼累极而熟眠的身影,在这种环境里,她的单纯和执着还能持续多久呢?
第三章
会议室里,企宣部的人全来齐了,独独不见蒋安安的人影。
孟樵走到音响架前将一块录音带放进录音机里,按下Paly键,一首深情的曲子立即流泄。
阿薰兴奋的问:“孟老师,这是你昨天刚写好的新歌啊?”
他坐回位子上,淡淡的点点头,“如果大家没意见的话,我打算把宋苓的主打歌换成这首。”
臣曼悄悄的看了坐在她正对面的孟樵一眼。
现在播放的是他自弹自唱的试听带,他那沧桑而感性的声音,深深打动她的心扉,她甚至觉得他就是这首歌最佳的诠释者,宋苓不见得能唱出这番令人着迷的味道。
两人的目光不经意地交会,臣曼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两颊也莫名其妙的泛上一片酡红。
“你的文案不是写了好几种版本?有没有合适的?”孟樵开口问她。
她怔了一下,赶紧低头从自己的资料夹里翻出一份文案,“我觉得……这份应该可以搭得上这首主打歌。”
他伸手接过,“月之吻……”
阿薰也凑过头来瞧,边看边笑着说:“写得这么文诌诌的,哪像文案啊?新诗还差不多。”
巨曼忽然觉得有些泄气。
一旁她的真属上司陈珊冷冷的道:“这么夸张?!我还以为你没问题呢!其他的几份赶快给我看看。”
臣曼垂着眉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慢吞吞的把整个资料夹都递给她。
她蹙着眉头,神情严肃,一页一页缓慢的翻看着。
“我觉得这份文案写得非常好。”孟樵看了臣曼一眼,将她的企画案圈成一卷,敲了阿薰的脑袋一下,“别一天到晚只知道捧着日本漫画,学学人家,多用点功吧!”
听见他这么说,臣曼总算拾回一点信心。
“既然孟老师觉得没问题,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有需要的话,到时候稍微修正一下就行。”陈珊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嘟嚷着说:“安姐怎么还不来,我得带新人上电台作访问呀!”
“你忙就先走吧!企宣部有臣曼在就可以帮你搞定。”孟樵虽然是对陈珊说,然而他的眼睛却是笔直的望进臣曼的眼底。
这个小女生会透视吗?否则怎能将他孤单时的寂寞,这样深刻的化成了文字。
臣曼闪躲着他的眼神,她终于明白,他身边为何会围绕那么多女人,都是因为逃不过他那对深邃又略带忧郁的眼睛吧!
陈珊走后不到五分钟,蒋安安提着公事包,欢天喜地的走进会议室来。
阿薰立刻大发娇嗔的说:“安姐你怎么现在才到啊!我们都快等成木乃伊了。”
“好消息!”她拉了张旋转椅坐下来,“有家杂志社打算跟我们合作宋苓这张专辑。”
孟樵啜了一口茶,等着她作详细的说明。
“他们打算配合唱片一起发行写真集。”她从公事包里抽出几本市面上正畅销的女星写真集,深吸一口气说:“杂志社把主题都想好了,叫做‘春天的夜’,还不错吧?!”
阿薰茫然的望着孟樵,“春天的夜……”
即使有所疑虑,孟樵的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讶异的表情,他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是哪种写真集呀?”臣曼简直无法想像孟樵的曲子、她的文案,放在写真集里会变成什么德行。
“宋苓这个年纪了,总不可能还要遮遮掩掩吧!”蒋安安暗示地道。
臣曼心直口快的说:“这样岂不是太糟蹋我们的主打歌了。”
“我本来就打算把孟樵的歌抽掉。”这是她另一个得意的构想,“我计划拿你这两年的几首畅销曲,再加两首新歌,由杜纤纤来做钢琴演奏。”
孟樵还没开口,阿薰已经拍手叫好,“太棒了,老师你的曲子有自己的演奏专辑了。”
“我想考虑一下。”他的反应很冷淡。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机会很难得啊!”臣曼也大惑不解的望着他。
“我想,你的感觉未必会是我的感觉。”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转头对蒋安安说:“这个问题我们私下再作讨论。”
臣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落寞,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为什么前一分钟还对人挺友善的,下一分钟却可以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下班时间到了,臣曼像颗泄了气的皮球,慢吞吞的收拾妥桌面,无精打彩地拿起背包垂着头走出公司,只有她一个人搭电梯,就在电梯门快阖上时,一个男人忽然窜了进来,是孟樵。
“回家?”他若无其事的问着她。
“嗯。”按了B1的钮,她抬头问他,“你到一楼还是停车场?”
“跟你一样。”
这时她才忽然想起她的车昨晚进了维修厂,又赶紧按下一楼的键。
“怎么了?”
“我忘了我的车撞坏了,今天得搭公车回家。”她叹了一口气。
孟樵用他那对令女人无法抗拒的眼神直盯着她,“坐我的车吧!我想跟你讨论一下专辑的事。”“喔。”
她就像被下蛊一样,顺从的跟着他到了地下停车场,上了他的车。
系好安全带后,孟樵忽然开口说:“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