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心香-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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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鸣一震道:“你是李中元!”
李中元点了一点头道:“不错,在下就是李中元,你该知道,招惹你的,不是丐帮了吧!”
高—鸣张目四望,看出自己处身在一座山洞之内,脸色紧张地一变道:“你要把老夫怎样?”
李中元冷冷道:“想和你谈一谈。”
高一鸣一别头道:“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你也别想从我身上得到天狼丹了。”
李中元—笑,道:“先别把话说得太满了好不好。”
高—鸣眼睛一闭,便不答理李中元了。大有视死如归,不屈不挠的气概。
李中元哈哈—笑道:“看来你倒是很有种的样子,只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种呢?”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好!在下考验考验你,只要你真的有种,受得住在下真火炼阴魂之苦,我马上就放人,恭送你回去。”
真火炼阴魂乃是武林中久享盛名的三大酷刑之一,就是功参造化的人,也无法忍受得住那种无与伦比的痛苦。
高一鸣听得心头—颤,眼睛一睁而开,色厉内茬的喝道:“你敢不遵武林禁忌,用那种残酷的手法对付老夫!”
李中元淡淡的—笑道:“那有什么不敢、整治了你,又有谁知道,最后只要用少许化骨丹,你在这人世中,皮骨无存,谁又能证实在下使用过真火炼阴魂的毒手,你说是不是?”
高一鸣暗暗打了一个冷噤,脸色陡的变的惨白,颤声道:“你真要这样对付老夫?”
李中元道:“在下也并不想用这种手法对付你,是你不肯合作,而在下又势不能就此罢手,所以只有得罪你了。”
说着,缓缓抬起了右手,右手五指交互重叠,做出一个武林之中罕见的手诀,向着空中连举三举。只见他三举手之后,那五只重叠的手指忽然变得像宝玉一般,发白发亮。
高一鸣睹状之下,大惊失色地抱着头大叫了起来,道:“好! 好!好!老夫认输是了。”
李中元微微一笑,散去指上功力,说道:“那么,你先把天狼丹交出来给我吧!”
高一鸣哭丧着脸道:“李大侠,老夫身上实在没有天狼丹。”
李中元双日一凝,“哼!”的一声,道:“你说的是实话么?”
高一鸣急口道:“李大侠,你有所不知,天狼丹珍贵非常,平日都是天狼老人带在身上,外人如何得有。”李中元—怔道:“外人!你不是狼人谷来的么?”
高一鸣道:“不瞒李大侠你说,老夫只在狼人谷外谷住了十多年。”
李中元紧接着追问道:“那你的穿心狼毫与‘光绝户掌又是怎样得到手的?”
高一鸣道:“对于穿心狼毫与三光绝户掌,老夫费了很大的工夫,才得到手,请你大侠就免问了吧!”
李中元道:“在下并不想探询你的隐私,可是,你不把话说明白,很难叫人相信,所以你最好坦白坦白,还会有商量余地。”
高一鸣将心比己,真怕李中元不相信他的话。用真火炼阴魂的酷刑逼供,没奈何的一叹,道:“好吧!老夫这次只有认了。”
李中元笑了一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不定风水轮流转,在下下次就落到你手中,那时候自然得看你的了。”
高一鸣望了李中元一眼,欲言又止的苦笑了二三声,接着前面的话题道:“天狼老人门下有三个徒弟,二弟子与老夫最是投契,老夫的穿心狼毫与三光绝户掌,便是从他那里得来。”
李中元一笑道:“那你很有一手呀,能把他们三光绝户掌都偷学过来,可不是—件简单容易的事啊!”高一吗笑了—笑,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李中元忽然一伸手道:“请你把穿心狼毫取出来给在下看一看。”
高—鸣不敢不把穿心狼毫取出来,李中元接过他递过来的穿心狼毫,原来是盛在—只朱漆竹筒之内,倒在掌中,有五六十根,看那狼毫,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简直和一般普通狼毫差不多。
李中元将穿心狼毫放回去的时候,却留了一根,夹在掌中。
当他正要将穿心狼毫还给高一鸣的时候,忽然心中一动,忖道:“这东西不能还给他,还给他之后,又不知将有多少人受他害。”
当下心念—转,将要交还高—鸣的穿心狼毫,回手向腰中一收,道:“这个东西,你又没有解药。留在身上,只有造孽人间,还是在下暂时替你保管吧!”
高一鸣脸色—变,双目之中陡然射出两道怒火,恨得挫牙。
李中元冷然一笑,道:“怎么?你不愿意么?”
高一鸣口中轻叹一声道:“愿意!愿意!”
李中元话锋一转道:“照你刚才所说,天狼丹为天狼老人亲自保管,终年人不离丹,丹不离人,以你对狼人谷的了解,请教你,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得到他的天狼丹?”
高一鸣摇着头道:“依老夫看,除了攻入狼人谷,打败天狼老人,向他强要天狼丹外,别无其他的办法可想。”
李中元剑眉微微一剔道:“除此之外,就真的再没别的办法了么?”
高一鸣肯定地道:“再无别法。”
李中元神秘的一笑,道:“在下倒有一个办法。”
高一呜狐疑地道:“你有什么办法?”
李中元道:“常言道:‘解铃还是系铃入’,在下的办法,就在你身上。”
高一鸣一愣道:“在老夫身上?”
李中元张开手掌,向高—鸣眼前一照,道:“你看这是什么?”
高—呜道:“这还不是穿心狼毫么?”
李中元点头道:“你说得一点不错!”话声山口,忽忽手掌一落,将那根穿心狠毫打入了高一鸣体内。高一鸣大惊失色,急得结结巴巴地道:“你……你……”
李中元一笑道:“现在你和玉扇夫人已是休戚相关,我想你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了。”
高一鸣长叹一声,道:“老夫实在弄不到天狼丹。”
李中元道:“你能从天狼老人二弟子身上弄到穿心狼毫与三光绝户掌,为什么不进一步,再在他身上想一想办法呢?”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又道:“他要什么,你尽可答应什么,一切由在下承担就是。”
高一鸣犹豫沉思了半天,百般无奈地道:“好吧!我们就去碰碰运气吧!”
李中元双拳一抱道:“在下多谢了,你请稍待,我马上就回来,一同上路……”话声未了,人已飞身向洞外掠去。高一鸣大叫一声,道:“李大侠,要去狼人谷,我们也不能太匆忙呀!……”他出口虽快,可是李中元早已不知去向。
李中元找到林三清与小丸子他们,把要去狼人谷的事,告诉了他们,请他们转告玉扇夫人安心休养。同时,托他们向长安送去一个信息,然后回到那山洞之中,托起高一呜向肩上一扛道:“对不起,在下暂时还不能替你放开穴道,要委屈你一下了。”
于是背着高一鸣直朝狼人谷方向奔去。
李中元放开脚程全力飞驰,半个夜晚工夫,竟然赶了二百多里路。
这时,夜尽天明,东方天边,已现出了鱼肚白。
李中元这才找一处地方,将高—鸣放下下来,运功调息。
李中元因为听到血手教主他们的谈话,要在狼人谷对付他,所以他不得不严加戒备,出其不意的抢在前面,而且也不给高一鸣传入信息的机会。
李中元调息了将近一个时辰,睁开眼睛来,已是一片光芒,身在阳光普照之下了。
这时,李中元一笑而起,伸手拍开了高一鸣的穴道,道:“在下过去不是之处,但请多多海涵,从现在起,我们是祸福与共了。”
走出山地,前面就有一个小市镇,这市镇入口不多,全镇只有一家酒食店。而在这店只有五张桌子。
李中元他们走进店中的时候,五张桌子之中空了四张,只有靠左边门口的那张桌子上,有一个糟老头子,叫了一碗大卤面,在呼呼啦啦的吃着。
李中元他们选了右边的桌子,店小二呵着腰走过来,请他们点菜。
李中元折辱了高一鸣—阵下来,心中不无歉疚之意,于是要了一壶烧刀子,点了八道店小二介绍的名莱。两个人,叫了八道菜,在这小地方,可还是首见。
在店小二惊喜声中,李中元瞥目问,只见那吃大卤面的糟老头子,目光像闪电般的扫视了他们一眼。
李中元暗暗叫了一声,道:“好精纯的内功,想不到在这山地小镇,竟然隐居得这等武林高手。”
念动之下,不由得向那糟老头子注目望过去,仔细一打量之下,只见那糟老头,虽是打扮得土头土脑,却有着惊人异像。
只见他两只手长短之间,相差了五寸以上,他是左手长右手短,更奇怪的是,两只手掌,也大小不一,右手短却长着一只蒲团大的手掌,左手长那只手掌也是细细的干干的。
他似是有心掩饰他本身的异像,故意耸着左胸,使左手缩短了不少,可是又哪能逃得了李中元的厉眼。
李中元心中一震,暗忖道:“他莫非就是江湖上人见人愁的阴阳叟褚十八!此人但凭爱恶,不分是非,可招惹不得呢。”
忙的把目光收了回来,这时正好店小二先把一壶烧刀子和拼盘送上桌来,李中元伸手提过洒壶,先替高一鸣倒满了一杯酒,然后,自己也倒满了一杯,举杯道:“高老,我敬你一杯!”
高一鸣晒笑—声,道:“李大侠,敬酒不敢当,老夫还是自己罚—杯吧!”猛的一口,将那杯酒喝了。李中元讨了个没趣,又碍着那边虎视眈眈的阴阳叟褚十八在座,暗暗一皱眉头,只好尴尬的一笑道:“是!是!在下也自罚一杯。”
端起在手中的酒,他哪能不喝,不然,杯子也放不下去。
接着高一鸣又冷然道:“李大侠,老夫现在是你掌中鱼肉,生之在你,死之在你,老夫一切听命行事就是,但是,希望你,不要得了好处再卖乖,在精神上再虐待老大。”
李中元讪讪地笑道:“高老,在下绝无此意。”
高一鸣道:“没有就好,那你以后就少在老夫面前,假仁假义,装模作样。”
李中元心中一动,望了阴阳叟褚十八一眼,只见他埋头在吃自己的面,回头又望了高一鸣一眼,传声道:“高老你可是想惊动那老儿,自找麻烦?”
高一鸣显然正是存着这种心理,他明明能用传声神功与李中元谈话。他却不施用,一摇头道:“他是什么人?老夫可不队识他,老夫倒要请教请教你,你对他为什么这样顾忌?”
李中元气得瞪了他一眼,便不再和他说话,自吃自喝,撑饱肚子之后,算了帐,便匆匆上道。
他们走的时候,阴阳叟褚十八正眼也没看他们一下,他们出店之后,也未见他赶了出来。
一直中午打尖到晚上住店投宿,甚至在路上走了二天,也未见阴阳叟褚十八出现,李中元暗暗吁了一口长气,高一鸣却现出了一脸失望之色。两人同路异梦的,又走了四五天,再有一天半时光,就可到达狼人谷了。
这时,道途之上,已是一片荒凉,杳无人烟。
李中元与高一鸣两人走在路上,除了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外,四周更是一片沉寂,很少听到其他的声音。
由于阴阳叟褚十八未能如高—鸣暗中预期插手进来,高一鸣失望之下,心情更是加倍沉重。两人默默疾驰着,中午时分,眼前现出了一座黄土岗,山岗之上,远远就看见长着好几株参天古木,正是最理想的休息地点。
高—鸣打破沉寂道:“前面山岗上,有一座无人小庙,我们到那里,正好吃点干粮,休息休息。”说着,加快脚程,朝那山岗奔去。
上得山岗,果然有一座小庙,小庙外面,有人放了些石块,供人坐息之用。
李中元与高一鸣刚走到石块前面,人还没有坐下去,只听一声刺耳的笑声,道:“两位才来呀! 可把老夫等惨了!”
两人抬眼一望,不是阴阳叟褚十八还有谁。
李中元见事情既然不可避免,也就不再作侥幸的打算,微微一笑,道:“照在下推算,你老前辈也该现身出来了,不知有何赐教?”
阴刚叟褚十八凝目望着李中元道:“你就是长安城大出风头的李中元?”
李中元道:“不错,在下就是李中元,老前辈有话就请直说吧!”
阴阳叟褚十八一挥手道:“那没有你的事,站过一边去。”
李中元大感意外的怔了一怔,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暂时忍耐,弄清了他的来意再说,于是,微微一笑,横步站向一旁。
阴阳叟褚十八鼓着骨碌碌的眼睛,向高一鸣—遍一遍的从头到脚,接着又从脚看到头的打量不止。只看得高一鸣心中冷一阵热一阵,不知他安的什么心,他原本是希望阴阳叟褚十八插手进来,给自己制造反击的机会,这时,却被他